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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三十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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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翰终于得机会来见姜辛,他奉了皇命前来探访,算是公差。

“陛下真是体恤下臣。”

“是下臣之妻。”哥舒翰冷哼,“我听说那天那场烟花,照亮了几乎整个珣都?你到底留了多少家产给邵郎渊他这么能糟蹋银子?”

姜辛想了一会儿,闲闲回答:“买个把小国总是不成问题的。”

富可敌国绝不是空话,爹爹就是骄纵太过,最后恕主也容不得他了。

那场烟花放了一整个晚上,把珣都照成了不夜天,以至于这几日珣都到处都在讨论,这一场繁华为谁而演。

姜辛笑了笑,想起那个人阴郁的脸。

他甚至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所以呢?”

“所以反过来说,我觉得你家那位这么平静,实在不像个男人。”按他脾气,有人这么高调给自己夫人放烟花,不打得他满脸开花他就不是武探花。

姜辛摸了摸暖手炉:“王爷若要讨论这个,不如同我夫君比一场?”

“不必。”他答得斩钉截铁,他是探花不错,可人家是状元。他忿忿然问,小王好意来看你,你倒是专心点敷衍我也好。

“现如今你横竖不怕我对你不利,连敷衍都欠奉了?”劈手夺过她手里戏目,这看的都是什么?

“花木兰从军、打杀官、生死劫……这什么?白兔记?孟姜女……”他颇深思地看着她,“你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时候摔坏了脑子吗?突然高兴看这种女人戏码?”

姜辛颇好脾气提醒:“我本来就是女人。”

“……抱歉,我一时忘了。”实在是这人从前动不动同他抢女人,打架斗殴自然有某条狗出马,她向来负责背后下黑手。

“一个女人男扮女装,得了状元雪了家仇……一个男人靠女人发家,又将这女人抛弃……你怎么老爱看这种戏目?”哥舒翰翻了翻话本子,“怀旧还是给自己找齐?”

“王爷岂不知这世上的故事,大多都是爱恨交织,情仇与共的?”

她很热心邀他一起去听戏,并力陈胡大家戏文种种好处,可惜鸡同鸭讲,哥舒翰十分不耐:“总共一个花木兰还有点看头,你自又嫁了人,全身的妇人态,实在要不得。”

姜辛称赞:“王爷倒是会看戏的人,其实这出花木兰,最不好唱。”

“怎么说?”他看她说得认真,却好奇起来。

“戏台上唱戏的,本来是男子,硬要做女子姿态,这时却重做个故作男子的女人,可是不好演?且这出戏本来就写得经不起推敲。你看戏台上唱那些女扮男装从军的戏码,必然都是骗你的。你看那些女儿身考中状元的,自然也都是胡扯的。不管是大瑶,还是恕国,若进了考场,那都是要脱光了搜查夹带的,有哪个女孩儿,能逃得过去?”

“我看你演个女人就颇似。”他认真说,这也没有多难演。

姜辛凉凉回答,王爷,我本来就是女的。

他摆摆手:“罢了,话已经带到,我不耐烦听你这些大道理,你同写戏的人说去。”

街市上热闹非凡,姜辛走路走得有些辛苦,倒不是人太多了,而是新来代替小棠的丫头太紧张。她前几日又换了个丫头,叫做樱连,是个圆脸和气的孩子,很老实地听小棠使唤,将能保暖的各种皮裘都带上了。

“樱连是靳家的老管家的孙女。”

郭夫人送她过来的时候,只有这一句。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郭夫人笑了笑:“她父母去得早,一直跟着她爷爷的,住在庄上。”

姜辛应了声,细细看那姑娘眉眼,俱生得很好。

“又见色心喜……”文媛翻了个白眼,十分破坏她冷冰冰江湖侠女的形象。

“这样的姑娘,不是应该同夫君一处长大,日后好做童养媳的吗?”

樱连被她吓得一口甜点掉在地上:“少少少少少夫人……我我我我……我绝对没有勾引少爷的意思。”

文媛摇了摇头,这位姑娘来得时日太浅,还不明白她家这位少夫人绝没有那种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思——她巴不得往家中收藏各式美人来赏心悦目。

“姐姐若要听戏,早点定位子才是,现如今樱连只定了偏席,什么都看不着。”

“那多无趣,及时行乐嘛。”她要笑不笑回给文媛,负手前行。文媛忽然抽了抽眉毛,近来她越发明白,为什么季向晚在她身边多年,还是看不清这是个女子。

“姐姐若是男子,一定有许多女孩子倾慕。”就是如今,姜辛同靳殊成站在一起,她总也觉得这位姐姐,没有半分输了那个玉公子去。

“你是不是又同小棠一起偷偷看了什么戏话本子?我和你说,这些野本子可不是正经姑娘家该看的,风月一事,你虽然同我师弟是鹣鲽情深,也还是成婚后再尝试。”

她不理文媛几欲恼羞成怒的模样,让樱连莫要慌慌张张,径自同文媛说起戏文“那姐姐还看?”

她笑了笑,总是演戏,才能让人有兴致,不管是哪种故事,倘若深究,必然经不起推敲。她们到了戏园子,里头已然快满座。她们在偏僻的角落坐下来,果然这里只能看个侧面。姜辛坐定了看今日的戏目,一出新改的花木兰。座下大多是女子,看木兰从军看得如痴如醉,譬如樱连就十分羡慕花木兰。

“你羡慕她什么?”姜辛不解,这明明是个不好的故事,那个倾心木兰的将军最后还是没能和她成亲,这样有什么可羡慕的?

“可是能那样走一趟,总不枉了这一生。”

姜辛摇头,到底是姑娘家。

“闺阁总思为男儿,不知男儿苦。”

“他们哪里苦?”文媛奇道,“世上男儿皆薄幸,苦主都是女子。”

“……你确是同小棠看了太多话本了。”她皱了皱眉头,莫要回去天听之后,也将这习气带回去了,若是某个人来找她算账,不过一年不见他的后院就失火,她该如何是好。

“为男子者,大多输不起。”她说,比如这出戏虽然说的是花木兰从军,那个倾心木兰的将军却没有和她有情人成眷属,这就是原因。

她们不过闲聊,边上坐着的人却是听得冷哼一声。

“道理说得这样清楚,到了自己,还不是输的一败涂地。”

姜辛按住了文媛,慢慢转过去,略略欠身:“尊上说的是。”

这是个能定人生死的人才有的口吻,他的手里握着这世上最大的权势之一,因此在他说话的时候,别的人是不能够张口的。她回忆了下自己那位表亲,这两位都是杀伐决断之人,却是有十分的不同。

和恕主相比,这是一个看起来更加强硬的帝王。

文媛忽然看见站在那男子身后的季大公子,灵光一现,睁圆了眼。

胡家班四十余口人,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干净净。街头巷尾只敢悄声议论,怕不是得罪了哪一方的恶霸。据官府的人说,是山贼干的。一时间城中大户人人自危,进出俱小心翼翼。人们传说,那一晚该死的山贼将戏班内外的人都拘在后院,从班主到洗衣妇,没有一个活口,全部一刀毙命,戏班的财物全部不翼而飞。

靳殊成听到这个消息,将手里的剑插回剑鞘中,给姜辛倒了碗热羊酪。

“这就是结局?”

“这就是结局。”

到底,如今她能做的,不过是去送他们一程。她跑去胡家班,不过是尽人事。

再来不及。

“陛下不会放过胡拒。”他手下暗卫四出,抓到胡拒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知道。”

姜辛点头,略有些困乏。

为上位者,最恨凡事不在掌握。譬如姜家这样犯天家忌讳,论起来是诛九族的大罪,姜家存活至今,得赖一切行事都在暗处,又有前朝根基。

这一次为了她的缘故,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高调行事,自然会招来祸事。哥舒翰带的口信,说穿了只是个警告罢了。

他们不怕她通风报信,网早就收紧。在她浑浑噩噩的时候,胡拒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里头。元丰帝不让人动,不过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再同姜家的人联系罢了。

只是他们算了再多,算不到她失了记忆,本想顺藤摸瓜,这颗藤却一直忽然没察觉。

“我听说你看了行刑?”

“就在眼前。”

姜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

那些人的血流了一地,她静默地看着,看着他们被砍下头颅。甚至,他不需要口供,不需要他们求饶叛变,他只需要他们的死亡。季向东办事十分漂亮,他让人抓起这些人,一个个割了舌头,才放到她面前行刑。

这是为了一个帝王的尊严,代表了天家的威势。

“朕很好奇,你用的什么法子,让胡拒抛下这些人独自跑了。”

姜辛只是笑:“陛下知道的,臣妾不做亏本的生意。”

元丰帝兴致缺缺:“朕没有和姜家的人谈交易的习惯。”

因为他们不配。

帝王仔细地瞧了她的脸色,这个女人没有一点的惶恐跟不安,让元丰帝十分满意。

“你看,朕说过,以你的性情,就是这里再多死一千个人,你也只会觉得他们死得其所。”

姜辛垂下眼回答,弃子命该如此。

恍惚间,天色变得阴沉,时辰晚了。外头风吹着残荷,那些荷叶早已凋零,不过强撑着不落下。它们已经腐朽干枯,以奇怪的姿势,或卧或卷曲,在大雪的重压之下,慢慢只剩下黑影。

这样的光景,应该点灯了,却是这一对夫妻,谁也没有动。他们不像是夫妻,像是一对鬼魂各自静默。他们在这黑白交错的世界里头偶遇,最后因为找不到别人,只能结伴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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