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亡(1 / 1)
第二章逃亡
张凡和潇潇紧紧跟在福伯身后,从昏暗的地道中走出,来到远离张家大院的出口外,此时雨更大了,大的让人睁不开双眼,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拼命向前奔跑,耳边只见到风雨声,仿佛这片天地就剩下雨了,雨点打的人脸上隐隐生痛,途中不知跌倒了多少次,而每一次的跌倒,都让潇潇痛哼一声,张凡毕竟是个男孩子,摔倒了还能咬牙站起,而潇潇奔跑久了,体力逐渐不支,跑的越来越来慢,而身后慢慢的好像有喊杀声渐渐接近,三人情知不妙,不由再次奔跑起来,张凡二人如果没有福伯的带路,二人恐怕早跌到河中去了。
又跑上一段路,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张凡认出是父亲声音:“……阴天帮……血债……十倍讨还……。”
“爹怎么了?什么阴天帮?不行,我要回去看看”说着,张凡就要往回跑,被福伯一把抓住。
“少爷,你不能回去。”福伯说道。
“福伯,爹娘可能出事,我要回去!”张凡道。
“少爷,你手无缚鸡之力,回去有什么用?赶紧逃吧!不然后面的人追到,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福伯急道.
“我……我……,不能丢下他们啊,还有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好多族中兄弟啊!”张凡含泪说道。
“少爷,正因为有他们,才留下你一线生机,你再回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不能白白送死啊,你也死了,将来谁来报仇?”福伯劝道,眼看后方有无数人拿着火把,往这里追来,不由着急起来。
“唉,但愿爹娘他们安然无恙,不然我张凡将来绝对不会放过什么阴天帮!潇潇,福伯,我们走!”
就着天上的闪电亮光,又是一阵没命奔跑,潇潇接受虚脱,气喘吁吁,全身都已湿透,已经跑不动了,坐在地上,怎么拉都起不来。
潇潇双眼含着泪水,仰头对着张凡二人说道:“凡哥哥,福伯,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我实在跑不了!”
张凡也很疲惫,蹲下身来,双手握住潇潇小手道:“潇潇,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的誓言了吗?我们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同甘共苦的。”
“可是,凡哥哥,我真的跑不动了,雨又这么大,我们要往哪去?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怎么追着我们不放?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潇潇痛苦说道。
“秦小姐,你再坚持一会,前面有一条三叉路口,到时我们各分两路,你们往右一条路走,前面有一座山,山上有一个洞,你们可在里面躲避。我从另一条路引开他们”福伯说到。
“福伯,这怎么可以,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能扔下你一人。”张凡和秦潇潇同时道。
“少爷,秦小姐,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逃脱的。”福伯安慰他们道。
“我娘前面也那样说,可是到现在还没出来,福伯,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这世上最亲的人就是你了,所以我们一起走吧!”张凡坚持道。
“少爷,不要多说了,再说下去,到时我们都走不了,这个给你。”福伯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裹,塞到张凡手里。
“福伯……”
“不要说了,少爷,你们快走吧。我来引开他们。张家的血仇就靠你来报了!”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苍穹,雨似乎没完没了。
这时三人已经走到三叉路口。
张凡那清秀的脸庞在闪电的照耀下,显的苍白无比,同时也涌上坚毅之色:“好,福伯,你保重,如果我不死,一定要报此血海深仇!潇潇,我们走!”
张凡说完,背起秦潇潇,直接往右边一条路奔跑而去。
福伯望着渐渐在雨中消失的瘦弱身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而后,豁然转身,从腰间拿出一条软鞭,抚摸着鞭身,口中自语:“兄弟,你跟了我一辈子,这次恐怕要委屈你了。”
说罢,迎风一抖,“啪”的一声,软鞭变的笔直,犹如长剑出鞘!而福伯的气势也陡然上升,就像是一名王者,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杀气涌动!
福伯望着越来越近的人马,听着他们的呼喝声,口中喃喃道:“老爷,张福幸不辱命,你慢走,我一会就来陪你了!”
此时,大批人马已逼至不足十丈处,福伯舌绽春雷:“呔!”,而后如利箭一般,急步冲向前,一抖软鞭,呼的一声,一下子卷住其中一名黑衣人腰部,猛力一抖,只听这名黑衣人“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这批人马一楞,似乎没想到一个老头子居然如何厉害,趁着这一楞神,福伯又用软鞭卷住一名黑衣人的脖子,软鞭一紧,一颗人头马上飞起,一腔热血冲天而上,喷出一朵凄艳的死亡之花。而尸身犹自站着不动,过了好一会才软软倒下,脖子断口处不断的涌出鲜血,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特别可怖。
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似乎刚才死亡的两名家伙激起了他们的血性,不但不怕,反而嗷嗷叫着往前冲去。顿时鞭子响起的啪啪声,刀剑响起的嗡鸣声,骨头断裂声,惨呼声交集在一起,仿佛是死神在弹奏着一首死亡之歌,让人感觉此时犹如身处人间地狱,其惨状,普通人看了,不被活活吓死,也得夜夜噩梦。
福伯不为所动,似乎这一生杀的人太多了,这种死法根本不值一提,犹自紧抿嘴唇,像是一头猛虎冲入一群手无寸铁的绵羊中,大杀八方,就见到手脚不断飞起,内脏横流一地。
随着黑衣人的不断减少,福伯也渐渐体力不支,身上多处受伤,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袍,因此且战且走,引着这些黑衣人向另一条退去。
此时,张凡和秦潇潇已经从右边一条路跑出去很远,两眼通红的回头望时,只看见远方隐隐约约的火光和一阵阵的惨叫声,双拳紧紧握起,青筋暴露,发出咯吱声,而后头也不回,背着秦潇潇再次消失在雨幕中。
张凡背着秦潇潇拼尽所有力气,在崎岖泥泞的路上咬牙奔跑,摔倒又爬起,爬起又摔倒,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往山上跑去,也不知跑了多久,雨停了,月光如华,照的森林阴影斑驳,耳边不时听到一些野兽的叫声,秦潇潇不由的害怕起来,紧紧的抱住张凡,他们两人都是大家族的少爷小姐,长这么大哪吃过这样的苦?尤其是张凡,能一路背着秦潇潇跑到这里,实在是在危急的情况下,潜能爆发,才坚持下来。
此时,大雨停歇,雷电也已消失,天上的一轮明月洒下大片光华,听到身后已没有追杀声,知道自己安全了,不由气一泄,二人瘫软在地,喘着粗气,无语对望。
过了一会,秦潇潇才低哭出声,晚上发生的一切就似做梦一般,是那么的不真实。
秦家和张家都是当地名门望族,两家是世交,因此张凡和秦潇潇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今天白天,她来到张家找张凡玩,玩到天黑,凤姨留秦潇潇在此过夜,明天再回去,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哭了一会,秦潇潇继而想到,张家如此,那自己秦家呢?会不会也这样?想起满门被灭的惨景,秦潇潇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对张凡说到:“凡哥哥,你说我秦家,我秦家也会这样吗?如果真的如此,我怎么办?呜呜呜……”
张凡听到秦潇潇如此说,不禁抬头望向秦潇潇,经过一个晚上的奔波再加上惊吓,秦潇潇也是狼狈不已,一头乌黑长发湿漉漉,全身早已湿透,身体还在发抖,不知是冷还是害怕,一双大眼透露着惊慌,平时可爱的樱桃小嘴此时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正不安的望着张凡。
张凡此时也和秦潇潇一样,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全身满是泥泞。
望着秦潇潇张凡心中一痛,握住秦潇潇冰凉的小手,安慰秦潇潇道:“潇潇,不要多想,秦伯父他们没事的,说不定他们接到消息,已经撤离本县了,不要担心。”
“可是,你看这些黑衣人,这么多人,恐怕好几百个人吧,而且武功这么厉害,我真担心……”秦潇潇无助说道,大眼蓄满泪水。
“潇潇,不要胡思乱想了,吉人自有天相,秦家一定没事的,唉,只是我爹我娘,还有二叔三叔他们……”张凡说到这里,脸色一黯。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我们过几天再下山探查消息,走吧,福伯说这山上一个山洞,我们进去躲避一下。”说罢扶起秦潇潇,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走去。
走了一会,秦潇潇突然用手往前一指,高兴说到:“凡哥哥,你看!前面真的有一个山洞,我们快过去!”
张凡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前方真的有一个山洞,在月光的照耀下,黑乎乎的洞口显的很是阴森。
“潇潇,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看看。”
“嗯,好的,凡哥哥小心!”
张凡应了一声,从路边找来一根树枝,握在手里,似乎在给自己壮胆,也像是给自己防身,然后慢慢的向着山洞走去。
秦潇潇紧张的看着张凡向着洞口走去,口中自言自语道:“凡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一遍遍的重复说到。
直到看着张凡折回身来,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急急问道:“凡哥哥,没事吧?这个山洞能住人么?“
“没事,山洞很干净,我们进去吧。”张凡也露出一丝笑容,看来晚上只能在山洞住一晚上了。
二人就着月光搀扶着走进山洞中,还好洞内很干净,里面还铺着干草,空气很清新。
月光斜斜照进洞内,二人坐在山洞内,互相依靠着,久久无语。
今晚发生的事太让人震惊了,让人根本无法消化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凡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父亲的几句断断续续的话:“阴天帮……血债……十倍讨还……”,难道是有人来复仇吗?
张凡从小到大在当地生活,不但知道张家在当地是一个名声极好的家族,而且遇有天灾人祸之时,都会开放粮仓救济穷苦百姓。而且父亲二叔三叔他们都是很和善之人,在当地很受人尊敬,按理说没有什么仇家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父亲的这句话,已充分说明了张家已被灭门,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时,好像没听到潇潇的声音,回头望去,原来潇潇已经靠着张凡睡着了,受到惊吓再加上一路的劳累,一个女孩子已经受不了这种奔波,现在到了一个安全地方,终于撑不住疲累,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可是睡着了,那长长的眼睫毛还在不时的颤动,张凡见了心里又是一阵怜惜。
真是委屈潇潇了。
张凡继续想道:“不是仇杀,又是什么原因?劫财吗?劫财至于要灭门吗?难道还有其它什么原因?想不通,唉,真的想不通会这样?我为什么要习文?如果习武就可以帮上家族一臂之力,而不是文弱书生这么没没用”。张凡自怨自艾,一会想灭门之事,一会又怪自己不去习武之事,乱七八招的事想来想去,到后来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的正香之际,突然感觉眼前有亮光晃动,豁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