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看不透(2)(1 / 1)
回到家,我洗了澡就躺倒在了大床上,屋内暗黑一片,很踏实的睡下。
夜深了,我醒过来,祁琛泽这个时间不会在房间,我伸手打开灯却意外看到,他躺在床不远处的那张躺椅上,穿着居家服,用一本杂志掩着脸。
我从衣橱里翻出一条毯子,悄悄的为他盖上,顺手把杂志拿下来,沉静的面容中隐隐疲倦着。为什么都会这么累呢,我们的生活到底有着怎样的辛苦可言。
我坐在地毯上,盯着他的睡颜发呆,他离我只有一步之遥。他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总是吝啬的跨出小小的一步,我自私久了,他怎么可能不累呢。
一层一层拨开厚实的窗帘,人的内心应该就是这样的结构,看不透只因保护层太多。
我说,爱情里当然会分对错,不是迷茫的不被允许的爱情才是爱情。这一刻,夜无比宁静,我只希望,我和祁琛泽别犯下大错。
祁琛泽微微动了动身体,一米八十多公分的个子倦在这张躺椅里,估计快僵硬掉了。他醒过来,眼睛一张就看到了我的脸,他意外的扯出一抹淡淡的他的笑容。
他在我不防惫的情况下,弯下身子,额头着贴紧着我的额头,鼻尖抵着我的鼻尖。
刚睡醒,他的声音微哑暗沉,嘴里有薄荷的清凉:“怎么偷偷躲在房里睡觉?”
他不要我的回答,熟悉的在我嘴边吻了两下,动作轻柔,温柔贴切。
我扯掉他身上的毯子盖在自己腿上,往后仰了几寸,说:“我饿了。”
他从躺椅上起来,然后把我从地毯上抱起来,他不管我的反抗,从未如此霸道过,扛着我下楼。
餐桌上,我们面对面坐着,已经热好了饭菜。我刚拿起筷子,就听见他问:“下午去哪里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约了人喝茶。”
“日子这么悠闲,怪不得抱着觉得重了很多。”祁琛泽扬着嘴角,划出一抹属于他的弧度。
“出于什么意图,会言不由衷的欺骗身边关系最亲密的人?”我问,抬头对上祁琛泽的眼眸时,只见他的眼神平淡无波,可说不清哪里在闪躲。
“说谎的那个人,心里的挣扎和徘徊是外人难以体会到的。”祁琛泽习惯性的抿嘴角,微垂眼眸,却是极认真的模样。
“恩,你说的对。”
“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被欺骗了,心里同样很矛盾,你真是一位很好的开导者。”
“你到底想说什么?”祁琛泽盯着我的眼睛,好像要把我看透似的。
“该说该问的都说了啊,你干吗这么反常?”我莫名的望进祁琛泽幽深的眼眸里。
他不再说话,沉默的吃完饭,他去楼上换了套正装出门了,不忘让我别等他回来。
我捧着一杯热茶,在庭院的千秋椅上晃荡了几下,游泳池在照明灯的璀璨里波光潋滟,夜色的柔媚和莫测即使溶为一体,当中也是存在缝隙的吧。
我鼓起勇气拨通包帆的手机,这个动作已经在我脑海里重覆了千万次。我想面对他,虽然他选择的是逃避。
“喂。”一贯的冷漠和淡然,是谁把你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初中时,每次回头,总能在操场上搜寻到你活动在阳光下的身影,如今,为何每次见面,你的脸上都会附带着一种伤痕累累呢。
“包,你想我吗?”月夜无边,游泳池里墨色的水面随着风动而泛起微波。
“不想。”
“可是,我时常想念起青春时期的我们,怎么办?”
“你太有空了,怎么,被男朋友冷落了?”他轻笑,调戏的口吻掺杂着熟稔的友情。
“包帆,你的心到底有多深,我越来越摸触不到了。”
“我妈说她见过你,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你快乐,你能答应我吗?”
“能。”
“你保证。”
“可以。”
“其实,那天你停下脚步的时候,你和我一样舍不得对不对?”
“叶凌。”他叫我的名字,很温柔,辗转反侧在这个夜晚。
“你看到我哭的时候,其实你很想跑到我身边拥抱紧我对不对?”
“叶凌。”
“因为,当你停下脚步的一刹那,我真的很想冲过来,求求你不要去。”我的声音极轻,脸颊一点一点被湿润占据。
“叶凌,当初为何我们是以朋友来定位呢?”
“大概我们都确定了,朋友是一辈子的。”
“所以,我只想带给你快乐,而不是担心或是难过,别哭了,你还是这么脆弱。”
“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
“有个女人很爱你。”
“我知道。”
“那为什么拒绝?”
“因为不能接受。”
我才懂得,其实跨出一小步很容易,我对自己说,以后遇到事情,一定不要想着退缩。包帆说的不错,我还是这么脆弱。
我仰头,暗灰的天空下,吞没我们无法说出口的脆弱。一个人清唱着《如果云知道》。曾有位朋友说过,每当听到许如芸的歌时,总感觉这个女人好像被爱伤得遍体磷伤过。
祁琛泽和我并没有如愿随队前往澳洲,当新闻里看到两队在墨尔本胜利的球场上接受中国特派记者采访时,那画面很真实。曾以为,自己会义无反顾的靠它很近,然而仍无法到达。
不知从哪里开始不对,我和祁琛泽在一点点冷淡下来,见了面只是相互问候几句。这几天里,他每晚都有应酬,有时候回来得实在太晚,便睡在客房或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