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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神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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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傍晚的雷阵雨总是来得那样急,密密的水帘将旧书店外的人和事都隔绝得更遥远了。一本本薄厚高低不同的旧书参差不齐的躺在书架上,彼此紧贴,相互支撑。我拿起一本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93年版的,书的内页都已泛黄。在这本书十七年的生命里,经过了多少次的出售、转让与借还。这一页小小的纸张上,浸染过多少人的汗渍、细菌、泪水,还有属于每个人的独特气味。这本书历经十七年我所不知道的快乐与痛苦,然后被传至我手,与我不期而遇,该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我们与生命中每一个人的相遇何尝不是这么神奇呢?而与你相遇的那个人带给你的是拯救还是毁灭,只有时间知道。

我不确定陆云毅的出现是属于哪一种。至少现在我还不确定。

我走出书店,撑起雨伞的时候,旁边一个富有磁性的陌生声音响起:“同学,我能和你共伞吗?”

我侧眼看了看这个大男孩,苍白、瘦弱、阴柔。他背着一个画夹,几缕潮湿的头发狼狈的耷拉在他光洁如瓷的额头上,可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美。是的,他很美。

我没有拒绝他。或许因为他美,或许因为他的样子是需要保护,又或许我只是顺应天命。

雨滴不停的撞击着地面。因本能的躲雨,我和他的手臂也不断撞击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将手臂贴到了一起,好像那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你住几号楼?”他先开口。

“十三。”我盯着我湿透了的白色帆布鞋,没有看他。

“我住十四号楼,比你远啊!”

“嗯,是啊。”

到了十三号楼楼下,我说:“我到了,这伞你先拿去用吧!”

“行!”他笑了,“那我怎么把伞还你?”

我想了想,然后从单肩包里掏出一本英语课本递给他,“第一页有我的手机号码!”

回宿舍洗完澡之后,我坐在床边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在想那个借我伞的男孩。他到底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呢?毕竟我们学校没有美术系。他会不会不把英语课本和雨伞还我呢?我这样冒然把手机号告诉给陌生人会不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看,我有时候就是会操这些不必要的心。如果雨伞和英语书是属于我的,他是拿不走的。它们终究会回来。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雨伞和英语书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觉得很幸运,因为不是每一样离开你的东西都会回来。

第二天,天放晴了。他打电话给我,说中午十二点在十三号楼楼下等我。

他站在对面的大树下等我,仍旧背着画夹。我想,那个墨绿色的画夹难道与他的身体已经黏在了一起吗?我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还真有点好笑。

我微笑着走向他。他把英语书和雨伞递给我,然后说:“叶蓁蓁同学,谢谢你!”

我先是一愣,然后我轻轻地笑出了声。英语书上不仅有我的手机号码,还有姓名、专业和班级。现在很流行把这些个人信息写在书本上,以防遗失之后难以找回。

“不用谢!”

“如果你不介意,我免费为你画一副素描,当是谢你!”他顿了顿:“我是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听他说要画素描,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知道,我不漂亮。

可是,这种新鲜的尝试像是给我沉闷的生活注入了一剂新鲜的血液,这正是我需要的,我听到自己说:“好啊!”

他爽朗的笑了,“现在有时间吗?”

他带我来到一个教室,教室里的桌上有些凌乱的放着各种材质的彩纸,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

他介绍说:“这是艺术团借用的教室,我帮他们画过宣传画。所以他们让我在这里画画。”然后自嘲似的,笑道:“你知道,我们学校没有美术系,也没有画室!”

我问:“那,你是哪个专业的?”

“和你一个专业,说来我还是你学长呢!”他流露出一点骄傲的神情。

“那我怎么从没见过你?”我疑惑。

“可能是因为我经常不上课吧!”他推开了窗户。夏天的蝉没完没了的叫着。

“开始吧!”他转身拿了一个凳子给我让我坐下。

这幅画他大概画了三十分钟,我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我真的怀疑是不是真的需要那么长时间。我看过街头画家打出的广告一般都是“五分钟速成素描”。不过,看到他认真的样子,一下抬头张望,一下低头凝视,像一个敬业的艺术家在雕琢一件绝世之作那样。我的忍耐力还算不错,所以我没有粗鲁的打断他。

他终于画好了。大笔一挥,又看了看,然后交给我。

他紧张的问:“觉得怎么样?”

我看向画中的那个女子。我诧异了,这是我吗?这眉眼鼻唇有画得倒是惟妙惟肖,不过为什么画中人看上去那么沉默那么悲伤呢,好像不会笑一样。我觉得我还是那个成天笑嘻嘻的快乐女孩啊,我对每一个人笑,不让他们看到我心里的脓疮。

“画得很好,谢谢!”我继续虚伪的笑着。我是善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他尴尬,也不想让我自己无地自容。

“你叫陆云毅?”我注意到画的右下角极富个性的签名。

他腼腆的笑笑:“嗯。”

告别前,我还是忍不住问他:“我看起来有那么悲伤吗?”

他先是一怔,然后很严肃的说:“嗯。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的心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可我善于掩饰。我哈哈大笑,说:“你看错了啦,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最后,我们一起放声大笑。我笑出了眼泪,于是偷偷抹掉。

后来,他经常来找我做他的模特。还将那些画有我的画和他其他的画一起送到一个小的画展展览了,他给了我两张票,让我有时间就带上个朋友一起去看看。

画展那天,我叫上了一彤。

站在那些画有各种我的画面前的时候,一彤歪着她的小脑袋,对我说:“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变了!”

我拍了下她的背,“你胡说些什么啊?”

她摸摸后背,说:“好痛!”然后指指那些画:“你自己看嘛,你变得会笑了!”

“我以前难道不会笑吗?”

“哎哟,不是说你不会笑,只是说你笑得更开心,更真实了。”她还自我肯定了一下:“嗯,就是这样,没错!”

我哭笑不得,不再理她。

那天画展快结束的时候,一彤说有事先走了。我猜得出这妮子的小心思,她是想让我能单独和陆云毅相处。我也不拆穿她,便让她走了。就这样吧,我想。

画展之后,陆云毅和我越走越近了。他不再只是让我去给他当模特,不再只是跟我聊画画的事情。他有时也会约我吃饭、看电影,有时也会告诉我他买了一张新CD很好听,然后问我要不要听。他有时还会跟我说他自己的一些琐碎的事,比如失眠,饥饿,头疼,或是会问我睡得好不好,饿不饿、渴不渴,我多打了一个喷嚏他马上就会问我是不是感冒了。

就这样,我们一起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聊到的事情越来越细小,对彼此的生活和习惯也越来越了解。

直到某一次,一彤说开始用“你男朋友”称呼陆云毅的时候,我才醒悟,原来我们已是情侣。至少在别人眼中。

到底是不是呢?陆云毅从不曾向我表白过什么,许诺过什么;我也从不曾接受过什么,答应过什么。尽管他带领我进入他的生活,同时他也侵入我的。可是,这又如何?我们的确在一起啊!

就这样吧。

就这样过了一年。这一年我和陆云毅这对情侣竟然没有牵手,没有亲吻,但是偶尔身体上的触碰又是那么自然,一点也不尴尬。我们是情侣,但我们更像兄妹。

他第一次和我说到永远,我有些慌乱:“你说的永远有多远?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男人做出承诺的时候连自己都以为是真的。可是未来有谁能预料?不要轻易承诺,一个人的承诺会让两个人都心怀希望,但如果做不到就会留一个人心碎。”

他两手抓住我的肩膀,微微用了些力道,迫使我与他对视。他态度坚决:“蓁蓁,如果你的心碎了的话,不管花多少时间,花多大的精力,花多深的功夫,我都会把你的心一点点的拼回去!”

我有些梗咽,凝视着他,却还是不敢移动一步。几秒后,我已被他抱在怀中。我们的第一次拥抱年少时在爱情里受伤的我们,学会了放弃,却学不会放下;学会了忘记,却学不会开始。我们害怕、恐惧、退却、拒绝,只是因为我们懦弱、不勇敢,怕我们的心再次受伤。可是我们留着一颗完完整整的心又有什么用呢?心不就是用来伤的吗?何况我们还年轻,即使心伤得再重,也有机会愈合。这是一场华丽的赌局,我愿意潇洒地抛出我的赌注!

于是,我回抱他。我们的第一次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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