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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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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希望可以这样与他手牵手告知全世界,这个男人绝非池中物,而她的坚持,是对的。

可这话听在林泉耳里,莫名的颓败感猛然而生。

她介意吗?她的家族生意愈做愈大,很快要有自己的品牌了。

他呢?他还在这个自命清高的艺海浮沉,看不见目的地在漂泊。而那个顾文怀,贱人一个,但有钱!没了高氏,他也能好好的养活妻儿。最近从高胜寒一些有意无意的话里更可探出,他已渐渐被高家垂青,甚得两老喜爱,已不是仅仅的一个交易丈夫。

他林泉,到底要用什么来较量?

没错,他一定要捉紧每一个机会。

“嗯,你说得对。我们以往也经常分开工作,我不该顾虑太多,记录片我没正式做过,就当学点新的,拿点经验。”

林泉又露出那闪烁斑斓的笑容,看得高胜寒都跟着笑了。

13

13、第13章 ...

顾文怀答应周顺雅明天交出支票,这两天忙于处理细节。

他刚收到欧维寄来的电邮,通篇都是什么超级白痴祖宗十八代,足足骂了两大段才说钱搞定了。

顾文怀不禁失笑,竟扯起一阵咳嗽,甚是狼狈。他瘫到椅背上,闭目养神,许是那夜受寒了。这几天的事真要命,但现在不能倒,再过两天,过两天再算...

电话响起。他瞟了一眼,是高卓明。

“喂--” 一开口又是几声压不住的咳嗽。

“怎么了,病了?”果然是高卓明的声音。

“可能有点感冒...”

高卓明心水清,以高胜寒的脾气,这小子可有得受了。

“病了就休息一下,别硬撑著....阿胜回公司了没?”

“嗯,回来了,她其实一早请了生日假...昨日我同她一起。”

高卓明沉默,自然不尽信他的话。

顾文怀连忙接上,“她知道你要跟她过生日,很感动。那日她一时意气,她也好遗憾。爸,你和妈切莫放在心上,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不好...”

高卓明又沉默片刻,再压着声道,“文怀,你老实告诉我,那五百万是不是给林泉的,还有没有其它。”

顾文怀一怔,终究不能瞒了。

“爸...我估林泉根本没要那些钱。他这人,我见过,挺有骨气的,我信他不会要阿胜的钱。”

事已至此,也只能尽量往林泉脸上贴金。

高卓明默默打量顾文怀的话,他已可以肯定,这个女婿喜欢他女儿,而且是非常的喜欢。

“好,这件事我暂且不追究。那夜我跟你说的事怎么样?我想尽快办妥。”

高卓明所说的事就是要顾文怀帮高胜寒搭路去英国进修。

当晚,高胜寒负气离开后,高卓明想来想去,认为要让女儿与林泉分开的最好方法就是分开他们。路途长了,日子久了,感情自然会淡。

一提起这事顾文怀便头痛不已,他本欲拖一会再想法子,但高卓明显然已按捺不住。

“爸,我觉得暂时或许没这个必要,不如再看看情况。你也知道阿胜的脾气,你越是逼得她紧...她反抗就越强...到时弄巧成拙...我...我会帮你看紧她...咳咳咳...”

顾文怀显然已处处维护高胜寒,然而高卓明也不得不承认,他那女儿发起脾气来当真不是省油的灯。

顾文怀咳得厉害,高卓明也不想太难为他。

“那你就看紧一点,你要记住她是你老婆,总不能天天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混,成何体统?!我若是知道你看不紧了我自己找人看!总之那个姓林的我无论如何不会接受!哼,一个男人好端端的留什么长头发?!你光看阿胜为了他都变成个什么泼妇就知道,连我都骂成这样,近墨者黑,此人定非什么善男信女,你好好看着她!”

放下电话,顾文怀松了口气,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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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顺雅将乘最后一班车赶回M城。

三天以来,她每天给顾文怀至少打三次电话,顾文怀也花了不少口水才仅仅赶及将所有资金汇入。

此刻有点头昏脑胀的他对著电脑已几乎看不清数字。

叮当一声门钟响起。

他揉揉额,这个时候会是谁?

“妈,你怎么来了?”

看着门外的莫玉莲,他不由皱起眉头。她无故亲身独自跑来,必定是出了事。

莫玉莲挽著一个手袋和一个保暖杯,二话不说步入屋内,目光一直盯著顾文怀。她见他穿着外套,似要出门的样子,极其不爽。

“文怀,你要出去?”

他咳了几声,点点头,“有点事...”

莫玉莲脸色一沉,压著声斥道,“胡闹!病成这样还到处走!你看过医生没?都怎么说?要紧吗?”

呵斥两句后,她又温柔无限,一脸疼惜,尽是慈母风范。

顾文怀有点不知所措,莫非她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看他?

“伤风感冒而已,无妨,妈莫担心...”

“晕倒了还说无妨!来,快来喝点汤水,我熬了一整天。”

她边说边扯著他坐下。

他当真有点受宠若惊。

“妈,你...是特地给我带汤水来的?”

他有点不可置信,真的有人为他熬汤?

“是啊,我知道你在公司晕倒了都担心死了...” 她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怎

么好像有点烫...”

“一点低烧,好多了。”

顾文怀不懂如何应对她毫不保留的亲切,只知此刻内心的渴望不容许他退缩。

“那个丽莎呢?怎么得你一个在家?快拿碗来,趁热喝点...”

说着,她已把保温杯扭开,浓郁的味道顿时充斥整个客厅。这是下足材料的补品,亦是他的身体受不了的补品。胰脏自旧患复发后,屡出状况,最近更频频与他作对,有时连稀粥也容不下。

他望了一眼保温瓶,又望了一眼莫玉莲,终不忍见她失望,毕竟,这汤她熬了足足一天,还特意老远为他送来。他活了三十几年,有谁为他熬过半滴汤水?

“这几天丽莎放假,回菲律宾去...”

他打开橱柜,磨蹭片刻,挑了个小碗。

莫玉莲一见那碗,即时面露不快。

“你这么一个大人怎么用这小朋友的碗?吃这么小,难怪瘦成这样!”

她自行往厨房拿了一个碗,斟得满满的。

“喝过汤就好好休息一会,啥都别想,你这孩子就只会扛著,怎么不憋出病来...”

她递过汤水,怔怔地望着他,满目心疼。

“谢谢,妈。”他接过莫玉莲的汤,乖乖地,感动地,无奈地喝。

“好孩子,我就知道阿胜没好好待你。那夜,她居然说出那些话,我就知道了...” 她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她怎么可以留著你自己一个在家?万一又晕倒了怎么办?这女儿真是...”

顾文怀听着,内心也不是滋味,暗下苦笑,晕了就等著自己醒来,醒不来也就一了百了,从来都是这样,高胜寒在不在家也没分别。

“不能怪她,昨天她在外见客,她不知道,况且我也没什么,虚火而已,不必让她担心。”只怕她就盼著最好他立刻人间蒸发。

“孩子,你不怪她就好,凡事放轻松点儿,知道么?”

她伸手轻轻搭著他肩膀,满泻的爱怜。

他点点头,朝她笑笑,“妈,你也是,凡事看开些,我们都很关心你。”

想起那夜她疯癫的样子,他心下难过。

莫玉莲其实一直未能放下高仁杰的死,但原来,在失去了儿子的同时亦失去了丈夫。这种双重打击,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想必是十分难撑的,这个表明永远雍容柔顺的女人,多年来竟默默承受著这样的痛苦,那段连高胜寒也出国的日子,她一定万分寂寞。也难怪,一说起高仁杰就发疯。

她扫扫他的头,有点眼红红,“好,乖孩子...别说了,快喝,快喝,冷了就不好。”

顾文怀低著头,听话的把汤喝完,只觉肚子已开始胀胀痛痛。

不到半晌,他开始觉得整个人困得很,眼皮极重,困意勢不可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妈...你...这...”

他的头越发沉重,已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孩子,困吗?困了就睡,好好睡一觉,你要休息了,什么都别想了...” 莫玉莲似乎对顾文怀的变化不觉惊奇,柔声道,“来,我扶你去沙发歇一会...”

顾文怀懵懵懂懂,扶著头,被她拖著坐到沙发去,头重脚轻。

在莫玉莲的耸动和本身的疲惫下,他愈无法抵挡困意,几乎便要昏沉沉睡去。

“睡...不!我...我约了...妈...” 想起周顺雅,他忽然整个弹起,但觉天旋地转,坐也不稳。

“胡说!生病了不能到处跑的,好孩子,乖,躺着睡一觉就好了,妈在,别怕...”

莫玉莲像哄小孩一样哄著他,顾文怀终抵抗不住药物的催促和自身的倦怠,渐渐闭上眼睛,嘴里仍喃喃续说,“约了...妈...好困...妈...”

莫玉莲幽幽的看着他昏睡的脸,手指轻柔拨弄他的头发,笑意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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