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落脚法国(1 / 1)
我不知道我对闵俊还是什么样的心思。
我以为我早就死心了,在我把玉璧送出去的一刻,祝愿他和希媛两人能够美好下去的时候。
在心理安慰自己他和他是不同的,没有可能会和我一样来这里。他爱过我,但他已经不爱我,而闵俊爱的是希媛,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爱上的,我只能默默祝她们相爱。
把他抢回来?
不不,这不是我。也许是因为畏缩,我不敢,我也不敢尝试,就算把他们俩分开了又怎样?我难道就有那信心让闵俊爱我?或许我会怕他和他一样的薄情,一面说着爱我,一面和别的女人若无其事地玩闹。
可是我没有想到,在听到夜半时闵俊和希媛的通话后,心会揪得紧紧的。那样的语气是我从没有听到过的,温柔到哀伤,我甚至想象出他的眉眼,苦求着希媛一定保持着希望,他真是爱希媛到骨子里了。
经历过如此的难关,两人如果没有分手,必然牵绊地更加紧密了罢?
擦干眼泪,我努力微笑。
没有告诉闵俊,我擅作主张离开了酒店。
一早收拾好了行李,只带了一点衣物和必要的证件,走前在床前留下了留言:‘我想独自散心,谢谢您最近的照顾了,请放心’。起码留下点音讯不会让他没法和父母交代,自认做的很好。
可是偏偏被难住了。
我不会法语,会也没法说,我在纸上写下了英语打车去机场,磕磕绊绊询问了十几辆的士,他们居然一看我手里的英语立刻摇摇头开走,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搭我去,原因是我画了了只飞机在旁边才让人看懂。如法炮制去买机票,心里预期了无数麻烦,紧张地自己手心冒汗。迷迷噔噔比划比划,居然也让我买到了机票,让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上机前,机场人员拿着我的证件仔细翻看,看他不停拿证件我对比半天后让我心里不禁犯嘀咕,那打量我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舒服,不自在地将视线移开打量起机场构造来。
那机场人员将我证件一合,递还给我,我嫣然一笑接过,抬脚就准备进去。
一头雾水看那人将我拦下,嘴里噼里啪啦往外冒着法语,急的我一头大汗。听不懂法语,周围就有旅客试图说英语翻译给我,本就是个半吊子,这下一着急更是三句听不懂两句半。
机场其他的工作人员闻讯赶来,先把我带离了那里,我满是委屈回头看登机口,差一点点就能去意大利了呢!
一想到典型的哥特式风格,高耸的塔尖、尖形拱门、修长的立柱,营造出一种轻盈飞天之感的意大利建筑,就这么瞬间被击碎。
最主要的原因,意大利闻名世界的黑手党,不少的小说和电影中都会出现这个闻名遐迩的黑道组织,在漫无目的挑选去处时,一眼就看中了意大利这个名字,立即决定去那里。
机场人员有精通英语的,和我解释了半天,我才半知半懂地听明白,未成年的身份让我遇到麻烦了,没有监护人独自出国,所以被拒绝登机。
我听后简直欲哭无泪,再几个月我就能到16周岁成年,真是可惜了,我的潜逃计划啊!
不能就这样回去,这时间闵俊早该看见我留房间里的纸条了,这时间再回去我不是成笑话了?
不行不行,我干脆就独自过着吧。
抱定想法,就呆在法国了!
最近艾芙兰家里住进来一个神秘的东方客人,娴静地像朵茉莉花,只静静坐在窗边画画,偶尔会捧着本子记东西。在记些什么呢?真让人好奇。
安东尼对家附近的艾芙兰家新住进来的客人很是感兴趣,他第一次见有亚裔脸孔的女孩子住进艾芙兰家,她充满了神秘,从哪里来?来旅游吗?她看起来真小,成年了吗?
安东尼心里像被猫爪挠了下,痒痒得很,第一次对东方那个神秘的地方产生了如此大的好奇。
在法国街头转悠了几个小时,看过了有名的景点,也给扮雕塑的行为艺术家放了钱,突然变了个姿势吓了我一跳,逗得我想笑不敢笑出声,只好闷头笑个不停。
天色渐黑才意识到,住哪是个问题。
发挥了小聪明,在随身带的素描本上大大地写上了‘投宿’,用英文、中文写了,想了想还是把韩文也写上了,蹲坐在台阶上等着人来。
这也算姜太公钓鱼吧?愿者上钩。
本来有几个法国男人上来询问,我摇摇头,不愿意。
倒不是以貌取人,法国男人长得都不错,高鼻大眼的,只是我害怕,一见人赶紧摆摆手,紧张兮兮地盯着别人走远了才松一口气。可等人走远了又后悔得很,说不定不是坏人呢,我住哪都不知道呢!
蹲坐在地上觉得屁股都麻了,抱着膝盖直犯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有人拍拍我肩,迷迷糊糊地一抬头,就是艾芙兰微笑得如同向日葵一般温暖的脸。艾芙兰是个年轻的法国女孩,相较亚洲女孩,她的眉毛粗浓,脸上细细的长了一些小雀斑,亚麻色的自然卷发乱糟糟地梳成一只麻花松松地挂在一旁,瞬间让我全然卸下了防备。
“需要投宿吗?我家有房间,来我家吧?”
或许是我累极了,又或许是她的笑让我觉得没防备,我居然什么都没问点点头就跟着她走了。
可以看出艾芙兰是个活泼的,一路上不断用英语问东问西。
“你从哪里来?中国吗?”
“……是的。”下意识沉默了片刻就回答了肯定的答案。
“我也会一点中文!”艾芙兰炫耀起她的中文来,‘你好’、‘你吃了吗’、‘我爱你’等等的往外冒,一直到她家都没停下过,我都怀疑我词汇量没她的多。
艾芙兰的家就在几条街外,一套充满法国风格的阁楼,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见着艾芙兰领着我进门都好奇地贴着墙角偷看,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样黑发黑眼的亚裔女孩。我友好地和他们笑笑,挥挥手,两个小家伙瞪大了眼,躲了回去。
真是的,我是妖怪吗?
满头黑线地收回手,不乐意地瘪瘪嘴。
艾芙兰的母亲是位上班的职业女性,对待我谈不上和蔼,只是淡淡的点头微笑,感觉上有些淡淡的疏离。
我不在意,由着艾芙兰带我上楼看房间,二层的一个房间,不算小,最让人满意的是那扇窗,从这边看过去能看见碧蓝的天空,心情也开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