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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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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是真累了,一沾到床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说也奇怪,离开了那间宾馆果然没有再做噩梦,也许是自己心理闹鬼,也许是昨晚……眭雍哲的承诺有着安抚人心的镇定力量。

一想到他人在外屋说不定现在已经起床了,闻静没来由地脸上一热,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升起,软软绵绵,带着一丝夹杂不清地彷徨,顿时心慌意乱起来,不敢出房门。

她慢吞吞地踱到窗前,见大雨仍“哗哗”下个不停,天是灰的,远山也是灰的,更远是空旷的田野和参次的树林,直伸向缥缈的烟雾中,鳞鳞的瓦房在烟中淡了,白了,一部分泛了色,像一幅山水画。

耳际不时传来几阵奶牛唤犊的叫声和狗追赶牲畜的吠声,更显示出山间的安谧与幽静。空气中充斥着被雨浇灌过泥土的清香,野草的芳香,沁人心脾。

闻静深吸一口气,感到舒畅无比,这才定一定神,拉好衣服走到外屋。

这家男人和他老婆一大早下山去了,外屋空荡荡的,闻静一推开房门却愣住了,只见眭雍哲仍卷着被子面孔朝里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难道忘了一大早要去赶大巴?她站在原地纳闷地想。不可能啊,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怎么会在这要紧关头睡大觉?

闻静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真吵醒熟睡中的他,试探性地伸手轻轻在他肩上推了一把:“眭教授……”

眭雍哲突然动了动,闷哼一声,翻过身来。

闻静吓一大跳,只见他脸色苍青,眉微蹙着,额上都是黄豆大的冷汗,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似乎病得不轻。

她一急扑上去连声唤道:“眭雍哲,眭雍哲,你怎么了?!”

眭雍哲半睁开眼,对上一双清澈关切的眼眸,又忽然感到胃部一阵刀绞似的痛,似有柄钝刃在里头乱搅一通,撑了一夜仍不顶事。

呵,不怕,这样的痛早就习以为常,算不上什么。他吁出一口气,牵一牵嘴角苦笑。

十年前冷冬的那场急性肺炎几乎要了他的命,山遥水远,眭家人一个都不在身边,Addenbrookes的医生便自作主张下了重药,红霉素保住了他的命,也损坏了他的胃粘膜,从此落下胃炎,只要一受寒,就会发作。

昨晚躺下没多久就开始了,恐怕也是淋了雨的缘故。

闻静全身俯下去,紧张而担忧的目光在眭雍哲脸上细细巡视着:“是不是很疼?”

眭雍哲痛得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只好借她的力勉强半坐起来,一咬牙,隐忍地说道:“没事。”

“还说没事!”闻静一跺脚,不禁冲口而出:“脸都疼白了!”话到末句,已带着哭腔。

她手忙脚乱地一骨碌扑到行李箱前,从里面抽出一条鹅黄色的小鸭子毛巾蘸湿了水,回到铺前一下一下替眭雍哲轻轻擦去额上的冷汗。

眭雍哲默默地看着她,眼神渐变温柔,任由她擦拭着,好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

“嗯?”闻静没有看他,背过身去换水,忙碌着。

“本来今天早上就要走,又被我耽误了。”眭雍哲靠在墙上,因为疼痛难当,只能嘶着气强笑。

“晚一天走又没有关系。”闻静转过身与他的目光撞了正着,他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她看,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闻静清澄的大眼睛里藏不住一点心事,一下便红了脸,慌忙低下头,心中忽然一跳,想起刚才自己情急的蠢样,直恨不得咬舌自尽,心里想什么面上就做什么,一点保留都没有,怕他瞧在眼里早一眼识穿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他看透。

“那个,我去熬点粥吧。”闻静转过身挨到门边,也不敢回头,讪讪地说道。

眭雍哲“嗯”了一声,想一想又补充道:“我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后还有一点米。”

想来山里人节俭惯了,昨晚谎称家里没有囤粮,眭雍哲见只有一小袋黄米,也没再出声。

闻静点一点头,不敢看他,胡乱地扯出米袋急匆匆拖到后面的灶头间去了。

她一走,眭雍哲这才松一口气,刚才怕吓着她,硬是放缓表情,强忍住痛不吭声,撑了好一会儿连眉毛都拧起来了。

窗外的雨还在继续下着,他痛得昏昏沉沉,忘了时间,终于睡过去了。

再次悠悠醒转时,胃还在隐隐作痛,半撑开了眼只觉得当头明晃晃的灯光刺目,再慢慢移动视线只见闻静蜷着身体缩在藤椅里翻书,大概听见动静急忙跳下椅子,赤着脚喜滋滋地奔过来:“你醒啦!”脸上尽是难掩的欣喜和关切。

“几点了?”他艰难地开口问道,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哑了。

“两点了。”闻静转身到桌边揭开锅,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只碗,用手掂了掂还是热的,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端到他面前:“喝粥,热的。”

眭雍哲没有伸手去接,只狐疑地问道:“下午两点,还是晚上两点?”

“晚上两点,怎么了?”闻静不以为然地看一眼窗外,嘟了嘟嘴:“连下了三天三夜的雨,山里面乌漆抹黑的,都分不出是白天是晚上了。”

“三天三夜了……”眭雍哲皱了皱眉,低下头反复喃喃自语道。

“他们呢?回来了没有?”他好像忽然想到什么,突然冲口问道。

“没啊,不是说附近几户人家都下山收豆子去了吗?”闻静不明就里,顺口接道。

天色很暗,眭雍哲沉默地靠在墙上,一颗心迅速沉了下去,脸色深如寒潭,所有疲倦和忧虑都沉在了潭底最深处。

山里的天气他是有经验的,照这种情况下去,连下暴雨,汇洪成涝,泥石堆积,再不走撑不过明天中午,就会发生山体滑坡,堵住要道两口,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弹尽粮绝几天,非等死不可。

活了近三十年,总算是经历过惊涛骇浪,生离死别的人,一切代价不足为惜,原以为只要站得最高,望得最远,屹立得最稳,生活得最好就是对恨的人的最佳报复。

这么多年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捧着普利兹克奖杯到母亲坟前祭奠,替母亲讨回这笔债后正式脱离这个可憎的姓氏。

人生倘若没有这些,根本不值得活下去。

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独自一人走了这么久,终于走不动了……

想到这里,眭雍哲唇边闪过一抹嘲讽的笑,自小到大,什么都力图做到最好,一步一步百密无疏,眼看接近目标了,却未曾料到属于自己的结局会是如此……

原来,预料不到的不是人,而是命运。预料不到会与大哥反目,预料不到会被困在偏僻荒凉的山坳里,预料不到……最后竟还会有人留在自己身边。

身边的这个人……眭雍哲转过头,默默地注视着闻静,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女孩。

八岁那年,他眼睁睁看着母亲在豪华病房中撒手人寰,她还没有出生;十八岁那年,他成为剑桥首个被破格录取的建筑生,她在念小学;二十三岁那年,他头一次被提名普利兹克奖,她才从电视上知道了圣家族教堂……

他沉痛的记忆里没有她,他辉煌的人生中也没有她,凭什么在这个时候,又要将毫不相干的她强扯进来?

她还那么年轻,一生最好的时光才刚刚开始,漫漫长路,风景都没看透,就要同自己困死在这了无人迹的山坳里,这对她是不公平的……

眭雍哲不动声色地从闻静手中接过碗,送到嘴边咂了一口,随即皱了皱眉,淡淡说道:“煮这什么粥,简直是黄汤。”

他向来涵养颇佳,即便不满也只浅笑带过,这样的冷语还是头一遭,闻静当下窘迫,红着脸接过碗,想他这样说了,大概真是煮得太难吃了。

谁知又听眭雍哲不耐烦道:“算了,你不会煮饭待着也没事可做,先收拾了东西下山等车去。”

闻静歪头想了想,奇怪道:“下山也要等天亮,大半夜的上哪儿坐车去?再说,哪有我自己先走的道理?我走了留你一个人在山上做什么?”

眭雍哲心中暗暗叫苦,看她平时笨笨的,关键时刻倒一点也不含糊,骗也骗不走,还真难打发了。

无奈他胃痛得厉害,头昏昏沉沉没力气再编词儿,只好胡乱冲闻静喝道:“走走走!天一亮就给我走,再不听话,回去叫贺晓峰开了你!”

闻静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吼,顿时像小兔子似的缩了缩身体,脸上闪过一丝惶惑的神情,好半天找不出反驳的词儿,微红了眼圈,默默站着,低下头反复绞着手指。

眭雍哲知道不能心软,一松口便前功尽弃,索性一翻身背对着她,冷冷地不再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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