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幽冥教主（1 / 1）
轩辕历984年立春
幽冥神教圣殿内灯火通明，黑衣女子兀自伫立在圣殿中央那个巨大青鼎旁，神色肃穆，容颜冷厉。
她的对面，一个青衣人低头沉声道：“北康地方兵马已有大肆调动景象，出兵方向有待观察，不过估计为南，另，云国的实际兵力是十万，与初始报到北康朝廷的兵力相差八万，此刻，三皇子的军队已拔营到了辽城，两日之后到达北康与云国的边界。南苍国此时还未对云国与北康的战事表态，轩辕也无动静。”
“嗯，我马上就去禀报教主再行定夺，你先退下！”黑衣女子幽幽开口，声音冰冷，慑得青衣人身子不由一缩。
黑衣女子微皱了皱眉，心下忖度，此刻教主应该是在死亡之森，死亡之森，那是一个让整个九幽都为之胆寒的地方！就连她——幽冥神教的北护法也不想踏足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鬼地方。定了定心神黑衣女子向甬道里走去，道旁火把闪烁，晃得她身影斑驳。
一想到那个被称作教主的女子她的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阵战栗。教主本不是幽冥神教人，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冥蛇的口里，她记得很清楚，那一日，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老教主带着她去澜沧河边寻出游许久的圣蛇冥，风雨遮天蔽日，一个滔天大浪后冥蛇从水中立起身形，巨头一甩，猩红蛇信一吐就是一个人丛它嘴里滑了出来。
冥蛇一过，从无活人。
这是个例外，于是老教主把她带回了幽冥神教。
然没想到，这竟然是个活死人。
无奈之下，一个月后，老教主把她带进了野兽横行的幽谷，只留那把她一直握在手里的匕首陪着她。
她和老教主站在幽谷外整整十天，她想，现在那幽谷中怕是连她的骨头都找不到了，然而五天之后她却步履蹒跚浑身是血地从幽谷里走出来，一手执匕，一手提着一个鲜血粼粼的狼头。
那双眼睛，只看了一眼她就差点窒息过去，那不再是一双毫无焦距茫然空洞的眼睛，而是一双嗜血如杀神一般透出冷冽凶狠之光的眼。
“犯我者，斩如此狼！”她将狼头扔在老教主面前，冰冷地说出了她自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若你不强，你就会命如此狼，任人宰割！”老教主说。
“若是死亡可以让我强悍，那我就将死亡擒于掌中！”
老教主仰天大笑，自此悉心教导与她，一个月之后又将她带进了鳄鱼潭。
然后是迷雾沼泽，断魂崖，圣宫地狱，最后是死亡之森。
教主和她在死亡之森待了整整半年，半年之后只有她一个人出来，然后等在死亡之森外的她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是幽冥神教第一人了，只因她那浑厚磅礴的内力，凛冽无匹的杀气和右手拇指上象征教主之位的青玉扳指。
一个活死人一般的人，能够在饿狼啃噬的关头蓦然醒来，凭借手中一把匕首力斗群狼杀出重围，经历无数次的生死搏斗，踩过无数狰狞的尸骨，获得新生。她无法用语言来叙述教主这两年所经历的一切，只觉得她忍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之苦，经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之痛，才走到了今天！究竟是怎样的精神使她撑了下来？如此磅礴的动力，是爱还是恨？
黑衣女子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面前古木森森，盘枝错节，恐怖阴森的死亡之森止住了步，就算是武功高强的她也只敢在这森林的外围行走，若是深入只怕尸骨无存。
猛然间，死亡之森深处传来一声恐怖尖啸的痛苦嘶吼声，破入人耳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黑衣女子脚下有些虚浮，强令自己稳住身形，倏忽之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条长达七丈，粗如圆桌的大蛇，大蛇在半空中摇晃着脑袋，铁桶般大的红眼射出血腥的光芒，这是圣蛇——冥。
白衣女子从冥蛇背上跳下来，手握一把血色长锋，眼神犀利，气势无双，容颜绝色，分明就是两年前跳下澜沧河的莫言。
“北护法魅参见教主！”黑衣女子赶紧双膝跪地恭敬道。
“我说过不喜人下跪，魅，你又忘了，事情如何？”她美目微眯，心里却叹，好歹我们也相处两年了，你就这么怕我？
魅心里有苦说不出，没法子，一见到教主服从畏惧之情就不自觉地从心底冒出来，她就是有那种气魄让人打心底里臣服！
魅从地上站起来，沉声道：“教主神机妙算，云国掩藏实力，实际兵力乃十万而非两万，两万精兵由九幽四杰之一的云风率领，驻扎于两国交界之处的彭台岭，另外八万分别驻扎在云国渝、凉、赣城。此刻，三皇子军队已到辽城，估计三日之后到达彭台岭，而北康境内兵力调动频繁，恐怕……”魅低着头不敢再说下去。
“云国明着两万实际十万，太子党追杀的估计有十万，而他，只有区区两万兵马，前有敌军，后有兄弟阋墙，两面夹击腹背受敌，想要他的命？”她冷哼一声，眸中冷光倏忽闪过，此次云国以北康教唆边寇屡犯其边境为借口，发兵两万攻打北康，北康朝堂之内，帝上疾病缠身，皇后干政，外戚专权，夺嫡之战本就火热，拓跋泠岄自然再不可能置身事外，实力多少有些外露，这一切当然会引起太子党及二皇子党的主意，此刻，将从未有过带兵谴将经历的他派去阵前，不得不说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她知道，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他是要为她报仇，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早就暴露自己实力。
头顶的冥蛇似乎是感觉到主人刹那释放的庞大杀气，一时也不安的扭动起庞大的蛇身，顿时死亡之森外就是一阵烟尘飞扬，其内更是传出阵阵野兽的恐怖嘶吼。
魅捏了捏手，意识到那森林中的吼叫后一时差点站不住脚，她怎么就忘了幽冥神教内还有一门独传的神功——驭兽。然而，历来教主之中，是从未有人学会过，否则他们幽冥神教早就称霸武林了，而如今，教主她……
莫言抬了抬眉毛，无奈一摇头，那些小东西又开始闹了。
“不用猜了，我是会驭兽，不过也才悟到第七重，也只能驭冥蛇那样的，哎，小龙那种，估计要十重吧！本来想要等到把幽冥神功和驭兽都练到十一重顶峰再出关，但现在想来是不行了！”莫言语气骤然变狠，有些仇，拖久了就不好玩了，萧君颜，这两年你过得可好？
魅闭了嘴不敢再说话，教主的冷酷狠厉早在她横穿死亡之森，斩杀幽冥神教不服其领导之人时展示得淋漓尽致，初掌教主一职她就以雷霆手段尽握教中大权，用实力征服幽冥神教各附属教派，建立专职搜集情报打入朝政的暗部组织——翼，然后一人横扫十二连环宫灭杀叛教而出的鬼凛楼，一时之间全教上下莫不将之奉为神灵。
“想要他命，那就先交出你们的命！魅，传令下去，让六宗主前来见我，还有，去给我把北康和云国所有的地形图找来，山川河流城池道路一个都不能少！”她冷冷吩咐道。
魅点头称是，抬头间一看，只在视线里寻得一个白色背影。
这速度，教主的幽冥神功已经练到第九重了吧！
魅忍不住擦额头的冷汗，老教主终其一生也只达到第七重初期，而他已是近一百年来所有教主中最有天赋，功力最高的了。而现今教主只用了短短一年就达到了九重境界，虽然有老教主在临死前将自己一身功力尽数传与的原因，但是，这修炼速度也太恐怖了吧！再加上驭兽和幽冥神教内那些积攒了几百年的各种甚至在外界早已失传的武功……只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老教主才是最深谋远虑的那一个！而教主，可以说是幽冥神教有史以来第一人了！
也许，只有一次次地面临绝境亲临死亡才能这般突飞猛进，人总是要破釜沉舟之后才能破后而立！
幽冥神教圣殿内，白纱兀自翻飞，使得殿中众人只能隐约看见白纱后的一抹清冷身影。
“今日找你们前来很简单，北康战事已起，我的身份众位都心知肚明，自然也该清楚我不会袖手旁观！而且，幽冥神教若要真的扬名立万，只守着江湖实乃井底之蛙的行为！”莫言就是莫言，她不会否认自己的身份，但为了行事便宜所以还是在江湖中化名破天，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不过六大宗主和四大护法。
“誓死追随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六大护法齐道，他们都是莫言提拔起来的人，管他什么幽冥神教什么名声荣誉，他们只知道莫言指哪打哪，绝不犹豫！
莫言唇角勾起一笑，手上一抖展开她综合数百张地图以后绘出来的完美包抄阻截路线，走到众人跟前。
将地图扑在玉桌上，玉手一指，“琅琊，我要你率领一千人从这条道即刻赶去支援三皇子，你办的到吗？”她抬头看向一旁风姿卓越，俊美无涛的男子——琅琊宫宫主风琅琊。
风琅琊嘴角绽开一抹笑：“琅琊定不负教主所托！杀他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月欢，我要你率领五百人在七天之内赶往云国乔装混入此次出征的十万云国军队中。到时与我里应外合。”莫言手上一指，一条捷径从她玉指之下显现出来。
一身黑衣满脸肃穆的男子点头，这条路幽深短捷，果真是常人所想不到的。
“邪影，堂，璟夫，你们分别带领三队人马在北康到云国的这三个地方伏击。若是估计得不错，这队人马必定会兵分几路，而且，还会有乔装为贼寇的人卷入其中，所以邪影，你要负责解决贼寇，堂和璟夫守住官道。”
“那么我呢？”一身白衣眉目如画的男子急急说道。
“沐秦你留在教中总理一切！”莫言不理他直接为邪影，堂和璟夫指着路线。
“那么你呢？”白衣男子接着问。
“我自然要出去，若你想出去，那就打赢他们五个！”
“我不要留在教中，我要跟着你！”堂堂嗜血堂的堂主沐秦大声说。
莫言瞥了他一眼，“和冥蛇打一架，我就让你出去。”六大宗主之中，武功皆高且各有长处，翼搜集的消息传回教中总还要人分析判断之后再传达出去，而沐秦最擅长的就是在幕后总理。
白衣男人无奈地一摇头，“那我还不如好好呆在教中，跟冥蛇比，不死也得脱层皮，少不得又得像上次那样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那就这样，你们下去赶紧准备，琅琊和月环即刻动身，邪影，堂和璟夫两日之后再行！不过，都不要暴露身份，而且手下之人尽量调各分部精英，分散行动不可聚集知道吗？”
众人点头，退了出去。
风琅琊急急走到圣殿门口又折了回来，“教主，这一次咱们可要好好报仇啊！”
莫言一愣，继而冷哼一声，“这一次我定要叫太子一党哭爹喊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最好记得备好棺材！”
“终于要灭鬼门了？”风琅琊问道。很早以前他们就查探清楚了，当日鬼门就在追杀莫言之人的行列中。而且，貌似对她的追杀还不止一次。啧啧，犯在这个杀神手里，鬼门可就遭殃咯！
“已经让他们多活了两年！这一次既然要做，那就干脆做大，直接端了太子党在江湖中的老窝，绝了他的后路！”莫言狠狠说，雪无双之死以及澜沧河边跳崖之仇她都要他们用血来偿还！她莫言再也不会忍气吞声任人宰割，所有欠她的她都要连本带息的要回来！
现在夺嫡之战已是水深火热，此刻，她这个在众人眼里已经死掉的人突然纵横出世，定会杀他们个狼狈不堪措手不及，啧啧，正是打击太子党的最佳时机啊。
风琅琊点头，灭鬼门根本就是小事一桩，若想灭早就可以灭了，而教主一直隐忍至今，想来是怕打草惊蛇给那个男人带来祸患，现在她羽翼已丰也是该一展锋芒了。不过一想到这里，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酸溜溜。
“你赶紧下去准备，记住，你的职责只有一个，就是护住他的命，琅琊，万军之中，刀剑无眼，他非万能所以就拜托你了！”
风琅琊瘪嘴点头，然后告辞离开。
“教主，我们何时动身？”魑一指悠悠滑过冷光粼粼的薄剑，邪邪问道。
莫言看向站在一旁的四大护法，三男一女，均是俊美无匹，人中翘楚。
“今晚，灭鬼门！”
是夜，黑风呼啸，星月难寻，有雨淅淅沥沥。
骏马飞驰，溅起水花无数。
金门城外，澜沧河边，一座坟茔孤独地面对奔腾澜沧江水。
莫言头戴斗笠，黑色面纱遮住冷酷面容，屈膝跪在雪无双坟前。
手指一动，香已点燃。
“无双，两年了，可是过去一切却依旧历历在目，当年若非我的愚昧与一意孤行，你也不会……今夜，你在天上睁大眼看清楚，我要整个鬼门的人为你陪葬！”说罢莫言抚了抚她的墓碑，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一切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天，只不过，今夜，她是催命的阎罗！
六匹马踏蹄狂奔终于停在汾阳城郊一座庞大府邸之外。
“教主，是直接……还是……”魍在脖子上比了个杀的姿势。
“魑魅守住外围，出来一个杀一个，魍魉去鬼门地宫找那些鬼门与朝廷勾结的证据。”莫言眸中邪肆冷酷闪过，手在马背上一摸，一把铡刀宽，马身长的森然冷锋出现在众人面前。
身旁四人心里一咯噔，何时教主又爱使这般恐怖庞大的兵器了？
莫言翻身下马，黑纱飞舞，长锋倒提手中，噗嗤嗤地擦过地面石板，一阵电光火石闪现。
魑魅魍魉会意，瞬间分头行动，至于这府邸里面的人，哼，就等着迎接杀神的怒火吧！
“你……你是谁？好大……。好大的狗胆，知道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纵是在血雨腥风里拼杀多年的鬼门门众，乍一见到一个手拖一把比其人还长的冷锋鬼魅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便忍不住全身发冷。
“收你们命的阎罗王！”眼神一凛，她手握沉重长锋，倏忽间对着众人斜扫而过。
冷芒从中飞出，直接腰斩，鲜血喷薄而出，残肢碎体乱飞。
莫言勾唇一笑，果真好兵器，快狠准，杀伤面积之大！不过，这把破天刀也只有她莫言才使得动！
脚下一点，瞬间身已远离。
此刻莫言已身处鬼门正厅之中，正大光明杀人，不用埋伏不用隐瞒，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一路过来鲜血淋漓喷洒，尸体堆得到处都是，她一刀下去，就是十几道身影被斩破碎开。
“你究竟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来我们鬼门撒野？”
大厅中央，灯火通明，鬼门门主鬼骨率领众鬼门武功高强之人耽耽将莫言包围起来，四周，是密密麻麻陌然耸立的箭镞。
莫言长身玉立，一身黑衣黑纱在灯火之下幽暗鬼魅，嘭，长锋被她倏然横到身前，冷光闪烁，血珠点点滴落在地。
她环视四周耸动的人头，冷然道：“一个个死还是一起死？”
“好狂的口气！今日我鬼骨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说罢鬼骨抽出腰间黑色长剑就向莫言刺来。
“那你们就一起死！”
锋刃泛出吃人冷茫，在她的手中一个旋转就向突袭而来的黑色长剑迎去。
硬碰硬的对抗。
鬼骨直接被恐怖的长锋震得倒退三步，握剑柄的虎口一阵发麻甚至撕裂！他抬起震惊的眼看向对面镇定自如站似青松的莫言只觉内心一阵恐惧——好强的内力，好憷人的杀气！仅仅一招他就知道自己这个鬼门门主功力远在此人之下。
“两年前你们就该把棺材备好！”说罢，她手握破天刀闪电般从人群这头横扫过去，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刀锋入骨之声分外刺耳，人群那头，她冷冷回头，地上已是一堆破碎尸骨。
鬼骨怒睁双目，握着剑柄的手咯咯作响，看着厅内众人脸上恐怖害怕的表情一时内心更是怒火高烧，“上，全部给我上，放箭，放毒，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莫言脸上黑纱一飘，右手翻转，破天刀倏然飞向众人，刹那间她飞身旋起，手中万千白芒飞出，唰唰唰射向四周。
鬼骨被她气势骇得一阵气急，“放箭，放箭！”
哼，这点小把戏你也好意思拿出来，鬼门真是不过如此！
密密麻麻的箭矢盖过来，莫言右手一展，那透过众人身体，纵插入地面深处的破天刀倏地飞出旋回她手中，她右手握紧刀柄顺着刀势左右两记刀法划过，左手内力化为磅礴风势挥出，平平砰砰，包裹而来的箭矢在一阵震颤后或被化为飞灰，或砰然掉落在地，或倏然反向飞出，而这一切不过也就瞬间。
“你……你究竟是谁？为何而来？我们似乎并无恩怨，若是受人之托，或许我们可以谈谈！”鬼骨站在大厅一端，商量道，这个人武功太强，一个人便可以废了他整个鬼门。
然他的声音却被湮没在对面女子那猖狂的大笑之中。
“我是谁？哈哈哈，鬼骨，那今日你就好好看清楚，免得阎王问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头上斗笠被她倏然扔开，黑纱下的脸终于现在众人面前。
全场安静，毛针落地都可听见。
这张脸，说独步天下倾国倾城都只可描摹五分，剩下的应为三分灵动脱俗，两分霸绝气势无双！
鬼骨脸上血色渐渐失去，全身更是抖个不停，这张脸，那个女人，她还活着？
“今晚你们都要死！”她头一扬，嘴角勾起挑衅一笑，和那些凶兽玩了两年换换口味也不错！
身旁众人终于被她那杀气横生的话震醒，却又握着剑根本不敢上前，谁敢上前，那一点胆早就被她吓到不知去了哪，更别说这么气压全场的凛冽杀气了。
“我这有你要的东西，你不能杀了我！”毕竟做了这么多年掌门人，再大的阵势也是见过的，在震惊害怕之后鬼骨终于镇静了下来。
“我要的东西？你是指这些年来鬼门暗杀的朝廷命官名单，暗中做的各项杀人越货生意，与朝中之人狼狈为奸的证据吗？鬼骨，你这太子党的走狗，今日你还不觉醒，到现在你还以为站在你面前的是两年前的那个莫言吗？”两道狠厉阴森的目光直直逼视他，手中破天刀耽耽举起。
“你……”鬼骨心里大惊，那是他最后的底牌，这个女人如何得知的？她如何有那般通天的能力？这还是人吗？
“门主，门主不好了，地宫被人闯入，我们拦不住，死伤无数……”那人急急说完，一低头，乍然看见四周围的一地残肢碎体，“死、死、死得比这里少……”
“滚！”鬼骨一脚踢飞身前报信之人。
也就在那一刹那，破天刀雷霆般横扫而出，对着面前的人就是一刀劈下，或直接劈成两半，或人头点地，或腰斩而过，残肢碎体飞得到处都是，鲜血喷洒血流成河。
不一会，魍魉高高兴兴地从地宫之中出来，看了眼身后被教主一把火烧得正烈的鬼门扬了扬手，“东西轻松到手。”
魑踩了脚地上的尸体，叹息：“魍魉，你们的速度越来越慢，教主都等了你们好久了，哎！”
魉鄙视地看了魑一眼，“哼，你去试看看？”他又不想自找打击干嘛要去和教主比？和教主比只会让人想撞墙！
“好了，这里事情结束，我们出发！”莫言将破天刀背在身后，飞身上马，策马扬鞭而去。
魑魅魍魉赶紧上马跟着莫言飞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