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到106章(1 / 1)
第一百零一章威胁
剑无名怒喝:“你敢”
赵飞恒哈哈笑道:“怎么不敢,你要是怜花借玉,就快快把剑法传出,好好想想,我给你一个时辰去考虑,传或是不传?”
完走出,锁上牢门。
剑无名牙逢送出声音道:“好卑鄙的家伙,我……我非杀你不可。
牢门“呀”的又开,姗姗走进一位女子。
剑无名冷笑道:“赵云韵,你也来帮你父亲做客吗?”
赵云韵幽幽道:“我在牢外站了很久,你们的话我全听到了。”
剑无名道:“你既听到,该知你父亲多么卑鄙!”
赵云韵流泪道:“求你不要骂他……”
剑无名怒道:“他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不该骂吗?”
赵云韵痛哭道:“求求你,不要再骂我父亲了……”
剑无名默然,心想在她面前骂她父亲,怎不令她难受。
哭了一会,赵云韵抹干眼泪,低声道:“你不要杀我父亲,好不好
着走到榻旁抛下一物,剑无名低头一看是把挫铁的钢锯。
赵云韵打着眼色道:“父亲要我劝你,我知道人轻言微不动你的,你……你自已看着办吧……”
说完掩面奔出,牢门重新被守牢的壮汉锁上。
剑无名拿起钢锯,心想双手被缚无力震开牢门,有这锯条锯缺个口就好办了,心上感激赵云韵,不由低声语:“若能救出萱萱,青霜霜,我就不杀你父亲。”
他不锯牢门,却锯墙壁来了。
他手腕被缚,手掌却能转动,几下就锯开长长的一条缝。
青霜霜道:“剑公子,多年不见,想不到咱们在这里重逢……”
剑无名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青霜霜道:“多年不见,但你声音我还记得,只是起先我再也不敢相信你来这里。
剑无名道:“你近来好吗?”
青霜霜幽幽道:“还好,这些年来我存着一个希望,心想你答应来的,而且应该来了,于是我每年盛装等待……”
剑无名暗道:“惭愧!”
自己答应数年内不死就去北原国见她,结果巨毒解去能够不死,却忘了去见她的话。
青霜霜低声喃喃道:“我每天等待每天失望,小桃说不要等了,他也许忘了,但我不信,他一定会来的。”
剑无名贴着墙壁用锯,青霜霜的话一字一字听得清楚,心想要去北原国见她话时,自忖必死,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巨毒能够解去实属奇遇,但接连童萱萱的病扰自已,只知设法替她找魔眼秀士治好,那话根本一点也不记得了。
青霜霜续道:“我确信你一定会来的,所以耐心等待,那知突生变故被愧氏兄弟掳来此地,心中好不悲伤,心想你去见我时,我却不在了……”
剑无名叹道:“姑娘别说了!”
青霜霜娇声道:“有什么关系嘛,我以为关在这里再也见不到你了,时时幻想老天若有眼,让我见你一面死去也好……”
“老天果真有眼,你快锯开,让我见你—眼…”
剑无名大声道:“不慌,咱们就快相见。”
在这短短时间,剑无名在墙上锯开四道缝口,于是用脚一踢,踢倒墙壁,“轰”的大响,剑无名从踢开的墙洞穿身去。
青霜霜大喜,纵身扑到剑无名怀中。
那铁墙声音传到外,守卫一齐奔来。
剑无名推开青霜霜,低声道:“你快抱在我的背上。”
青霜霜欣喜地伏在剑无名背上施着他的颈脖,笑道:“你要背我出去?”
剑无名“嗯”了一声,道:“你抱紧我不要害怕,我一定将你救出千魔岛!”
青霜霜异常坚定的:“我不怕!”
剑无名一怔,此时牢门打开共有四名大汉手持钢刀涌进里,剑无名一步踏出虽然背着青霜霜,身形毫不迟滞,凌空飞起。
人在空中,双脚不停闪电般踢向四名大汉,但见四名大汉“啊”大叫,一一被踢昏死过去。
剑无名抢出房门,只见十余名大汉手持兵刃团团围堵住剑无名的去路,青霜霜也不害怕,笑道:“我怕什么,要死咱们死在一块。”
十余名大汉齐声大喊,兵刃纷纷向剑无名砍到。
剑无名手不能用,唯一能够用的只有双足,他这双脚既要奔逃又要抵敌,只见他又是一步踏出。
这一步更见妙,十余名大汉也没看清剑无名怎么跃起只觉脑袋“砰”一响,不知被何物撞到,就昏倒在地。
剑无名足下留情,踢出时只用二成力道,否则十余名大汉皆要被他踢得*迸裂,死于非命。
闯过这一关,剑无名奔出这栋森伟的建筑物,来到外面,这时岛上人影影幢幢,齐向这边奔来,显然看牢的守卫已经发出警报,全岛都知有犯人逃出。岛上居民皆受训练,闻讯拿刀围来。
还好天色渐暗,于剑无名大大有利,稳身黑暗处慢慢向岛边移去,走了十余丈剑无名不敢再动。
因四周已布满人群,只要走出黑暗就会被他们发觉。
这岛上怪石处处耸立,剑无名躲在一块怪石后竟无一人发觉。
人群看不见有外人,纷纷道:“逃犯呢?逃犯呢?”
顿进四下一片疑问声,乱的一团糟。
只见一人跃到大石上,他已得报剑无名带着青霜霜逃出,内心十分震怒,心想他双手被缚,要是还让他救人逃走,岂非天大的笑话?
这块大石特别高,在石上四面动静看得清楚,赵飞恒用足目力
慢慢扫视,但那里有剑无名的影子。
赵飞恒确定一时剑无名决逃不开此地,一定躲在yīn影里,所以看
不到,而且天色越来越暗,将越发看不到了。
于是喊道:“起火,起火!”
围来的岛民个个备有火焰,一个一个相继点亮。
剑无名心想等火焰全部点亮,照暗处就躲不住啦,当下咬牙闯出,
一位岛民首先发觉,一刀砍去,叫道:“在这里在这里!”
剑无名一脚踢飞砍来的单刀,再踏出时如神龙飞腾而起。
岛民只见剑无名跃起却不知他跃向何方,抬头看时,忽然—处的火焰熄灭,于是大减:“在那里!在那里!”那里火焰熄灭,这边也跟熄灭,瞬时,连着几处火焰相继熄灭,群众大恐,纷纷叫嚷:“有—鬼,有鬼!”
其实那里有鬼,原来剑无名跃起时不踢人却踢他们的火焰,火焰踢烂便再也点不亮。
顿饭时间大半岛民的火焰熄灭,这时天sè全暗,火焰熄了漆黑一片,彼此面貌很难看的清楚,剑无名混在人群中也没有人发现。
趁着群众惶恐不安的时机,剑无名走出人群的包围,外面再无—人阻挡,剑无名辨定海岸的方向。急奔而去。
眼看快要奔近海岸,只要走过一堆岩石就是沙滩,但那堆岩石又广又长,穿过去以剑无名的足程也要一段时间。
剑无名心想走到岩石中便不易被追敌发现,当下快步走进,走了十八步,霍然四周火把亮起,照明剑无名的位置,剑无名大惊,不知是谁预先埋伏在这里。
只见火把插在岩石上,火把下走出十三人,有陆文兰、愧氏兄弟、夺魄、勾魂两使者,其余的个个挺胸拔背,气势雄伟,显然手底下都有功夫。
剑无名道:“赵飞恒在吗?”
阴暗处一人道:“当然在!”
那人就是赵飞恒,赵飞恒走进亮光处,一步一步向剑无名面前走去,离开三丈站定,冷冷道:“我算定你要逃这里,嘿嘿!果然不错。”
剑无名威风凛凛道:“我怎么来就怎么去,谁敢阻拦便是死敌!”
赵飞恒大声道:“本岛精锐在此,你有本领再闯出十三铁卫的围捕,本岛主就佩服你。”
剑无名道声:“这有何难!”
倏地一步踏出,飞身跃出,赵飞恒大喝:“喂暗青子。”
十三铁卫军已握好暗器,
顿时四周布下一道暗器,闻声不射剑无名却向空中射去。
剑无名不能闯出跃回原地。
赵飞恒哈哈笑道:如何?姓剑的还是乖乖就缚”
剑无名心想跃起时他们捉不定方位逃出不难,现在却不管自己方位何在,仅自一当跃起就布下暗器网,这样一来四面八方被堵,迷不住敌方眼神,不能乘隙逃出。
剑无名不言不语候地跃起,但他快,赵飞恒叫的更快,道声“射!”暗器便如飞射雨入空中。
剑无名一落地毫不停留重又跃起,连跃七次,赵飞恒跟着叫七次“射!”
每次呼叫毫不落后,以致七次剑无名背着青霜霜飞跃空中大大吃力,七次下来气喘吁吁,站在原地暗自调息,赵飞恒见状笑道:“死了逃出的心,你再不就缚我一声令下,暗器全向你射来,或许射不到你,但你背后的青霜霜就难免不中啦”
剑无名调好气息,大喝道:“让你们看看天龙八步的厉害。”
话声刚毕,一步踏出,身形不见。
赵飞恒照旧叫道:“射!”十三铁卫根本不看剑无名此何处,盲目将暗器向空中射出。
剑无名跃在至暗器边沿,倏地脚如转轮交互踢出。
第一百零二章天龙八步显威
只见暗器一一被他踢得四下散飞,反射至十三铁卫,十三铁卫大惊,举起兵刃“当”“当”拔落。
暗器落完,剑无名已经逃走了,赵飞恒惊的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自语道:“这是什么功夫?这是什么功夫?……”
剑无名用天龙八步最后一招逃出合围后,不自觉地朝沙滩奔去。
他边走边喘着大气,因那最后一招在天龙八步威力最强,但施展出最损功力,就算以他皇阶巅峰的修为一时也难恢复过来。青霜霜见无敌人追来,低声道:“让我下来。”
剑无名停住,青霜霜松开手臂站到地下,掏出手绢背拭剑无名额头汗珠,怜惜道:都是我害你累成这样……”
剑无名摇头道:“没关系,你看附近有没有人?”
忽然一人走出岩石,柔声道:“剑大哥,韵儿等在这里。”
剑无名大喜道:“你替咱们备好船了吗?”
青霜霜奇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剑无名向赵云韵笑道:“你给我钢锯时,我就猜到你会在海边接应我,但不知在何处接应……”
赵云韵苦笑道:“大哥就要走么?”剑无名道:“你们等等,我去将童萱萱再救出来。”
赵云韵道:“不用了,萱妹早已候在船中。”
剑无名上前握住赵云韵嫩手道:“谢谢你,谢谢你——”
他激动得只能出“谢谢你”三字,因赵云韵想的周到极了。不是她帮忙,剑无名不但要再费手脚,而且武功再高也离不开千魔岛渡过大海。”
赵云韵低声道:“你们快上船吧。…”
一艘长艇隐在山岸边,艇上站着一位高大的壮汉,赵云韵指着他道:“他是本岛最有名的航海手,有他在这艘长艇上,定可安然渡过大海回归天荒,因为他忠厚老实,我已吩咐—定要送你们回去,你们放心好了。”
剑无名不安道:“你帮咱们会不会给令尊发觉?”
赵云韵摇头道:“不会,不会,就是发觉,我是他女儿,不会对我太大的责罚,你们快上船迟了有变。”
青霜霜走上长艇,那位壮汉指指内舱意思要她进去,里面童萱萱道:“是大哥来了吗?”
青霜霜听到女子声音一楞,心想是谁啊?当下走进舱中,剑无名跟着七船,赵云韵恋恋不舍道:“你我还能再见么?”
剑无名叹道:“我不知道,你要来到天荒,咱们或许能相见,千魔岛我是再也不来了!”
心想:“倘若赵飞恒作恶多端,我答应你不再杀他,纵然天下人要我来杀他,也不会重来此地。”
高大壮汉道:“郡主快回去免的被岛主发觉。”
接着拿起长桨用力—撑岩石,长艇如箭滑行数丈外,剑无名走进舱内。
童萱萱才喊声大哥,蓦听两声惨叫,一声发自舱外划船的壮汉,男声则发自岛上,剑无名心中一震,掠出舱门。
但见那壮汉仰身在船板上,胸口中了数枚暗器,血渍身,瞪着大眼,已经死去,突然岛上一排暗器向剑无名射来。
剑无名看见赵云韵倒在岸边,已知另声惨叫是她发出,不由悲痛地大喝道:“来得好!”身形如箭拔起空中。
暗器落空,只见剑无名的身子一扭也不着力竟向岛上飞去,船离岸边十丈不到,剑无名落到岛上迅捷的抓起赵云韵肩头的衣服。
他手腕被缚,双掌却能抓物,才提起赵云韵,又是一阵暗器如雨洒到,那阵暗器盲目射来,竟然不顾赵云韵的死活。
剑无名转去一步向船上踏去,这天龙八步实在精奇玄妙,只剑无名的身子随那一步之势,倏的落到船上。
长艇被剑无名落下的冲动又已滑行十余丈之远,这时已离岛岸三十丈,普通暗器已不易射到船上。
剑无名放下赵云韵,怒喝道:“赵飞恒,你好狠,俗语云虎毒不食子,你竟连禽兽不如,亲生女儿也忍心杀害!”
一阵大风刮来,长艇上高张布帆,被吹离岛岸越来越远,只听大风中赵飞恒如枭般的声音大笑道:“船夫已死,姓剑的看你还能逃离本岛主的掌心?”
剑无名将赵云韵提进舱中,仔细一看赵云韵后心共中三只长箭,敢情长艇开行她还舍不得离去站在岸边目送,结果惨变突起,赵飞恒怕女儿喊叫惊动船上,竟然一齐杀害。
只见长箭箭头深没赵云韵体内,剑无名探手模去尚有一丝呼吸,心想,还好老天有眼,只要没有死去尚可救治。
剑无名随身携带药包,童萱萱解下打开,童萱萱急于形,守在旁边问道:“大哥,云韵姐能救不?”
剑无名声音坚决的回答:“一定能救!”
又道:“你们会不会划船?”
童萱萱、青霜霜同时摇头。可怜她们一个出身江南宰相家,一个出身边疆帝皇家,一生那曾划过船,就是连船也甚不见。
剑无名虽然会划,双手被缚,再者急着要救赵云韵,暂时一步也不能出舱内心如焚,叹口气道:“没有人划船,咱们不久又要重落赵飞恒的掌心中”
赵飞恒看准这点,虽然发现已迟,但只要射死船夫,剑无名又缚双手,不怕这艘长艇逃到那里去。
青霜霜、童萱萱心知再落千魔岛,真是不如死去,当下双双道:“咱划划。”
两人并肩走出舱。
剑无名暗暗摇头,心想两个不会划船的女子来划这艘长艇,又能划得好快?
他知道千魔岛的快舰其行速,纵然自己来划,也难难逃得了快追。
暗忖:“只怕今天晚上就要被拦回千魔岛。”
眼前救活赵云韵要紧,顾不得那么多,心想听天由命吧,当下澄清思虑,从药包中取出一把亮银刀慢慢剜出时青背上的长箭,赵云韵早已人事不知,安静地伏身在船板上,任由剑无名开刀取箭。
箭头取出,正敷上一层黄色的金创药粉,船身突地打起转来,只听青霜霜叫道:不对不对!向那边划。”
好一会船身才不打转,慢慢行驶起来,童萱萱道:“这位姐姐尊姓大名啊?”
青霜霜道:“姓青叫霜霜,你呢”
童萱萱道:“我姓童名萱萱,你不是天荒人氏吧?”
青霜霜道:“啊!童不易是你大哥?”
童萱萱没有答话,青霜霜又道:“刚才那阵风刮的好奇怪,看样子天快变了。”
她自幼居住边疆沙漠地带,对于天候的变化倒颇知晓。
沉默一刻,童萱萱问道:“你认识童不易?”
青霜霜道:“认识,早就认识了啦,他到咱们国家去,屡次和父王商量,想向父王借兵攻打天荒边际名将紫大将军,我真想不透他是天荒宰相之子,为何要借兵打起自己人来?”
剑无名包扎好赵云韵的伤口,听这话,心中一震,心想:狠毒的人,敢情只因高寿的声望在朝庭压过无极府,他就想灭掉他,这种既想怂动武林自想残杀,又想促进国家战争,唯恐天下不大乱,天下大乱后再从中取利,野心勃勃,昭然可见”
要知这时无极府声望已落,童不易又搞得天下大乱后,再建立起无极府威势的欲念。
剑无名从药包中取出一颗灵丹喂赵云韵吞下,暗盼她快快好转,忽然听到天空“喀喇”一声大响,闻在耳中好不舒服。
赵云韵被那声音所刺,痛苦的*一声,剑无名俯身唤道:“韵儿,韵儿.....”
只听赵云韵微弱地喃喃道:“快逃快逃!大哥快逃……”
想她被射中箭后,念念不忘童萱萱他们逃离一事……
剑无名探手一摸赵云韵的额头,只觉滚烫如火,怕她病情恶化,又给她吞下一颗灵丹。
忽然船身剧烈震荡起来,青霜霜叫道:“快把住舵!快把住舵!
童萱萱惊呼道:“不行!不行!我……我……站不住……”
原来船身随着汹涌的波浪一颠,她又晕起船来,恰好青霜霜不晕船,抢过来把住舵。
但那风浪太大,船身越荡越利害起来,眼看随时有覆舟灭顶的可能。
赵云韵*声越来越大,剑无名怕她身体随船滚动震裂伤口,全身伏卧在她身上,双掌两脚钩在船板内,使得自已与赵云韵的身体牢固在船板上。
船荡得实在太厉害了,童萱萱吓得大叫:“怎么办?怎么办?”
青霜霜颇沉着的把着舵,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使船的震荡减少,耳闻呼呼风声,闭着眼睛直向上天祈祷。
剑无名无法分身出舱,赵云韵伤口再裂必然无救,他唯有伏在她身上,才能救她—命,不然她怎能不随剧烈摆动船身滚动。”
心知再这样下去船非翻不可,候地大呼道:“萱妹,下帆!萱妹下帆!”
天上的风越刮越大,海浪被欧得震天价响,剑无名的呼声童萱萱虽然听得清楚,但她紧抱在船桅上一动不敢动。
青霜霜虽离不开舵,叫道:“对啦快下帆,快下帆……”
只要帆下了,吃风较,这长艇便不易吹翻。
童萱萱心知再缓一刻船就要翻了,她不能离开船桅下帆,忽然想到—法,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咬在口中,就着船桅爬升上去。
是一百零三章海上风雨
爬到顶点只觉天昏地转,她虽学过武功,非弱女子可比,但此时武功毫无用处,头晕得眼前看不见东西。
她紧抱桅杆,迷迷糊糊的拿起匕首四下乱划,一刀划个正着,割断帆的主索,立时帆随风飞去。
果然船的震荡减少,可是风浪越来越大,又下起倾盆大雨,呼哈,那大雨淋得睁不开眼来。
天空暗黑一片,霹雷一个就接着一个,声势好不骇人,只见童萱萱仍抱在船桅顶还没下来。
她不是不要下来,而是没法下来,因她被大雨一淋再加霹雷风暴的惊骇,吓得只知紧抱船桅,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船桅盛不住一人的重量,豁然“喀?的断裂,整条船桅向海中倒去,童萱萱昏头昏脑,根本不晓得怎么回事,就随那船桅落到海中。
船桅一去,船身更稳,浪涛虽大,随浪起伏,却无覆舟的危险。
天变得真快,这场狂风暴雨来就来,去就去,三时辰之后风浪渐,天渐渐露出一丝微光了。
青霜霜紧抱着舵,一夜的折磨,虽然生在番邦终日骑马射箭运动惯了,也累得昏睡过去。
船身剧烈的波动,使得剑无名不得不运足功力牢固船板上,用了一夜功力,风浪时他也睡去。
只有赵云韵安睡如故,剑无名的灵丹功在培养元气,对重伤最具神效,睡了一夜,赵云韵首先醒来,天已大亮,明照舱中,赵云韵只觉全身温暖舒适,心想自己不是被射中三箭死了过去?
那这是阴间了?
不对!太阳光射在眼中,这明明是阳世,不由伸手向背后箭伤摸去,摸到—具温暖的人体。
这才发觉一个人睡在自己身上,吓得芳心抨抨直跳,暗忖:“是谁?是谁……”
忽闻波涛哗哗响声,惊觉到人在船上,略一忖度便知定是剑大哥将自己救到长艇上,唯有他才能治好严重的箭伤。
心想现在到了那里?睡在自己身上的人又是谁?
鼻子闻到阵阵男子气息,船夫已被射死,船上男子唯有剑无名一人,睡在自己身上的一定是他。、
他为什么要睡在自己身上啊?赵云韵念头想到那方面,脸色通红起来,只觉全身暖洋洋的,—丝劲儿也无……
剑无名体力恢复快,闻到赵云韵急促的喘息声,一惊而醒,跃身坐起,问道:“你好了吗?
赵云韵翻身慢慢坐正,低着头道:“好了,只是全身没力。”
剑无名“嗯…了一声,走到赵云韵身后伸出双手摸去。
赵云韵背后衣服一大片撕破,剑无名触到不由令她一颤,剑无名摸摸结痂的伤口,叹口气道:“令尊太狠心了,这三箭绝不容情,现在虽然治好,但你流血过多,一时体力无法完全恢复,至少养息一月。”
赵云韵柔声道:“大哥,你又救了我一命……”
剑无名道:“昨夜好大的风浪,我真怕你伤口震得裂开,只好伏在你身上没教它裂开。”
着眼望向船板上三处裂口,前面—处双掌插进,后面两处,双脚插进,以致叙述船如何摇摆,自己和赵云韵却牢固船上,不动分毫。
赵云韵这才知大哥睡在自己身上的目的,适才的念头倒是想邪了,心想大哥告诉我,莫非就怕自己误会?
剑无名忽然“啊”的一声,赵云韵惊问:什么事?”
剑无名脸面惨变,走到后舵扶起青霜霜问道:“她呢?她呢?
青霜霜迷糊醒来,睡眼惺松道:“谁啊?谁啊?”
剑无名着急道:“童萱萱不见了”
青霜霜候地爬起来,定到断桅处,摸着断口,黯然道:“我最后见她爬在顶上。……”
剑无名“砰”的跌坐船板上,脸sè煞白,心想桅断了,她一定随那断桅倒落海中,风浪那么大,生还之望……
他不敢再想那后果,呆呆地望着海面一言不发。
青霜霜望着天边,只见睛空万里,艳阳斜照,风平浪静,那再有昨夜狂风骇浪的一丝痕迹?
她忽然面向西方跪下,闭目合什喃喃祈祷,是在庆幸生还?抑是哀祷同舟共济的患难之友?
但见她脸上一片戚容,显然是在哀祷童萱萱了。
谁也不敢再冀望童萱萱的生还,因那太不可能了……
长艇在海上无目的飘流,桅断,桨丢了,这艇只有任它飘流,这时武功再高也无法可想。
五天后仍在飘流,还好舱中淡水、食粮充足,再飘流几天还可以渡过,只是等到水完了那就只有坐以待毙。赵云韵躺在舱中休养不能走出,剑无名却坐船终日不语,他凝望天空,脑中一片空白。
青霜霜知他为童萱萱的逝去悲痛,不向他打扰一句话,她忙着弄食物分给剑无名、赵云韵吃,早上拿毡子披在剑无名身上,而自己就睡在他身旁,
剑无名并不劝她人舱睡觉,倦了在一头打坐,醒来就四处凝望,仿佛他要发现奇迹,突然看到童萱萱飘流在海上。
一天丽日当空,万里无云,海上静如淡水一般,时届八月秋季,太阳不辣,晒在身上温暖舒适。
静悄悄的海面,忽听一声歌唱从远方传来:
“劝君今夜须沉醉,槽前莫话明朝事。
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
歌声苍劲,出自老者之口,青霜霜奇叫道:“好奇怪,好奇怪,人在海上走”
听到歌声剑无名已惊,因这声音气稳不衰,在一丈处听与在百丈处听,声音大没有变化。
这种功力剑无名听了出来,心想:“当今天下有这份功力者,怕无二人?”
再听青霜霜“人在海上走”,惊得不由回首望去,心想能在海上走,那不是人是神仙了。
因大海辽阔,无法借力换力,不像河面短程借着薄板一口气走过,在海上走要多长的一口气,这是非人所能办到的。
只见一人果然在海面走,而且走得很快,片刻看得清楚,是位面带笑容,三绺长长白须的葛袍老者。
他向剑无名这边走来,盏茶接近,只剩数寸倏地飞身拔起,轻飘飘的落到船首,向剑无名身旁道:“打扰了。”
说完也不道姓,学着剑无名盘膝坐下。
剑无名望向海面,见那海面上飘浮一块丈余长的尖头木板,暗忖:“原来如此,并非他能在海面行走,而是用内劲催动这块尖头木板前进而已。
但这份胆力实在惊人,海面稍有风浪,这木板便无法平稳,站在上面非摔落不可,纵然轻功绝世也不敢如此邀游海上。
青霜霜不知,问道:“喂,老先生,你是不是神仙?”
老者笑笑不语,只是凝望远方。
剑无名怕青霜霜感到难堪,答道:“不是,这位老先生轻功甚高,借着木板在海上道遥。”
青霜霜笑道:“虽不是神仙,也是神仙啦。”
老者不收回目光,问道:“怎么又是神仙啦?”
青霜霜娇笑道:“快活神仙啊”
老者大喜,道:“不错,我在此邀游海上确实快活似仙啊,我的船来接我啦。”
果见一艘大船快速驰来。
剑无名慌然大悟,心想难怪他有这份胆力,原来有艘大船。
剑无名随意笑道:“多谢老先生美意。”
走近舱中唤出赵云韵。
船靠到大船旁,上面船夫钩住船,一位年青人伏在船杆上,大声笑道:“爹,有何发现?”
老者道声:“老样。”
人随身起,姿势潇洒无比的飞纵上那大船,这份轻功看来平常,剑无名却是识货,因他上那大船,船却无摆动,其轻功之高令人咄
老者有意考验,笑道:“快上来吧”
赵云韵体力未复,无法纵跃,剑无名低声道:“伏在我肩上。”
赵云韵稍一迟疑,就上前抱住剑无名的颈脖。
剑无名道声:“抱紧!”亦是人随声起,纵上大船,那船虽有波浪,但也不大,算来并不丢人。”
老者赞道:“小伙子,轻功不错啊。”
剑无名掠下大船,青霜霜不等他,抱紧剑无名后背上,剑无名道;“你怕不怕?”
青霜霜道:“不怕”剑无名笑道:“不怕就好”
那最后“好”字声音高扬,声未毕纵身飞起,跃上大船,老者含笑道:“小伙子,你很聪明。”
原来剑无名看出老者上船时道声“老样”,大大有利轻功提纵术,是故自己两次上船亦道出“抱紧”“好”,倘若不说,硬是跃上大船,则是不能开声吐气,船摆动必大。
如此一来,船虽然摆动,但是背着一人上船,和老者相比,勉强来不分上下了。
老者向年青人道:“阳儿,你和这位大哥亲近亲近。”
年青人傲然道:“他们也是遭到大风暴的灾难的人么?”
剑无名听他话意似遇到数批大风暴下的受害人,上前抱拳问道:“兄台尊姓?”
年青人仰着头道:“复姓南宫,咱们这船留不得闲人,你们到了陆地就请快快上岸。”
剑无名仍然有礼道:“敝姓剑名无名,多有打扰,在下—事相问,能见告否?”
年青人名南宫朝阳,不耐烦道:“什么事?”
第一百零四章教不严,父之过
赵云韵见他毫无待客之礼、心中有气,暗忖:“你有什么值得狂的,待会教你尝尝姑娘的厉害”
剑无名道:“听兄台好象救了数起灾难人。”
南宫朝阳“嗯”了一声,原是懒得答话,倒是老者含笑道:“连着你们共是第三次啦。”
剑无名急问道:“前两次中有没有位单身姑娘名叫童萱萱?”
南宫朝阳冷哼道:“有是有的……”
剑无名大喜道:“现在那里?”
南宫朝阳双眼上翻道:“阁下问她做什么?”
剑无名一揖谢道:“她是舍妹,被大风暴连着同船桅吹落海中,咱们以为再无生还之望,未想被兄台救起,大恩难谢。”
南宫朝阳冷笑道:“用不着谢,前几日她又跳回海中。”
剑无名大惊道:“什么?!……她……跳回海中?”
南宫朝阳毫无表情地道:“不错,害得咱们白救一场。”
老者叹道:“你那妹妹也真刚烈,她醒来后不见你们,以为你们全部遭难,要跟着你们而去”
剑无名怒声道:“为什么要让她跳回海中,不能拦她一拦”
南宫朝阳嘿嘿笑道:“奇怪,你妹妹神经不正常要这样做,怪得谁来。
剑无名大声道:“我不相信,她神经不正常决不会无冤无故跳回海中”
老者劝道:“你不要怪咱们,事情确是如此,也许你妹妹福星高照,会再有人救起。”
剑无名颓然坐倒,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心想:“萱妹脑筋清晰,不会做这傻事?”
赵云韵也是不信,道:“天下决无一人傻得会自动跳落海中,要为了咱们,她并未亲眼见到咱们遭难,就是孩童亦会存着咱们也没死之心。”
老者神情似乎有点歉然,张口要什么,却见南宫朝阳摆手道:“爹,他们不信算了,快将他们送到陆地,尽了咱们救人救到底的心意。”
老者点了头不再什么,正要走开,却见船舱中走出一位老太婆道:“南宫龙飞,你的护短脾性还没有改啊。”
只见那位老太婆满面皱纹叠折,象老母鸡脱了毛的鸡皮似的,身体肿,拄着一只拐杖慢吞吞走上前来。
老者一怔,问道:“你是谁?怎知老夫名叫南宫龙飞?”
老太婆张开没有一颗牙齿的嘴笑道:“我是谁,我不也是你父子俩救起的灾难人?”
老者收去一惯的笑容,道:“我问你怎会知道老夫的名姓?”
老太婆停下脚步,伸了腰杆,轻轻捶了捶,叹道:“老了,老了,路也走不动了!”
南宫朝阳喝声道:“装什么蒜,爹问你话快快答来!”
老太婆目光一转向南宫朝阳望去,南宫朝阳与她目光相触,不由低下头来,心忖:“奇怪这老婆子目光怎地如此震人。”
老太婆又是笑道:“龙飞兄,你怎把老身忘记了,虽然一别一百四十余年,老身却还未忘记你呢。”
南宫龙飞惊道:“一别一百四十余年……”
老太婆道:“你想不起吗?唆,我说海龙王你老糊涂了”
南宫龙飞大惊,心想:“我这海龙王的匪号百多年前就不用了,她竟会知道,莫非她是……”、仔细一想却又大大不象,摇头道:“海龙王这三字老夫早已弃之不用,你到底是谁?”
老太婆叹道:“我知道,我知道……海龙王这三字,我不该再出,至于我是谁,你既想不起来就当老身是个陌生人。”
南宫朝阳道:“你既不滚回舱去,别站在这里碍眼!”
剑无名忽道:“南宫兄,你不该对老人这般无礼。”
南宫朝阳横目一扫剑无名,怒道:“要你多管闲事!”接着一步步向剑无名走去。
老太婆望望南宫龙飞,见他毫不阻止儿子凶恶无礼的态度,摇头叹道:“龙飞兄,你忘了大儿子惨死的教训么?”
南宫龙飞脸色一变,喝道:“阳儿不得无礼”
南宫朝阳停下脚步,骄横道:“爹,让孩儿好好教训这子一顿。”
老太婆冷笑道:“只怕不是人家的对手……”
南宫朝阳大怒道:“十三招要不能将这子打落海中,枉我爹爹传了十年的武功。”
南宫龙飞显是护短成性,脸现笑容道:“向这位剑大哥领教可以,不准当真。”
南宫朝阳得到父亲的允可,更是凶横,两步走到剑无名面前站住。
剑无名仍是坐在船板上道:“我不跟你斗。”
南宫朝阳冷笑道:“由得你嘛,不斗不行!”
剑无名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何以相斗!”
南宫朝阳神情十分跋扈的道:“谁叫你多管闲事,要是胆不敢中,给爷踢两脚出出气也成。”
听到这话,剑无名不怒却把赵云韵激怒,气得脸色发白,道:“我大哥只劝你不要对老年人无礼就算多管闹事嘛,大哥是不愿意同你斗
南宫朝阳大笑道:“你大哥胆害怕,你代他出手好了。”
赵云韵道:“就是姑娘来斗,也不见得输给狂妄无知的人。”
南宫朝阳怒道:“好说,那就请出手罢。”
赵云韵正要上前,剑无名低声道:“韵儿,人家相救咱们一场,虽然咱们飘流海上不见得死,总是有恩,你快息怒,咱们不能做无义之人。”
赵云韵很听剑无名的话,委曲地站在原地。
南宫朝阳大怒道:“阁下不出手也不准旁人出手,到底什么意思。”
剑无名抱拳道:“兄台就是踢在下两脚,在下也不会动手。”
南宫朝阳凶恶成性,果真上前举脚向剑无名胸前踢去。
老太婆见南宫朝阳骄横到这般地步而南宫龙飞仍是不闻不问,似乎认为儿子该在剑无名身上踢两脚,不由得大怒起来,一拐杖扫去。
老太婆本离剑无名三丈远,这一拐杖扫到捷如电光石光,倏忽即至,而且攻敌之必救,南宫朝阳大惊收腿后退。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莫看老太婆龙钟得路都走不稳,然而这一拐杖非一流高手莫办,南宫龙飞微微一惊,笑道:“孩子们的事管它做什么,咱们还是站在一旁看的好。”话里的意思者太婆要插手,自己也不会闲着。
老太婆回目望着南宫龙飞嘿嘿笑道:“你那儿子死得不冤枉啊?”
南宫龙飞怒道:“过去的事提它干嘛,再说当年杀我儿子的七人,皆被老夫一一诛绝!”
老太婆冷冷道:“但你不想想,海龙王的一世英名从此而绝么?”
南宫龙飞忽地叹息一声,那叹声感伤的意味谁也听得出来,剑无名心忖:“敢情这位老先生以前有位大儿子作恶成性,被武林正义道上的英雄杀死,而他不论儿子之过,诛杀七位正义英雄,惹起天下不满,群起而攻,以致海龙王的英名被毁?”
老太婆道:“龙飞兄,你老来得子,就该好好管教,那知你还是放纵不管,难免也将重蹈其兄之覆辙!”
南宫龙飞脸色变得很难看:“你左一声右一声龙飞兄,老夫与你不识,最好少这样称呼,再老夫家事,用不着尊夫人费神。”
这番话得令人十分难堪,老太婆大笑道:“好心反被狗咬,这叫做多管闲事多吃屁啊!”
南宫龙飞讽刺道:“不敢,老夫并没叫尊驾吃屁。”
老太婆笑容一敛,寒着脸道:“南宫龙飞,等你儿子打过后,咱们也来较量较量”
南宫龙飞不把老太婆放在眼内,笑道:“好啊,老夫奉陪。”顿了一顿,又道:“阳儿向剑大哥请教。”
南宫朝阳被老太婆那一拐吓得呆站一旁,这时闻言凶性又发,一步掠上前,摆开架势式,喝道:“别赖在地上”
剑无名不愿与他斗,索性g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一眼,南宫龙飞道:“小子,你不跟儿斗,就是瞧不起老夫。”一旁剑无名暗暗叹息,心想:“在海上相遇本以为南宫龙飞是位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高人,谁知如此护短、好斗,与常人何异,更且不如。”
当下睁开眼来道:“韵儿,咱们的船在不?”
赵云韵道:“在,牵在大船旁。”
剑无名站起来道:“那咱们走罢。”
青霜霜惊道:“到那里去?”
剑无名道:“到咱们船去。”
青霜霜不由失色道:“般无桅无浆根本不能航行,回去等于送死。”
赵云韵笑道:“总比留在大船上受气好。”
剑无名向赵云韵顿首笑道:“人家不欢迎咱们,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只见他们三人果然向船旁走去去。
霍地,老太婆飞身跃在他们身前,这份轻功一扫龙钟之态,剑无名一揖道:“老前辈再见啦。”
老太婆道:“老身亦是灾难人,要你们受不了气,老身更受不了。”
赵云韵含笑道:“那老前辈跟咱们离开好啦?”
老太婆正色道:“这未尝不可,老身留在这里也看不惯,那位老糊涂骄纵其子,可是要走之前,事情却要弄个明白。”
剑无名道:“什么事不明白?”
老太婆道:“你妹子为何跳回海中就不问个明白么?”
第一百零五章争执
剑无名道:“那位老先生解过了,只有妨且一信。”
老太婆冷笑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再问问看。”
剑无名回目向南宫龙飞望去。顿时南宫龙飞被剑无名询问的目光看得尴尬不已,南宫朝阳突道:“那女娃子是本少爷逼下海的。”
老太婆冷哼一声,道:“你倒自己承认了。”
剑无名一步步向南宫朝阳走去,怒道:“为什么?为什么?.…”
南宫朝阳站着不动,凶横道:“不为什么,少爷高兴!”
剑无名激动的目光直盯在南宫朝阳脸上,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是个好女子,为什么逼她下海,快要知在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南宫朝阳哈哈狂笑道:“少爷正愁你不动手来陪少爷玩,要想知道你那亲爱的妹妹跳回海中的真正原因吗?嘿嘿,先露几手吧”
剑无名抬起被缚的双手,一字字慢慢吐出:“你先出招。”
南宫朝阳大刺刺道:“不忙,等阁下先解开绳索。”
剑无名怒目道:“这绳索解不开,不用等”
南宫朝阳道:“你这小子倒狂啊,不解绳索来和本少爷过手,莫非瞧不起我南宫家传绝学?”
南宫龙飞早就看到剑无名手上被缚乌黑发亮的绳索,以为他被仇家所缚一时解不开,道:“老夫帮你解开,儿不占这点便宜。”
赵云韵冷笑道:“凭你这糟老头子解得开缚龙索?”
南宫龙飞一惊,回道:“缚龙索?”
他对缚龙索早有耳闻却未见过,心想:“传闻缚龙索天下无人能解,更不怕快刀利刃,会是谁系在这小子手上?”
但他被赵云韵骂声糟老头,怒道:“臭丫头骂谁?”
老太婆张嘴笑道:“当然骂的是你,你要不是糟老头子就解解看?”
南宫龙飞不敢冒险丢人,马上拉下脸来,笑道:“这位小哥自命不凡,阳儿,他不解绳索也罢,那用不着十三招啦。”
老太婆冷笑道:“南宫龙飞,你不但是个糟老头,而且是脸皮最厚、糊涂透顶的糟老头子。”
青霜霜听那老太婆骂得绝,噗哧一笑。
南宫龙飞装作没听到,望了望青霜霜,微微含笑,青霜霜心想:“果然是脸皮最厚。”
南宫朝阳骄傲道:“你不解绳索,少爷三招败你。”
话声未毕,一掌横里劈出。
老太婆怕剑无名接不下,急忙道:“南宫家十三招阴阳散手,有掌为虚,左掌拿实,能三招不败就算胜啦。”
话里意思叫剑无名三招后便不要再斗,因这阴阳散手为南宫龙飞最厉害的绝技。..
南宫龙飞未料到老太婆会晓得阴阳散手,心忖:“一百四十年前华山武会就因阴阳散手没有练成败在李不凡手中,武林中除了当年武会参加者知道外,绝无另外一人知道自家的阴阳散手的,难不成这老大婆还是她?……”
剑无名见南宫朝阳那掌声来,左掌直立胸前,心知厉害的杀着在那左掌,倘若去挡击来右掌,左掌突然措手不及。
剑无名得到老太婆的指点,心生感激,但见他不看南宫朝阳的掌势,候地一脚踏出。
南宫朝阳满以为这一招除阴阳散手就教剑无名狼狈不堪,那知陡失敌踪,不由心中一慌,刹那间一股劲道袭来。
剑无名飞在空中,双脚连环踢出,齐向南宫朝阳直立胸前的左招攻去,不等南宫朝阳杀手袭出先已抢了先机。
南宫朝阳左掌被制,首先失利,但也不乱,后退三步,左掌阴阳散手再度击出。
剑无名落地后又是一脚踏出,这一脚与上一脚并无分别,然而同样的步法南宫朝阳仍不能抢先,觉胸前劲力袭来,又将二掌的杀着制住,不得已退三步,再发第二招。
只见剑无名仅以一招步法,把南宫朝阳逼得步步后退,到他十三招阴阳散手一一才展出一手,已后逼退三十九步,退到船沿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要掉落海中。
剑无名有意要把他逼落海中替童萱萱复仇,脚步不停,仍是一步跳出,双脚连环向南宫胸前踢去。
南宫朝阳阴阳散手不能展出,势必要退落海中,才保胸前不被袭到,当此危机,他忘了要三招败敌的豪语,纵身跃落海中,保命为先。
赵云韵格格笑道:“好个三招败敌,结果被人家一招脚步击落海中,呵!”
南宫龙飞看到此,脸色气得铁青,顾不得以大欺,坏了前辈名声,亦是一招阴阳散手向剑无名劈去。
剑无名不知厉害,依样葫芦,一步踏出想抢先机制住南宫龙飞,岂知南宫龙飞的功夫,绝非南宫朝阳能比,同样的阴阳散手到他的手中,声势却陡增数倍。
只见他左掌一翻,已抓到剑无名左脚上,但等他用力一摔,剑无名势必要击落海中。
而且以南宫龙飞的内功修为,抓住剑无名脚上稍一停留,剑无名那只脚必然被他深厚的内劲所摧毁而致残废。
老太婆看得清楚,大喝道:“撒手!”
一大片金光从她手中挥出,射向南宫龙飞后背上,南宫龙飞察觉到那片金光凌厉无比,非自己的内家罡气所能防御,不顾伤敌,放手翻掌向后抓去。
只见他双手抓的好快,竟将那片金光全部抓到手中,仔细一看,惊呼道:“猿毛天王针”
老太婆伸手从脸上扯下一块人皮面具,立时露出如同少女的玉面来,冷笑道:“现在总知道我是谁了吧?”
南宫龙飞脸sè惨变道:“果然是你!”
剑无名翻身落至船沿,左脚酸麻得站立不住,差点摔落海中,耳闻中毛天王针,再见老太婆真面目,同时惊道:“天山天针仙姑”
不错,老太婆就是天针仙姑,一百四十年前,天荒五大高手之一。
南宫龙飞道:“慕容飞凤,你乔装到我船上做卧底么?”
天针仙姑道:“谁来做卧底,哼!”
南宫龙飞冷哼道:“百年已过,大家都要找武道诀。你们海航不熟,唯我南宫四海能去,你不是卧底探听消息,是为什么?”
天针仙姑骂道:“不要脸的人不要脸的话,是我自己要来的嘛。你找你的,我找我的,老身求你到船上没有?”
南宫龙飞气道:“那你为何乔装,叫我再也想不出天针仙姑会变成一个鸭皮老太婆,又为何一再不向老夫道出身份?”
天针仙姑冷笑道:“乔装是我自由,不道身份,没有必要当然不道身份。”
南宫龙飞大声讥笑道:“没有必要,凭你的身份名望,几个字就塞搪个理由么,慕容飞凤,你要仿效那下三流躲躲藏藏的行动,就直认吧,别臭美啦”
天针仙姑玉面一红,心想:“自己不道明身份确有意暗中察看,这海中之龙王有何发现,否则老友相见就该表明出来,以示清白。”当下默不作声,暗暗接受南宫龙飞的讥笑。
南宫龙飞得理不让人,又道:“我说慕容飞凤,你干脆跳海罢,再呆在这里还想卧底么?不如让我告诉你一点消息,好不好?”
天针仙姑窘得无地自容,更不出一句话来。
剑无名上前向天针仙姑抱拳道:“都是晚辈害得老前辈暴露身份,以致老前辈受辱,唉!”
转身向南宫龙飞一揖道:“老先生,您不要再了,晚辈跟你赔礼。”
南宫龙飞想到儿子被他逼落海中,涵养尽失,大怒道:“滚!滚!这里没有你话的地方,快给我滚到海中去,免得老夫动手。”赵云韵道:大哥,咱们回到船去。”
南宫龙飞阴沉沉道:“回船,哼,还想回船,臭小子,你给我乖乖跳到海中去有本领游到陆地再不准上任何一只船。”
天针仙姑笑道:“南宫龙飞,你不要欺人太甚!”
南宫龙飞冷笑道:“慕容飞凤,你还好意思在此话嘛?”
天针仙姑怒道:“待会老身自会走的,但要走前,你那歹小子的罪行倒要揭露,让大家知道你这糊涂老头的护短行径”
南宫龙飞道:“我儿子有什么罪行,你能拿出证据么?”
这时南宫朝阳已经被船夫捞上,全身是水的,天针仙姑指着他道:“证据,叫你儿子自己说。”
剑无名愤怒未息,看见南宫朝阳怒火又升,上前狠狠问道:“为什么逼她下海?”
南宫朝阳被剑无名的步法吓破了胆,见他上前,不禁连退数步,赵云韵冷笑道:“无胆鼠辈”
南宫朝阳自幼被父亲骄宠,何尝被人这样骂过,况且对方是位娇美的女子,胆气一壮,大声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少爷因为……
正要说出逼童萱萱跳海之因,南宫龙飞却丢不起这个脸,低声晚道:“阳儿,住口”
顿了顿又道:“那姓童的女子被吾儿救起再逼回海中,并无不对之处,倘若不救早死了,救了再叫她死去有何罪过?”
天针仙姑指着南宫龙飞骂道:“无耻啊,无耻啊,难怪你儿子说不口,上行相比做父亲的无耻,儿子当然不肖……”
第一百零六章争斗
南宫龙飞截口道:“慕容飞凤,老夫无耻就无耻到底,看你奈何得了,老夫将你救起,现在不想救你,快绘我离开这里,莫待老夫动手逐客。”
天针仙姑气得浑身发抖:“好好!老身离开这里,剑无名,咱们一起走!”
南宫龙飞厉声道:“你走,带那两位丫头坐他们船走可以,但是姓剑的那小子,老夫已经说过,不准他上任何船!”
天针仙姑拐杖在船板上“通”的一撞,毅然道:“老身要带他走,谁敢不给面子!”
南宫龙飞嘿嘿笑道:“慕容飞凤,一百四十年前华山武会咱们打得还不够过瘾,今天就再打个天昏地暗,不分胜负不休”
天针仙姑道:“我早说过,咱们要打一场,可是现在……”
南宫龙飞道:“现在不敢打了嘛,怕老夫赶你离开这艘大船么?”
天针仙姑道:“你以为天下只有你才能找到葫芦岛,梦想别以为这艘大船就可横行四海,象这样让歹子多行不义,不但找不到葫芦岛,而且总有一日这艘大船也会遭到大难,那时再无老身幸运,想坐只船保命都没啦。”
南宫龙飞仰首长笑道:“你想坐那无桨无桅的船保命,这才是你道地梦想,多行不义?老夫却以为吾儿没做个多行不义之事。”
天针仙姑道:“咱们要打之前,老身先要毙了你那多行不义的歹子”
南宫龙飞大声喝道:“你敢”
天针仙姑道:“天下凡事拾不过理字,老身要毙了你那歹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比起你要剑无名跳海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多。”
南宫龙飞大怒道:“什么理由,来听听?”
天针仙姑冷笑道:“你真要听么?”
南宫龙飞一怔,心想:自己儿子逼童萱萱跳海确是不该,但是给她来个死无对正,反正童萱萱跳海死了,不认帐就是。”
当下道:“说吧,老夫的儿子行得直,站得正!”
天针仙姑冷笑了笑:“老身倒懒得那些污秽事……”
南宫龙飞大笑道:“是没编好侮蔑吾儿清白的故事罢?”
天针仙姑缓缓走向南宫朝阳,南宫龙飞心知天针仙姑武功与自家不分上下,怕她擒拿爱子要挟,赶忙道:“阳儿,过来。”
南宫朝阳快步走到他父亲身侧,却见天针仙姑并非要拿他,而是走进舱中走了。
南宫龙飞心中纳闷道:“这做什么啊?怕老夫赶她么?也好,只要不跟老夫为难,看在往日老友情份上,送她至陆地有何不可。”
一步掠到剑无名身前,仰首望天道:“快跳海吧!”
剑无名面临强敌却也不惧,沉稳道:“韵儿快帮青霜霜回到船。”
赵云韵对剑无名的武功绝对相信,心想南宫龙飞要拦他到回船没有可能,当下安心的牵起青霜霜。
南宫龙飞道:“那位姓呼的女娃子不要走啦,老夫对你满有意思,留在船上做我儿媳吧。”
赵云韵心知回船十成有九成是死路,不敢勉强,放下青霜霜的纤手,青霜霜笑道:“老先生,你对我有意思,姑娘对你那宝贝儿子却没半点意思,我剑无名大哥咱们在船上等你。”
赵云韵笑了笑,青霜霜将自动牵起她手,赵云韵与青霜霜携手才走三步,南宫朝阳飞纵而上,拦在她们身前。
青霜霜道:“让开,让开,你要老婆,叫你父亲另找一位!”
南宫朝阳哈哈笑道:“家父要你不走,你就不能走。”
青霜霜生成异域,话没有一点忸怩作态,直到:“你喜欢我吗?”
南宫朝阳阴笑道:“喜欢,绝对喜欢。”
青霜霜道:“为什么喜欢,是我长得漂亮吗?”
南宫朝阳大笑道:“漂亮,的确漂亮,少爷就看上你那份标致。”
青霜霜指着赵云韵道:“这位姐姐比我长得还标致,你也喜欢?”
南宫朝阳望着赵云韵,咽下口水道:“不错,我也喜欢。”
青霜霜讥笑道:“你这人见一个喜欢一个,显是好色之徒,姑娘更不愿意留在这里啦。”
拉着赵云韵要想闯过去。”
南宫朝阳双手一张,阴笑连连道:“都不要走,都留在这里陪少爷玩乐。”
赵云韵听到这话,气得身体发抖。
南宫龙飞道:“男人三妻六妾也是常事,你们要是愿意就都做老夫的儿媳。”
南宫朝阳狂笑道:“女孩子家脸皮嫩,怎好直愿意两字,爹,儿子留住她们,日子久了,习惯了,她们自然愿意。”
南宫龙飞向来让儿子任意而为,道:“好,你自个看着办。”
天针仙姑突然从舱中走出,冷笑道:“南宫龙飞,别人说你骄纵儿子我还有点不信,心想南宫老儿在武林中的名望也算正派怎会一点不管儿子,今日看来,不但不管,简直是怂恿儿子作恶。”
南宫龙飞道:“慕容飞凤,老夫看你还是免开尊口,回到舱中去,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送你至陆地,那时要斗,咱们再战。”
天针仙姑唤道:“童萱萱出来。”
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走出,剑无名一见大喜,“喊道:“萱妹,是你,你在舱中?”
南宫朝阳大惊,颤声道:“你——你——不是跳回海中去了——”
南宫龙飞明白怎么回事,脸色铁青,狠狠道:“慕容飞凤,你把她救起藏在舱中,是存心要丢老夫的脸嘛!”
天针仙姑冷笑道:“你儿子乘人家姑娘孤苦零丁,无依无靠,救上船就想*,这种行径比禽兽不如,人家姑娘清白身躯怎能让歹徒珐辱,宁愿跳海自尽……
这种事南宫朝阳自己听到倒无所谓,南宫龙飞是有身份的人,岂可容忍,大喝道:“闭口,不准再说!”
天针仙姑兀自道:“若非船上有老身在,一位好姑娘就因你那歹子活活逼死,教不严父之过,如今你那歹子不但该杀,就你这老糊涂也该教训一番。”
南宫龙飞怒极大笑道:“好啊,你有本领就来教训,老夫看你这老巫婆一百四十年武功有何长进,别尽吹大气。”
陡听南宫朝阳闷哼一声,“扑冬”翻倒船板上,南宫龙飞大惊,急问道:“阳儿,怎么啦?”
话声中一步掠出,天针仙姑一杖攻出,逼得南宫龙飞收回那步,南宫龙飞也不反攻,飘身后退躲开那杖,心知要和天针仙姑搭上手,至少千招,救儿子要紧,只见他横里跃出,疾如狸猫般,伸手向剑无名胸前抓去。
剑无名后退无路,一步踏出,但那天龙八步才施半招,南宫龙飞左掌斗沉,已然抢先抓到剑无名右脚上。
剑无名尝过苦头,要是让南宫龙飞抓到右脚必然报销,撤退向后,但他顾到脚下,顾不到手上,只见南宫龙飞右掌忽地抓到腕上的缚龙索。
剑无名猛地一挣,缚龙索深陷腕内却也不动分毫,急切间双脚连踢出,天针仙姑为救剑无名也一杖向南宫龙飞背后击到。
好个南宫龙飞,武功确实不凡,以一敌二却临危不乱,反掌挡开天针仙姑一杖,回手稍一拆散解开剑无名连环脚招,乘虚点住剑无名脚底的“涌泉穴”
剑无名脚上穿了厚底长靴,仍被南宫龙飞凌厉的指力戮进制住穴道,动弹不得。
天针仙姑第二杖攻出,南宫龙飞抓起剑无名一个“鲤鱼倒穿波”跃去三丈,堪堪避过。
天针仙姑两杖攻敌,不但未攻得南宫龙飞手慌脚乱,反而让他抢走剑无名,面上大无光彩。
南宫龙飞喘口气,就道:老“巫婆,杖法大有长进啊!”
天针仙姑以为他有意讽刺自己,玉面通红,却不知南宫龙飞真心赞赏她,因为他那左掌两招,一掌攻天针仙姑;一掌点剑无名穴道,皆是华山武会后精研出来的十三阴阳散手绝招,竭力展出才稍占上风。
南宫龙飞有意将左掌按住剑无名头顶,教天针仙姑不敢再出杖相救,大声道:“丫头快将我儿子醒转!”
原来赵云韵早有意给南宫朝阳苦头吃,南宫朝阳口出污言,芳心已然大怒,再见天针仙姑道出童萱萱跳海原因,乘他不备,取出汗巾一抖,将他迷倒。
天针仙姑挡住南宫龙飞抢救,她就将纤足踏在昏迷不知的南宫朝阳胸前,只要微一用力,南宫朝阳就完了。
这时看到大哥被南宫龙飞制住,而且左掌只要一沉,大哥立时有毙命的可能,那一足便再不敢睬下。
南宫龙飞道:“咱们交换如何?”
天针仙姑道:“如何交换?”
南宫龙飞道:“那丫头弄醒吾儿,老夫就放剑无名随你们去。”
他爱儿甚深,怕赵云韵生气下没有考虑,踏死爱子,抢先道出交换条件,道:“而且老夫收回不准剑无名再上任何船的话。”
天针仙姑不敢擅自主张,因南宫朝阳不是她抢到,无权话,却见赵云韵神情忧急道:“好,你放开大哥,我就醒转令郎。”
她更怕南宫龙飞一掌拍下,话的口气都转得委婉了。
南宫龙飞阴影笑道:“你先弄醒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