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戏剧人生(1)(1 / 1)
祁琛泽家后院是一块完整的足球草皮,那是我住在这里一个礼拜后才发现的。那日天气晴朗,我站在沙发上拉开窗帘的一瞬间,映入我眼帘的便是这一整块嫩绿。
草皮打理得很好,后来问他时,他说每隔一段规定的时间,会有专门的人员过来清理。
而他的宝贝汽车真的就藏在附近,相当于一个全封闭式的小型车库,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七辆之多。我最喜欢那辆黑色的宾利轿车,优雅的标志像张开着的小小的翅膀。在我强烈的要求下,他平时已经改换这辆了。
我懂得少之又少,打量了一下车尾的标志,便对它非常有好感。
祁琛泽的确很忙,有几次把我送到家后,自己便要外出应酬。偶尔回家时坐在他身边,他的秘书便一个劲的打电话来催,倒有很多次他会推脱掉。
周末,我又恢复了早起的习惯。每次我下床之前,总会花几分钟观察祁琛泽的睡态。
他睡相一直很好,偶然会吐气不均匀,时轻时响;但大多数都是侧躺,微抿着嘴角,隔着一条被子,肩膀会有规律的上下微动。
渐渐我也发现他许多处敏感的生活习性,就像房间里的窗帘,里里外外总共设了好多层,原因便是他有一点点光就会睡不安稳。还有就是浴室里他的生活用品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却一定是要他用惯的,而且从来不改变。
他和我一样,不喜欢花花草草这类东西,所以庭院里没有所谓的玻璃花房。
我梳洗完毕后,祁琛泽也醒了,他揉了揉睡眼惺松的双眼,然后带上昨夜摘掉的腕表。他刚睡醒的时候喉咙总是微微沙哑,暗沉的声线比平时要低落许多:“帮我拿套衣服吧,谢谢。”
我打开衣橱,我们两个最常穿的便放这里。他的放左边,我的放右边,中间空出来一道小缝隙,让我想到小学时候课桌上划的三八分界线。
“要穿什么?”
“最简单的。”
“你今天不出去?”
“不是周末吗。”
“哦,好吧。”帮别人拿衣服总让我很为难,我在原地选了很久,便从衣架上拿下一件白色棉短袖和一件方格衬衫,给他的时候又觉得这种天气穿成这样还是有点少。
“会冷吧,我去隔壁帮你拿厚一点的。”说完,我又完好无损的把衣服挂起来。
左隔壁是衣帽室,他的衣服多的让我看了眼花缭乱,可那么多的衣服却让我选不出一套来供他穿。最后,我空着双手再进卧室,只见他又快睡着了,闭着眼睛。
“祁琛泽。”我轻轻的喊他,他就睁开了眼睛,然后问:“衣服呢?”
“我都不知道你要穿什么。”我坐到床沿,试图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一边还在小声嘟哝:“自己去拿好不好?”
“就拿刚刚那件吧,冷的话再穿件外套。”他一直这么静静的温柔。
一个早晨就为这种小事,也能在卧室里消磨掉好多时间。我喜欢起床后就打开窗帘,外头阳光充裕,碎的光影如同星光般明亮的投射到地板上,形成忽明忽暗的图象,有我的倒影。
“今天有什么活动?”祁琛泽吃着我做的不美观的熏鸡三明治问,此时刮了胡子的他,已经没有了懒在床上时的那股疲惫,整个人分外的清爽、精神。
“我要去学校听讲座。”
“什么讲座?”
“上次在茶馆门口碰上当年的教授,想不到他还认得出我,就邀请我今天去听他人生中最后的一堂演讲课。”
“哦,你以前的学校?”
“是啊,毕业后我都没去过,听说是翻新过几幢教学楼。”
“我能有此幸运一同去吗?”祁琛泽眼眸里张含着淡淡的笑容。
我兴奋的点头:“当然。”
校园里的气氛很清静,我们去的时候广播里正好传出音乐声,提醒现在是午休的时段。
我和祁琛泽今天的穿着很适合校园的林荫小道,我和他走在弯弯曲曲的用鹅卵石平铺的小石子路径上,他牵着我的手细细听我讲述那许多年前,可以用三言两语概括的校园时光。
回忆很简单,而当年的梧桐树还在越长越高,还有小花园里的桂树,在夏天会落下清香的淡黄色的碎花瓣。
此时小花园里坐着三三两两的学生,有的抱着像砖头般的词典认真翻阅;也有小情侣交头接耳的,低着头像是低语着情话。
“这条椅子我以前经常坐的。”我指着中间一个木制的长椅对祁琛泽说,两端的铁皮早已剥落了漆。
毕了业就很少重温一遍校园的样子,喷泉池不是天天开放的,今天倒随着小小的浪飞溅出美丽而简单的水花。
“讲座是下午一点的,等等我们出去买束鲜花。”我抬起头,依然由那旧旧的墙遮挡在上方,上面爬的一些枯草,而地下却很不合谐的有几支烟头。
“好。”祁琛泽淡淡的回应。
小花园正对着五号楼的后门,五号楼不大,垂直看可以望到它的走廊尽头。
金黄的阳光把祁琛泽罩上一层柔浅的光芒,篷松的头发比工作中的他看起来随意许多。
此时,校门口出入的私家车逐渐多了起来,不缺有好车从我们眼前经过。
“我们现在去买花,估计今天外校的人来听讲座的不少。”祁琛泽开口。
“哦,校门口就有花店。”先前路过时我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