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打探（1 / 1）
第四章纠结
［第一节打探］
白裟跑进了屋，带进的一股凉风吹乱了帐帷。急急地关了门，背靠在门后痴痴地想着刚才的一幕，抬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唇，仍留有他的温度，双手冻得通红却也不知道疼痛。这是她第一次离一个男子这样近，第一次和一个男子…想到那个吻，脸又烫起来。
房内生了暖炉，木炭在炉内劈里啪啦的响着，火苗透过炉盖伸出头来，让整个房间暖意融融，不一会白裟冻僵了的四肢便活了过来。
白裟彷徨了，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变得好陌生，眼神中怎么也找不出仇恨的影子，满脑子全是李谦温柔的眼神。从他的笛声中便可得知，他是个胸怀坦荡之人，如此真性情之人死在自己手上，心中竟被某种东西撕扯得疼。想着与他的相识相知，思绪渐远。
忽然，父王的脸闪现在眼前，白裟蓦地回神，拼命摇头：“不可以！不可以！父王，我要为你报仇！”
烟儿还没有回来，壶内的茶水凉了，白裟起身想去弄点热水，外面有人敲门，是福妈。
福妈手里提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说：“小烛姑娘冻坏了吧，刚才谦少爷说你在雪地里站得太久了，特意让我端来一壶新茶让你暖暖身子，去去寒。”
白裟边去接茶壶边说：“谢谢福妈了，我刚想去找水喝呢。”看着福妈的笑容，心里很是温暖。
福妈躲开白裟的手，径直去拿杯子给白裟倒了一杯，递到她手里，爱惜的看着她喝完。刚想出去，白裟叫住了她说：“福妈，我来将军府有三个多月了吧？我们还没怎么说过话呢，您陪我说会话再走吧，好吗？”
“哎，好。小烛姑娘真是知书达礼。”福妈真是越来越喜欢白裟了，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温文有礼，虽说是一个宫女，可从气质来看，想她的家里必定非富即贵。
白裟拉着福妈的手坐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茶，福妈连声道谢说：“这怎么舍得起！”
“这不是应该的嘛，我和妹妹烟儿住进府里这些日子以来，您待我们像自己人一样，从不分个彼此，心里当真感激不已，我母亲如果还活在世上的话，和您也差不了几岁，所以，看到您就像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白裟说着竟有些动情，想到自己的母后，眼睛蒙上一层雾气。
福妈一看小烛姑娘要哭了，忙递过一块手绢，说：“我是看着谦少爷长大的，虽然是已故老夫人的使唤丫头，可老夫人一直待我亲如姐妹，谦少爷亦视我为母亲一般对待，你们姐妹二人无依无靠，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以后如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这老娘子叨叨，我也会待你们像亲生孩子一样的。”福妈看着泪水涟涟的小烛姑娘，好是心疼，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没娘的孩子啊。
女人毕竟都是水做的，只要激起了她的母性共鸣，感情防线自会不攻而破。白裟在心底轻呼一口气，真是善良的老人家呀，心里竟有些对不住她。
“太好了，有您这句话，以后我和妹妹就不再觉得自己是外人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说完拉起了福妈的手紧紧地握住。
福妈爱惜的在她手上轻轻的拍了几下。
片刻沉默后，白裟开口道：“福妈，今天谦哥哥怎会有空在家，为何没有去上朝？”白裟只想了解他，他的一言一行，他的作息规律，统统都想知道。
“哦，今日皇上龙体欠安，没有上朝，说是要招谦少爷单独议事，兴许他这会已经走了。”福妈据实说道。
“单独议事？难道又出什么事了吗？”白裟如此问，心里却想，李谦的确是深得君心，眼前他是皇上身前的红人，想给他制造个什么罪状恐怕不是易事。
福妈说：“只听他和长天说起一次，说是边关又要打仗了，小烛姑娘可有事？”
“哦，没事，只是方才在花园里看到他，看他气色不是很好，随口问问罢了。”白裟信口道。
说起李谦的气色，福妈满脸的心疼，说道：“小烛姑娘不知道，其实谦少爷心里很苦。”
“哦？他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难道还有什么作难之事？”白裟很感兴趣地问。
“唉，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皇帝之心有谁能猜得透，谦少爷对朝廷忠心耿耿，屡立战功，可即便这样也避免不了有奸佞小人从中作梗，战场上胜了还好说，可一旦吃了败仗就会有人大做文章，唉，肩膀上的头颅何时是自己的呀，身居庙堂压力是很大的！”福妈说到动情处流下泪来，她是当真拿李谦当亲生儿子一般的。
白裟看在眼里，心里也很是理解。想到了她的父皇她的国家，就是因为少了个像李谦一样的良将，多了一个像皇叔这样野心勃勃的贼人，如若不是这样，城池也不会转眼之间便倒了。
白裟伸手递过一块手绢给福妈，开口安慰道：“福妈不要太难过，谦哥哥手握兵权，量那些人也不敢太放肆，更何况谦哥哥身边有这么多亲信，他们定会三思而后行的。”
“嗯，是啊，谦少爷为人耿直处事果断，他的部下也都甘心追随，如若有一天皇上翻脸，即使没了兵权，也是会思量再三的。”这一点让福妈稍感安心，接着说道：“老将军走的这些年，谦少爷一个人能走到现在真的挺不容易，虽然上官大人也帮了不少的忙，可也和谦少爷自身的奋进分不开的。”
“上官大人？”
“哦，上官大人是我们已故老将军的故交，如今是朝廷吏部尚书，对谦少爷很是关照，当初考武状元的时候，上官大人曾想帮他一下，可谦少爷说什么也不同意，执意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考，不过，他没让上官大人失望，力拔头筹，当今皇上对他大加赞赏，呵呵。”福妈说到这里自豪地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
“能统领二十万大军的武状元、大将军，武功一定了得。”白裟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李谦利剑挥舞的风采，有机会一定好好领教一下。……领教？对，领教！白裟心底有了主意，想到那个主意竟然有小小的兴奋。
福妈骄傲的说：“他那些招式让我看我也看不懂，我只知道谦少爷曾空手力搏十条状汉而面不改色，不知道这算不算了得。”
白裟听着听着，心神不禁游走到李谦考取武状元的考场上，想象着他英姿飒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