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1)
第八章
如此危险的人物,与夜静兰又存在着怎样的纠葛?
此刻的她恐怕无法得知。
她一心想快点把潇洒公子带回灵柩宫,然后下山去找炎流毓。却没想到这个潇洒公子是假的,更加可恶的是,不知道谁向灵柩宫主告状,污蔑他在执行任务时跟男人眉来眼去,行为不正,致使她受到灵柩宫的严酷责罚,也知道了当初下山时吃下的是忘情丹,只要与人有了肌肤之亲,便会忘了那个人。
对此,夜静兰百感交集,每每想到炎流毓,总是忍不住感伤。静姑见此,十分疼惜,却是无奈。
禁足三天后,她的伤势已经愈合,未完成的任务不得不去继续完成。她依然带着“绿绮”下山,依然唱着最爱的《凤求凰》,但是心情却不若当初那样澄明。
她很想见炎流毓,却害怕再次见到他。
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逢。有时候,越是想要躲掉的,就越躲不掉。
只是,夜静兰没有料到,会这么快与炎流毓重逢!
夜深露重,一轮冷月孤单地高挂上空,没有云的遮挡,没有星的陪伴,就如月下的人影,想融入脚下那一片喧哗中,却又不能,只得独自倚栏待月,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 ,孤芳自怜。
“我寄愁心与明月,明月何时照我还?哎——谁?”夜静兰神思不定,正望月兴叹时,忽然感到一丝陌生的气息悄然靠近,夹杂着浓烈的杀气,丽眸一沉,厉声喝道。
只见清辉朗月下,刀光相映,还没有等她回过头来,一股凌厉的刀风迎面扑来,幸好她眼明手快,轻捷躲开。
紧接着,潜藏在暗处的死士持凶刀向她扑来,招招毙命,狠毒绝辣。要不是他机灵敏锐,即使躲开要害,恐怕此刻已成为刀下亡魂。
又是这些莫名其妙的死士?
夜静兰一边暗运内力抵挡对方强劲的攻击,一边暗自嘲笑:“我到底招惹谁了我?该不会又是夜静蓝留下的烂摊子吧?这个该死的混蛋,不把你千刀万剐我就不姓夜! ”
正想着,却一个不留神让对方有机可趁,洁白的香肩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血口,但是那些死士并没有因此放松对她的追杀,一个接一个,一刀再一刀地从四面八方砍过来,势要她毙命。
那个狠劲和气势让受了伤的夜静兰越发吃力,屡次中招,但是她并非省油的灯,加上天生的敏锐感,屡次敏捷地躲过要害,只是,那种奇怪的酥麻感越发浓重,让她有些体力不支。
夜静兰心想,手下此刻正在外面打听潇洒公子的消息,受伤的自己无法对付这些不要命的死士,只好选择《孙子兵法》里面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一个翻身跃出窗外,施展轻功翱翔于天际。
死士见此,紧追而上,招式更狠。
夜静兰终究不是铁人,在战斗中损耗的力气过多,加上受伤后的强烈酥麻感让她无力招架,几乎昏阙过去。
最后,她一时提不过气来,无法施展轻功,被死士追杀至一个暗巷里,因力不透支,被死士震倒在地,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见死士的刀直取要害,夜静兰目不转睛地盯着,脑海中浮现出炎流毓潇洒的身影,于是,闭紧眼眸,笑了,笑得风轻云淡!
“哐当!”一声,刀被强劲的内力震退,一阵强风把遍体鳞伤的身躯卷了起来,安稳地落入一个厚实温暖的怀抱,接着,一股奇异的幽香迎面扑来,顿然感到心旷神怡。
夜静兰蓦然睁开丽眸,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清澈如溪水的星眸,带着腻死人的疼惜,蓦然地,心里无比感动。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是的,我来了,没有人能够在我眼前伤害你!”凝视着梨花带雨的可人儿,炎流毓无比心疼。
“我……”
“嗖”的一声,一把飞刀从炎流毓的衣袖凌厉飞出,接着是利器没入肉体的沉闷响声。
夜静兰转头张望,看到躲在树丛处的弓箭手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迅速逃离。
“我们走吧,这里的血腥味太浓了!”炎流毓不悦地蹙着好看的眉头,扶着怀中的人儿,施展轻功,如飞燕展翅般蹁跹而去。
夜静兰吃力地抚平那一道皱着的痕迹,眼中蕴含的情意更深了。
他知道,她不喜欢血腥,更不会杀人,所以,那些死士只是被她用内心震晕。只是,为何她使出来的飞刀绝技跟他的如出一辙,不,更胜一筹?
她很想问,可是,当要张开嘴时,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昏昏欲睡的感觉越发浓重,她听不清炎流毓在说什么,带着安心的笑容昏倒在清风傲月里。
……
“你就像一朵傲雪中的红梅,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真香,香得真销魂,让人□□!”在一处世外桃源中,一个模糊的影像正发出清朗悦耳的声音。
“师傅,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又扮男人骗那些脑残女人,小心将来没人敢娶你!哼!”一个与夜静兰长得十分相似,只是年纪比她小两岁的美女少女不满地嘟着嘴,嗔怒道。
“哟哟哟,我的兰儿原来醋劲这么大,连一只烤乳鸽的醋都吃,不得了!”模糊的影像宠溺地笑了。
“师傅你——你耍我,欺负我穿越过来的,哼!”美女少女不满地轻哼一声,随即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兰儿乖,说了多少次,不要叫师傅,听着多不潇洒!”模糊影像佯作严肃地抗议,却眼含笑意。
“要潇洒就不要风流,我看到那些色女对你虎视眈眈的神情就觉得讨厌,你也不检点!”美女少女不满地怒瞪了一眼模糊影像,灵动的眼珠一转,露出可爱的笑容,“我以后天天叫你师傅,让你天天潇洒不起,所有人看着就厌烦你,那么你就只能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当我的女人,呵呵!”
“兰儿,用你们那个世界的说法,我这叫社交,明白吗?来,今天我们继续练飞刀!”模糊影像无奈地叹息一声,手中亮出一把飞刀,耐心教导美女少女如何发射。
然而,在看到美女少女不堪的练习成绩后,走上前去示范了一次,贴在美女少女的身后,耐心教导:“兰儿,姿势不对,应该是这样!懂吗?”
“师傅,你的飞刀例不虚发,我是不可能学到家的,为何非要我学?”美女少女眨着黑濯石般的眸子,问。
“兰儿,你发招太狠了,我要你学飞刀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保护自己!”模糊影像宠溺地轻敲了一下美女少女,训斥道。
“有师傅在,我用不着保护自己!”美女少女目含期待地说。
“兰儿,你不要自欺欺人,你我各自有自己的使命,而且你我的性情如浮云,是不可能在还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为对方停留的。我们终须一别,而且我明天就要离开,这把“绿绮”从小伴随在我身边,现在把它给你,好好练习《凤求凰》!”模糊影像忽然转身凝视着西沉的夕阳,说。
“师傅,我还没有学会,你怎么可以走得这么潇洒?”美女少女黯然神伤。
“兰儿,你难道忘了我的外号?” 模糊影转身凝望西沉的夕阳,轻叹一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终于感受到这位诗人的心情了!”
“可是,没有你我怎么办?飞刀,我只会用来杀人,却没有学会用来保护自己!”
模糊影像瞬间消失在天际,但是美女少女仍然倔强地向着幽幽山谷大声哭喊,一遍又一遍,充满了浓浓的不舍。
“飞刀,我只会用来杀人,却还没有学会用来保护自己!”
……
夜静兰蓦然睁眼,感觉一束刺眼的白光直射而来,反射性地闭眼,然后慢慢展开。
只见轻纱幔帐,雕梁画栋,红檀古典,雕花摆设华丽精致,幽香袭人,高贵而典雅,心里十分疑惑,正要起床查探,却因浑身乏力重又倒在床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醒啦?亲爱的小兰兰,你身上中的毒可真深,人家可是很辛苦地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滴,你一定要以身相许哦!”听到里面的声响,正在门外捣蚂蚁窝的人满含笑意,却不打算走进去。
“你,谁啊?”听到房外的声音,夜静兰警惕地蹙眉,咬紧下唇,冷冷地问。
“哦呵呵呵,这里的主人,你的救命恩人!”门外的人似乎不介意他的冷漠语气,笑声朗朗,夹杂捉狭的味儿。
“这里?哪里啊?”夜静兰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朱唇更是红得妖艳。
“哦呵呵呵,如果人家没有走错家门的话,这里应该是静北王府吧!”门外的人似乎感觉到夜静兰内心的慌乱,却依然笑声朗朗。
“静北王府?你是静北王爷?”夜静兰的眉心舒展开来,语带惊讶地问。
“哦呵呵呵,如果外面的牌子没有挂错的话,人家自然就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飞机看到都会飞下来的静北王爷!”门外的拓跋类依然不改说话的调调,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你说话很特别,不过我都能听懂!”夜静兰疑惑地皱了皱眉,但心系他人,便不再追究,不客气地问,“他呢?”
“谁啊?杀你的人吗?可是人家不知道,不如你告诉人家,人家让解云去调查!”门外的拓跋类当然知道她要问的人是谁,只是,故意装糊涂。
“拜托你不要再用人家造词,好端端的一个男人有话不好好说,学女人说话?”夜静兰知道对方会错意,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地说,“我问的是救我的人,他现在在哪里!”
无奈,门外的人故意跟她作对,问非所答,尽说些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哦,原来是问人家,人家在晒太阳呢!没事晒晒太阳,有益健康哦,哦呵呵呵!”
“你可不可以不笑?可不可以不要用人家造词,跟你说话,我的耳朵都起茧了,心情变得很糟糕!”不知为何,夜静兰感觉此人无比熟悉,自己遇到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没办法,人家开心嘛,亲爱的小兰兰,哦呵呵呵!”看到火山终于被激活,拓跋类坏心眼地刻意多笑几声,声音更加甜腻。
“谁,谁是你的小兰兰,别乱说,否则我割掉你的舌头!”听到对方多次在言语上肆无忌惮地轻薄自己,夜静兰沉声威胁道。
“啧啧啧,真刁蛮,换了个身份和记忆,怎么还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呢!”此时,拓跋类看到端药过来的炎流毓,立刻装出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掏出手帕,怯怯地哭诉,“老鬼,你老婆好凶哦,居然欺负人家,要割掉人家可爱的小舌头,唔唔唔……”
“这个……”炎流毓正要细问,却听到屋内人的不满抗议。
“我哪里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你?虽然你把我身上的毒清除了,可我不会感激你的,你这个伪娘王爷,哼!”夜静兰听着一肚子火,忍不住怒哼起来。
“伪娘王爷?有意思!”拓跋类看到炎流毓一副责问的神色,露出无辜的笑脸,玩味十足地说。
“没有你这么有意思!”屋内的夜静兰不悦地反驳。
拓跋类那双勾魂的桃花眼闪了闪,感到失忆后的夜静兰更有捉弄的价值,只是看到好友威胁的眼神,只好扬扬手,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上前拍打对方的肩膀,笑眯眯地转过话锋:“没关系,这笔账人家本来就要算到老鬼的头上!老鬼,咱们闪亮登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