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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鸳鸯(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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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天中正值傍晚的时刻。一个个零星散落在草原上的白色帐篷前,牧民们支起了大锅,一边说笑着,一边熬着粘稠的奶酪,甜腻而细软的香味在风中飘去很远。他们在帐篷围起的空地中间燃起火堆,漂亮的姑娘和精壮的小伙子在篝火边跳起了大开大阖的舞蹈,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这些喧闹声飘到背阴处便只剩下了十分轻微的音量,大部分在风中消散了,段华熹侧耳仔细捕捉着若有若无的歌声,笑道:“我们总说这些边陲的牧民是蛮族,可他们的食物和舞蹈并不比我们差。”

辛云川淡淡道:“皇朝人不过是井中之蛙,妄自尊大罢了。”

段华熹仰头灌下了一口烈酒,把酒袋扔给辛云川,摇头笑道:“你总是这样冷漠。我有时候想,你心里其实根本是没有忠君、故土这一些词语的吧,可你偏偏是定国将军。”

他们随意地屈膝而坐,一起喝着烈酒。

段华熹出了一会儿神,说:“这个时候的京城,大概还有火红的枫叶吧。”

可草原却已经下起了小小的雪粒子。

辛云川听出了他话中的思念之意,问道:“是太想念故土了吧,所以你宁可背着逆贼的臭名声也要打回去?”

宁西锦的到来和铁真兰的坚持,并没有打消铁真王征服中原的野心,而仿佛蜕变了一般的段华熹也逐渐形成了一个念头:为了复仇,打回去。他与铁真王一拍即合,铁真王答应出兵助他,而他打回中原后,割秦州等五个城池作为回报。辛云川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商量的,也许是在铁真王的金帐里,也许是在深夜微弱的星光下,然而这两人看似草率且无诚意的联盟,到底还是将历史的车轮又往前推动了一步。

“我以为你会骂我,骂我是叛国贼,引蛮族的铁骑踏上故土,死一万次亦不足以泄恨。”

辛云川看着逐渐黯淡下来的天色,摇头道:“为什么要骂你。这是一个乱世,圣上并非明君,横征暴敛鱼肉黎民,坊间饿殍遍野,而他犹食肉糜。大兴皇朝支撑不下去了,需要有另一个君主去接手,而百姓们,是不会管上位者究竟是谁的,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温饱。”

“可是那毕竟是蛮族的铁骑……”

“铁真王之所以被称为狮子王,不是没有道理的。草原上的部落如月氏、真颜,孱弱且狂妄,干得出屠城这种事情,他们的族王崇尚武力且残暴,喜杀戮,□□掳掠无所不干。然而铁真部不同,他们的军队严整自律,军中严惩奸污抢夺等罪,对待投降方的子民也算温和,因此这样的人进了中原,总是要比月氏或者真颜好的。”

辛云川顿了一顿又说:“再不行,总还有我。我既然能把月氏族打回去,也能把踏上中原的铁真部打回去。”

段华熹自嘲地笑笑:“说了这么多,我不过是在给叛国找借口。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白死,还有你们辛家满门人命,血债总要血偿。”

辛云川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自十六岁以来,自知造杀孽无数,从前年轻气盛,野心勃勃,希望在战场上打出一片天下来,遇到了宁西锦,才蓦然发觉到他要的不过是一个自己心中之人的安好,他慢慢说道:“你我活到如今,双手沾满血腥,也不差这一笔孽债了。”

他们一同沉默下来,无声地喝着烈酒。

“云川!”宁西锦笑呵呵地跑了过来,她穿了铁真部姑娘的草原服饰,将腰身勾勒成一条诱人的弧线,一头青丝编成了许多辫子,随着她的跑动俏皮地在她肩头跳跃。

她迎着夕阳,那些细碎的光芒像是都盛进了她的眼里,段华熹和辛云川不由得都呆了一呆,宁西锦欢快地一头扎进辛云川的怀里,挽起他的胳膊:“阿苏羽刚刚教我煮了一锅奶茶,走嘛走嘛,你去尝尝我的手艺。”她微微地嘟着嘴,一副撒娇的可爱模样。

段华熹眼神黯了黯,他从前初遇宁西锦时,看到的都是她怎么操持一个家的辛劳模样,却从未见过她这样少女一般的天真与烂漫。他怔怔地看着辛云川虽然面无表情然而顺从地被宁西锦拉走的背影,忽然厌恶地别开头,不愿意去看那对相偕在夕阳中的璧人。

过了很久段华熹才转过头来,盯着快要看不见的两个人影,一个念头猛地浮上心头:如果她旁边的那个人在战乱中死了,那么……

他在冰凉的晚风中打了一个寒颤,不愿意深想下去。

宁西锦和辛云川两个人守着一锅正在慢慢翻滚的奶茶相对而坐,宁西锦环顾四周,纳闷道:“为什么其他火堆旁边都那么热闹,独独我们这边这么冷清呢。”

那边辛云川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又吓退了一干仰慕他或仰慕宁西锦的少男少女们以后,若无其事地转过来道:“可能是你的奶茶太臭了,味道把周围人吓退了。”

宁西锦愣了一会儿,半晌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素来冰冷的男人在说什么,扬起一柄大调羹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你你……”

辛云川却舀起一勺,慢慢地喝下去,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很好喝。”

他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懒洋洋的豹子,因为平常的凶猛与可怖,这个时候的慵懒就显得尤其的单纯与可爱,宁西锦一口气被他憋在心里发不出来,不甘不愿地坐下来,心想一定要扳回一局,于是眼珠一转,又道:“云川,我听阿苏羽的朋友和姐妹们告诉我,说她曾经挑|逗过你,而你没有反应,她说你不是男人呢。”

辛云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因为对象不一样。或者换做你来试一试?”

宁西锦将头垂到胸口,假装低头喝奶茶,一张脸不知是被热气蒸的抑或是别的什么,滚烫滚烫。

人们吃完了香甜的奶馕和烙饼,逐渐散去,篝火一堆接一堆地熄灭,万籁俱寂的草原上便只有繁星闪烁。

宁西锦在黑暗中瞪着两只眼睛睡不着觉,她不明白为什么辛云川从前明明是这么冷淡的一个人,即便是他们勉强算是互相表白心迹了,然而他也从来没有甜言蜜语过,并不如其他热恋中的小儿女一般,就是大迢和阿璃都比他们亲昵多了。可自她找到辛云川后,她却觉得辛云川有些变了,他开始时不时地会说一些他已经很尽力了可是依旧不好笑的笑话逗她,开始会偶尔地捉弄她,这样的改变,让她欣喜又迷惑。

她翻了一个身,看着睡在地上的辛云川,他们虽然住在一起,草原上民风开阔,大家都把他们看成了既成的一对夫妻,也并没有人说闲话,辛云川却始终恪守着礼仪,从不越雷池半步,坚持让宁西锦睡榻而他打地铺,可草原上的深秋到了夜里,已然是十分寒凉了,宁西锦正担心着他堪堪痊愈的身体,便听到地上的辛云川压抑着咳嗽了几声,像是不敢惊动她的样子。

她心里一急,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被被褥一卷一绊,摔在了地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辛云川吃了一惊,扬声问道:“西锦,你怎么了?”

他准备起身点灯,身子却被抱住了。他目力甚佳,在夜色中也能看个八成清楚,看清楚宁西锦似乎并无受伤,于是放下心来。

宁西锦裹着一团被褥挣扎着伸出手来摸索辛云川的身体:“云川,你上床去睡吧。地板太凉了,要不你睡床,我睡地板?”

辛云川帮宁西锦把被子理顺盖在身上,轻轻说:“我没事。你从前也受过刑,又是女孩子,受不得凉。”

宁西锦有些火起:“那你就和我一起睡床上啊!我一个姑娘家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我会把你吃了还是怎么的啊?”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大惊道:“难道铁真兰说的没有错,你真的不是男人?”

辛云川很久没有做声,宁西锦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隐约看到他一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她心里有些慌,心想是不是说错话了,正预备补救一些什么,身子忽然一重,已经被压在了身下。

宁西锦有些害怕地看着她上方的辛云川,她的脑子一团乱,迷糊地想着辛云川是不是发烧了,不然为什么气息会那么灼热,她徒劳无功地捞起被脱下的衣裳想遮住裸|露的肌肤,喃喃地喊着“冷”,于是很快便有温热的肌肤覆盖到她的身体上,辛云川粗糙的手有力地揉在她的皮肤上,手掌上的薄茧引起她一阵一阵的颤栗。

这样的攻城掠地就如同这个年轻的定国将军每一次的战役一般,疯狂而可怕,宁西锦无意识地□□出声,又很快被他封在唇舌里。

他的情动如同燎原一般的大火,以一种压倒性的姿态朝宁西锦铺天盖地而来,宁西锦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地享受着这既让人害怕又让人期许的甜蜜,辛云川却忽然停了。

宁西锦逐渐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如今的他们几乎是袒裸相见,她有些迷惑:“云川?”

辛云川暗自吐息,拥着她闷闷道:“没事,睡吧。”

宁西锦尚不明白辛云川又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反而火上浇油地动了动身子,推开辛云川道:“我难受。你身上什么东西硬邦邦的硌着我难受,云川,我还想亲你。”

辛云川几乎气绝,翻了一个身背转她不愿意搭理她,宁西锦迷茫地不知自己怎么又惹到他了,小心翼翼地又贴了上去:“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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