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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三十、探郭京,析大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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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低飞过众人头顶,到得人群中央,便见一间小小的屋舍,像是临时搭建用于抵御风寒。屋舍前檐高悬一面硕大的横幅,上书奉御旨重金招募六甲神兵之事。一侧贴了一张招募告示,详细写了招募事宜,免不了将神兵大大吹嘘一番。

我飞到里头,终于见到了众人口中的神人郭京。只见他身形消瘦,相貌平庸,观其外表并无甚不凡之处,神情却颇为傲慢骄溢。他坐在一张台子后,身前台子正中放了一本登记用的卷册、一支毛笔与一方砚台,台子一端放了一把剑,剑身毫不起眼,剑柄上绘了一幅太极八卦象。

我拍拍翅膀停在檐下,俯视下方情形。

站在队伍最前头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一身武人短打,隐现纠结的肌肉。

只听郭京问道:“来人通名?”

男子答:“庄大有。”

郭京又问:“年龄?”

男子答:“三十三。”

郭京打量了下再问:“会武?”

男子答:“当然。不是俺夸口,俺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郭京截了话头道:“可有正经营生?”

男子答:“有,俺杀猪为生。”

郭京问:“生辰八字?”

男子噼里啪啦报了他的生辰。

郭京道:“不合,下一个。”

男子一听急了,嚷道:“怎么不合了?俺既有力气又有武艺,俺只想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这样也不合?”

郭京瞟他一眼道:“我说不合便是不合,下一个。”

排在后面的人赶紧挤了上来。只见那人二十出头,油头粉面,一身棉服裹得严严实实。

待那人通了姓名年龄后,郭京问道:“有何营生?”

那人道:“营生?神兵还需要营生?”

郭京道:“生辰八字?”

那人报了他的生辰。

郭京在面前卷册上写下他的姓名道:“合。三日后午时,右掖门外。”接着又叫下一个。

那人喜滋滋去了。

一连几个看下来,郭京选的皆是手无缚鸡之力或是不务正业之人,倒是那些有勇有武的都落了选。这般招募法闻所未闻,我看得目瞪口呆。郭京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目光掠到台子上的那把剑,回身啄下一枚黑羽,施了引风术令它缓缓往剑身落去。郭京顾着招人,并未注意这边异动。黑羽稳稳落至剑上,剑柄上的太极象暗淡无光,并无任何反应。黑羽上有我的妖气,若那把剑是道家宝物,定然有所感应,如今看来,那把太极剑只是凡品。

我又催动引风术,令那枚黑羽飘至郭京面前,在他眼前缓缓盘旋。郭京终于动容,伸手一挥将羽毛挥落至砚台上。我转念间轻念咒语,一阵大风过,落在砚台上的羽毛又重新飞起贴在了他的鼻子上。郭京恼怒之下一把将羽毛抓落,使劲用袖子揩鼻子上的墨印,却如何都揩不干净,反而越擦越脏。

郭京无奈之下起身离开台子,往屋外快步行去。我赶紧跟了上去。

他走出十几步远,拐过一处墙角,来到一间瓦舍后的一口井边,见四下无人,正要出声唤人打水,我先一步化了形解去隐身术,又化出一身粗布衣衫上前道:“郭神人,可要帮忙?”

郭京当即以袖掩鼻,指着井口颐指气使道:“你,快替我打一桶水上来。”

我道:“郭神人可是脸上染了污渍要清洗?”

“你怎知……”郭京一瞪眼道:“我要作甚与你何干?快替我打水!”

我径自道:“其实以神人您的能耐何须如此费事,施个障眼法不就看不到了。等晚些回去再慢慢清洗,可不比这半途出来找水有失体面。”我推断先前众人所说困死耗子的法阵许是小小障眼法,便故意拿话激他。

郭京一愣,随即哼声道:“我道家堂堂法术,岂能大材小用?要用便该用在降妖除魔,擒贼杀敌之上。”

我道:“哦,原来如此。小女子好奇,不知道长曾降过何妖除过何魔?”

郭京得意道:“这可说来话长,话说当年……”于是滔滔不绝吹嘘了一番,声称用他那把太极剑砍杀了无数妖魔鬼怪云云。

我越听越离谱,等他说完又一个故事,问道:“您说的太极剑可是台子上的那把剑?”

“正是。”郭京傲然仰头,正色道。

我道:“郭神人如此神通,不知小女子可有幸见识一二?”

“这……”郭京迟疑。

我道:“还是说,您只是欺世盗名?”

郭京变色道:“我今日奉圣旨招募神兵,届时是要与金兵一战的,岂有欺世盗名一说。小辈无知,我不与你计较。”说罢,也不打水了,转身便往回走。

我本欲施法留住他,逼他现行,然而终归记得顾彦卿提醒,没敢贸然在人前动用法术,只得看他快步离去,心中却已有□□分把握。

当晚,连日守城的顾彦卿竟破天荒提早回来,神色不虞。

我奇道:“彦卿,今日怎回来得这么早?城外战事如何了?”

“兰儿。”他不顾我的询问,先紧张地将我上下查看一番,又问我,“你没事吧?”看来府中下人向他报告了我今日行踪。

我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去看看郭京长什么样。”

顾彦卿顿时变了脸色:“我叫你好好呆在家中你怎不听?如今城中局势不稳,治安不力,本就不太平。那郭京又是习过道教法术的,你还偏去接近他,万一……”顾彦卿嘴唇抖了抖,没往下说。

顾彦卿对我向来温言软语,顶多撒娇时发些小脾气,也是揭过就算。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我动怒。

见他这么大反应,我自知理亏,噤了声。

顾彦卿见状,情绪稍缓,目光转为焦虑而哀怨:“兰儿,你可知我有多担心?听下人禀报后,我在城楼上一刻都呆不下去,当即便赶去南门大街。我寻你不着,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幸好府中来人说你已回来。若是你当真出了事,我也……”顾彦卿总是知道如何叫我心软。

我愧疚而诚恳道:“彦卿,此次是我思虑不周,太过鲁莽行事,下次不会了。”

“不许有下次。”顾彦卿一把搂住我肩膀,声音低沉,“莫再叫我担心。”

我再三发誓保证好好呆在家中,不再以身犯险,他才渐渐放下心来。二人聊了片刻,我见他不再有芥蒂,便拉他进屋,与他道:“彦卿,你有没想过,那六甲神兵可能是假的。”

“我正有此怀疑。”顾彦卿道,“道家法术再是厉害,又如何敌得过千军万马。”他似乎有未尽之言,然而看了看我,却没说下去。

我将今日所见所闻告诉了他,道:“那把太极剑普通之极,根本不是什么法宝。我屡次试探,他不是毫无所觉,便是闪烁其词。依我看来,他并无传言中那么大本事。”

顾彦卿思忖片刻,道:“可官家与何相对那郭京深信不疑,恐怕听不得劝诫。”

我道:“事关汴京安危,无论如何都该让官家知晓。”

顾彦卿点头道:“理应如此。我明日一早便进宫。”

次日,顾彦卿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

我见了他问道:“如何了?”

顾彦卿忿然道:“官家听了我的话,本已有所动摇。可何相在官家面前力保郭京,他还说,要撤掉六甲兵,除非我能想出更好的御敌之策。”

我泄气道:“这么说,他们是执意要用郭京?”

顾彦卿黯然道:“何相说的不无道理,我们现今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

何㮚这是将了顾彦卿一军。如今京城中只余几万禁卫军做守卫,撑不了多久。我们不仅无多余的资源可倚仗,仅有的物资与兵力反而还会一日少过一日。在金兵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取巧的计策都是不堪一击的。或许,他们也是实在没有他法了,才会对郭京抱这么大的幻想。六甲兵撤与不撤根本于事无济。

顾彦卿道:“可若郭京不除,众人对他的法术盲目依赖之下,恐怕会懈怠斗志。”

我道:“如今众人已对他生了希望,若是除去他,可能会转而绝望,于战事更加不利。”

顾彦卿道:“六甲神兵的消息传出没几日,对他的希望还未在民众心中生根,此刻撤去还不迟。说不定我军更会因此生出破釜沉舟之心,与金兵死战到底。”

二人沉默下来。我心中明白,倘若要除去郭京与那些个神兵,则事不宜迟。

我道:“既然官家不允,那只能从郭京身上下手了。”

顾彦卿急道:“兰儿,我说过,不许你再冒险。此事我再想法子。就算官家真有一日要用他,料那区区几千人的六甲兵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对我太过了解,我一出口便明白我要做什么。我一时也不敢再多说。

顾彦卿又与我聊了片刻,叮咛了我几句,在家中与我一道用过午饭便继续去守城了。

一连几日,我呆在家中苦无对策,消失数月的洛穹再次出现。

“你还是不愿与我走么?”洛穹依旧不愿死心。

“你知我不会离开他。”我一如既往。

洛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顾彦卿当真是七辈子修来的福啊,有小妖为了他放弃修仙,对他不离不弃到如此地步。”

“哥哥你莫取笑我了,你知道为何。”我终究脸皮不够厚。

洛穹也不点破,只是笑笑问我近况,又与我闲话家常,谈天说地。尽管如此,他却从不提起自己在外的遭遇,就算我问起,他也是一语含混带过。次数多了,我便也懒得再过问。

我犹豫了半日,最终还是决定向洛穹开口:“哥哥,宋军为保汴京城已与金兵激战多日。如今城内已是人困马乏,粮草也所余不多。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你能否帮忙……”

“不能。”洛穹不等我说完便直言相拒。

我一滞,退而求其次道,“那么对付借六甲神兵之名在城中招摇撞骗的郭京总可以吧?只需吓他一吓,令他自动散去六甲兵即可。”

洛穹摇头道:“也不能。”

“哥哥!”我急道:“若是城破,定是生灵涂炭的下场。你怎能坐视不理?”

洛穹道:“小八,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下大势。就算当真人力不逮,宋都城破人亡,也是大势所趋,不是你我所能改变得了的。”

“可是彦卿呢?你叫他到时如何自处?他那么一个忠君爱国之人,很可能为守节而宁死不屈。”

“说到底,还是为了他。”洛穹喟叹道,“小八,顾彦卿只是个凡人,是凡人就免不了生老病死,何时生何时死皆是天数,强求不得。”

“什么天数,什么大势,你总拿这些个来做借口。事关彦卿,我不能这么听天由命。你不去,我去。”

我刚一动,洛穹拉住我道:“你是要去搬救兵,还是亲自去对付城外的金兵?以你如今的身子,连那个只会粗浅障眼法的郭京都对付不了,还能做什么?”

我攥紧了手默然无语。洛穹说的没错,胎儿攫取了我太多的元气,如今的我施个微末法术还可勉力而为,若是擅用高级术法,恐怕会元气枯竭,甚至遭到反噬。

难道说,我在这个时候怀上孩子也是天数?天不愿我改变局势?

我忽然生出一丝绝望。

洛穹见我这般模样,劝慰道:“或许情形还不至如此糟糕。汴京城是大宋国都,不比普通城池。金兵攻了多日连外城都尚未攻破,宋廷总会想出克敌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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