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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流荡 四、夜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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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猎户见一顽童在山洞内失声痛哭,心下大奇,几大步行到洞内,看见了唐婉儿的尸身。那猎户一愣,顺手探了探唐婉儿的鼻息,眼见欧瑭哭得如此伤心,不由动了恻隐之心,用大手拍了拍欧瑭肩膀,道:“小兄弟,莫要再哭了,人已经死了!”

欧瑭听那猎户说完,猛地站起身来,一头撞向那猎户小腹,哭道:“你胡说!你胡说!我娘没死!我娘不会死!”

那猎户一个不备,登时被欧瑭撞的一个趔趄,随即稳住身子,一把拉住欧瑭,又道:“小兄弟,你怎生不识好歹?人都死了,你哭她也活不转,快将你娘埋了,入土为安啊!”

欧瑭挥着拳头,哭喊道:“你胡说!你胡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我娘不会死的!”

那猎户摇摇头,无奈的干笑了几声,任欧瑭对他又踢又咬,浑不以为意。

欧瑭哭闹了半天,想是疲累的紧了,一会工夫竟不再哭泣,只是呆呆坐在地下,望着唐婉儿的尸身不言不语。

那猎户长叹一声,不再理欧瑭,自拿了猎叉,在洞外寻了一处空地,挖了起来。那猎户挖好土坑,复又转回山洞之时,见到欧瑭已靠在山洞的石壁上沉沉睡了。

那猎户生怕欧瑭醒转后仍是哭闹,当下也不叫醒欧瑭,悄悄将唐婉儿的尸体抱出山洞,有用那瓦罐中余下的清水替唐婉儿擦去脸上的血迹,掏出唐婉儿衣袋中的东西,将唐婉儿放入土坑掩埋了起来。

那猎户埋好唐婉儿尸体,将唐婉儿的遗物用手帕包了,走回山洞,推醒了欧瑭。欧瑭醒转,不见唐婉儿尸身,竟也不哭不闹,只是呆呆的坐着出神。

那猎户拍了拍欧瑭肩膀,道:“小兄弟,这是你娘的遗物,你收好了。”说着将手帕递到了欧瑭手里。欧瑭接过手帕,亦不道谢,亦不察看,一把揣在了怀里。

那猎户蹲下身子,又拍了拍欧瑭肩膀,道:“小兄弟,敢问贵姓?家在哪里?家里可还有旁人么?”欧瑭看了那猎户一眼,“哇”的一声,又哭出声来,道:“我的爹和娘俱都被坏人害死啦!”

那猎户见自己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欧瑭又哭了起来,不禁心下甚觉凄然,暗道:“今日已是除夕,本应是天下人团团圆圆的日子,这小孩却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真是可怜,左右家中也不差一个孩童的口粮,不如将他带回家过个年吧!”

想到这里,那猎户便道:“小兄弟,莫要哭了,走,去看看你娘的坟,日后你长大些了,也好前来迁走和你爹合葬。”说着拉着欧瑭走出山洞,来到了唐婉儿的土冢之前。欧瑭在唐婉儿墓前哭了半晌,自随那猎户去了。

、那猎户带着欧瑭在山中左转右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行到了一小小的院落跟前。那猎户对欧瑭道:“小兄弟,到了!”说着柴门,走进院子,向屋中高声呼道:“孩子他娘,我回来了!”

紧跟着只听那屋门一响,茅草屋里走出一年越三四十岁的黄脸农妇来。那农妇一面答应着,一面迎上前来接过那猎户手中猎叉,疑惑的看了眼欧瑭,道:“孩子他爹,去了这大半天,什么也没打到吗?”

那猎户一皱眉,道:“啰嗦什么?我天不亮便在山里左转右转,又累又乏,没打到猎物本已恼火,你还唠叨,早知如此,我便不出去了。”说着不理那农妇,拉着欧瑭进了屋内。那农妇自又唠叨了几句,收拾好猎叉,进了屋内。

那猎户进了屋内,先打了盆水,让欧瑭洗了脸,又忙活着下厨弄了些吃的,端到了欧瑭跟前。欧瑭心下虽仍是难过,毕竟肚子饿的紧了,见那猎户忙前忙后,甚是热心,不禁深感不安,向那猎户道了谢,自用饭菜不提、那猎户家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与欧瑭年龄相仿,再加上那猎户和那农妇极是好客,不几日下来,欧瑭便与他们熟识起来,知道着猎户姓牛,附近人都叫他为牛四哥。

欧瑭心中悲痛几日间已是大减,可每每想起爹娘,亦是心中酸痛,郁郁寡欢。明知自己在人家客居,不能老是这般闷闷不乐,可心下里总是打不起精神,与牛四家的小孩玩不多会儿,便会唉声叹气,坐下呆呆出神。

这一日,天色渐晚,欧瑭在院子里和两个小孩玩了一会,又觉无趣,在石头上刚坐下一会儿,呆呆出神的功夫,便见牛四从外面行了回来。

牛四不言不语,走到欧瑭身前,蹲下身子,细细看了看欧瑭。欧瑭忙站起身子,向牛四行了一礼,道:“牛四叔,您回来啦!”牛四支支吾吾的答应了几句,神色极不自然,临进门的功夫,又转过头来,打量了欧瑭一眼,口中嘟囔了几句什么。欧瑭见牛四神色有异,心下不以为然,复又坐下身子,发起呆来。

晚饭间,牛四比平日格外热心,给欧瑭又是夹肉又是夹菜,反倒冷落了自家儿女,弄得牛家二兄妹满脸尽是不满和嫉妒。牛四道:“小兄弟,这几日间一直未敢问你姓名,现下我们俱都熟识了,不知小兄弟能否相告?”

欧瑭听牛四问起,不由心下一酸,忍住眼泪道:“牛四叔,多谢你的相救之恩。非是我不通人情世故,实在是心下难受,不愿再提那日之事。我姓欧,家住在杭州城外韩家集……”欧瑭一边说,一边抹泪,豪未注意那牛四神色大异,双眼放光。

过得片刻,偶汤简略将自己如何和唐婉儿离家,二人如何受伤,如何在山洞中过夜等向牛四说了一遍,虽是前言不搭后语,说的不甚清楚,还是让牛四听出了个大概。

牛四听完后,并不甚吃惊,眼睛转了转,道:“小兄弟,连日见你闷闷不乐,可莫要闷出病来。这样吧,明日牛四叔带你去杭州城里散散心,你说可好?”

欧瑭听牛四这样一说,心下更觉不安,道:“多谢牛四叔了。我在这里承蒙四叔和婶婶照顾衣食,心下已经好生不安,哪里能在麻烦牛四叔。我没事的!”

牛四将脸一拉,道:“小兄弟,你可是看不起你牛四叔?你小小年纪成天这样愁下去可不成,明日一早,牛四叔还要去城里卖些野味,带你去逛逛,说不定呀,这一转,你的心情反会开朗一些。就这样吧!莫要推辞了!”

欧瑭忙道:“牛四叔,我真的不想去,你不如带小熊和小花去吧!”

方说到这里,牛四已将手一摆,道:“莫要多说了,小熊和小花懂得甚好歹。明日一早,牛四叔便带你去,你看有甚好玩的物事,牛四叔便替你买了。”

欧瑭见牛四一再坚持,也不便再说什么,转头看看牛家二兄妹小熊和小花,满眼尽是羡慕和嫉妒的神色,心下更觉不安。暗道:“牛四叔对我真是没的说,连自己儿女都不怎么照顾了,明日去了城里,我说甚也不买东西便是了。”想到这里也不再多言,埋头吃起饭来。

晚间,欧瑭心下甚觉歉然,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两只在墙角打架的老鼠叽叽喳喳的吵醒,再也没有一丝睡意。等欧瑭迷迷糊糊,正要入睡的功夫,忽听隔壁房中“当啷”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打翻了一般,登时惊得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只听那农妇道:“好个牛四,你的心也忒黑了,人家孩子无依无靠、父母双亡,你怎么忍心将人家骗去换银子!”

欧瑭心下一惊,暗道:“婶婶口中那孩子不就是我吗?怎生将我换了银子?”想到这里,转念又想:“唉!我胡思乱想什么呢?牛四叔对我那么好,怎生会拿我换银子,我能换到银子么?”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

只听牛四道:“嘘!你给我小声点!若是惊醒了他,三千两银子便泡汤了。”

只听那农妇又道:“你怕个甚?既然都要做了,还怕我说?你就不怕报应吗?”声音更比方才大了数分。

只听牛四又道:“小声点!你懂个屁!要不说你们娘们家俱是头发长见识短呢!那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我打几辈子猎也挣不来,哪里能顾得其他!”

那农妇又道:“牛四!不成,你不能这样,若是我家孩儿让人家骗去换了银子,你会怎样?”

牛四又道:“呸呸呸!闭上你的鸟嘴,我又不是杀官造反的朝廷钦犯,哪里会有人骗我家孩儿?只可惜那贼婆子死了,要不然,就是八千两银子喽。这八千两银子,够咱家花几辈子啊!”

欧瑭听到这里,心下猛然一惊:“甚朝廷钦犯?莫非牛四叔说的是我娘和我?这八千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想想牛四今日神色反常不由暗暗心惊,可又怕是自己多疑了,当下又凝神听了起来。

只听那牛四又道:“近日那黄榜上,,官府还拿得有一人,那人还是哑巴,听旁里有识字的说这哑巴叫甚‘王若金’,身价却也不低,竟也值得两千两银子,若是能在这小孩子口里探出口风,将那哑巴也一发儿拿了,再领上两千两银子,嘿嘿……这人的运道来了,银子挡也挡不住!”

那农妇道:“牛四!不行,我不准你干这等伤天害理、损阴德的勾当!”

牛四怒道:“你懂个屁!暂且不说那银子如何,若是官府查到了我们头上,将我等抓入大牢,再定下个窝藏钦犯的罪名,只怕连小命也要丢了。再说了,这送上门的银子不捡,莫不是傻了么?休要多言,明日,若是从你口里露出半点口风,让那小子知晓,看我不打烂你的鸟嘴!”

听到这里,欧瑭心下再无怀疑,知道牛四今日去城中卖野味时看了黄榜,动了贪念。听得半天,不见隔壁再无动静,方觉身上已起了一身冷汗。

欧瑭哪敢再睡,轻轻爬起身子,穿好衣服走到门口,脑子里却想起牛四方才说的一番话来:“若是从你口里露出半点口风,让那小子知晓,看我不打烂你的鸟嘴……”想到这里,不由暗道:“我如就此悄悄走了,牛四叔定会以为是婶婶露了口风,必然会遭牛四叔一阵好打,这可怎么办啊?”

心下犹豫半天,心下又道:“欧瑭啊欧瑭,你怎生这般没有主意?眼见牛四那厮便要将你交给官府换银子了,你怎的还在此磨磨蹭蹭,日后如何能为爹娘报仇?”想到这里,狠了狠心,轻轻去拉那房门,不想那房门却“嘎吱”一声。

、只听那牛四问道:“是谁?”

欧瑭心中一惊,哪敢答应,紧忙撒腿便跑。只听那牛四急道:“哎呀!不好!那小贼跑了!定然是你方才故意将油灯打翻,弄出声响,惊醒了小贼,听到你我的谈话!若是主导那小贼便罢了,若是让那小贼就此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只听房门“咣当”一声,一个高大的人影奔了出来,向欧瑭追去。

欧瑭听到牛四来追,惊惧异常,慌不择路,只顾埋头向前疾奔不停。那牛四身高步大,又是猎户为生,自是走惯了荒路,片刻间已离欧瑭越来越近。若不是夜色弥漫,欧瑭定然被那牛四抓住了。

只听牛四呼道:“小兄弟,快快回来!牛四叔哪里对不住你,你直说就是了啊!莫要再跑了!”

欧瑭听那牛四高呼,心下甚觉凄然:“娘临终前再三叮嘱于我,莫要轻易相信旁人,心眼不可太实,哪知娘亲刚离开几日,我便忘得干干净净,若不是凑巧听到牛四夫妇对话,只怕被他买了还要帮他数银子呢!”

刚想到这里,只听那牛四又高呼道:“小兄弟,你说不去杭州,便不去杭州还不成么?牛四叔只是怕你闷出病来,胡言乱语,你可莫要记在心上啊,快随牛四叔回去吧!”

欧瑭听牛四高呼之声甚是亲切,心中却是不寒而栗:“我若是没有听到牛四夫妇对话,依着平日的性子,只怕早就和他回去了。”想到这里,不由心下更是惊惧,不仅不停步子,反是越跑越快,只怕慢的一部,便被牛四抓到。

眼见牛四越追越近,渐要追到欧瑭之际,欧瑭只听身后“咕咚”一声,又听那牛四忽的惨叫道:“哎呦!可跌死你牛四叔了!”欧瑭怕牛四使诈,却是不敢回头,只是全力奔跑不停。

只听那牛四骂道:“你这挨千刀的小兔崽子,老子辛辛苦苦将你娘葬了,又将你领回家中管吃管住,你不知感恩图报便也罢了,还没来由的胡跑乱窜,害得老子头也跌破了……你这白眼狼……怪老子瞎了眼睛……”向来是那牛四追的急切,被甚东西绊倒,重重的摔了一跤,跌破了头。

欧瑭听那牛四惨呼、痛骂,知那牛四追自己不得摔了一跤,恼羞成怒,露出了本相,不由心下顿觉一阵轻松。缓下步子,走不片刻,却又怕那牛四紧追不舍,忙又奔跑起来。奔了半天,再也听不见牛四呼喝了。

欧瑭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荒地里行了半夜,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欧瑭举目四顾,但见四周荒草连片,怪石嶙峋,竟不知这半夜奔行了多远。

欧瑭思起牛四昨夜追自己摔倒惨呼之声,不由哑然失笑,暗道:“我这一跑,害得牛四摔破脑袋便也罢了,只是害苦了婶婶,少不得定会遭牛四一顿好打。”心下想起那农妇对自己照顾颇周,又想自己眼下尚不知何去何从,更不知天下之大如何才能找到师父李翊,心下竟无半分逃脱牛四手心的欢愉,满是失落和惆怅。

欧瑭在荒草中一路缓缓而行,行到日上三杆时,方看见一条小径。沿小径行了约莫七八里地,那小径便逐渐宽阔起来,又走不多时,便转到了一出大路之上。

欧瑭奔行了半夜,此时已是饥肠辘辘,想找一处村落买些东西来吃,摸摸口袋却是身无分文,只能暗叹了口气,沿着大路缓缓行去。

沿着大路行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便走进一处市镇之中。那市镇沿大路而建,两旁摊点上卖的俱是年节食品,有肉有菜、有糕点、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欧瑭见到那些食物,肚中更觉饥饿。想要开口问人家讨点吃的,可他踌躇半天,终是觉得面红耳赤、羞于开口,当下只能暗暗咽了几口唾沫,忍住饥渴,挨着步子,行出了镇子。

欧瑭出了镇子,又行不远,便远远见到前方松柏林中隐隐露出一角红墙碧瓦的房舍来,欧瑭又累又饿,只想找个避风的地方好好睡一觉,忙加快步子,向那松柏林中走去。

进入树林,那房舍哪里是甚人家,竟是一座建造颇为雄伟的山神庙。那庙前人来人往,想是这小小的山神庙香火甚是鼎盛。欧瑭心下一阵失落,便也不再上前,缓缓走到那山神庙前的石阶上,坐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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