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第九章
第9章第 9 章
“死鬼,看来最近你被拓跋离叙管得挺惨的,居然玩这么无聊的把戏!真服了你!”炎流毓无奈地给了他一记白眼,把药塞给他。
听闻,夜静籣立刻理好云鬓,整理着装,目光炯炯地盯着门板。
只见炎流毓动作优雅地推开门板,笑容温和如春。与往日不同,他今天穿着一袭水蓝色绸衣,腰间佩戴着一块玉佩,乌丝高扎在耳后,发带飘飘,耸壑轩昂美俊英,在晨光的映照下,更显纯净、洒脱。
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慢悠悠踱步而入的绝色少年。只见他头上戴一顶鹊尾冠,乌云敛伏;身上穿一件玉罗褶,广袖飘迎。足下乌靴花摺,腰间鸾带光明。乍看之下,只觉英俊不凡,待到瞧见那双眼——微微上挑的内双,似笑非笑,深邃又似探究,仿若嘲弄,又似诱惑。
夜静籣这才领悟什么叫“天然一段风骚尽在眉梢,平身万种风情悉堆眼角”。
要说他的长相是一个祸害,那么眼前此人简直就是一个颠倒众生的妖精!
“哎呀呀,不得了啊,虽然本王爷长得很吃香,但身为百花大会的花魁,灵柩宫的夜少宫主,你怎么可以这样色迷迷地盯着本王流口水呢?本王会不好意思的,讨厌!哦呵呵呵!”拓跋类看到夜静籣一脸惊艳的神色,感觉十分得意,闪亮着桃花眼。
“……”众人无语,额头山尽是下垂的黑线。
拓跋类也不以为意,煞有介事地向正在喂药的炎流毓投诉:“老鬼,你老婆不规矩,垂涎本王爷的美色!人家说,朋友妻不可欺,但现在是朋友的妻子反过来欺负,你说怎么办?”
“你去死吧!”面对厚面皮而又自大自恋的人,炎流毓和夜静籣两人感到十分郁闷,对视一刻,不约而同地转向那人,齐声怒喝。
“哎呀哎呀,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本王好歹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怎么就这么狠心呢?真伤心,本王不管了,去找解云安抚脆弱的心灵!”拓跋类夸张地大喊好心没好报,然后做一个西施捧心的姿势,向门口奔过去。
“你现在过去,我可不担保遗风会剁了你的那对不安分的手!”炎流毓忽然想到遗风在解云那里,于是好心提醒好友。
“什么?你干嘛把遗风那个家伙带到我的王府?”拓跋类瞪大水灵灵的眼眸,不满地尖叫起来。
“他是我的影卫,我在哪里他自然就到哪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跟解云不也是这样么?”炎流毓瞟了拓跋类一眼,说得风轻云淡,却为拓跋类和遗风得僵硬关系感到头痛。
“唉唉唉,话可不能这样说,有他这种影卫的么?每次见到咱家的解云,总是死皮赖脸地霸占他,你这个做主子的也太逊了,怎么就不管管他?”不敢去招惹那个冷冰冰的遗风,拓跋类只好委屈地呆在这里,强烈抗议。
“怎么管?遗风就是这个性子,况且人家自由恋爱也没有错!倒是你,注意一下你的行为,别给解云添麻烦。他虽然厉害,但是你那位有严重的恋弟情结的哥哥可是出了名的醋精!”炎流毓看到拓跋类一脸吃瘪的可爱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什么嘛,就允许你们恋爱不允许本王恋爱么?”拓跋类看到夜静籣居然和跟着笑了,鼓起粉嫩的脸颊,握拳抗议。
“得了,你天天都在恋爱!有谁不知道静北王爷到处留情,风流成性?要不然拓跋离叙也不会管得你死死的!”炎流毓不满地瞥了一眼装无辜的人。
“真狠心,抓到本王的痛楚了!哎,有个有权有势的哥哥是一种幸福,但也是一种束缚啊!”拓跋类瞄了一眼正相视而笑的两个人,想到霸道横蛮的拓跋离叙,不由得烦躁地走来走去。
“得了,我看你这条蛀米大虫应该庆幸拓跋离叙是你的哥哥!”夜静籣看到他那副苦闷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打趣。
“你——解云,解云,老鬼欺负本王,本王好伤心哦,你来帮我揉一下胸口!”拓跋类眼珠一转,正要反驳,却见解云领着遗风走进来,于是一脸委屈的扑到解云的怀里,像小孩子般撒娇起来。
只见那人温润如玉,清秀中带着一抹温柔,让人看着就对她产生好感。
她动作优雅地抱着拓跋类坐下,顺从地揉着她的胸口,眼里尽是宠溺。
立在一旁的遗风,却寒气凛然,冷酷的表情在凝视解云时变得柔和,但扫视拓跋类的目光冰冷彻骨。
夜静籣见此,咂舌了,心想,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拓跋类已经死了几百次了!不由得暗里抹了几把冷汗。
然而,拓跋类却是那种明知老虎惹不得,偏要在老虎头上放虱子的人。
“解云,本王爷要喝茶!”拓跋类整个人趴在解云的身上,弯着桃花眼,笑眯眯地说。
“好!”解云顺从地应声,泡茶的动作娴熟细致。
“解云,本王爷忽然感觉没有力气,你喂本王,好么?”拓跋类得寸进尺。
“好!”解云细心伺候,温柔地为他擦掉嘴角的茶迹。
这一幕,夜静籣实在看得发愣,这个静北王爷比皇帝还娇生惯养,像解云这样挺拔秀气的男子究竟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正想着,就听到有人发飙,却不是被无理要求的人,而是冷酷如血刀的遗风。
“拓跋类,别得寸进尺!”遗风紧捏拳头,发出令人惊栗的怒喝。
然而,不知死活的拓跋类却把人家的威胁当做一阵风,若无其事地继续撒娇耍赖。
“解云呐,本王爷突然觉得有点热!”说着,纤长白皙的手在空中不耐烦地摇晃了两下,目光委婉。
解云一边目光柔和地摇着扇子,一边像对待自己的儿子般,轻声细问:“好点吗?”
“嗯,不过解云呐,本王爷现在又不觉得热了,可是有点累!”拓跋类无视众人的眼球,得了西瓜,还要芝麻。
“那就到榻上躺着歇息吧!”解云轻轻地拍了拍怀中的人儿,轻声细语。
“人家要抱抱!”说着,嘟着凉薄的小嘴,张开粉嫩的双臂。
“拓跋类,我要宰了你!”遗风终究忍不住跳出来,眼中的怒火足以焚烧静北王府三天三夜。
解云想都不想就把懒洋洋的人抱到榻上,伺候他舒服地躺着,同时转过头去,对遗风说:“你再吵闹,下次不要来静北王府了。”
“解云,我……”
“解云呐,本王爷刚才走路腿酸酸的,要按摩耶!”
天哪,才走了几步,未免太娇贵了吧?
夜静兰翻了个白眼,正要喝一口香茶,却差点被拓跋类那不伦不类的理由呛死。
看到炎流毓极好涵养地帮自己清理茶迹,脸上顿然飞上两片红晕,别过脸去逃避尴尬的目光,却看到解云对拓跋类的百般呵护,心里不由得为遗风感到郁闷。
“拓跋类,别太过分!小心我把你扔出去!”是可忍孰不可忍,看到自己心仪的对象那么温情地对待别人,遗风火冒三丈,一个箭步窜到拓跋类面前,粗鲁地揪起他的衣襟,一副除之而后快的凶狠。
“解云呐,你的老相好好凶,本王爷胆小,怕怕!”
才怪!
看到拓跋类怯怯的表情,在场的人不禁在心里面抗议,除了解云。
“遗风!”解云不满地瞪了遗风一眼,拿掉他的手,然后温柔地哄着两眼泪汪汪的拓跋类。
面对情人威胁的眼神,遗风很没种地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眼不见为净,但是有人存心要气死他。
“解云,你真好,来,啵一个!”拓跋类目光流转,扑到解云的身上,趁其不备,偷香了一下,倒在床上,笑得妩媚多姿。
遗风气得眼睛都发绿了,握拳砸过去,可惜拳头到了半途被解云截止。
在解云哀怨的目光下,遗风再次很没种地忍气吞声,而拓跋类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依然享受解云的服务。
这就是传闻中才德兼备的静北王爷?夜静兰惊讶得快要吐血。
“你再看下去我就要吃醋了!”炎流毓似笑非笑地调侃。
夜静兰回过神来,正对着那双令人深陷其中的星眸,不禁泛出醉人的嫣红。
炎流毓痴痴地笑了,却蓦然发现自己的失态,与对面的人儿同时尴尬地别过脸去,心如捣鼓。
过了一忽儿,夜静兰似是冷静下来,回想起昨晚惊险的情形,不由得暗里抹了一身冷汗,疑惑地问:“昨晚……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如果我说,是因为跟你心灵相通,你相信么?”炎流毓恢复往日的潇洒从容,笑容优雅魅惑。
“你说呢?”尴尬的气氛烟消云散了,夜静兰的心情无比舒畅,乐得跟他打哈哈。
“呵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好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的下属了,相信她们很快就来找你。不过,不许这么快就离开哦。”炎流毓忽然想到些有趣的事情,故作神秘地说。
“为什么,你想怎么样?”面对那蛊惑人心的笑容,夜静兰无力抵抗,不由得想到了那方面的事情。
“你想我对你怎么样呢?”看着她脸上的嫣红,炎流毓便知道她想歪了,却故意不纠正。
夜静兰看到那抹暧昧不明的笑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而拓跋类却不知死活地插话过来:“呀,不得了啊!老鬼,你居然在本王面前调戏良家少女?”
听闻,两个人同时把手中的茶杯飞过去。解云早料如此,准确无误地接住,滴水不漏,让人惊叹,好俊的功夫!而罪魁祸首拓跋类却依然一副懒洋洋的二世祖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恶!
“今晚王府举行一个文艺表演,挺热闹的,你能赏脸留下么?”炎流毓毫不在意刚才之事,优雅地摇着折扇,目光恳切地问。
“可是,我的“绿绮”不在,其实我挺想跟你合奏一曲的!”面对那清澈如溪水的星眸,夜静兰没有办法拒绝她的好意。
“《凤求凰》?”炎流毓紧张地试探道,凝视夜静兰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怎么知道?”夜静兰没想到对方会轻易说出心中所想,惊叫起来,心里无比兴奋。
“秘密!”炎流毓十分满意夜静兰的反应,故作神秘地眨了一下星眸,然后走到窗台前,把案几上的东西放在夜静兰的眼前,说,“你看,这是什么?”
“天哪,我的“绿绮”,它怎么会在这里的呢?”夜静兰明明记得她把“绿绮”收藏在客栈里,却没有想到居然神奇地出现在这里,顿时喜形于色,禁不住惊叫起来。
“秘密!”看到对方一脸崇拜的样子,炎流毓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两个人密接起来的磁场让人看着暧昧,识趣的人都不会去打扰这种美好的氛围,然而,偏偏有个不识趣的人毫不客气地打破,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
“秘密个鬼啦,哦,那个夜什么啊,哦对了,夜叉女,这个老鬼可是一个地道的魔术师,要变什么就有什么,要不让他变个裸体美男给你看啊,哈哈哈!”
“嗖!”的一声,茶杯没了,不悦的两个人分别把茶桌上的茶壶和手中扇子飞过去,伴随杀死人的凶光。可惜,茶壶被解云接住了,扇子么,遗风在解云的威胁眼神中很没种地接住了,然后物归原主。
夜静兰不晓得那一场暖人心肺的闹剧是怎样结束的,只是,当她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亮高挂时。
漆黑夜幕,星罗棋布,静北王府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喧嚣一片热闹非凡。因为是拓跋离叙的生辰,虽然有很多达官贵人都纷纷涌进,但是守卫森严。作为一国之君,拓跋离叙理应在宫中举行寿辰宴会,然而却选择在静北王府,可见他对拓跋类的宠溺简直宠到上天了。
夜静兰知道炎流毓和遗风他们去接应自己的手下,百无聊赖地倚靠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陌生人群,感觉所谓繁华中的欢声笑语也不过是虚幻一场,虚伪得恶心,无疑凑热闹。
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傲然挺立在人群中,耀眼的光辉显得与众不同。那人沉稳内敛,高贵凛然,目光狡黠却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说话时神采飞扬,应付搭讪着时游刃有余,怎么样看都是百看不厌。此人正是拓跋类。
此时,一个看似位高权重的大臣正话语滔滔地跟拓跋类说亲,而拓跋类更是笑得人比花娇,连连点头。要不是清楚他的狐狸本性,恐怕连夜静兰都以为他对那个联婚建议求之不得呢!
看到会场上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拓跋类,夜静兰不由得佩服此人的八面玲珑,手段高明。
突然,她看到那个笑吟吟的大臣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再看看对面的拓跋类,风采依然,笑容更妩媚多姿,可是他的肩膀上不知何时搭上了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那大手的主人在盈盈灯花下清晰可见。
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一双丹凤眼含着冷冽的寒气眯缝着,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看到这样的男人,心中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脑海中只能想到两个字,危险!
夜静兰看着毫不忌讳地和拓跋类调笑的邪魅男子,不知为何,感到似曾相识的惊魂恐惧。对他和拓跋类之间的暧昧态度,更是感到心惊,打从心里面抗拒。
她知道那个男子是隋霞皇朝的国君,与拓跋类之间的兄弟感情好到变态是众人皆知的,却不明白自己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如此排斥,如此惊惧。
正疑惑不解时,炎流毓已领桓绿她们入内,语声温柔地询问他的去处。她不喜欢这种场面,更加不愿意去跟那个拓跋离叙碰面,于是选择留在楼阁上。
炎流毓见此,没有多说,顺从她的意愿。对桓绿礼貌地笑了笑,然后潇洒离开,却没有留意到桓绿凝视她的背影时,那种几乎疯狂的迷恋和毁灭性的嫉妒眼神……
月朗风高,五彩灯饰在空中摇曳着轻盈舞姿,琉璃瓦上闪耀着绝代光华。会场的舞台设在院落的东南侧,没有任何动静,而院落中蹒跚而至的人影也鼻息着凝视舞台,不动也不动。只有布置华丽,错落有致的繁话在灯光映照下四十锦华,碧湖边的翠柳、湘妃竹在风中摇曳着婀娜的身姿,夹带一声声清脆悦耳的鸣响。
此时,会场的灯光忽然暗淡下去,然后“嚓”的一声,舞台上出现了四个白衣胜雪的俊男美男,各有风姿地傲然挺立着,身旁是自己的乐器。炎流毓和拓跋类并列在前,身上挂着类似琵琶模样的乐器,而遗风和解云站在后面,遗风负责弹琴,解云打鼓。
“尊敬的国王陛下,各位来宾,很感谢赏面来参加我们这个盛宴。首先,我们潇洒乐队在此祝贺隋霞君王福体安康,千秋霸业永留存!下面,请尽情欣赏我们的倾情演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