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古庙烧香(1 / 1)
在烟雨朦胧的古道上,院子里靠石墙壁边的几棵老松柏正显得葱郁。在黄墙绿瓦的庙宇边,一条上山的古道正行着一群人。四个身穿素服的小厮,同抬着一顶粉丝红色的小轿子上了山。里边正端坐着一个婀娜小姐,正理着头发。而轿子旁紧紧跟随着两三个丫鬟,两个婆子,还有十几个小厮。
在轿子内,安画嘟囔着嘴巴:“那个该死的老太婆,昨天是好天气,前天也是好天。可偏不叫我去,而今天这样的烂天气,她居然叫我跑到怎么老远的地方来烧香。”她掀开了轿子的帘子,偷瞄了一下轿子外边的,琴儿还有月儿。只见她们的绣鞋上,沾满了泥水。安画见了多有不忍,喊道:“琴儿,停轿!”四个小厮缓缓地放下担负在肩膀上的轿子,缓缓蹲下。
琴儿俯身问道:“安福晋,你有什么吩咐呢?”安画掀开了帘子,笑道:“我看你们在外边走着,雨水和泥巴都沾满了你们的鞋子了,这样淋着雨,仔细冻着。全儿,你带两个人去买几块布来,包裹着脚也可以让脚不那么湿。”全儿上来应了一声是,领了两个机灵的就去了。
在亭子里稍作停歇。前边远远来了一位被雨淋得像落汤鸡一样的书生,他手持着一把玉扇,身着青衫,显得极为儒雅。在细瞧了一眼他的脸庞,安画不禁又呆住了。只见他一双锐利的目光炯炯有神,刻画分明的嘴角和轮廓,清晰的线条,还有高耸的鼻梁。眉宇间英气风发,微扬的脸颊透出一股异样的贵族气息,令人望着久了就感觉窒息。
只见他对安画施了礼,满面堆笑道:“小姐,不介意一起躲一下雨吧?”安画忙擦拭了一下嘴角道:“不,不介意不介意。”琴儿和沁儿见了,抿嘴笑着。
琴儿上前一步到:“你是何人啊,这样的无礼!”只见他不慌不忙道:“小生逍进,本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是现在这……”安画见琴儿仍要耍玩他,立即制止道:“琴儿,不得无礼,快退下。”复亲来陪礼道:“逍进哥哥有礼了,琴儿这丫头不懂事,你别怪她。”安画这一声哥哥喊得叫所立之人无不觉得骨头一阵酥软。
这也难怪,安画也是个成年的女性了。原本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一个十足的花痴,现在到了古代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帅的男人,怎么能不表现表现,虽然说她现在是有父之妇,但是她现在早已经把这茬抛到脑后了。在男人面前,特别是帅气的男人面前她才不会去在意也不愿意去承认自己现在已经是有男人的人了。
逍进也尴尬了半响,复才说道:“额,在下年方十八。”安画嘟囔着嘴在心里嘀咕道:“什么啊,这个家伙的意思是在说我似乎搞错了辈份还是年纪啊?我叫你哥哥怎么了,我叫你那是看的起你。”可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嘴里可不能这样说。她不希望让眼前这个让她一见就心潮蓬勃的人知道,她有不淑的一面。
正在谈聊间,亭外的雨渐渐停歇了。全儿也带着几个人回来,带来的东西却已经是派不上用场了。逍进斯文地拜别,便扬长而去,头也不回。安画望着他的身影,半响呆望。琴儿上前提醒道:“安福晋,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启程吧?”
“哦,好。”安画木讷地进入了轿子内,心神不在,也无心观赏这风景。
一群人浩荡上了佛山,云雾藏绕在山间。让人感觉自己是来到了世外的仙地,一种去尘土俗念地感觉。一只白鹤在天际孤飞,想它一定是在找寻自己的巢穴,可却在半空徘徊,也许它是忘记了,它家在什么地方了吧?安画拖着腮乱想着。
一阵暮鼓响起,响彻整个山谷。入了山门,看见上边悬挂着一个秀子匾额,上书三个大字“仙雾庙”。还见了两边各挂着一副对联,只见上联是:“入仙山聆佛音无限宁静”。而下联是:“度苦厄闻钟响百恼皆消”。安画见见不经笑道:“这个庙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呢。”琴儿和沁儿也不懂这对联的意思,见安画都这样说了,她们也只得随声附和嘲笑。
是谁在外面喧嚷啊,山门清修地,岂容你等这样亵渎?安画等立即止住了口,捂住嘴。
“吱呀”,两扇朱红大门缓缓打开,里边出来了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两条须眉已经泛白,直垂在脸颊。一脸慈祥,手持着法杖。空智和尚道:“方丈问你等话,为何不回?”
安画歪着头问道:“我来这里自然是来烧香的了,难道是来这里观光的吗?”
方丈和空智不解其意,面面相觑。
空智道:“女施主既然是来烧香礼佛的,哪就快请吧。我们这,是不方便留宿女客。”
“哦,对哦。可这该怎么办呢,路途怎么遥远,总不能烧了香再下山吧,这天都快黑了。”安画苦思着对策,随空智和方丈步入了寺庙内。
仙寺的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虽然已是深秋了,但它们还是那么挺拔苍翠。
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已残缺不全,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
这里居然也有一座悬空寺,全寺紧紧贴在恒山的悬崖峭壁上,仅用一柱支撑,十分惊险,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令人望而生畏。
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
听说这仙寺是信教徒和藏族人朝佛的圣地。这时香烟缭绕,络绎不绝的朝拜者赶到这里,他们双手合十,举过胸、额、头,然后平扑在地上。天天如此,以致使石板许多地方都凹了下去。呵呵,这也太夸张了,安画心想着。
这座古老的寺庙在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抬头望庙顶,令人眼花缭乱。那一个个佛爷凸起的脸也宛如夏季夜空数不清的星斗,它们神态各异,千姿百态。佛像大小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神情动作千姿百态。有的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有的朱唇微启,面带微笑:有的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有的金鸡独立,手舞钢鞭:有的眼睛半闭,手持经卷。
出了大雄宝殿,烧完香礼完佛。安画就思忖着拖延时间,也好趁机在这个寺庙里借宿一个晚上。自己倒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这两个丫头一路走了一天了,脚一定都磨破了,再赶夜路的话,一定是吃不消的。
想定了,就到空智的身边悄声问道:“大师,我们路途遥远,可能不能在这里暂留宿一夜啊?”空智有些为难,但也没有拒绝。半响后才道:“小姐稍带,等我请示方丈。”
安画抿嘴笑道:“好,有劳大师了。”说着把两锭银子放入香油钱的箱子里,对空智道:“大师,这是弟子的一些心意。”空智立即去了,半响折回点头同意了。安画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因为坐一天的轿子,也实在是有够她受的。
空智亲领他们入了厢房里,安画和沁儿共住一房,而琴儿睡在侧室里。其他小厮和全儿等人,空智也不知道把他们安排在了哪里。
夜幕降临,寺庙里僧众皆入了食堂里用膳。待他们用完,沁儿才出来给安画端去了斋菜。这斋菜一入口,清淡无味,如同嚼蜡。安画一扔筷子道:“这菜一点油水都没有,难吃死了!”这刚入门的琴儿听了掩面笑道:“福晋,你大概是忘记了,这里可是和尚庙,这饭菜里怎么能有油水呢?”安画一听才知道自己口误了,一拍额头呵呵笑了。惹得在一边地沁儿也止不住笑了,那毛巾也没有力气拧干了。
烛光在纸窗里闪动着,寺庙里寂静无声。在一阵风吹过后,瓦片上一阵响动,似乎有什么从上边踏过了一样,速度极快。安画立即起身,问道:“沁儿,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沁儿在整理着床被,用力听了听摇头道:“没有啊,想是福晋你赶路太累了,听错了吧?”
安画听她这样说想也是有理,也就不作心事了。复又和沁儿谈笑了一回,熄灭了蜡烛。
次日一早起,一直急促的钟鸣响起。安画紧闭着双目无力道:“沁儿,这一大早的,敲钟干什么啊?”沁儿道:“我也不知道,想是早课吧?不常说什么,晨钟暮鼓吗?”
安画缓缓睁开眼睛道:“这晨钟未免敲得太急促了吧,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沁儿,你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沁儿应了声是,抬脚出门拦住一个急跑而来的和尚问道:“小师傅,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小和尚怯生生地回道:“昨儿晚上,空智师叔被人杀了!”沁儿一听呆住了,面容失色。是啊,她那里听过这样的事情。昨天还是好好的人,一到晚上竟然就死了。
回到了屋里,安画早就起床了。对着镜子,左右端详着妆容。沁儿把事情对安画说了,安画也叹了一口气。她道:“哎,这人生死真是无常啊。”话完她不经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声音,心里不经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