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砸到头了(1 / 1)
木华虽然回到了教室,可是外面的喧哗还是不时地传过来。她低着头看书,眼前晃动的却全是他的身影。
她很奇怪自己从未有过这种莫名的情悸,无法控制,晕头转向。
“安静,安静。”强迫着自己看进书去,渐渐地,她把注意力放在了课本上,忘记了刚才的烦恼。
下午两节课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大部分的同学,都是去大操场上运动,跑步,打球,因为体育达标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可轻视的事。
木华还是和往常一样,和明欣一起去跑步。四百米的跑道,里面是草坪,虽然不是很工整的草坪,比起以后木华在美国所见到的那些修剪得十分整齐的草坪来说,相差甚远,可是,就是这草长花飞的草坪,给木华留下了磨灭不去的印记。
草坪上,很多男孩子在踢球。飞来飞去的身影,并没有引起木华的特别注意。她正跑着,一颗球飞过来,正砸中她的头部。这原本是常有的事,可是每次被砸中的女孩,在周围人的哄笑中,都会十分的尴尬。木华也不列外。她难堪地站立原地,头部的轰鸣,让她眼眶盈满泪水,看着这群哄笑的男孩,将球踩在脚下,不给他们。
一个高大的男孩朝她跑了过来,是范伟彬。他站立在她面前,因运动而汗湿的脸,堆着歉然的微笑。木华一看是他,更委屈了,原本还憋得住的眼泪,夺眶而出,转身就走了。
范伟彬原只是看到她有些气愤,踩着球不给他们。跑近时,刚要道歉,她却哭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转身走了。看到她的眼泪,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难过,和不安。
“你等等。”他脱口而出。
木华走了几步,听到他说话,就站住了。他赶上前来,立在她身后,不安地问,“你没事吧?”
他的嗓音都变了,已是男人那种浑厚的,低低的,带着些微的颤音,悦耳舒服。
“不要你管。”木华低声回应,快步跑了。
范伟彬站在原地,看着木华的背影。她束了一个马尾发,上面系着黄色的宽缎带,在后面飘着的。单调的身板,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伟彬,过来踢球呀。”身后的男孩子们在喊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到男孩子群中。
她,应该没事吧?
木华有个习惯,她习惯在旷野里背书。一中是位于小镇边上,毗邻农村,附近都是农田。木华在早饭后,就会拿着书,到附近的田埂上,找一处干净的地方,铺上纸,就坐下来背书了。那时,什么都记忆得特别快。
这得益于母亲。从小,妈妈起得早,就把木华,木馨都叫起来,在家门前的院子里,搬个椅子,坐着念书。
清晨的空气,异样地清新,伴随着栀子花的香气,带着些微晨露的湿润,和青草的淡雅草味,充沛着肺腑。
隔着院墙,不远处的小河上,一艘扁舟上,站立着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渔翁,他将手中的竹竿高高举起,重重地打在河面上,传来一阵一阵缓慢而又节奏的“啪,啪”声。
妈妈在厨房蒸着馒头,煮着稀饭,那是诱人的饭香,让木华饥肠辘辘。每次馒头蒸好时,妈妈总是先用筷子插出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分别递给木华和木馨,一面着紧吩咐,“好好看书;小心烫着。”
木华曾经问过妈妈,“他在干什么?”
“打鱼。这样,将鱼振昏了,就可以捞起来了。”妈妈是这样解释的。
“真的吗?”木华觉得很奇怪,可是他一定是在打鱼的。
从小养成的习惯,木华会在清晨,会在室外读书。
她正坐着背英文单词,却看见水田里的水稻叶上,有一个小小的蜘蛛网,粘满了晨露,一颗一颗透明的小水珠挂着网上,像极了珠帘。
正看得出神,却听身旁有个人说,“你是在看书吗?”
这声音让正在出神的木华吓了一跳,抬头看,却是范伟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