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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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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想愈觉机不可失,应趁著他睡著时解决这探病的难题。

于是,她又抬起步伐,下定决心去看那个差点儿彻底瘪了的出气包。

脚步愈接近病房,心脏愈跳得快。

高胜寒,你怕什么?又不是你害他生病的,你来看他已是一番心意,她默默自说。

站在病房门前顿了半晌,终于悄悄推开门。

映入眼眸的是一片刺眼的白皑皑,连墙壁的油漆也是雪白的,只有他的头发,黑森森的一堆微微散乱在枕头上。

房内很静,依稀只听仪器的运作声。

那人好像死尸一样,直直躺著。

她向他走近几步,确定他没察觉她的到来,确定他的确睡了。然后,悬著的心顺然

归位。她松了口气,开始细细打量他。

他身上盖著一张薄被子,好像比以往修长了许多,又单薄了许多。她从不觉他特别高大,该不到六尺,但比例姣好,看着挺拔舒服。现在,不知是被子或床褥的错觉,他的身体就好像一张白纸贴在那里,毫无质感。

她又看了一眼插针的手,薄皮包骨,筋脉尽露,她竟有一刻想握实它。

目光顺势转到手指,忽然间,她的眼球怔住了。

戒指呢?为什么不见了?她细细回想,医院的私人物件里,并没见戒指。

难道,他已一早脱了?他比她,更不屑这段婚姻?!

整天说着要离婚的是她,懵懵懂懂的独自戴著婚戒的又是她!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一个干脆的将无名指上的指环剥下,晦气的塞尽手袋。

重重的呼了口气,又情不自禁地走到床沿,只见他脸唇依然带著病态的苍白,鼻孔插管,腮颊下陷,很瘦。

一时间,她难以想像眼前这副皮包骨就是那个作恶多端的大混蛋。

他怎么变成这样?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她努力回想,试图在记忆的胡同里寻找他的影子,却只能触碰到一些迷迷糊糊的影像。不过一年,她已想不起他本来的样貌了?

只是,印象里依稀记得,在澳洲的某个晚上,她觉得他很好看。

她不能言喻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她自问,除了那要命的脾气,不时刻薄的嘴巴,自己倒与所有人一样,有一颗恻隐之心。

更何况眼前的人...好歹,也是她的丈夫。

她默默叹了口气,眼巴巴地望着他有点凌乱的头发,莫名心烦,伸手拨了两下。不满意,在手袋掏出梳子,轻手替他梳梳。

她傻傻的看了两眼自己的功夫,不由笑了。

放好梳子,又看看他沉睡的样子,心底忽然泛起强烈的不安。

怎么睡得这么浓,没一点反应?

经历了那夜的冲击,高胜寒的精神一直处于绷紧状态,心绪从未平伏,对顾文怀此刻僵卧如死的模样显然十分敏感。

她提起心神,用心用力地审视这副身躯。随著每一秒的过去,心底那份惶惑极速蔓延,瞬间侵食她的理智。

他该不会...又死了?

仿若未经思索般,她伸出手指去探他的气息,又执起他的手探他的脉搏,可是摸来摸去,就是觉不到脉搏的跳动,只有一股深入掌心的微凉。

她越发慌张,瞧瞧他,无反应,又摸上他的颈喉。

好像是这里,好像是那里,没有,都没有!

她的心愈是慌乱手就愈是乱摸,终于一手掀开被子,索性伸手探下他的胸膛。

左探探,右探探,什么都探不到,唯有条条梗手的肋骨。

她往后退开两步,眼睁睁地看着他毫无动静的身体,微微颤抖的手掩上嘴巴。

怎么会这样?这里不是医院吗?怎么会死了?难道,是病情突然出了变化没人知道?

医院也经常医死人,也经常误诊,一定是了,人都变成这样,还能活吗?

她眼神茫然,呆若木鸡。

他终于死了,而她,终于难辞其咎。

在他病重的时候,她挖苦他,折磨他。

她留给他最后的话,是叫他收起他的虚伪。

她近乎疯狂般大喊出声,“救命啊!死人了!死人了!救命啊!”

她冲出门口,在走廊上失控地叫喊。

周围的护士医生被吓得随即涌进病房,有的拿起对讲机急急说话。

一阵哄动过后,大部分涌入病房的人已逐一走出,有人出来时诧异地看她,有人安慰她要冷静。

她却心想,必定是太迟了,没救了,所以这么快就全出来了。

她失控的哭起来,喃喃自语,来来去去那几句,全没注意周围盯著她的奇怪目光。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

一对温实的手握著她肩膀。

“顾太太...高小姐,你先冷静,放松点,顾先生没事,他只是睡著了,你不要太紧张,我们会看着他的,放松点...”

高胜寒这才慢慢抬头,见面前就是那日跟她说话的医生,一颗心顿时放宽了。

那日,就是这个医生对她说,顾文怀已活过来。

“他真的没事?那刚才为什么没反应的...我摸不到脉搏...为什么那么冷...”

医生拍拍她的肩,温声道,“我跟你说过了,顾先生的情况相当严重,已引致多器官功能衰竭,身体十分虚弱,我们给了他较重的药,他睡得较沉。”医生耐心的说,朝高胜寒笑笑,“你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他,现在他醒了。”

高胜寒忽然觉得自己很丢脸,明明只是想在他睡著时看一两眼,谁知把他弄醒了不但,还搞出一个这么尴尬的场面。本来要面对那人已经够难为情,现在发生这种荒唐的事简直叫她无地自容。

“他...还会死吗?”这问题显然别扭滑稽,但她脑袋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件事。

医生不禁轻笑一声,“我们会留他观察几天,如果不再出现发烧或感染症状,他会好的。顾先生的资本是年轻,恢复能力佳,当然,身体必须好好休养,胰脏亦必须多加注意,”医生顿了顿,意味深长道,“顾太太,你们夫妇的私事我不该过问,但作为一个医者,病人的身心健康都是我的责任。对于顾先生身上的伤以及他的身体状况,你了解多少?”

高胜寒无语低头,这是她最不愿面对的问题。也许当日她匆忙离开,除了因为困倦慌乱,只怕更是因为潜意识的恐惧。她不敢面对,因为她一无所知,无可奉告。

正不知所措之际,顾文怀的病房走出一位女医生,朝她一笑。

“顾太太,顾先生想见见你,你进去吧。”

说罢,女医生便拉著老医生走开几步,在老医生耳边喁喁细语。

高胜寒见老医生眉毛一扬,若有所思地往这边瞟了一眼,然后两人一路密密低语,慢慢走远。

忽然间,走廊上只剩她一人呆立。

这几天绷得太紧,刚才又发疯又出丑,现在的她反倒完全坦然了,亦不觉得面对顾文怀是如何难堪的事。她抹抹眼泪,爽快推门而进。

那人依然平卧床上,姿势与刚才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他缓缓扭过头来,向她努力牵起一笑,缓慢的眨眨眼。

“胜,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出事后她第一次听见他说话,显然毫无底气。这么辛苦挤出话来,竟是要答谢她救命之恩。如果是以往,下一句回应他的必然是那些收起你的虚伪的话,可是此时此地,她只感到一份莫名的动容,加倍的惭愧。

顾文怀刚才被那番骚动吵醒,依稀听见有人在高呼救命,后来从吕曼玲口中得知高胜寒以为他死了在发疯,哭得像个孩子,嘴上不停念著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不禁百感交集。原来,她竟会为他死去而发疯流泪,这倒有点不可思议。

但他更明白她内心的愧疚,这种感觉他最熟识不过,足以完全吞没一个人的自我价值及意志,内心承受的煎熬苦不堪言。

无论她如何待他,他知道她的心是善良的,这一点,他从未质疑过。

与高卓明对峙那夜,他看到她凄凄的眼泪,久久压抑的痛苦。她愈是摆出强悍的外表,只因愈要奋力掩饰内心的悲楚。

他轻轻拍了床沿两下,“你过来,我讲不大声。”

高胜寒乖乖的扁著头走到床沿坐下,像个听话的好孩子。

数日前,有谁会想到高高在上从不妥协的高胜寒此时竟会这样顺从的任顾文怀指使?

他怔怔的望着她,不过几天,恍若隔世。

“阿胜,那日是我自己要喝酒,搞成这样是我咎由自取。不懂自爱的酒鬼,多死一两个都不用可惜的,”他喘息一会,又道,“不是你及时送我进来,我已死了。”

她坐著床边,默不作声,面容不露情绪。顾文怀实在猜不透他的话有没有效。

“胜--”

“行了,省点气罢,我知道了。”

她的语气依然带点不奈带点厌烦,但听在顾文怀耳里已是难得的情话。她是...在关心他。

"困了吗?困了就睡吧,还...还睡得着吗?”

她一想起刚才胡闹的窘态顿时变得羞羞答答。

他实在困得很,早前应付了顾思源父子,后来打了针,现下眼皮当真是死死撑著打开的。可是眼前高胜寒坐在他床上含羞的画面,只怕可一不可再,他舍不得睡去。

她忽然站起身,目光凌厉地从头到尾审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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