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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儿女,从母亲90的“十字架”上走来(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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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金鹏太幸运了!他是代表中国高中学生参加在阿根廷举行的第38届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金牌获得者,被“中国第一最高学府”北京大学免试直接录取的1997年新生。那天他接到北大“入学通知书”后,给第一个看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妈,你看,我终于可以上大学了!而且还是北大!”儿子喜出望外。

母亲一边擦着泪,一边双手颤抖着看那份烫金字的入学通知书。她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十分自信地对儿子说:“小鹏,妈知道你一定能考上北大的!这回,妈还要陪你到北京,送你进大学门!”

9月5日,安金鹏早早起了床,因为再过一个来小时他就要离开自己的家,到北京去报到了。他发现自己在此生活了十几年的那幢破旧不堪的农舍里早已腾升着袅袅炊烟,跛着腿的母亲则在灰暗的锅台前忙上忙下。

“快来吃,妈给你把面煮好了。”母亲像往常一样麻利地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儿子端起碗,怎么也吃不下去。他知道这碗里的面是母亲昨天用五个鸡蛋从邻居那儿换来的,而母亲那条跛腿也正是前天为了多给他筹点学费,推着一平板车蔬菜去赶集时扭伤的。安金鹏想到这里,顿觉手中的筷子重如千斤。他放下碗,走到母亲的跟前跪了下来,久久抚摸着母亲那只肿得比馒头还大的脚,哽咽着问道:“妈,你的腿好疼吧?”

母亲将儿子扶起,轻轻为他擦去泪水,摇摇头:“不疼,妈看到你今天总算考上大学,心里比蜜还甜。真的……”

“妈——”儿子再也忍不住了,他的哭声惊动了四邻。

家在天津武清县大友岱村的安金鹏同学确实是中国五千多万中学生中最幸运的一位,这倒不是他今天能考上北大这所“中国最高学府”,而是他有一位比泰山更伟大的母亲始终如一地在他追求“大学梦”的路上,给他架桥铺道——

同所有贫困农家子弟一样,安金鹏从生下来那天就开始与苦结伴。小时候,他便知道父母为了给有支气管哮喘和半身不遂的爷爷奶奶看病而拖了一身债。7岁上学那年,几块钱的学费也是母亲从别人家借来的。可小金鹏发现自打他上学后母亲反倒一直不爱坐在他身边看他做作业。后来他明白,由于他手里常使的用细线捆在一根小棍上的铅笔头是被同学扔在地上捡来的,练习本则是用橡皮擦了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用的旧本本……母亲不愿看到这些,看了她更伤心。不过好在母亲也有高兴的时候,因为学校每次考试,儿子总是全班第一名。聪明的小金鹏,上初中就把高中的数理化课程给学完了。1994年5月,在天津市举办的初中物理竞赛中,小金鹏是市郊五县学生中惟一考进前三名的农村娃,并因此被天津一中破格录取。当他欣喜若狂地跑回家报喜时,万没想到家人竟没一点儿喜色,反而笼罩着一层愁云。原来奶奶刚去世,久居病榻的爷爷又紧接着生命垂危。1万多元的外债像一座高山压得全家喘不过气。懂事的小金鹏默默地回到自己那间小屋,然而他怎么也忍不住心头的酸苦,眼泪整整流了一天。

傍晚,小金鹏在里屋听外屋的父亲和母亲争吵不休。原来,母亲要把家里的那头怀上驹的毛驴卖掉好让小金鹏到天津上名牌一中,而怎么说父亲就是不同意。正是这一阵高过一阵的争吵声,让久病的爷爷听到了,老人家知道孙儿是因为自己的拖累而无奈的,他觉得再活在世上是全家无法摆脱的枷锁,便选择了一条绝路……

第二天醒来,小金鹏得知爷爷已永远离他而去,哭得死去活来。他明白这一切的发生都与他上学有关。当他伏在爷爷那冰冷的尸体上时,他真想对父亲和母亲说一声这个书我不读了,可他没这勇气——他太渴望读书,太渴望将来上大学了。

埋葬爷爷后,债台高筑的家又多出了几千元债务。过了两天,小金鹏和父亲发现家里的那头小毛驴不见了。父亲马上猜到了,于是铁青着脸问母亲:“你真把毛驴卖了?以后盘庄稼、卖粮食你用手推、用肩扛啊?这一头毛驴也才几百块钱,能供得起金鹏念一学期还是两学期?”

那天母亲哭了,她几乎是吼着回答父亲:“娃儿要念书有什么错?他考上市一中在咱全县是独一份,咱不能让穷家把娃的前程给耽误了!明白吗?我、我就是用手推、肩扛一辈子,也要让他上学、上大学……”

金鹏捧着用毛驴换得的600元钱,真想给母亲跪下磕上几个头。他发誓一定好好学习,读好中学,考上大学,报答父母之恩。

秋天到了,金鹏回家取冬衣,他一进门就愣了:“爸爸,你的脸咋这么黄?人也瘦了好多……”

病榻上的父亲苦笑了一下,没有理睬儿子的话。可懂英文的儿子一看桌上的药瓶说明书,顿时吓了一跳:爸吃的可都是些抑制癌细胞的药呀!他找到了母亲,悄悄问这是怎么回事。母亲一脸痛苦地告诉儿子,在金鹏到天津念书后,爸就开始便血,一天比一天严重。母亲急天急地借了6000元钱,到天津、北京给父亲查了一遍,最后确诊是肠息肉,医生说要尽快做手术,可父亲死活不同意再借别人家的钱。“医生说不动手术病会更难治,我寻思就是踏破天也要为你爸把看病的钱借来。这事千万别对你爸说,他穷怕了,一提钱就整夜整宿睡不着。”

那天金鹏帮母亲在田里干活时,邻居告诉他,说他的母亲一个人既要为父亲看病,又没人帮她种地,一个女人家没足够的力气把地里的麦子挑到场院去脱粒,也没钱雇得起人使用脱粒机,于是她只得熟一块割一块,然后用平车拉回家里,等晚上再在自家的院子里铺一块塑料布,搬来一块大石头,用双手抓起大把麦秆在石头上抡打着将一粒粒麦秆脱尽。整整几亩地,母亲全是靠这样跪着割、趴着脱……金鹏没等别人说完,便飞身回家一下搂住为他补衣的母亲大声哭泣着说:“妈,我再也不去上学了,我要在家帮你干活……”

母亲转过头,那双含着泪花的眼盯着儿子,坚定地摇摇头:“好孩子,妈顶得住。你在学校好好念书,念出好成绩,考上大学,妈就有力气,明白吗?”

金鹏点点头,他知道母亲多么看重自己的儿子将来能上大学!他也明白,对一个农家子弟特别是贫困的农家子弟来说,考上大学才是最大的希望所在。儿子的前程,在母亲的心目中比她自己的生命还要重百倍、重千倍!金鹏懂得只有自己好好地读书,才能对得起母亲,除此别无他路。

他回到了学校。由于家庭负债累累,安金鹏的生活费每月只有60元到80元,这么点钱在大城市里生活怎么过呢?可他知道,就是这几十元钱,也是母亲每天一分一分地省、一元一元地攒,把全家所有可能积攒得出的现钱给他送来,而母亲和有病的父亲及弟弟只能在家吃腌菜拌汤过日子。母亲知道儿子在城里不容易,又是长身体的年岁,便每月都要步行十几里路去批发20斤方便面渣给金鹏送去。每次送方便面渣时,母亲还特意赶到6里外的一家印刷厂讨一包废纸给儿子做演算草稿用。除此,母亲的布包里还有一件金鹏熟悉的推子,那是专为儿子理发用的。母亲对儿子说:“你现在是在城里读书,出去得像个样。可咱家没钱让你上理发店,所以妈每个月来为你理一次发,省下钱你就多买个馒头什么的,把肚子填饱。啊,听到了吗?”

金鹏点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

在学校,金鹏是惟一在食堂连素菜都吃不起的学生,馒头、方便面渣和咸菜就是他的一日三餐。母亲捎来的废草稿纸用完了,他便到校内外捡那些一面没印字的废纸用;他自进中学从没用过一块肥皂,洗衣服时便到食堂要点碱面将就……然而这样艰辛的学习生涯从没有使安金鹏自卑过,因为每当苦难压得他喘不过气时,他便想起了母亲。是母亲给了他力量,给了他智慧,给了他生命的全部意义。而他也无愧于母亲那大海般的慈爱,成为出类拔萃的学子。

安金鹏终于笑着走进了大学门。那是因为在他身后有母亲那一片无比灿烂的阳光照耀着……

家住北京那条很有名的柳荫街的高洁同学,是1998年9月成为一名大学生的。我知道她的事纯属偶然。那天我正在赤膊上阵赶我的稿子,我的夫人说她单位同事的孩子有个同学家很贫苦,今年考上大学了,可为那3500元学费,全家人伤透了脑筋。

“怎么回事?”

“没钱呗。”我夫人说。

夫人见我没话说,便道:“我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什么主意?”

“你不是在写关于贫困生的书嘛,把这个叫高洁的苦孩子写进去,这样人家看了书不是可以给她资助了吗?要不……”夫人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望了望我。我马上明白了,因为如果不是她知道我已经为了写贫困生而一路赞助了好几位贫困大学生的话,夫人准会说“干脆我们帮帮这孩子吧”,但现在她没有说。其原因我清楚:我们家近期的经济也出现了危机。

“那好吧,我明天去采访一下那女孩子,看她到底怎么样。”我作了一次非计划之内的采访。第二天我到了离我家只有两站路的那条曾经住过共和国国家主席的柳荫街。高洁家在柳荫街铜铁厂胡同。当时我心头有种不可言喻的感觉,那就是我不太相信在这么一条十分出名的首都大街上,竟然会有一个女孩子为交不起上大学的学费而愁得走投无路!

然而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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