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1)
楚蝶冰心想:“姑娘家为什么便不能知道,你越是不想让我知道我便越要知道。”道:“杨影枫,别管他,你说。”江楠道:“影枫,你要说别在这儿说,找个角落去说。”杨影枫笑道:“江楠现在越来越发像孔子后人了,时不时便要不来个非礼勿听?腐儒。冰冰,把耳朵靠过来,我悄悄地告诉你。”楚蝶冰依言把耳朵靠到杨影枫嘴边,听了一阵,忽然脸颊一红,“嗵”地打了杨影枫一拳,道:“以后不要对我说这种话。”
江楠在一旁有点幸灾乐祸地笑着说道:“我告诉你不要说你还怪我,挨打了活该!”杨影枫捂着肚子,委屈地说道:“是你刚才非要知道,我跟你说了,你又反过来怪我。”楚蝶冰道:“我叫你说你就要说?”杨影枫道:“不讲理,我以后什么也不告诉你,免得你又打我。”秦梦在一旁不知道楚蝶冰为什么会生气,问道:“师姐,影枫哥哥和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又打他。”楚蝶冰急道:“什么叫又打,我什么时候还打过他?”秦梦道:“影枫哥哥说上次你们在骑马的时候你便打了他一个耳光,只是那次没打到这次却打到了。”
楚蝶冰脸上又是一红,她上次和杨影枫去恒山之时,杨影枫忽然从马背上跃到她马背上在她脸上亲了她一口,秦梦又提起这件事,她只道是杨影枫告诉了秦梦,嗔道:“杨影枫,你和秦梦说了什么?”杨影枫道:“没,我只说你要打我,结果我躲过去了,别的什么也没说,真的,不信你问秦梦。”周筱薇笑嘻嘻地说道:“师兄,听你这么说是还有别的事?”楚蝶冰赶紧道:“没,没有,你别乱想。”周筱薇道:“真的没有?”
楚蝶冰点了点头,周筱薇道:“那你为什么要打师兄?”楚蝶冰喃喃了半天才说道:“我看他不顺眼所以便想打他。”杨影枫道:“那天我说你比她白么她吃醋,所以才想打我。”周筱薇笑道:“原来是那天之事。也难怪冰冰要打你,你当着她的面夸别的姑娘,谁听了也会不高兴,要换我,我也打你,还会一个月不理你。”
杨影枫笑道:“这么说你有很多个月都不理江楠?”周筱薇低声说道:“江楠从来不在我跟前乱说话。”杨影枫道:“师妹,你进步不小。要以前我说这话,你的脸早就红得跟胭脂一样了。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冰冰在一起时间长了,脸皮也比以前变的厚了许多。”楚蝶冰道:“我脸皮厚也总比你不要脸强。”杨影枫笑道:“咱俩彼此彼此。”笑了笑,又道:“我不在的这两天你们可受苦了,于伯伯穷的叮当响,肯定把你们给饿坏了?”
楚蝶冰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是天天吃香喝辣,而且都是皇上御赐,比你买回来的那些东西不知道要强多少倍。”杨影枫道:“皇帝也真是小气,于伯伯拼死守城,他拿几盘菜就打发了。”江楠道:“于大人是朝廷命官,守城是他份内的事,再说皇上不也加封于大人少保官爵,这还不够?”楚蝶冰道:“他是怪皇上没封赏他,他心里有气才这么说。”又对杨影枫道:“要不我让我爹跟皇上说一下,也封你个保长、村长之类的大官?”
杨影枫被她说哭笑不得,道:“我就当个村长,你也太小瞧我了,怎么还不给我个王爷当当?”楚蝶冰道:“你还想当皇上呢,当个村长也是看我爹的面子才给你。还王爷,我看你就一倒爷。”杨影枫道:“我要当了王爷你不也跟着我风光,我当倒爷你又有什么好处!”楚蝶冰唾道:“又胡说,迟早得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怎么说。”
杨影枫笑了笑,道:“别说王爷,便是给我个皇帝我也懒得做。这瓦剌人一走我们便轻松了,日子又回到以前的样子,真是好的不得了。我们什么时候也那个什么,是吧冰冰?”楚蝶冰刚想问他“那个什么”是什么时,心念一动,立时想到了他想说什么,骂道:“你是不是想死,没话说就闭嘴,在胡说八道就不要在我家呆着,回恒山去住你的茅草屋去。”杨影枫道:“冰冰,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说,我们是不是该回恒山去看看慈因师太她们。秦梦来京城这么久了一定也想家,是不是秦梦?”
楚蝶冰道:“你到是有孝心,我师父又不是你师父,我回不回去与你有什么关系,秦梦你也别理他。”秦梦看看楚蝶冰又看看杨影枫,道:“你们俩怎么样总爱拿我说事?”杨影枫道:“我们都是关心你,所以才每时每刻都在为你着想。”江楠道:“好了别说了,你们俩一见面就吵个不停。影枫,欧力也回京城了么,他们不回瓦剌?”杨影枫道:“他们又不是瓦剌人,回瓦剌干什么?”
江楠道:“他们一直都在瓦剌营中,现在瓦剌人都回去了,他也应该回去才对。”杨影枫道:“朱祁镇是俞颢的大仇人,也先却把他给放了,你想他们还会回去?俞颢也是太心软,要我是他一剑便宰了也先。”江楠道:“他在瓦剌营中那么多年,也先又对他很好,即便是也先将他的仇人放了,他又怎下得了手杀也先!”杨影枫道:“所以我才说他心软。”
江楠道:“他要是不心软,早连你也一块儿杀了。亲手杀他父母的人可是你师父,现在你师父死了,父债子偿,理由你来承担你师父的仇怨。”杨影枫道:“我师父杀他父母是我师父的事,再说了我师父只是个刺客,就好像你手中的那把刀。你杀了人,别人不找你报仇而去找你的刀报仇,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江楠想想也确是这么一个理,张思羽只是别人雇佣的刺客,他杀什么人都是雇主的意愿,那么被杀之人自然是不该找他报仇。可再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张思羽杀人就理由偿命,可经杨影枫这么一说倒好像张思羽杀人本不是他的错,而是雇他去杀人的那人的错,况且刺客也不可能雇主的名字告诉被杀者或是他的家人,这么一来别人便只能找杀人的人去报仇,再下去张思羽到成了受害人。想到这里不由的笑了笑,说道:“你这话猛然一听是有点道理,可仔细一想才明白,这几分道理都是歪理。”
杨影枫道:“江楠,你又错了,道理就是道理,怎么还有正理歪理之说?道理是什么?用李耳的话来说“道”就是“自然”,“理”又是什么?“理”就是“正确”,这样一连便是“自然正确”。你说我讲的是歪理,也就是我的话是歪确,你听过歪确这样的话?没有吧,所以你说的话自然是不对了。”门外传来一阵笑声,大声说道:“枫儿,你又在给谁讲你的那些个歪理,一进门便听你在这儿说文解字。”楚蝶冰娇声叫了声“爹”,说道:“回来了,太上皇还好么?他在瓦剌这么长时间没被瓦剌人欺负?”
于谦闻言,脸色顿时消沉了下来。原来他进宫本想是探望英宗,但景帝却百般推脱,于谦心想:“莫不是皇上将太上皇暗害了?”心中刚触及此念立即便压了下去不敢再想。后来他遇到宫廷太监曹吉祥,一问之下才知英宗已被景帝安置到南宫居住。于谦心想:“太上皇既以安置妥当,可为什么皇上却不愿让我见太上皇?”便问道:“曹公公,太上皇龙体安康?”曹吉祥细声细气地说道:“于少保,咱家劝你一句也是为你好,以后你还是少提太上皇为好,要不皇上听了不高兴。今儿个早上徐有贞便因为这个被皇上冷言责备了一通。”于谦笑道:“谢谢公公提醒。公公,那我先回去了。”一路上于谦左右想不明白,太上皇回来之时还曾与皇上相拥而泣,可见兄弟情深。可为什么此时皇却不愿提及太上皇,在于谦心中朱祁钰实是一个明君,前几任皇帝大都是听信奸臣谗言而疏远忠臣,英宗更是闭目宠信王振。景帝却是勤政爱民,不偏倚宦官,对大臣们的正确见议也是能听到耳中。
后来于谦又去了南宫觐见太上皇,到了才发现,英宗所居之处实为陋恶,闲庭草长,别院萤飞,门外还站着侍卫守住大门,不让其他人来往。看到这些心中百感交集,叹了口气,心想:“皇上怎能如此对待遇太上皇,现在皇位已定,难道还怕太上皇夺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