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绝如缕(1)(1 / 1)
有好几次,我的想法都非常有问题。记得刚上大学那时,认识了一个在中国的外国友人。每个星期有两天休息时间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她锻炼我的英语口语水平,我教她中文。四年下来,我的听力和发音都不成问题,同样的,她可以流利的背出近一百首的古诗词。那时候以为自己就可以有些出众了。现在想来,学了那么久的东西,在我身上都用不上。比如,我绝不会在说话时习惯性的加入几个英文单词,也不常听英文歌。然而那次在酒吧的几首歌,纯属意外。我会唱的关系是因为那些歌确实在中国太大众化了。除了最后一首,我是真的喜欢过,喜欢着。
还有,说是极其的讨厌日本,为了那些自己也不是太了解的历史背景。可是家中的电器又要去买日货。说实话,我真的是自己都讨厌自己那种假清高。
每当我早晨顶着大大的太阳出门时,总会感慨一下读书的时光。每年暑假,我基本都会胖上三四斤,也许是那段时间实在*逸。
那天马路上因为前方一辆大型车抛锚,我在出租车上干着急了五分钟之后,毅然决定步行去公司。穿马路的时候,竟遇上了电视剧里滥俗的情景。一个老人拉着一个年轻人不放,老人说是被他推倒了,年轻人说老人自己摔倒,他只是好心扶了老人一把。围观的人一大群,好像时间都很充沛。走到公司时已经满头大汗了,酷暑过了天气照样炎热不已。抬表一看,又临近迟到边缘。
近段时间我很频繁的看到祁琛泽出现在公司的餐厅。甚至有几次都主动过来坐在我和张智小雨一起。一回生,二回熟,我们相处起来不会很别扭。他有个习惯,吃饭的时候总会准备一杯旷泉水。还有一天,我第一次见到祁琛泽的脸上出现一种叫做窘迫的表情,当张智问他有记忆以来一共交过几个女朋友时。他郁闷的不是问题本身,而是,是否他长得就像花花公子的模样。当然,他成功的回避了这类私人话题。
午休时间,喜欢研究菜谱。最近我十分有上进心,还买了天天厨房的影碟,实际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张智看到后总嚷嚷着要去我家蹭饭吃。
傍晚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成功的把我们几个困在了公司底楼。张智在一旁抱怨昨天刚把车送去保养,之后又把矛头指向了我,怪我老听孙燕姿的歌,歌词里总有雨啊雨的,真是受不了他,逻辑性像个白痴一样傻冒。我后悔那几天同情他说不出话来了。
“祁董,刚下班啊。”张智的神态转换是世界级的。
“是啊,你们怎么也没走?”问时,无意瞟了我一眼。
“避雨。”小雨答。
有两秒我和他对视,简单的微笑,代替打招呼,仅此而已。
“我让司机送你们吧。”
“不麻烦您了。”张智假客气的说。
“没关系。”
祁琛泽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然后对我们说司机马上就来。张智道谢之后,对我说:“叶凌老妹,今天去你家吧。检查你这几天菜谱是不是白看的。”
“来就来,我看到做西餐的部分,顺便让你受受罪。”
“小凌,你手艺肯定不错吧。”小雨说。
“我只能说,你们不能抱太大希望。”我心虚的回答。
“祁董,如果你晚上没事的话,一起来吧。”张智最近总喜欢和他套近乎,连同我和小雨也跟着一起沾光,有幸和祁琛泽有多点接触的机会,不知是好不坏。
“对啊。”我只能在一旁附和着,以致于不会太尴尬,毕竟是去我家。
“好。”他淡淡的一笑,每次都摆出这种只属于他的姿态。不过今天,第一次让我感觉到有一种真实感存在。也许是因为他挨着我站得很近,近到让我不敢直视他的脸。
先去市场上买了食材,再回到家时已经雨过天晴了。远方的云朵有逐渐从灰变暗蓝的趋势。客厅里很乱,特别是沙发和矮几上,堆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书籍、零食、纸张之类的东西。我迅速理出三个能坐人的位子给他们,然后随口说一个给自己台阶下的借口,就逃到厨房去了。
我一边开着笔记本放天天厨房,一边手忙脚乱的跟不上节奏。
半小时后,基本没什么进展。张智过来看过一次情况,见到我模样后是捧腹出去的。
一小时后,我很外行的做着四个人份的牛排,根本不懂几分熟是怎么样的。
又过了十分钟,祁琛泽进来了,他之前一定有听张智说了关于我在厨房的样子。
“快了快了,你们再等一下。”说完后,就想把他推出去。
“我来帮你吧,看你一个人好像忙不过来。”他笑着说,分明是不相信我嘛。
“你会?”相反,我的质疑更严重。他这样一个人会下厨,我真有点不信。
“会一点,应该不会比你差。”真讨厌他这种得意的样子,有损我身为女人的尊严。不过,我还是很快的把手上的活交给了他,我实在没法胜任了,于是说:“你看着录影带做吧,我做水果沙拉。”这个可是我最拿手的。
“你平时在家吃饭?”说实话,他做饭的姿势比我熟练多了,甚至仍旧很优雅,风度翩翩。
“有时家里有时外面。我一般只烧最简单的菜,味道还可以。有机会下次……”说到一半,我才发觉再说下去好像不太合适了,于是止住。然后,停下来后比原先更显尴尬。我又只能硬着头皮说:“有机会的话,下次让你们尝尝。”
“恩,盘子在哪里?”
“哦,我来拿。”
说句实话,之前被我做的不太像样的牛排,在他的改造后,的确是赏心悦目了许多。他下厨的动作很熟练。这一刻我想起了爸爸。他做的菜非常好吃,尽管在我印象中他下厨的次数真的很少。想到他和妈妈,我总有千丝万缕的记忆涌上心头。爸爸总是对我说最好让我永远也别长大。还没遇到孟皓添的时候,每次哭的时候总会靠着爸爸宽厚的肩头;结婚之后,我从没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了。妈妈总是说,只有你当了别人妈妈的时候,你才能长大。结婚之后,我生病或者遇上难事,都没有再让她知道了。
“叶凌。”
“啊?”祁琛泽的声音其实不响,很温柔,只是吓了我一跳。
“我是说,你可能沙拉挤得太多了。”
“哦,好像是。”只见玻璃碗里的水果上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酱。原来,走神真是一件算不上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