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9. 五万两(1 / 1)
十日间,青风已携祁连去往南方。步家堡丧事毕后,步家二子步青云任步家主事。府衙的回镖也终于有了定数,七日后启程。
华连处理完工部事宜,准备与镖队同时返京。
行歌几日混在沉香楼,这晚,邀华连至沉香楼饮酒听曲。三楼角屋,两人把酒言欢,华连抬眼望明月,不由感叹,
“青风他们不知到了临州没有”
“那两只不羡仙的鴛鴦肯定幸福得一塌糊涂,哪里用得着你记挂!”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行歌斜倚在靠榻上,眼泛笑意。
“也对,即使没有你想到解毒法子,那二人肯定也是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情深得让人羡慕!”
行歌笑脸一僵,羡慕吗?!起身缓步靠至窗边,俯看庭院长街的繁华灯火,眸如冰渊,口中却轻笑唱曲,
“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华连凝视着窗边纤秀侧影,不再是东市街头的清明的少年,匠器司中机巧的技人,家宴上才情的公子,也不是莲池旁明艳的琴姬,寝房中调笑的娇客,厅堂上沉练的谋者。眼前的人,倦倚在窗棱,眼眸冰凉如夜,却被窗外阑珊灯火映得缤纷绮丽,惹人禁不住要探寻那眼底心头,到底是何样风景……
“华连兄”
华连猛然回神,发现刚才还在窗边的俏颜已凑到眼前,梨窝深深,甜笑得像是要淌出蜜来,顿时警醒得向后仰退,
“叶,叶姑娘有何见教?”
“华连兄可还记得上回来此是何情景?”
“哦,当时我身负重伤,多亏叶姑娘出手相救…..”
“停停停,大恩不言谢哦!”
“那要如何?”华连渐觉不妙。
“你欠我一条命!”
“啊!”
“这次沉香楼也帮了不了忙,我已答应红袖在此做几日姑娘,你要如何报恩?”
“你要在青楼做姑娘?!!!我我一个大男人帮不上什么吧。”
“后日我出场,会让客人竞价,如今只缺一个大财主把我包下!”行歌笑咪咪看着华连
“啊,这样不太好吧?!”
“你想还我一命?”
……….
“我们交情这么好,给你打个折头,五万两。”行歌笑颜如花。
“你是金子做的?”
“华连兄,这可是工部侍郞的身价。”
……….
“不然以后有杀人越货卖命的事,我找你?”
“我没那么多银子!”
“姑娘我有得是时间,你可以慢慢攒!”
“嗯!”
“口说无凭!玉牌拿来”
“这你也知道?!”华连阳光俊朗的脸几乎变成苦瓜。
江家祖上曾得一块巨大的蓝田美玉,请匠人分割成若干块玉牌,江家谪亲子嗣出世,便会在玉牌上刻上名讳,让其自小配带。渐渐演变成江家媒聘时必须的信物。婚姻只能由父母做主,玉牌自然不能送人的了。
“哼,等你拿银子来赎,便会还你。要不我找江老爷要五万两?”
华连思前想后,极不情愿地从项上取下玉牌,“哪!五万两!好好保存,有什么闪失,我,我诛你九族。”
九族?表哥应该也算吧!行歌笑倒在椅上,细细端详手中的玉牌,洁白莹润,和怀中那块一样,有种特殊的温暖!
看着行歌面上得意而异样的笑,华连惊声高叫,“你!你把青风两人骗去临州换银子了!”
“放心,他们两人的身价加起来也不如你!”
沉香楼张灯结彩,新推红牌姑娘,番州城欢客云集,连步家新当任的主事也来捧场。
华连与青云坐了台边左方的雅座,行歌笑盈盈地过来招呼。
华连闷气打量,这个五万两的女人,平日无波的墨目今日竟闪着猫眼般灼灼亮光,脸上不知涂抹了多少层,妖娆妩媚,艳美无双。
台中行歌娇声吟曲,曼姿飞袖,瑶琴仙乐,媚眼红妆。
在步家堡也没见你这么卖命!台下狼目垂涎,哨音回蕩,华连看得火起,胸中窜出要将众人割耳挖目暴虐……..。自己也被这莫名的怒气怔住!
“三百两!五百两!一千两,五千两!”标银不断堆积,红袖笑得花枝乱颤,行歌说好只收最高的包银,过程中标银一概纳入自己囊中,真不枉当年悉心□□啊!
“五万两!”
行歌循声望去,右方雅座中一个兴奋得满面通红的老头正狼视自己。回首看向目瞪口呆的华连,丟了个算你走运的笑眼,便款步向那堆元宝银票摇去,白花花的现银啊!老爷爷,这可是你送上门的,昏睡三五日可不要怨奴家哦!几乎要抚上那堆元宝,一声朗音自对面响起。
“十万两!”
行歌杀人眼光怒视华连!都不用你花银子了!你想干嘛!
老头见五万两银子美人手都没摸上,頓时气得口吐白沬,只有红袖喜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华连跨步上前圈住美人腰,等着红袖宣标。行歌‘含羞’侧首靠上那肩,狠声道,
“你有十万两?!”
“五万两我也没有,不过你有得是时间,我可以慢慢攒嘛”华连故作亲昵地轻声狡笑。
行歌眼睁睜看着现银被红袖端去,无语问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