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五十四章(1 / 1)
这次竟然超过一个礼拜了,太过分了,批评雨暄!!!雨暄虚心承认错误。
不过还是要大家体谅啦,雨暄真的忙死了,老公总出差,不在家啊,工作又忙,又照顾宝宝,就一直没有时间和精力写了。
对不起了,多谢大家的一直支持。
“老头儿,你姓什么呀?”
“老头儿,你怎么称呼呀?”
“老头儿,咱们光干走路多没劲啊,我给你猜个谜语吧。话说,小红、小白、小黑三个人在一起喝酒,都喝多了,谁会吐啊?”
“哈哈,不知道了吧。当然是小白啦,小白兔、小白‘吐’的嘛!”
“再考你一个有水平点的。你来说说,一到九这几个数字,哪个最懒,哪个最勤快啊?”
“嘿嘿,不说就是不知道喽。一最懒,二最勤快嘛。俗话说得好,‘一不做二不休’的嘛。哈哈哈哈。”
霜菊像傻子似的自己边说着,边哈哈乐着。
“闭上嘴!”老男人吼道,“你再多言,我就要一不做二不休,点你的哑穴了。”
“噢,不说就不说呗。无聊!”霜菊嘟囔道。
这一路上,就都像这样,霜菊一直一个人在喋喋不休。过一会儿,说一句,说得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儿贫了。老男人却谱大得很,连话都不跟霜菊说一句。不过当然早就被霜菊絮叨烦了。
老男人带着霜菊冲着一座一老早就看见的大山走去。
望山跑死马啊!早晨开路的时候,霜菊明明觉着那山好像很近似的,可是到现在都走了大大大半天了。离开中午吃饭的小村落也很远了,路上早就没有了人烟,路越发的崎岖难走,看情形总算是快要进山了吧。
老男人虽然不理霜菊,但是凭良心说,还是对她很照顾的。见路不好走了,又知道霜菊并不会武功,便把速度放慢了好多,想不着痕迹的照顾一下霜菊。
不过这个愿望落空啦,霜菊当然敏感的觉察到了老男人对自己的照顾。不过为了顾全这个别扭的老男人的面子,霜菊只好假装得什么都没感觉到。
天色渐渐暗了,两个人也进了山。一路都是没过脚踝的茂密深草,所幸是没有什么蛇鼠虫蚁的跑出来吓人。不过霜菊从来没有这么晚的时候去过这种荒山野岭,听着好像不远处传来的不知是野兽的叫声还是刮风的声音,真真让人心惊胆战。
霜菊不由得快进了一步,紧紧跟随在老男人的身后。
“老头儿,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天都要黑了,咱们也走了一天了,不如找个地方生起火来,休息一下吧。”野兽怕都火呀。
然后求你最好再给我点了穴,让我昏过去吧!霜菊心里接着说道。真的有点害怕呢,宁愿再昏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才好。
史过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来找自己啊?需要他的时候就总不在身边。
回过头看了霜菊一眼,老男人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决定说话了。“马上就到。”
“老头儿,……啊!”
霜菊也不再多问了,因为那个男人已经带着霜菊来到了一个怪石嶙峋的山崖下,终于停下了脚。两个人的面前,是一个坟墓。
坟头上长满了青草,坟上有一棵高大的树,树冠已经很是丰茂,罩在坟墓上。等再过两天,叶子都长出来的时候,便能像一把天然的大伞,给这座坟遮阳挡雨了。
坟前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刻着“怨妻展昕婷之墓”七个大字,左下角的落款是“恨夫万俟悦水立”。
“婷儿,我来看你了。”
走到墓碑跟前,老男人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温柔,轻轻抚摸着墓碑,对着墓碑十分深情地说道,“十九年了,一直是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十九年了,为夫的也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为你寻那负心的人。”
万俟悦水就是史过的师叔,万俟展鹏的爸爸,史过跟霜菊说过。看了墓碑上的刻字,霜菊便知道了这个坟墓是谁的了,当然也知道了这个老男人是谁,只是并不明白“怨”“恨”二字到底包含什么更深的意思。也许,这些世外高人们都有些不为世人所知的凄悲故事吧。
霜菊唏嘘不已,心里想着金老先生武侠小说里的情节,对老男人,噢不,该称呼万俟悦水才是,对万俟悦水竟生出些同情的感觉。
万俟悦水自顾一个人靠在墓碑前,跟自己的亡妻说话。
“婷儿,是为夫的不好,竟忽略了鹏儿都是大小伙子了,呵呵。你儿子好眼力啊,看上了一个如花似玉却又玩略伶俐的小丫头。”
啊?四哥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呵呵,自己竟没看出来。小样的,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个人,大敌当前、行军打仗的空档,这家伙竟然还有工夫找老婆,哈哈,回去一定得好好挤兑挤兑他了。
霜菊一边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万俟悦水说话,一边在自己胡乱瞎想。反正天也黑了,自已又不敢胡逛,只好自娱自乐一下了。虽然在人家坟前“娱”“乐”似乎有些不妥,但还是要请展阿姨多多包涵了。谁让那个万俟悦水光是说话,也不管自己。那声音好像不是风声呢,不知是虎是狼,真的挺吓人的,害怕呀!
“婷儿,那丫头心里头却已有了别人。不过没关系,我们鹏儿也是个俗世难得的好儿男,日久天长了,那丫头定会真心对待咱们儿子的。”
什么?四哥喜欢上的女孩子有心上人了?!听口气他要横刀夺爱啊!这可不好。回去一定得好好劝劝他了,虽说日久或许会生情的,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嘛!
“今日是你离开为夫的十九年的日子。”万俟悦水的声音好像有些恨意,又有些哭意,因为是背对着的,霜菊也看不见。
“虽然你让为夫伤心难过,可是,为夫的却一直对你恨不起来啊!”万俟悦水把头靠在了墓碑上,双手抱紧,就好像抱着一个人似的。“婷儿,若不是想着寻那老匹夫替你出气,若不是想着把鹏儿拉扯大立世成人。为夫的,真想随了你去啊。”
还有这等秘密?!莫非是万俟展鹏的妈妈做了对不起他爸爸的事情,啊?难道是跟史过的师傅私通,然后又被人家负了,寻了短见。而万俟展鹏的爸爸很爱他妈妈,恨不起来,还去找史过的师傅报仇?!嗯,这个理由好象说得过去呀。
完了完了,如今知道了这些秘密,看来是不能活着出去了。是了!刚刚万俟悦水说今天是万俟展鹏妈妈的十九周年纪念日,难道把自己带来是想杀了自己当他老婆的祭品吗?没道理啊?
想到这里,霜菊不由得更加害怕了。刚才怕的虎狼,现在却觉得万俟悦水更可怕。要是真的被当作祭品的话,那这回死得就太冤了,真正的不明不白啊!
“啊,不说这些伤心事了。”万俟悦水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把拽过霜菊。
霜菊的脸立刻就惨白了,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比跟史过亲热时跳得还响。
万俟悦水把霜菊拽到墓碑跟前,拿着劲儿一推,霜菊就跪了下去。
“看见了吗?婷儿。这丫头漂亮吧,都不输于当年的你。虽然有点多话,却也聪明伶俐,该当配得上我鹏儿的。”
不会吧?!难道说万俟展鹏的心上人就是自己?!!!真的假的?自己怎么都没有觉察到。霜菊被吓了一跳。不过,这样看来,至少是不会被当成祭品了。
“本来说好鹏儿去相助那王家老爹,只要上了战场,便假装报做阵亡,就可脱身。可是那小子已经征战几番,竟无回意。为夫的就知道他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原来是孩子大了,有心事了。呵呵。”
万俟悦水对着墓碑说话,那神态就像跟真人说话似的,霜菊看了他一眼,又死死盯住墓碑,生怕一个不小心有个什么魂啊魄的跳出来吓人。
“既然鹏儿是被这个丫头牵绊住了,那好说,我就把小丫头带来。既成全了鹏儿的好事,又能让那小子脱了俗事。婷儿,这样是不是两全其美啊。”
这样啊!万俟展鹏跟他爸爸约的是只要打上仗就诈死,后来竟是因为自己耽误了归期。又怪不得他总是跟史过别别扭扭的,原来早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份,还喜欢上了自己。
万俟展鹏是个好男人,一直很照顾自己。但是在自己的心里,万俟展鹏跟颜兴、铁风一样,都是亲爱的大哥哥啊。
感情,尤其是这种男女间的感情,是勉强不来的。自己喜欢的是史过,并不是因为事实是史过的老婆,对史过的感情是经历过这么多的曲折才确定了的。
万俟展鹏应该也看出来自己和史过的两情相悦了,所以一直没有点破,只是默默地关心自己,真是好人。
但是他爸爸看来并不管这些,把自己抓回来,不但是把自己当作钓饵要把他儿子钓回来,更是要强迫自己接受万俟展鹏了。可怎么办好呀?
“你终于肯来了?”
“啊!谁?在哪里??”霜菊终于憋不住大叫了起来。
什么嘛?霜菊正在想着万俟展鹏的事,突然万俟悦水就幽幽的说了这一句,声调跟电视里的鬼啊什么的有得一比。
吓得霜菊赶紧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四处张望。难道是万俟展鹏妈妈的鬼魂出来看自己了?!自己借尸还魂都可以了,那有个鬼啊魂啊的有什么可奇怪的。
本来就是黑天,又是荒郊野岭,眼前是座坟墓,不远处鬼哭狼嚎,还有个把墓碑当活人的古怪老头儿。霜菊心里一直怕怕的,偏偏万俟悦水又这么来了一句,真是要吓死人了。
“五妹,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霜菊被人扶住了,“别怕,我爹是在说我。”躲在暗处的万俟展鹏看见霜菊真的被吓着了,不由得心疼起来,赶快现出身来。
“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万俟悦水哈哈大笑起来,“婷儿,看见了,咱们儿子大了,敢跟我对着来了,却终究还是过不了这美人关啊。”
转过头,万俟悦水看着万俟展鹏,满眼都是父亲的慈爱。
“走,跟爹回家去。爹给你们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也了了我和你娘的一个心愿。”万俟悦水说着,就要带万俟展鹏和霜菊走。
“等等。”霜菊赶紧说道,“万俟前辈,谁说要跟展鹏哥哥成亲了?”
“我刚才说完的,你没有听见?!”万俟悦水瞪了霜菊一眼。要不是儿子在一旁,早就点了这丫头的哑穴了。
“展鹏哥哥是个好人。可是前辈,一来在我心里展鹏哥哥就跟我亲大哥一样,二来,晚辈已经成过亲了,跟夫君感情很好。一女不事二夫,我怎么能再嫁人呐!”霜菊着急的说道。
“不打紧。我们方外之人,没有俗世那么多闲规矩。你自嫁给我儿,我去找那小子给你讨休书去。”万俟悦水悠闲的说。
“爹,你在说什么?”万俟展鹏也着急了。“我不会娶五妹的。”
“什么?”万俟悦水不解道,“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我……”万俟展鹏看了看万俟悦水,又看了看霜菊,“爹,你来。”
说着,把万俟悦水拉到一边,悄声跟他说着什么。却没有离开霜菊很远,怕霜菊会害怕。
高手就是高手,真是很强大。或许书里写的什么传声入耳是一种夸张,可是人家父子俩离霜菊也就两米左右,霜菊看见两个人说话时的表情跟打架一样,都脸红脖子粗了,但是竟然都没有听见他们俩说的什么。简直佩服死了!
好象说完了。霜菊看见万俟展鹏来到他妈妈的墓前跪了下来,深深磕了三个头,然后起来拉着霜菊就走了。临走时霜菊回头看了万俟悦水一眼,这个父亲正无奈的边摇着头,边走到墓碑前面,又搂住了墓碑。
……
“四哥,你……”有些话,霜菊不知道怎么跟万俟展鹏说。
“五妹,小菊,菊香郡主。”万俟展鹏冲着霜菊笑了一笑,“阿过都跟我说了。你永远是我最亲爱的小五妹,阿过是个好男子,跟你很相配,四哥衷心祝你们幸福。”
“啊?!”史过都跟他说了?说到什么程度?大概没有说他的师傅是万俟乐山吧,不然万俟展鹏的爸爸知道了哪会善罢甘休!
“四哥,我……”
“不要你呀我的了。”万俟展鹏说道,“阿过和阿放在图察加打探史将军的消息,我们快些去跟他们汇合吧。若还是见不到你,阿过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呢。”
“爷,万俟展鹏一个人去找少夫人,你也放得下心?”边往图察加走去,史放边不解的问史过。这个爷也是的,明知道万俟展鹏也喜欢少夫人,竟然还敢让他自己去寻人。
“有什么不放心的。”史过笑了一笑,“万俟展鹏是条好汉。再说了,就算不放心别人,我也放心霜儿。”史过肯定的说。
进了城,两人找了家客栈先安顿下来,然后就漫大街的溜达。突厥王子阿史那也思拖抓住了大唐元帅,民间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图察加不愧是西突厥的首都,一派大都市的样子,很是繁华。当霜菊跟着万俟展鹏进了城后,看着喧喧攘攘的大街,虽然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也马上感觉到城里热闹非凡的气氛。
不过大街上热闹得有些过头了,人们都匆匆忙忙、叫叫闹闹地往一个方向跑去。莫非跟抓住史伯略有关?
想到这些,霜菊也有些着急,悄悄跟万俟展鹏说:“四哥,咱们快跟上他们。他们这么着急,别不是跟史元帅有关系吧。”
声音压得极低极低。虽然自己听不懂突厥话,保不齐人家突厥人里有听得懂汉话的啊。
本来想先带着霜菊找个落脚的地方,跟史过史放汇合后再行动的。但是看着霜菊急切的样子,万俟展鹏根本不忍心说出不赞同的话。于是点点头,拿捏好速度,在前面给霜菊开路,带着霜菊随着人群一道往城北跑去。
越往北去,就越发热闹。看人们的表情,不像是在庆祝抓住敌人的样子,倒好象是在过节似的,难道今天是突厥的节日?
终于来到了热闹的中心。又是一个高台,像那次联诗赛似的。不过这个高台布置得可喜庆了,就像是在办喜事。
大红的灯笼错落挂着,大白天的虽然没有点上,却凭添了不少喜气。红色绿色黄色的各色缎带,看似随意实则精巧的搭配着捆扎在高台四周,随着阵阵和风不高不低的飘飘乎乎着,又漂亮又飘逸。
高台中间空着,像是擂台,靠后的地方摆放着几张小桌,几把椅子,桌子上除了茶杯水具,还放着笔墨纸砚。
最让霜菊惊奇的是,高台两边的柱子上挂着两副字,都是汉字。左边写道:“日出东,月出西,天上生成明字”,右边写道:“女居左,子居右,世间定配好人”,显然是一幅对联。突厥人过年过节的也对对联玩吗?
拉着万俟展鹏,霜菊三蹿五蹿的,就蹿到了高台的跟前。当然正前方是过不去的,人太多了。突厥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谁挤得过他们。霜菊是拉着万俟展鹏钻到高台的尽右侧,正站在那个大大的“人”字下面。
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借这个空档,万俟展鹏拿突厥话问旁边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突厥男人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看万俟展鹏,然后用汉话说道:“你不是图察加的人吧,难怪你不知道。兄弟,你来得正是时候,今日也思拖王子奉六王妃之命给云珊公主招亲。那六王妃是汉家女子,早就说明了的,今日的招亲除了比武艺,更要比文采。而且,来打擂的人必须会说汉话才行。”
比武招亲?!啊不是,是比文武招亲!有意思!不过还有要紧事在身,趁着大多数突厥人都在这里看热闹,正好到处去打探史将军的消息才是。
霜菊捅了捅万俟展鹏,两人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就要一起往人群外撤出。
也怪那个突厥人的汉话说得不太标准,如果霜菊听清了那个招亲公主的名字叫“云珊”,或者就不会想要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