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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共济(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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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景不长,球不过打了三四回,孟之遥便被委派了艰巨的任务,带着市场部的同事去西南地区出差。

他的缺席,无疑意味着易漱瑜工作量的显著增加。除了处理耿清泽的一应事务,随同他出席某些场合之外,她几乎将所有的工作时间都用于恶补专业知识。

她勤勉好学,耿清泽虽然口里不说,但去现场时都会将她带上。在他全神贯注听取项目负责人的汇报时,她便在工地上走一走看一看问一问,联系着实际,倒无形中缩短了对理论知识的消化过程,事半而功倍。

而远在四川的孟之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西南项目的市场开拓和前期准备并不如预想的那样顺利。巨大的市场潜力毋庸置疑,但毕竟受到薄弱的经济基础的影响,大量应运而生的小型同类企业以驾驭灵活、易于管理等优势迅速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竞争力着实不可小觑。

形势不容乐观之下,与职能部门沟通的这一方面更显得尤为重要。孟之遥不敢掉以轻心,主张耿清泽在此时应该露个面,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易漱瑜是在入睡前接到耿清泽电话的,当时,他已自行定了翌日一早的机票。他的交代言简意赅,可她却从这些迅捷的反应中觉出了事态的紧要。

隔天下午,她趁着耿清泽不在替他整理休息室。总经理室的门敞开着,外间的争执传了进来,字字句句听得分明。

据理力争的是设计部总监迟皓,孙主任不时在一旁打着圆场:“阿迟阿迟!有话慢慢说嘛,急也急不来啊……”

急性子的迟皓显然听不进他的话,“我怎么能不急?!老孙你是不了解情况,增厚二十毫米的楼板,又说改用C35混凝土,到了这个时候才要我们做设计变更……”

“唉唉……”孙主任一听也有些紧张,“老管你也是,之前怎么不提?”

工程部的管工倒是不紧不慢,“话不好这么讲。埋管难度大是事实,也是现在才知道的情况,所以让你们尽快和IS沟通不是?”

“说得容易!”迟皓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调整情绪,“IS的那个老大,比我,甚至比James都要专业,就连他那个刁钻古怪的助理,都不是个好伺候的主。你让我现在去跟他们讲要调整用料,是不是可行还两说,这中间的差价又怎么算?”

管舟果然有些迟疑,“这个……不是我们工程部说了算的……”

“那好,”迟皓显然是又离办公室近了一些,“既然你说了不算,就让耿总亲自来处理。”

听到这里,易漱瑜不得不放下手里的衣服,走了出去。

“小易你来得正好!”孙主任一见她,便迎上来,“清泽呢,怎么一上午没见他?”

“耿总一早的航班去四川了。”

其余三人同时一愣,孙主任头一个问:“几时回来?”

易漱瑜想了想,“不好说,至少也得两三天。要看孟助理那边的安排而定。”

“既然如此,就等耿总回来。”管舟摊了摊手。

迟皓却越发着了急,“我们可等不得!”

他镜片后的两眼通红,显然是赶了一晚的设计,此时又碰上这样的突发状况,难免有些思虑不周。易漱瑜见状,说:“迟总,要不要先去现场?”

经她这么一提醒,迟皓顿时清醒了几分,问管舟:“老管,你去过没有?”

这两人由于立场不同,素有争执,但双方都本着对事不对人的原则,一旦有人退让一步,情势立马有了缓和的迹象。

“上个月去过,那时还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不然不早就跟你通气了?”管舟想到这一点便没了好声气,“四分的那些分包,乱得很,那些花头精怕是只有老程自己才搞得清。”

“四分?”易漱瑜心里一动,不自觉地重复了这两个字,抬眼间正见迟皓看过来。

他目光一亮,“老管,我怀疑里头有问题。你先别声张,我下去看一看。”见管舟不出声地点头,他又转向易漱瑜,“易秘书,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跟我跑一趟?”

孙主任也立刻说:“小易,你就去一次,回头同耿总汇报时,也好作个见证。”

迟皓虽持有致天国际工地的通行证,但上头分明标注着“GS设计部”的字样,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更误添了几分文弱书生的气质;易漱瑜一身通勤装束,灰色长裤银灰色皮鞋纤尘不染,一看便知是长年在办公室里待惯的模样。迟皓假说在外头办事,路过了顺道而来,故而四分的现场负责人也不在意,让他们自行其是便转头忙开了。

正如两人心照不宣的猜测,从实际效用而言,二十毫米的楼板增厚和高级别的混凝土配比确有多此一举之嫌。如果说,保留原先的用料在可行性上不再存有疑问,那么,工程造价的提高无疑意味着人为因素的掺杂。

迟皓得到消息时只顾着与甲方沟通上的问题,经易漱瑜的暗示才意识到这一点,心头大石落地,大大松了一口气。

接到习梓桑的电话时,易漱瑜站在泥浆地里突出的一块平石上,掩护着正用手机拍下局部照片的迟皓。朔风野大,虽已是暮春之际,仍是将她过肩的长发吹得有些凌乱。

电话里的习梓桑难掩欣喜,说自己买了新车,想出C市转转,问她这几天有没有空。易漱瑜奇怪于她的空闲,这才得知习医生被安排在小长假里值班,所以将轮休提前了几日。她默数了下手头的工作,给不了习梓桑一个确切的答复。

与其空许承诺而无法有百分之百完成的把握,不如不给希望,也不至于让人太过失望。

“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习梓桑一腔热情被泼了冷水,刚要抱怨,听得另一头呼呼的风声,不由问,“你在什么鬼地方,这么大的风?”

她显见的迁怒倒把易漱瑜逗笑了,回道:“临时去了趟工地。”

习梓桑不太了解她的工作性质,只说:“怎么你也跟拆房子造房子打起交道了。早知道这样,不如当初让你去TK帮鸿哥哥忙。他管拆,你管造,这才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归鸿的志向是修复古建,可纵有再活络的心思也拗不过家里的安排。毕业后,他疲于在各地圈地,一年里连习梓桑都见不了几面。也只是近几年才渐渐远离了陆家的束缚,试着去实现当初的理想。

习梓桑提到他,倒是为易漱瑜打开了另一道门。

晚上,她拨通陆归鸿的手机,也算是她的运气,他竟然没有出门。她让他上线,把迟皓拍的照片传过去,大致简述了自己的猜想。

“全中。”他在电话里赞道,“到底学以致用,大有长进啊。你有今天,打算怎么谢我?”

她对他的戏谑向来自动屏蔽。陆归鸿看她并无反应,又稍稍正色道:“这样的事,这个行业里并不稀奇。你可别一时冲动替谁出头,保护好自己才最重要。”

归鸿毫不掩饰的关切与习梓桑如出一辙,他的好意她不会不领情,于是答道:“我知道,你放心。”

眼看正事谈完,她也问过几句他的近况,便打算说再见。陆归鸿却好似有所感应,在她刚想开口的前一秒叫住她:“小鱼。”

“你说。”

“小鱼,”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异样,“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改主意的打算?”

明知不会有人看到,她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另一头不再说话,只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而后,他率先挂了线。

易漱瑜真该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幸而那日没有草率答应习梓桑的邀约。果然不出两天,她便收到了老板的通知,GS的人马将兵分两路赶赴D市,设计总监迟皓开车带他们从公司出发,在那里同耿孟二人会合。

从S城到D市,行车不会超过两个小时。按以往的经验,当日即可返回。但易漱瑜思忖过后,还是找出一只小小的行李箱带到公司。

经过一上午艰苦卓绝的谈判,GS与D市新兴地王XZ明确了长期合作的意向。

走出会议室的那一刻,易漱瑜才意识到自己已是两眼昏花,想必是来程中看了足足一路的资料,全身的神经又在极度紧张中坚持了两三个小时,疲累到了极点。尤其是XZ的执行女总裁朱总,全方位且不失犀利的提问听得她冷汗涔涔,好在有耿清泽和孟之遥事先的充分准备,又带了设计部名头最响的迟皓以示诚意,终于换来朱总临别之际友好的笑容。

此时除了水木嘉苑里的那张床,她不再有丝毫其他念想,但仍免不了下了谈判桌后必要的宴请,只得打起精神认真应付。

事先,她以耿清泽的名义在D市最为出名的会馆餐厅定了两个包间。来此之前,她和孟之遥也作了不少功课,了解到朱总虽然是圈内罕见的女强人,却有着从不出席任何应酬场合的惯例,故而耿清泽临走时对朱总的邀约只是虚请。到了现场,真正做东的是GS二分公司的苏总,主宾则为XZ项目部的主管徐总。一客不烦二主,与此同时,耿清泽将在另一间包厢内宴请D市新近上任的建委主任。

易漱瑜对这位徐总知之甚少,谈判时也没见此人有什么表示。分道上路前,先行一步的孟之遥像是看出了她的迷惑,趁人不备在她耳边轻声说:“风头正健的外戚。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她“嗯”了一声,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嘴角。

在靠山抱湖的别墅里用着餐,双方的最高层人物均未在席中,气氛自然轻松了不少,推杯换盏,很快便渐入佳境。

即便是易漱瑜从未奢望在商务宴会中填饱肚子,可见着摆到桌上那尾热气腾腾的酒酿鲥鱼,还是忍不住微微动了心。

她在背脊上动了一筷,还来不及吐尽鱼刺鱼鳞,只觉邻座设计部的小助理直往自己身上靠。她转头看去,见小美女助理涨红了脸,另一侧的徐总也有了些酒意,立时明白过来。

苏总正被XZ的人灌得忙于招架,二分的其他随同人员都自顾不暇;迟皓已经进进出出好几次,想必是不胜酒力还强撑着敷衍席间的其他人。她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办法,便对小助理说:“麻烦你让服务生催一催佛跳墙。”

小助理即刻会过意来,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便离了席。

一旁的徐总虽有几分醉,但胜在经验老道,足以将她的雕虫小技看在眼里。易漱瑜想起孟之遥的提示,料定这位徐总不会善罢甘休。眼看一次宾主尽欢的宴请即将走到尾声,她不想节外生枝,暗暗咬了咬唇,举起手边的酒杯,微微笑道:“徐总果然海量,我也斗胆敬您一杯,还请您赏脸。”

徐总略略抬杯,她便一饮而尽。

“易小姐爽气。”徐总干了杯,却并没有适可而止见好就收的意思,反倒取过酒瓶又替她斟满,落座时顺势坐在方才小助理的座位上,“既然易小姐这么有诚意,总不好拒绝我的好意吧。来来,我借花献佛,”

她没有在意重新进入的小助理在迟皓的身边找了个位子,也没有注意到服务生已将分好的汤品端在每位宾客的手边,只顾着将上身不着痕迹地朝一侧偏了偏,随后笑了笑,抱歉道:“徐总,我不大会喝,再喝就要出洋相了。”

“哎!不给面子了不是?这么漂亮能干的易小姐,哪有不会喝酒的道理。你不能喝,耿总能带你出来应酬?”

他这么一说,易漱瑜不好再推,心下已恨极,再一次将微酸且苦的酒红色液体吞入腹中,目光不住地左右游移,但并未寻到脱身的机会。

她放下喝空的酒杯,不防手上一沉,徐总火烫的掌心已搭上了她的手背。她一阵反胃,想也不想便迅疾抽出手,却被他用另一手揽上肩头,整个人如触电般从座椅上弹起,一盅滚热的汤被她的手一带,正砸在徐总的腿上,瓷盅跌落在地发出“乒”声巨响。

顿时,徐总的酒意醒了大半,亦本能地从座位上跳起想避过那盅热汤,站稳后看向易漱瑜的脸勃然变了色,抓下腿上的餐布狠狠掷在桌上,堪堪落在一盘红烧肉里,溅得满桌酱汁淋漓,一片狼藉。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席间的所有人都像是被定在原地,醉的醉,闷的闷,傻的傻,竟没有一个人开口救场。

就在这一瞬的窒人寂静中,包厢的门突然从外被推开。身形颀长的耿清泽如冰雕石刻般站在门口,面色冷峻,似锋利白刃的目光直直射向主宾的方位,沉着脸不开口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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