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分 离（1 / 1）
阳光灿烂的日子，晴空万里无云，凌小惠神色淡然地从校务处那里走出来，想不到想要办理个小小的退学手续都这么麻烦，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办理这些手续的教务人员居然请假了一个星期，她的休学的手续居然要等一个星期后才能办，真是该死的麻烦。
自从那晚与父亲凌天昊聊完这后，凌小惠心中早就有了决定了，将来不管她多么努力都不会改变既定的事实，那么她就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了。如果两人的感情有变，受伤或者有危险的一方是她自身的话，凌小惠觉得无所谓，但是如果危险的一方是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的话，她就没有勇气再坚持下去了，为了两人能在一起，付上了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的性命，她觉得一点都不值得，爱情不一定要用性命作为代价的，必要之时，放弃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小惠……”正当凌小惠想得入神的时候，清雅亮丽的声音找断了她的沉思，抬头一看，便看见薇妮·泰莉姬的身影，她正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
“薇妮。”凌小惠冷淡地迎上前，有点漠然地打着招呼。
“你终于出现了，你这几天都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达蒙一直都在找你，找不到你，他都快疯了。”薇妮·泰莉姬着急地拉着凌小惠，生怕好不容易出现的她会消失不见，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想尽方法都沿线有办法找到凌小惠的踪迹，不管是学校还是旅馆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凌小惠就像平空消失了一样，让人怎么找也长不到，连气息都没有感觉到，这实在是让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急得快发狂了。现在，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她的行踪，薇妮·泰莉姬可不能放她走了。
“是吗？”凌小惠态度淡然地回道，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当然找不到她了，因为她用隐身咒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其实一直她都在他的附近，只不过是他没有发现罢了，她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地看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一下，将来在思念中的日子中度过，也会好过一点。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是多么的刻骨铭心的感情，总有一天都会消褪的，就如当年他爱薇妮·泰莉姬一样，只要有真心爱他的女子出现，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的心伤总会治好的，希望他下一次遇到的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不是她这种天师。
不过也不要紧了，凌小惠已经决定这一辈子都会当一世的天师了，凌家不会有新一代的继承人，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不会再遇到天师了，因为她会带着这个身份，凌家的法力，直到死亡的那一天，这辈子凌氏的天师就只会有她一位，直到她死去方止。
“小惠，你没事吧？”薇妮·泰莉姬担心地看着凌小惠，她的发应太过于平淡了，一点都不在意似的，虽然凌小惠平常也是这副模样，但是现在她说的是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的事情，是凌小惠心爱的男人的事情，她这种反应也冷淡得太过头了吧。
“我没事。”凌小惠冷漠地说道，“我还会有什么事呢？只不过是消失了几天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是我的朋友呀，我当然会在意你到哪里去了，更何况是达蒙呢？你可是他最在意的人呀，这几天他都快变成狂人了，你知不知道呀。”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这几天都死缠着凯尔·亚克塞尔帮他寻找凌小惠，那种担心无助的表情让她这个外人都觉得心酸了，现在凌小惠好不容易出现了，却好像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这实在是教她难以置信了，就算是冷情也不能冷漠到这种地步吧？实在让她太难以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前几天与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你浓我浓的那一个人。
凌小惠不语，心中悲痛，她当然知道了，就算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是吸血鬼，她还是有能力地观察着他的一切，他为她疯狂的样子是她不忍见到的，所以才会迟迟未曾出现，醚来她打算办完手续就得走的了，可是事与愿为，还是被薇妮·泰莉姬找到她了，她只能凌作一切都无动于衷，好让将来的日子，他有恨她的理由，这样他也许还能活下去的动力。
“小惠，你说话呀。”薇妮·泰莉姬看着凌小惠的无言，根本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在她如此冷然的态度中看出了不寻常的反应。
“我能说什么，反正以后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的事再也与我无关了，你也不用向我报告了。”凌小惠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声地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与她无关呀，薇妮·泰莉姬震惊地看着她。
“我说得很清楚，以后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的事情再也与我无关了，我不会再理了。”凌小惠冷然地说道，“我要跟他分手！”
“小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是那么地爱着她，她现在居然要与他分手，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薇妮·泰莉姬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凌小惠口中所出。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些什么？我不想重复。”凌小惠冷然地想要走。
“你给我站住！”薇妮·泰莉姬拉着凌小惠的手，冷然地说道，“说分手的话，你不是应该要亲自跟达蒙说吗？你怎么可心这样子不清不楚地走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凌小惠冷漠地看着薇妮·泰莉姬阻止她前进的小手，“你的前世不是孔子这样子对他吗？甚至比我更狠，不是吗？”
“那又如何？”薇妮·泰莉姬消了底气，变得不若刚才的理所当然，她知道自己前世做的事情比凌小惠更可恶，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薇妮·泰莉姬早就把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当成了亲人了，她不想再看到他崩溃痛苦的样子，所以不管凌小惠多么的残忍，她都不愿意看着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痛苦。
“我们只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成伟大的样子，薇妮，我跟你不一样，我跟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还没有结婚，男女分手很平常，就算我是保守的中国人，但也不代表我的感情会绝对的从一而终，更何况我是天师，他只不过是吸血鬼，本来就不是一对的。”凌小惠看着薇妮·泰莉姬，冷笑地道，“不管我多么努力，始终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就算要与达蒙分手，也请你亲自告诉他吧，我无法残忍地告诉他这个事实。”薇妮·泰莉姬痛心地看着凌小惠，说道。
“也罢，只要他找得到我，我会对他说的。”凌小惠甩开了薇妮·泰莉姬的手，别过小脸，潇洒地走了。
薇妮·泰莉姬看着她毫不在意的身影，心中不禁为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担心不已，他还能再承受一次这种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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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惠再次在夜色之中游走于那熟悉的校道上，那树阴之上的月光还是那样的朦朦胧胧，跟她第一次看见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那时一样，昏乱去没有任何的血色，真是让她看到碍眼之极了。
“惠……”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凌小惠心中一恸，悲痕涌上了心头，可是她的丽颜上却依然淡漠，就好像风过无痕，一点表情也没有。
“达蒙，你好呀。”转过身子，凌小惠看着那月光之下的身影，这几天的担忧让他心力交瘁，却丝毫无损他的风彩，做吸血鬼就有这一点处，不管伤得多重，他的外表依然完美如昔。
“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你呀。”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迅速地向前，搂着她入怀。焦急地想把他的心情传达给她。
凌小惠没有推开他的怀抱，只是静静地让他搂着，在有限时间里，她吸取着他冰冷的气息，以慰自己多日相思之苦。
“惠……”佳人在抱，所有的痛苦都好像已经过去了，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不在意自己这几天疯狂好白痴的行为，只为了她终于回到自己的身边了，这一刻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
凌小惠无言地站着，直到准备好了，她冷然地说道：“达蒙，如果你抱够了话，就请你马上放开我好吗？”声音如冰，没有任何感情，让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
“惠？”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松开了双手，但是没有让她离开自己的怀内，只是低头在看着怀中眼神淡然的她。
“你没有遇到薇妮吗？”凌小惠挣开了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的怀内，离开他逼近的距离。
“薇妮？”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奇怪地看着她，对于她与他保持距离的行为有点不满，他不要与她离开得这么远。
“看来你是没有遇见她了。”凌小惠暗叹，本来她就不想直接面对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因为她无法亲眼看着自己把他推入痛苦绝望的深渊，但此时此刻，她似乎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权利了。
“有什么事吗？”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看着她异常冷淡的表情，心中暗自不安。
“我们简单点说吧，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凌小惠别过小脸，“我们分手吧。”声音冷淡得近乎平淡，好像就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语。
“惠……”只是一句简单到不行的话，却让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如被雷击一般，全身都有雷鸣的感觉。
“你那么厉害，应该不会耳聋吧，我说了，我要与你分手！”凌小惠心痛他的样子，但是还是残忍地在他的心上刺入狠狠的一刀！
“不会的，惠，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否认地道，“你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的。”
“为什么不会？”凌小惠不在意地反问。
“你说过……”
“我说过什么？”凌小惠偏头想了想，道，“如果我说了什么让你误会的话，你就忘记它吧。”
“你说什么？”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看着毫不在意的凌小惠，多日的等待换来的只是情人的背弃吗？他又再一次被抛弃了吗？
“看来你还真是需要找个医生来看看了，怎么总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呢？我再说一遍，我要与你分手！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不下重药是达不到效果的，凌小惠狠绝地说着绝情的话！
“为什么？我不相信你只是消失了几天，就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全都忘记了，惠，你是我的命呀，你不能这样对我！”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激动地说道，他卑微地挽救着他的感情，他的爱恋，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命？”凌小惠冷笑，“一只微不足道的吸血鬼，凭什么跟我说命呀，你以为你的命值钱吗？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你还能站在我的面前吗？”
“手下留情？”
“哼，你以为我真不能杀你吗？”凌小惠阴冷地说道，“我本来就是天师，而你是吸血鬼，我们本来就是不可能的，我只不过是见无聊，而你又想着寻死，我就陪你玩玩而已，我告诉你，我现在玩腻了，不想跟你纠缠下去了，你还是放手吧！”
“你说这些话都是假的吧？惠，你一定有什么苦衷的，我不想信你会变得如此无情。”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小天师会如此无情，是她一手殷他从死亡的深渊中拉上来的，现在她却残忍地推他去地狱，这不合情理，不合理呀！
“苦衷？”凌小惠看着他惨白凄切的样子，心中万分的不忍，她的心好痛，痛得她快不能呼吸！她觉得自己残忍之极，甚至比当年的莎利·安托瓦内特还要残忍，但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她无法不那么做，她的脑海里现在出现的是他那晚鲜血淋漓的样子，那样的血腥，那样的触目惊心，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她自己本人，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可一不可再，她绝不会再让他经历一次了。虽然现在有点痛苦，但是为了他的安全，她只能继续做那个绘子手了。
“对。”
“别傻了，我怎么会有苦衷，你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威胁得了我呢？我没有苦衷，我只不过觉得累了罢了，我不想再跟一只吸血鬼再纠缠下去了，这让我觉得自己非常的污秽！”冰冷而无情的话语如箭一般，一箭一箭地射入他的心脏之中，他好痛，此刻他真的非常痛恨自己是吸血鬼，每一种感觉都比常人敏锐，就连心痛也亦然，他痛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我可以给你机会，请你收回刚才的话！”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还在挣扎！她是他的爱呀，他愿意再试试，愿意放下一切给她最后的机会。
“机会？”凌小惠不屑地道，“什么机会，我需要你有怜悯吗？你以为你是谁呀？法国贵族？法国首富？还是吸血鬼一族呀！我为什么要你给我机会呀？请你看清现实好不好？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你，我跟你只不过是无聊的游戏，我看你想死又可怜，想要陪你不堪一击而已，现在我累了，我不想玩了，我退出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要不然，我会让你死无全尸的！”
“来呀！你不是想要我死吗？那你现在为何不动手呀！”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不相信她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如果她真是那样的绝情，那样的不认真，那么她在中国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不相信一个人因为好玩而愿意违背自己的父亲，甚至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在说谎，你根本就是爱我的。”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上前想要抱着凌小惠，想要挽回她的心。
“爱？”凌小惠后退了一步，冷笑道，“什么是爱呀，你跟一个天师说爱吗？你惊讶你配吗？你配拥有我凌氏一族的爱吗？你别开玩笑的，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我比任何人都不需要，尤其是一只吸血鬼来告诉我，我更加不稀罕！不要过份地高估了你自己在我心中的份量，你只不过是一只死不了的怪物，而我却是神的弟子，凌氏的天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放弃我天师的力量，做回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呀！”
“你说的话我全都不相信！”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还能感受她的深情，她只不过是表面坚强的，她绝不会对他无情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与我无关。”凌小惠冷然地看着他的自欺，枉顾心中那一份痛苦，誓要他对她死心不可。
“惠，你曾经要你的父亲面前说过，如果能跟我在一起，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愿意放弃，你今天却绝情地跟我说这些话，这教我如何相信，我明明能够感受到你的爱，你的真心，你不是那种人，不是绝情的人，你只不过是外表冷然而已，可是心中的那一份炽烈的感情，那是骗不了人的，你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就会改变的，你一定是有苦衷的，相信我，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什么都不在意，让我跟你一起面对好不好？”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声音暗哑，哽咽的声音让凌小惠心中的痛感再加一倍，他的痛苦在她的心中回转，她快不能忍受了。
“面对？”凌小惠紧握着自己的小手，尖锐的指尖埋入了手掌心，快要滴血的痛感让她觉得清醒，也让她继续残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面对呀，别说是根本没有苦衷了，就算是有那又如何呀，你以为你能胜得过我吗？你连我都不能胜过，你还谈什么面对呀，就算有危险，也不过是用我的力量来保护你，你有什么能力与我并肩作战呀，况且，我现在已经厌倦了跟你一起的日子，我的能力不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我就是我，现在我不想蹑你再有任何关系了，请你让开！”
“我不让！我是不会让你走的！”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不放弃。
“不让是吧，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你不要再死缠着我了，我不爱你呀！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呀！你不要让我对你的好感都全部消失好不好？”凌小惠不而烦地说道。
“我说过了，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还是冷然地说道，“你没有说清楚，我不能让你走！绝对不让！”
“凭什么呀！”凌小惠冷然地看着他的不自量力，他当真以为他能阻止她做任何事。
“就算不能阻止你，那你就干脆把我杀了好了！”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失去了凌小惠，他也不想活了，明明就是她教会了他活下去的理由，现在她却撒手不管了，他不能认同她的想法，她要分手可以，把他了结了，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可以毫无痛苦，一了百了。
“我说了，我对你没有兴趣，你想死可以呀，等我哪一天看你不顺眼，我就会成全你的，现在，请你让开！”凌小惠命令道。
“我偏不让！”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也固执的不放弃。
凌小惠知道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的脾气，他是想逼她出手，但她又焉能伤他呢，心念一转，她伸出小手，“疾风咒！”要消失唯有这个方法，她对自己使出了疾风咒，就这样乘着疾风，在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面前消失不见。
狂风过后，校道上只留下了暗自不死心的达蒙·亚克塞尔·德·法兰索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