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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二十八、天下变,将军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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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人听从洛穹所言,终究将我怀孕之事给瞒了下来,除了我们三人,再未有他人知晓。顾彦卿每日里要人炖些清淡的滋补粥汤给我调养身子,早晚也开始自己洗漱更衣,再不许我起床忙碌。

起初,我一日里多半时间都恹恹卧在床上,两个月后终于渐渐不再嗜睡,只是总觉精气不济。

洛穹说是胎儿吸取了我体内一部分元气才会如此,恐怕今后胎儿成长会霸占我更多元气,若是元气损耗过度,还会致使无法施用法力。后来他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些珍稀丹药给我,我吃了之后,倒是好了许多。

洛穹在我婚后极少出现,往往数月才来看我一回。依他的说法,我既已为人妇,他就不便继续长留我身侧。我心中明白,他生性本就风流洒脱,若不是受我牵绊,早便历劫登仙,或逍遥四海了。

夏去秋来,冬去春至,到了第二年夏,整整一年过去,我的小腹却依旧平坦,无任何动静。凡人十月怀胎,却不知我究竟要多久。而我体内的元气也日渐衰弱,靠洛穹的丹药再也无法弥补。

还未等我腹中孩儿出世,天下已然风云变幻。

当年十月,金兵分东、西两路南下攻宋,来势汹汹。消息传到汴京时,北方的燕京城已然归降金人,太原城也已遭围困。金兵东路大军正越过燕京城向汴京而来。宋朝皇帝急忙下诏勤王。

顾彦卿告诉我这些时,神情平静。我虽心惊,也知他不愿我担心,便尽力装着不甚在意。顾彦卿每日留在宫中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家时往往疲惫不堪,然而见到我,却总是对我宽慰一笑,仿佛那前一刻的疲惫神色都只是我的错觉。

十二月,皇帝在对敌的紧要关头,竟然传位长子赵桓。新皇有意抗敌,任命主战的李纲为兵部侍郎,在城内布起防御工事。城内百姓知道金人来袭,开始人心惶惶。

顾彦卿数次看着我欲言又止,言行间对我愈加亲昵依恋。我有些搞不懂他的心思。

汴京的形势日益严峻。十二月下旬的一日,洛穹出现。

他一见我便开门见山道:“小八,跟我回凤凰山吧。”

我摇头道:“哥哥,我不会走。彦卿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他睨我一眼,叹息道:“就知你舍不下那小子。”又道:“你有破天环护身,我本不需如此担忧。但你如今毕竟有孕在身,不比从前,遇事切记自保为上。”

我点头应下。

待到傍晚顾彦卿回家,三人一道用了晚饭。洛穹席间说,此次会小住三日。

当晚,顾彦卿异常沉默。直至就寝,也未多说一句话。我虽不放心,但心恐他所忧是国事,也不便多问。

就在我即将入睡的迷蒙间,恍恍惚惚听到顾彦卿唤我。我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把头往他肩窝蹭了蹭。

顾彦卿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道:“你说什么?”

顾彦卿道:“三日后,你与洛兄一道走吧。”

我闻言惊醒过来,抬起头看他:“彦卿,你在说什么?”

顾彦卿垂眸道:“近来朝中事多,我恐怕无暇顾你。等我忙过这阵子……”

我回过味来:“你要赶我走?”见他不说话,我紧紧抱住他道:“我不走。”

他怎会因为这么一个缘由便要我离开?金兵来势汹汹,汴京城随时兵临城下,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将我支走,远离这场灾难。我终于明白他为何近来言行古怪,那些话他定是放在嘴边转了无数回。

顾彦卿道:“兰儿,听我这一次。”

我道:“要我走可以,除非你与我一道。”

顾彦卿道:“我身为大宋臣子,怎能在此刻抛下君王与满城百姓不顾?”

我道:“你不走,我也不会走。你说过的,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顾彦卿抱着我,将我的头压在他怀中,默然不语。我只听见他稳健却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片刻,他的声音透过胸膛闷闷传入我耳中:“兰儿,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又怎么忍心让你离开?可是如今形势,你留在这里于事无补,只会徒增我的担忧。金兵虽然凶猛,却未必不可一战。各路勤王之师正在赶来,届时整合各路兵马,定可合力将金人击溃。”

我道:“既然汴京守得住,你又为何要我离开?你以为留你一人在这里,我不会担心么?”

他不说话。

我道:“我既已成了你的妻子,从今往后生死荣辱都应当与你共同承担才是,岂有一人偷安之理?”

“可是……”

“你不用再劝我,我是不会走的。”我想了想笑道,“你放心,以我之能,他们又怎能伤得了我?”

顾彦卿见我怎么都不愿离开,只能作罢。

洛穹此趟又给了我一枚碧菱。我服用之后体内元气霎时回复了不少,也能勉强动用些法力,然也知这支撑不了太久。

我疑惑他如今怎如此轻易就能取到各种神物,先是不知何名的丹药,后又是碧菱。他摇头笑道:“只可惜碧菱一次不可多食。否则我定然拔光他家的菱草。”

我听后暗暗叹息洛穹口中的那位朋友交友不慎。

汴京城的百姓刚过了个战战兢兢的新年,金兵已然渡过黄河,直逼汴京。城内一片慌乱,有些王公贵族已动身离开汴京往南逃,百姓们见状也呆不住了。

我见府中人心惶惶,便与下人们说,若想离开,随时可离去。生死存亡之际,我不可能因为自己留下,也不让他们逃命。一时便有数人前来告辞,府中下人本就不多,散了数人,便所剩无几了。金盏不愿走,说举目无亲,我便是她的亲人。

顾彦卿回来时,脸色很不好。晚上趁无人时告诉我,太上皇已然连夜偷偷出城往南去了。我心中震动,新帝尚且年幼,太上皇丢下这么个烂摊子独自逃生,朝中众人会怎么想?人心又如何能齐?怪不得那些皇亲国戚敢在此刻大肆南撤。尚未对敌已失了斗志,这仗还怎么打?

顾彦卿问我:“你怕不怕?”

我笑道:“只要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顾彦卿道:“汴京城岂是一般城池,京师之地易守难攻,只要我们全力防守,定可撑到援军到来。”

幸而朝中很快传来消息,新帝决意固守京城,并委任兵部侍郎李纲为汴京守御使,全权负责全城防御要务,准备抵抗金兵入侵。然而这决心究竟经过多少艰难曲折而来,却不得而知。

顾彦卿向皇帝自荐守城,上了抗敌的前线。我虽知他自幼习武,可毕竟未曾上过沙场,不免担忧。

金兵攻打汴京城的那一日,正月还未过。京城迎来了艰难的保卫战。顾彦卿随李侍郎出战。我在家中提心吊胆多日,终于听到了静难军节度使种师道和承宣使姚平仲带领的西北军来援的消息,城内众人大受鼓舞。

然而在众人以为金兵可退之时,等来的却是我军偷袭失败的消息,随后便是与金人议和,赔款割地,金人满意北撤。我闻之愕然。

有一晚,顾彦卿终于忍不住愤然道出了“君王怯懦,奸臣当道”的激言。他忠心为国,力主抗战,可惜生不逢时,满朝皆是主降之臣,新帝更是懦弱可欺,放着大宋数十万精锐之师,因一次失败就起了怯意,闹到割地赔款的耻辱地步,如何不气。可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也只敢无人时说一说。

无论如何,汴京之围终于得解。

经此一役,京城之内满目萧条。

由于遣散了众多家仆,家中仅余的几个下人用起来就有些紧巴巴。如今大难刚过,一时招不到那么多下人,我见他们也十分不易,便只叫他们拣些要紧之事先做,其他能放就放。比如,暂时无人会住的厢房,园中肆意生长的花木就都由它们去了。

先前朝廷为筹集给金兵的巨额赔款,责令城中每家每户分担了数量不菲的金银,家境稍差些的几乎倾家荡产。战后物资奇缺,有些懂得钻营的商人便趁此囤积居奇,一时间柴米贵如金。这样一来,城中虽不至于饿殍遍地,也已是景象凄惨。

幸而顾彦卿所领的皇粮还有富余,府中倒也尚无后顾之忧。只是一想到那些忍饥挨饿的贫苦百姓,我便有些坐不住,于是与顾彦卿商量后,将家中的米粮匀出一些,在府门外放粮赈济无米度日的百姓。粮商就算对我的作为心有抱怨,也不敢对我这个朝廷命官的夫人怎样。

到了第二日,消息传遍全城,便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赶来这里领米。一时间,家门口人头攒动。我出门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顾夫人出来了。”排队领米的众人纷纷向我跪下叩谢。我有些汗颜,我自认为不过是出了些微薄之力,称不上有多高尚无私,却不知在他们眼中已然等同活命之恩。看着跪满地的众人,我除了连声劝起,心中更多的是悲哀和黯然。

我犹自心神抑郁,有人从一旁上前拱手道:“顾夫人,我家将军请您借步一叙。”

我一愣,顺着他手示意的方向,见不远处一队士兵重甲策马肃然列在一条巷子口。

“你家将军是何人?”我不记得我认识什么将军。

那人恭敬道:“我家将军姓卫,是顾夫人的故人。”

我心头一跳,顿时明白过来,道:“请带路。”

我跟着他来到巷子里,狭长的巷子两头兵马均一字排开,将此处隔离出来,里头的将军一身银甲,跨坐于马上,巍然如山。听见那亲兵禀报,下马转身走来。

这是我七年后再次见到卫寒,感觉恍如隔世。他已年逾不惑,再无年少时不做收敛的摄人寒气,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特有的凛然正气。如今这身盔甲,更衬得他英姿勃勃,一派武将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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