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传实2（1 / 1）

牛德仁找到池来发告诉他自己决定离开，问他是否愿意同行。北京一家民营医院早就抛来了橄榄枝，有了上次官职的跌宕起伏，他觉得鸡口比牛后安全，没想到在鸡口不能为玉，连瓦都做不成，鸡口自然是呆不成了。他决定接受这橄榄枝。

“非走不行？”池来发暂时还没有离开的准备。

“这里不会有好的发展，老板并没有用心经营门诊部。”牛德仁告诫池来发。

“怎么会呢，他不是挺用心的嘛。”池来发眼里的林森在不停的变着法经营着门诊部，怎么到老牛眼里就成了没用心了。

“林老板现在不只是寅吃卯粮，而且是在玩火，玩火者必自焚，他现在是把门诊部往绝路上带。”看到池来发满脸惊讶，牛德仁补充说：“别以为我危言耸听，他这种玩法只能是自掘坟墓。”

“怎么会呢，你没听林老板说这一个月顶平时半年的收入。”池来发为林森辩白。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典型的一锤子买卖。这种经营适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骗一个是一个，骗一时是一时，犹如当代年轻人的爱情，不要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只图眼前快活，不管以后如何。这种经营不但不能长久，过不了多久，能把整个行业推向不归路。从近处看，买药送药，病人一买就是几个疗程，没准半年都用不完。这个月卖出了半年的药，县城就这么大，病源也就这么多，特别是那些稳定的老病人，这半年还会来买药吗？接下来这半年门诊部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再就是药物的疗效言过其实，说得严重些是弄虚作假，胡说八道，大、小三阳转阴，逆转脂肪肝、肝硬化，根治胃炎胃溃疡，使糖尿病人彻底摆脱药物，让人不得脑梗、心梗，纯粹是痴人说梦。就像崔鲜花说治愈妇科慢性炎症一样，埋下的都是隐患。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等到事情真相大白，那些吃了药而对治疗不满意的患者肯定会来讨说法，到时又该怎么解决？一旦门诊部臭名昭著，谁还会到这看病？”牛德仁有理有据地剖析着，让池来发哑口无言。

灯不拨不亮，理不说不明，池来发对牛德仁的判断力是越发地佩服。

“那些专家是真的还是假的？”虽然池来发也明知这些药效不可能像专家们所说，可天天听他们在那里面不改色、口若悬河地说，竟被忽悠得半信半疑。现在神六都能上天了，谁敢断定不会有其它的奇迹诞生。一个真正的专家都被他们忽悠的左右摇摆，那些没有医学常识的病人还不是咋说咋信。

“有变了节的李逵，更多的是李鬼。”牛德仁无可奈何地说。

“我们将来会不会变成变了节的李逵？”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老池呀，咱们都是凡夫俗子，谁也免不了俗，顺其自然吧。”牛德仁知道自己不是出污泥而不染之人，不是圣人，买过官，贪过钱。但也把一个岌岌可危的医院加固的稳稳当当，不敢说功过相抵，横向对比，还不是一无是处。想到这里，一种莫明的伤感袭来，过去的事又浮现在眼前。

他在中医院任院长时请的是如假包换的李逵，用的是货真价实的药物，说得是一是一、二是二的大实话，治得是确确实实的病，病情交待得是明明白白，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保留，但大致做到了实话实说，有点隐私也得到了广大患者的认可。他到是想打造一座百年老店，眼前果子熟了，自己反被赶了出来，呆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瓜分自己辛勤劳动所得的果实。可叹自己这会还笑别人鼠目寸光，真是可笑又可悲。这年头政策一天一个样，如顺口溜所说，刚刚学会了，又说不对了；说是不变了，又来文件了。谁能保证现状能维持多长时间，到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得实在。一时间入坠云雾之中，辨不明方向，分不出是非曲直，两眼发直无神，痴呆无语，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个人。

池来发说话见牛德仁不答腔，再看他人眼睛虽睁着但目光迷散，表情凝滞如进梦境，如高僧趺坐而修禅，又似练功走火入魔，更像得了医学中的癔病，池来发赶紧拍打着喊：“老牛，想啥呢？”把牛德仁拉回了现实。

牛德仁人回来了心并没有回来，好像灵魂出了窍，这是前所末有的。他不知道这神不守舍要持续多长时间，但知道不适合继续与池来发交谈，便说：“一定是昨晚没睡好觉，血压又高了，我得回去吃片药去。”说完便失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