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她趋于平静，他趋于狂躁。（1 / 1）
31.换位。她趋于平静，而他……趋于狂躁。
时间穿过年华的走廊，来到另外一头的出口……
异国他乡，苏纪汶的床头边上，也摆着一只Steiff Clemens的棕色Teddy Bear，这是苏觅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当时苏纪汶接过这只Teddy Bear，看到金耳扣上的白底红字标签，哑然失笑。那年的她，大学毕业后执意不肯回国，让秦蓁带着对她的一腔怒火和苏觅飞回了国内。而她，紧抱着这只限量版的Teddy Bear，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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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同一时间里，彼岸的龙驰挂下张绩的电话，得知到苏纪汶的决定，他坐在物品摆放整齐的宿舍内，也握拳抵额失神许久。
他知道她不回国的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想再看到他。当时龙驰苦涩地想，其实就算她回国，也不会轻易有机会再见到他。可她就是固执地把这再碰面的细微机会，用远隔重洋的距离，把细微变成渺茫，把机会，倔强地抹杀掉。
他知道，她恨他。可是，他想她，很想，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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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轻忽地转个身，回到走廊这一头。日出日落，月升月沉，光影流年。这一年，距龙驰送给她大白熊的那日，已转过春夏秋冬一轮轮。
清晨的阳光投射在苏纪汶略带稚嫩的脸蛋上，床头的闹铃叮铃铃唤醒沉睡中的她。睁开迷蒙的双眼，苏纪汶习惯性摸上大白熊的鼻子：“早安，龙驰哥。”
动作粗鲁呯呯嘭嘭下楼，苏纪汶抓起盒牛奶就要冲出门。秦蓁端着一碗粥喝住她：“跑什么？吃完早餐再上学，还早呢。”
“星期一要升旗，昨晚忘记调早闹钟，我快来不及了。”话没说完苏纪汶已跑得人影都没。
秦蓁叹气，这女儿是越大越没个温顺的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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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小院的景致，和以前没什么不同，秦老爷子的葡萄架和小鱼池都还在。可这些年里，各家各院的生活，却有着太多的改变。何景东的父亲何兴安晋升，龙驰的母亲蒋雅琳辞掉公职，和龙驰的大伯龙泽峰一起下海经商。苏纪汶的父亲苏觅，在秦老爷子的鼓励下，申请志愿者远赴非洲参加援建工程。就连张绩的父亲张游城，也跨军种军区调动，再次远离妻儿去了南方的某舰队。
大人们工作的巨变，对孩子们的影响，从来都是不易察觉，缓慢地偷偷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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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纪汶一路狂奔到学校中学部的教学大楼。
她上了中学，何景东和张绩快中考，她的龙驰哥，明年也将面临他人生的第一个重要关卡，高考。
把书包扔进课桌，苏纪汶看到她左前方刘韵舟桌子上放着一包小蛋糕，走过去拿起一个剥开包装纸啃起来。
上中学后她和刘韵舟刚好分在一个班里，辛曼欣倒分去了隔壁班。她们的铁三角姐妹团边架牢固，关系依然持续。
刘韵舟对苏纪汶的不问自取早已见怪不怪：“怎么，你又没吃早饭？”
“唔。来不及吃上就跑来了。”苏纪汶吃完一个再剥一个，塞满口没一点儿形象。
“啧啧……你这副样子，怎么还有人追？跟个饿鬼投胎似的，那个男生瞎了眼吧？”
“胆儿肥了啊你，敢这样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苏纪汶举起一只油腻的爪子就想抹刘韵舟。可惜没能得逞，课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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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同班同学走出教室，教学楼各层走廊上都挤满黑压压的人头。
苏纪汶用油爪子推了下前面的一个同学：“走快点儿。”把爪子上的油渍都蹭到了别人的衣服上。
刘韵舟对回过头朝自己满脸嘻笑的苏纪汶嫌恶打了个寒颤，她实在想不透，苏纪汶这么一个表面乖巧的女生，内心举止怎么那么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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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学校操场上排好队，苏纪汶踮起脚尖往高中队伍的方向瞄。她没找到龙驰的身影，倒是在队伍中间看见活蹦乱跳的张绩。
收回踮脚的动作，搭着前排刘韵舟，苏纪汶作无力状：“龙驰哥最近老缺早课。”
刘韵舟耸肩甩掉苏纪汶的手：“放学不就能看见他了？邻居两个还愁见不着？”
“……”苏纪汶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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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升旗仪式开始。旗手何景东和一个男同学举旗走到旗杆下。
刘韵舟侧头对苏纪汶说：“何景东都当上旗手了啊。好帅！咱大院的人就是不一样。”
“嗤！一个大院的你们俩也天天见，你还能花痴得上？”抓到机会反击的苏纪汶很不耻刘韵舟。
“……”刘韵舟懊悔得无语，她干嘛要把自己送上去给苏纪汶取笑？这些话应该自己偷偷在心底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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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刘韵舟和辛曼欣去逛街买鞋，苏纪汶一个人趴在中学部衔接高中部两栋教学大楼的天桥栏杆上等龙驰。
龙驰走到天桥口时，刚好看见一个低年级的男生跑到苏纪汶身边拍她的肩膀。
苏纪汶回头略带吃惊看着那个男生，男生害羞，红着脸递给她一封信，没等她说话，男生一溜烟又跑开。
顿时烦躁起来的龙驰，怀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郁闷，走到她跟前。
苏纪汶手里拿着刚收到的信，看到龙驰，对他很自然笑起来：“龙驰哥，我们是要等何景东他们，还是先回去？”
“先走吧。”龙驰没好气地说，“你手上的是什么，情书？”
“唔……不知道，还没来得及看。”她把手中的信翻过来，想打开来看看。
龙驰唰一下板起脸，抢过苏纪汶的信塞进她的书包里：“要看你回家再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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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两人的气氛很诡异，龙驰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径自往前。苏纪汶走两步跑两步，才勉强跟得上已经高大得手长脚长的龙驰。
跑了一段路的苏纪汶终于停下脚步，弯下腰双手撑膝，气喘吁吁对着龙驰的背影喊：“龙驰哥，你走那么快干嘛？我跟不上。”
步伐一顿，他头也不回地答：“赶着回去让你看信！”
“我才不着急呢。我早上是跑着去的学校，现在又让我一路跑回家，我又是不练长跑的！”她性子一起，直接坐在绿化带的阶沿上。
龙驰呆了几秒，才慢慢转身走回她身边：“你早上干嘛要跑去学校？起床晚了？”
瞧见苏纪汶额角沁起的汗，他忍不住还是伸手提过她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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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中午赶着画班里的黑板报，吃的还是刘韵舟帮我买的面包，我现在都饿死了，跑不动啦。”
“刚才怎么不说？”看她真的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龙驰心疼地把她扶起来。他有点气自己刚才的举动，又不是苏纪汶写情信给那个男生，他生个什么气，还把气发到她的头上。
“你都一直走不理我，我怎么说啊。”她委屈皱鼻子，“龙驰哥，你今天心情不好吗？谁惹你的？”
“没事。到前面蛋糕店给你买点东西先垫下肚子，回去这个时候你家离开饭还早。”托起她的手肘，龙驰迁就着她放慢脚步。
苏纪汶可没打算放过龙驰先前的反常，抬头仰视他：“肯定有事儿，说嘛龙驰哥，到底谁让你不高兴？”
“……”苏纪汶这一脸无害的表情，让龙驰很想说出口，是她接那封信让他不开心。
抽了抽嘴角，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由牵变拽把她带进不远处的蛋糕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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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院过了哨卡，在绿荫道上，龙驰悄悄把那封让他不舒服了一路的情书，从他手里帮苏纪汶提着的书包中掏出来。
趁苏纪汶一个不注意，他把信捏皱成一团往旁边一丢。那封可怜的还未被拆封的情信，就无声无息滚进了不见天日的草丛里……
32.告诉他，怎么抵抗心里潜伏的脆弱。（上）很多话，他好想对她说……
周末下午，坐在KFC二楼座位上，龙驰顺着落地窗，看窗外过往行色或匆匆、或悠哉的路人，和何景东闲闲瞎聊。
被打发去买食物的张绩，抱着满满一盘子的东西走上楼梯，坐回座位他兴奋地说：“哎，你们猜我刚才在下面看见谁了？”
何景东嘴角上提，拿过一杯咖啡，饶有兴致看张绩没接话。他喜欢这样逗弄自己的好朋友。
龙驰的视线从落地窗落回到桌子上，也拎过一杯热橙，把杯盖打开，用吸管搅着散热。做好一串动作后才抬眼看张绩，“看见谁了？让你这么激动。”
“凌小菲，就是他们班上新转学来的那个大美女！”张绩朝何景东顶了顶下巴，笑嘻嘻的。
“大……美女？没觉得。你这家伙，只要是新鲜的没见过的，你都会说是大美女。”何景东很不给面子讥嘲。
“滚蛋！”张绩的小火苗被轻易点着，“我还打算泡她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来搀和。”
何景东挑眉，笑得恶劣：“你放心，我对凌小菲没兴趣。倒是你，换目标不泡你们班花？这次你打算是递情书还是直接约人啊？”
“我……”被噎住的张绩起眼瞪何景东，声音有点儿底气不足，“我什么时候泡我们班花了？”
“少来。上次是谁偷偷摸摸往人家车篓里扔信儿？我跟在后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何景东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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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绩恼羞成怒抓起一包薯条就要洒何景东，被龙驰一手挡住：“安份点儿。”
张绩讪讪收回手，往自己嘴里塞薯条不再看何景东那张讥笑的嘴脸。
龙驰听到情书俩字时，那股让他烦不胜烦的酸意又涌上心头。他冷齿哂笑：“情书啊……前几天我正好看见有个男的给苏纪汶递了封。”
何景东喝咖啡的动作一停，放下杯子不动声色地说：“是嘛？难怪张绩春心撩动。自己的干妹都有人追了，张绩，你还真得加把劲泡MM。”
“去去去。”张绩忽略何景东的揶揄，好奇凑近龙驰，“那个男的是谁啊？苏纪汶她们班的？”
“不知道，我不认识。”龙驰端起杯子试了口橙汁，还是烫，烫得他心肺都要热起来。
“啊，那等会我得问问。敢泡我妹，这小子忒有胆了。苏纪汶那是什么脾性啊，人嫌鬼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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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绩嬉笑着揭自己干妹的短，这要是在平时，他铁定被龙驰和何景东两个护短的人夹攻。可今天的龙驰在吃味儿，何景东被这消息惊到还得伪装镇定，他们都只听见张绩的那句“等会我得问问”。
龙驰和何景东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不约而同想：很好！等会张绩你可记得问清楚苏纪汶，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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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KFC里出来，三个人来到美院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后，才看见上完辅导课的苏纪汶背着画夹从美院内走出来。
远远瞧见他们三个，苏纪汶把画夹甩得啪啪响疾跑向他们。
等苏纪汶跑到他们面前，龙驰接过她的画夹，何景东才慢悠悠说：“跑什么呀，就是来接你的，还怕我们掉头走了？”
“嘿嘿，画了一个下午，我都快变僵尸了。”苏纪汶乐呵呵憨笑，“你们怎么来了？”
“唔……张绩说有点事要问你，我们就陪他来了。对吧龙驰？”狡诈的何景东朝龙驰使眼风。龙驰咧嘴哼笑，袖手旁观没搭话。
“我？我问什么？”张绩一根筋说忘就忘，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
何景东气得一个肘子撞过去：“在肯德基你说要问苏纪汶什么来着？”看张绩还是满眼迷惘，何景东不得不再次低声提醒，“信儿……”
这下张绩总算记起他之前的豪言壮语了：“哦哦，对。我要问你情信的事。”
“什么情信？”苏纪汶也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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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绩闻言立刻摆出副你别想抵赖的脸色：“龙驰说他上次看见你收了别人一封情信。”
苏纪汶半张着嘴，恍然大悟：“噢，你说上次那封啊，那天放包里后来没找着。”
龙驰脸色有点不自在，捏着下巴像不经意看美院大门边的……保安和门牌。
没想到下一秒差点让他破功的苏纪汶又说：“那个男的后来又写了一封，让辛曼欣交给了我，我把它扔在家里抽屉。怎么，你想看？”
“呵，那男的真有耐性。你们班的？”何景东酸溜溜忍不住自己发问，彻底放弃张绩这个不争气的人肉审问机。
“不是，跟辛曼欣一班的。”察觉到龙驰的不自在，心情好的苏纪汶有问必答。
审问机张绩不甘被冷落，热乎插话：“那你怎么回的他？”
苏纪汶瞥了张绩一眼，再用余光瞄龙驰：“没回啊，我干嘛要回他？”
“苏苏，真是好样的。走，我们买好吃的去。”突然觉得天空很晴朗，太阳很灿烂的何景东揽过苏纪汶的肩，一步一步率先朝大路走。
张绩和龙驰跟在后头。和张绩的神色自若不同，龙驰十分无奈。他上次才丢了一封，这回的这封都进苏纪汶抽屉了，难不成他要找个借口溜进她的房间再次毁尸灭迹？真头痛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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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个相邻的小院依旧宁静如常。
苏纪汶坐在毛毯上，认真画着美院老师布置的作业。时不时用手指擦下画纸，擦完又皱眉，最后看成果不满意，直接撕下画纸揉皱扔进纸篓。
四肢伸展昂头靠着床沿，绷紧身体几秒，再缓缓放松。好舒服啊……苏纪汶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进枕头底捞出一本不知被她翻了多少遍的漫画书。书封上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松林，
新桥停在一根雪枝上，扬羽拥着更纱站在大雪中……
苏纪汶爱惜地用指尖摩挲书面。这套还没连载完的漫画，是她买的众多漫画书中最喜爱的一套。相对于朱理的霸道和浅葱的冷傲，她更喜欢扬羽的无私和温柔。她的龙驰哥哥，是不是也会像扬羽般，守护她如同书中扬羽守护更纱？
陷入幻想状态的苏纪汶，此时似乎听到了她心中所想之人的声音。一个激灵赶紧清醒过来，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以辨真伪。
“苏纪汶……苏纪汶！！”果然，是龙驰在唤她。苏纪汶外套都来顾不及披上就推开了阳台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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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驰下午回到家后，恍惚了半个晚上。
他发现对苏纪汶的心绪最近他是越来越不能掌控。这就好像一个挂在他房间里的橙子，明明在自己的地盘里却滑不溜秋一碰就荡开，他还得顾及橙子明亮的色彩和香味，要随时提防外来的贼。这种悬浮的心态让他极为不爽。
思来想去，他决定从根源下手，这个源头自然就是苏纪汶。本来他想直接去秦家找她，顺便看有没机会毁掉第二封情信。可他最终放弃这个想法，他实在不屑用同样的手段再做这样幼稚的事。
没等他想好自己到底要怎么拔除掉扎进他心中的那根刺，他就已经站在阳台栏杆前喊苏纪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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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纪汶衣着单薄走出阳台，看得龙驰不禁轻喟：“天凉，你回去加件外套。”
“我不冷。”苏纪汶摇摇头，“龙驰哥，找我有事儿？”
摸着栏杆上平滑的壁砖，龙驰一时不懂该如何开口：“你……”受着她的热切注视，他还是单刀直入说了出来，“那个给你写情信的男生，你要……答应他吗？”
“我为什么要答应他？”苏纪汶眼中闪着狡黠，靠在龙驰对面的栏杆上，“他又没你和何景东帅，连张绩都好像比他还高。”
龙驰听得喜滋滋，又发现有些什么不对：“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个比我们高比我们帅的男生给你写信，你就会答应人家？”
“呃……”拿乔技术生疏的苏纪汶一怔，她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她的龙驰哥是最帅的，若真有一个比龙驰更优秀的人出现的话……用手托着脸颊，趴在栏杆上身体稍稍往前倾，苏纪汶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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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纪汶沉思的这会，龙驰等不到她的回话，心底的一股妒火慢慢腾升。凶巴巴盯着她，不想却看见苏纪汶半趴着的上半身，在睡衣松散的领口中露出的白皙颈脖和锁骨。皎洁的月光下，那山陵般的锁骨尤为凸显。
发育处于萌芽阶段的苏纪汶此时并不知道，自己露空的颈窝在衣领半遮半掩下，给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的龙驰造成一种什么样的视觉冲击。
龙驰在身体一瞬间的僵直中咬紧牙关，满腹妒火化成一浪冲动。
他忿然转身留下一句：“你回房间去，我要睡觉了。”不再理睬苏纪汶，急匆匆逃回屋内。
完全不了解状况的苏纪汶抓抓发际，皱着鼻脸也回了房间。她其实已经得出结论，没有人可以比她的龙驰哥帅。只可惜狂躁的龙驰这时已经没有心思再听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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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深夜，挥不去脑海中白皙丘陵影像的龙驰，在瑰丽诡谲的梦潮中惊醒。他懊恼看着自己氤湿的裤子，抓狂揪着头发低嚎。
龙驰不能接受这样的梦境和事实，一墙之隔那个纯白聪慧如冰雪般的邻家女孩，正化身妖魔媚魅折磨着他一向把持平稳的心潮。
难忍和不安像海浪一样渐渐把龙驰吞噬，他跌宕在一片漆黑冷冽的思海里，找不到可以攀抓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