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阴谋初起(1 / 1)
翌日。
紫缎换上了紫裘,冷冷的推门而出,径直走向折玉的房间,手里还捏着一张小纸团。
“小十七,你起来了?”折玉拦住了她的路,温雅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紫缎避开了他的目光,右手更加用力的攥紧,几乎要把那张纸揉成碎末。“今日,我要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她的双眸赤红,犹如地狱红莲般诡谲,话语中多了几分不平静的感觉。
“见一个人?”折玉犹疑的望着她,眼神有些困惑,“你想让我见谁?”
“不必问,跟我走就是了。”紫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折玉叹了口气,还是跟在了她身后,眼底多了一丝丝迷惘,一分分无奈。
刚走到门口,泠絮就出现在他们身前,止住了他们前行的脚步,还不停的打着手语。
“泠絮婆婆,我们走了。”紫缎走到她身边,凑近了她的耳旁,“本座一定不会让婆婆失望的。”她的声音柔到了极致。
泠絮的身体僵住了,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是诡异的微笑着。
那个贱人的弟子,就算她泠絮用尽一切方法也要除了她!
“婆婆要等着我回来呢,不过也要有命等不是吗?”紫缎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旁,大步离开院子。
折玉瞥了泠絮一眼,然后就移开了目光,朝前面的紫缎追去。
一袭紫裘,一身白衣,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的眼光。他们是如此的般配,以致于所有人都只是呆呆的看着那绝世独立的神采。
在他们的背后,却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眼中充满了杀意。脸上蒙着白纱,浅蓝色的纱衣却遮掩不住她的窈窕身段。
“妙筠,别冲动。”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拖进了狭窄的巷子里。
“啊!”司徒妙筠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在他怀里挣扎着,“又是你!滚开,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来人不为所动的任由她打骂,紧紧的抓着她,声音有些强硬,“就凭我是你未来的夫婿。”
“夫婿?!哈哈哈…你说夫婿?你做梦!我死都不会嫁给你!”
“哼,你急什么?这都是你的好爹爹自作孽。”
“司徒妙筠,我现在带你去看一出好戏。”银色面具倘佯着冰冷的流光,男子同时点住了司徒妙筠两个穴道。
嘴角笑的阴冷,男子抱起司徒妙筠走出了巷子,朝紫缎与折玉消失方向走去……
濯缨客栈。
客栈里人来人往,生意兴旺,客人是来了一拨又一拨,当家掌柜正一刻不停的拨弄着算盘。
要说这濯缨客栈,实在是有些来历的。濯缨——月凰山庄名下,本来只在络锦国有一个主店。但是它竟然跨越了三国,将分店开到了翎诏、圣启两个大国。
濯缨客栈经营了千年而不倒,与它成功的管理是分不开的。
此时,二楼雅座上,两个身影正静静的看着窗外。那样令人赏心悦目的一对,端茶的小二怔怔的掀开了纱帘,竟不想上前去打扰了他们。
“你可以下去了。”紫衣女子回过身,眼神冷冷的射向店小二,命令道。
“是是!”小二不住的点头,恍然的清醒了。放下茶水,他就急匆匆的退了出去。这个女子虽美,却冷的冻死人。
“小十七,你吓到他了。”折玉摇了摇头,坐下了身。
拿起茶盏,往嘴里送了一口茶,馨香神怡,折玉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折玉,你还真是好兴致。”紫缎坐在了他身边,眼睛却没有离开窗外,“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紫缎,为什么这样说?”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紫缎,紫缎。缎之一字,何其尊贵?这样的人儿,任谁见过都不会忘记。
紫缎倒也气定神闲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眼角妩媚的勾起,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小时候,娘亲告诉我,世间有一种花叫做荼蘼。”
“花开的时候繁华、绚烂,但是之后就不会再开。”
“你说,是不是真的有这种花呢?”
折玉低头思索着她的话,紫缎今天是为何叫他来这里?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到了,就进来吧。”紫缎放下杯子,眼神犀利的扫向帘外。
薄薄的纱帘被掀开一角,俊美的红衣男子捆着司徒谷易走了进来,单膝点地。“缎教主,司徒谷易带来了。”
“起来吧,悲画。”紫缎似笑非笑的睨着司徒谷易,骨子里透着邪媚妖艳,“司徒盟主,你跑不掉了。”
红衣男子站起身,谦谦有礼的走到了紫缎身边,单眼皮漂亮的有些过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可挑剔的完美。
“缎教主,悲画幸不辱命。”他一边回答紫缎,一边挑衅的望着折玉。有他悲画在一天,就会让折玉生不如死。
“小十七,你抓他做什么?他与你并无冤仇。”折玉无视悲画挑衅的目光,只是直直的看着紫缎。
纵然他有万般不喜欢司徒谷易,但有一点…他始终是璟阳的亲爹。
“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出卖我?!沐折玉,老夫真是小看了你!”司徒谷易突然发狠的瞪着折玉,如果没有被绑着,恐怕他早已冲了上去。
折玉一脸不解的望着司徒谷易,俊眉轻蹙起,“司徒世伯,你在说些什么?折玉不明白。”
“不明白?好你个不明白!枉老夫将女儿许配给你,竟然还蠢到相信你的话!你分明说过,会利用缎教主来助我毁了血魅!如今却将我出卖了!”司徒谷易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
“什么?”折玉的眉头皱的更深,反驳道,“司徒世伯,我敬你是长辈,是璟阳的亲爹,但你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诬陷我。”
司徒谷意冷哼着,这小子竟然转眼就不认人了!以为戴着一个破面具,就能骗他司徒家的人?“我身上有你的书信,没想到吧?沐折玉,就算老夫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璟阳,你等着,爹一定要让他去陪你!黄泉之路,就不会寂寞了。
紫缎扫了眼身旁的悲画,红衣男子会意的走到司徒谷易跟前,拍了拍他的衣服,从他身上取出了几封暗黄的信。
“缎教主,请过目。”悲画双手递上信,唇角笑的阴毒。就凭沐折玉,也配得上教主?
紫缎只取了其中一封,打了开来,眼神在一点点的变冷,声音寒的透骨,“不错,论心计与本座不相上下。”
扔掉了手中的信,她的心也冷了下去,凄楚一笑。利用,又是利用,她就只配让人来利用了吗?
折玉捡起地上的信,只看了一眼就从手上滑落了下去,“小十七,我没有做那样的事。这封信,根本不是我写的。”
虽然与他的字迹一模一样,但假的就是假的。
如果是以前的紫缎,定然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现在的紫缎已经被气昏了头,根本无法判定真假。
“五护法,出来。”紫缎极力控制着自己,眼神刺骨。
“缎教主!”寻微以及风华绝代四位护法出现在众人眼前,一一拜见教主。
紫缎手指折玉,幽冷的望着他,“五护法,带他回去。”
“小十七,你是不相信我吗?”折玉没有抵抗他们的钳制,只是苦笑着。
只要有小十七的地方,即使是永世不得超生的炼狱他也会去。如今…竟连最后的信任都失去了吗?
“相信你?本座凭什么相信你?”紫缎脸上的笑很是凄然,“难道你是要本座以血魅所有人的命做赌注吗?一步错,步步错!”
“缎教主,这是属下在沐公子房里搜到的。”风护法突然出声说道,手上还拿出了一块玉佩,“教主请看。”
紫缎抬手拿起玉佩,猛的将玉佩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玉碎情断。
那块玉佩上刻着的是一个‘筠’,是人都明白这玉代表的是什么。紫缎,缎还是断?
“小十七,我不争辩什么。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懂的。”折玉温润的眸子凝视着她,任他们将他往外拖去。
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他没做过的事,就不怕他们还能捏造出什么。
“缎教主,此人祸及血魅众人,按规矩应当关在囚宫。”寻微在带折玉离开之前,淡淡的开了口。
那个地方,即便不死也该去了半条命的。运气好点,或许只会变得疯疯癫癫。
尖利的指甲在桌上抓出了好几条划痕,紫缎紧咬着朱唇,眉间有些犹豫。
半晌,紫缎闭上了眼,终于回道“就照大护法说的做吧。”
“是!属下告退!”五位护法绑着折玉一同走了出去。
睁开双眼,紫缎站了起来,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司徒谷易,“悲画,你是血魅的暗护法,本座相信你的办事能力。”
“缎教主尽可放心,悲画不会留下半点痕迹的。”红衣男子笑的妖媚,完美的薄唇扬起一个弧度。
“嗯,解决他之后就去办你自己的任务。”紫缎轻颔首,放心的走出了雅间。
“司徒盟主,死在本护法手里,你真是好运呢~”悲画蹲下身,双眼妩媚的望着他,“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缎儿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