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一绳蚂蚱(1 / 1)
沫沫的嘴巴张得老大,久久都不曾合上,太震惊了,比她一辈子,不两辈子加起来看到的鸟还要多,只能用铺天盖地来形容了。
一只体形稍大的昆星鸟落在沫沫的脚下,发出一声低鸣。
沫沫马上爱上了昆星鸟,它的鸣声虽然不大,但悠扬悦耳,长颈长足,羽毛洁白如玉,体态优美端庄,当它展开翅膀的时候,像是一个妙龄少女,舞姿翩跹飘逸,惹人遐思。
沫沫蹲下身体,抱起了落在她脚下的昆星鸟,昆星鸟乖巧的靠在沫沫怀里,不停地低鸣着。
沫沫心花怒放,这昆星鸟实在太可爱了,比那两只死鹦鹉要温柔可爱多了,苏荣低吼道:“沫沫,快说,快说,时间要到了。”
沫沫这才醒悟,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办,赶紧把自己想说的话低声告诉昆星鸟王。
昆星鸟轻轻啄了一下沫沫的衣领,沫沫心领神会,放下昆星鸟,昆星鸟飞上天空,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昆星鸟快速飞离花园,消失不见,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沫沫还在震惊之中,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昆星鸟真是神鸟,来无影,去无踪。
苏荣拽着兀自喋喋不休的沫沫,不耐烦的说道:“师妹,就为了几只昆星鸟,你就成了吉州街头的那些长舌妇,走~走~走,赶快回屋里睡觉去!”
沫沫嘻嘻一笑,道:“师兄,你平日里就是这样的,难道你不知吗?等我回了落英谷,你可要收敛一些,不要再唠叨我了。”
“哼,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不嫁人,静儿也学着你,现在谷中弟子都和你一样,要等到三十岁以后在娶妻生子,你们能和我一样吗,我是迫不得已娶妻……”苏荣发觉自己又失言了,赶紧噤声不语。
大好机会,沫沫怎肯错过,就连烂醉如泥的时候,他都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今天可谓是千载难逢了,“师兄,你是不是把大嫂的肚子提前弄大了,所以不得不娶,还是大嫂……”
“沫沫,我看你是讨打,胡言乱语,成何体统,我们明天就要分开了,你就不能给我留个好印象!哼!”苏荣的胡子都翘到天上去了。
沫沫慧黠一笑,哼着小曲找苏静去了。
苏静正在房中收拾衣物,见沫沫进来,立刻停手,一脸奸笑的走过来,沫沫看着颇为不舒服,这孩子还真是变了,原来的端庄文静全都不见了。
“师叔,你不知道,就因为你做的一道菜,潘安和廉锦丰差点打起来,现在还在饭厅里横眉立目呢?好笑死了,师叔,明天我就跟爹爹回去了,你能不能跟我透漏一点,你是喜欢潘安还是廉锦丰,我还是觉得潘安更配你一些,潘安长得多好看啊,每天看着美男,饭都会多吃一碗。”
沫沫伸手狠狠敲她后脑勺一下,叱道:“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学好了,我喜欢潘安……还是廉锦丰,关你何事,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苏静失望的撅嘴说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潘安呢?说话大喘气,吊人家胃口,我知道爹爹的意思,我也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啊!算了,不问你了,问了也是白问。反正你在回落英谷之前必须嫁人,爹爹说你再不出嫁,就先把我嫁出去,师叔,你就随便选一个吧,你嫁了人,我才有理由再玩两年,师叔……~”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你以为你是睿儿呢?多大了还撒娇。”沫沫无意中说到睿儿,心里一阵难过,那个孩子,终究和自己无缘,两年多的时光,总在自己的脑海里荡漾,只可惜,他们以后已经没有了机会在一起。
苏静也敛起了笑容,睿儿,是沫沫不能触碰的底线,众人都在极力回避,每每说到有关睿儿的事情,总是小心翼翼的绕过去,深怕沫沫听了难过。
沫沫长叹一声,简单洗漱以后,躺在了床上,只有苏静一人犹自不停的忙碌着,来了一趟京城,买的东西还真多。
清晨,窗外又在飘着淅淅沥沥的细雨,被雨水打过的芭蕉树,分外碧绿。
沫沫睁着眼睛,却不肯起床,苏静已经收拾好所有物品,吃过早饭,他们就要出发了。
沫沫心里虽万分不舍,却知道师兄是为了他才决定离开京城的,落英谷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敌手再强大,也没有本事闯入落英谷。
此一别,不知何时相见,在沫沫心里,落英谷的人,就是她的家人,她唯一牵挂的家人。
沫沫长出一口气,坐起来穿衣服,苏静边梳头边说道:“师叔,你送不送我们?”
沫沫摇头道:“今天我不能送你们,我一会儿要跟廉锦丰上朝,以后,我会以男子的身份出现,这座宅子,恐怕只能空着了。”
苏静撅着嘴说道:“师叔,你以后可要想着去看我,你嫁人之前也要先告诉我,我和爹爹说好了,以后代你管理酒楼的生意,这样我就能长出谷了。”
“好啊,如果你喜欢做生意,酒楼就送你做嫁妆了。”
“师叔……你怎么回事呀,我都说了等你嫁人我再嫁。”
“好,今天大小姐要走了,我不能惹她不高兴,静儿,师叔在你包袱里放了几根金条,以备不时之需,就不要告诉你爹爹了。”
苏静放下梳子,笑道:“师叔,你的现在越发神秘了,金条是廉锦丰送的吧?”
沫沫瞪她一眼,冷哼道:“你觉得我想随便收人家东西的人吗?”沫沫走到梳妆台前,随意绾了一个发髻,简单洗漱之后,准备去厨房。
刚刚出门,就见廉锦丰在门口徘徊。
听见门响,廉锦丰转过头,急道:“沫沫,你总算出来了,马上就要到早朝时间了,你先换好这身衣服,用另一张面具,我问过母后了,她说只要用醋就可以换下来了,醋我已经给你拿来了,我们这就出发。”
沫沫一愣,“这么早?我还没有跟师兄道别呢?”
“来不及了,我已经跟神医说过了,我们现在从后门出去,然后去皇宫。”
沫沫只好转回屋换衣服。
“静儿,你去我屋里把包袱拿过来,我要用。”
静儿点头走出房间,沫沫赶紧换衣服,不一会儿,苏静拎着包袱走了进来。
收拾停当,苏静赞道:“师叔,你这身装扮,真是举世无双。”
沫沫想了想,说道:“静儿,女子装扮出门多有不便,这张面具师叔还是把它留给你吧。用醋就可以揭下来。此一去,几千里,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这些天我可能也要离开京城了,路上要照顾好你爹爹,罗成志还是回落英谷吧,只让秦赢跟着我就行了,落英谷数他功夫最高,你们一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呢,有罗成志跟着,我心里踏实一点。”
苏静点头应着,泪水不由自主的留下来,上前抱住沫沫,哽咽道:“师叔,我舍不得你。”
沫沫叹道:“静儿,师叔答应你,事情办完,我马上回落英谷。一路保重。”
抹告别苏静,和廉锦丰一起出了医馆大宅。
两个人转了几转,确定无人跟踪,才从皇宫的西侧门进了宫内。
廉锦丰带着沫沫来到婉儿的寝宫,廉锦禹夫妻正在用早膳,见沫沫和廉锦丰进来,笑道:“你们可真是会赶时候,坐下吃饭吧。”沫沫愣了一下,大大方方的坐在婉儿身边,婉儿笑道:“堂兄,你是喝粥,还是喝牛奶?”
沫沫白她一眼,道:“怎么,皇后娘娘要给我亲自盛吗,我又想喝粥,又想喝牛奶,你看着办吧。”
婉儿站起身,给沫沫盛了一碗粥,倒了一杯牛奶,用托盘端到她面前,笑道:“堂兄,请。还是妹妹好吧?”
廉锦丰说道:“婉儿,帮我盛一碗粥。”
婉儿恶狠狠瞪他一眼,道:“自己去,我可是你皇嫂,居然敢使唤我,廉锦禹都是自己盛粥,廉锦禹,你要好生管教一下你弟弟,居然敢使唤起我来了。”
廉锦丰冷哼一声,道:“谁让你们把宫女太监都赶出去了,就算父皇当年也没有像你们一样,屋里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也不要孩子!”
“廉锦丰,我要不要孩子关你屁事,沫沫,千万不要嫁给这种人,你看看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婉儿,你是皇后,说话不要这样粗鲁好不好?廉锦丰,你怎么总和婉儿不对盘,自己去盛饭,吃完我们去上朝,沫沫,不要理他们,赶紧吃。”廉锦禹生气的说道。
廉锦丰低头吃饭,不再言语,刚才说错话,一下惹恼夫妻俩,还是噤口好了。
吃罢饭,廉锦禹和婉儿回内堂换上朝服,金碧辉煌的走了出来。
沫沫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周皇上的朝服,也许是气候关系,大周的朝服并不像电视上那样繁琐厚重,只是上等软缎所制的袍子,用金线绣满龙凤,宽袍大袖,穿起来凉爽而又飘逸且不失威严。王冠倒是有些类似于汉朝的冕旒,更衬皇帝英武气势。
廉锦丰和沫沫走在廉锦禹和婉儿身后,沫沫心中暗赞,这夫妻俩还真有一套,一到人前,立刻变得气度不凡,神态高深莫测,令人不敢仰视,诚心臣服。
众臣早已在金殿内等候多时,见皇上皇后进来,赶紧跪倒山呼万岁。
廉锦禹气定神闲的坐在龙椅上,婉儿也随之坐在了他的身边。
廉锦丰带着沫沫走到丹陛台下,挺直身躯挺拔站立,等着皇上发话。
众臣将重要国家大事一一禀报之后,递上奏折。
廉锦禹淡淡一笑,道:“众爱卿,皇后的堂兄东方新,前几日才从海外归来,他在海外数年,带来了很多新鲜的东西。她向朕建议,成立皇家商团,不知各位爱卿可有不同意见?”
大司农李继跨出一步,沉声道:“皇上,皇家一直不理生意,没有经验,况都家世代为商,每年为国家上缴的税赋占我大周的三分之一还要多,如果皇家自做生意,单凭一己之力,怎能和都家相比,反倒招致都家怨恨,让我朝数千年基业出现不稳因素,依臣之见,还是单独收税要稳妥的多。”
廉锦禹冷哼一声,道:“大司农,照你说来,这大周的江山应该是都家做主了,朕没有说要都家怎样,只是想让东方新把海外的新思想带进来,以使我朝更加兴旺发达,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听大司农一番话,处处为都家着想,对都家颇为推崇,想来大司农拿的不是我皇家的俸禄吧?”
大司农慌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道:“皇上,臣罪该万死,臣这样说,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如果皇家自己做生意,势必会与都家的生意产生冲撞,都家世代行商,经验丰富,资金雄厚,倘若将来生意败在都家的手下,岂不有损皇家的颜面。”
廉锦丰跨出行列,来到大司农面前,冷笑道:“大司农,生意还没有开始做,你怎知会失败,大司农不会真像皇兄所说,除了拿皇家的俸禄,还领着都家的贿赂吧?”
大司农更加惶恐不安,这兄弟俩是铁了心的做生意,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出头鸟呢?今天早晨吃的什么?怎么会猪油蒙了心,把自己推到一个这样危险的境地呢?
沫沫知道,自己该粉墨登场了。
沫沫上前,先拜过廉锦禹和婉儿,又转头向众大臣拱手行礼问候。
众人把目光一起转向沫沫。
大鸿胪诸葛诞曾经到过海外,通晓多国语言,所以在回国以后,被廉锦禹下旨特招为大鸿胪。
诸葛诞跨步出列,问道:“东方新,诸葛诞想问一句,您在海外数年,都作何生意,去过哪几个国家?”
沫沫微微一笑,“这位是?”
廉锦丰介绍到:“这位就是大鸿胪诸葛诞,他曾经周游海外数年,通晓多国语言。”
沫沫心里有数,朝中官员,廉锦丰已经把他们具体情况悉数做了详尽介绍,这个诸葛诞,更是重点之中的难点。
沫沫的英语还可以,日语也能将就几句,只是她从没有到过海外,如何应付呢?再说,大周的海外,那些国名怎么能和原来的世界相同呢,语言就更不用说了。
沫沫再次拱手见礼,微笑道:“东方新在海外数年,到过国家无数,但东方新没有大人的语言天赋只是学得几句灵居国的语言,不过,在下因喜爱海外的乐器,此次回来,倒是带回钢琴一架,小提琴,大提琴和吉他,若是诸葛大人有这个雅兴,在下倒是可以给大人演奏一曲。”
诸葛诞微微一笑,道:“哦,那倒是巧了,不才诸葛但也会拉小提琴,我们来个双奏如何?”
沫沫无所谓,小提琴是她的拿手强项,当她得知宫廷里有小提琴的时候,便有些手痒了。
廉锦禹命令太监去取两把小提琴过来。
不一会儿,两名太监各抱着一个精美的的木盒走了进来。
沫沫打开盒子,拿起小提琴夹在颈上试试音,还不错。
沫沫笑道:“诸葛大人,在下不知大人会什么曲子,就先弹奏一曲,请诸葛大人指教一二,可好?”
沫沫略略一想,决定拉一曲梁祝。
曲子响起,整个金殿顿时变得宁静无声。
从草桥结拜,同窗共读,到楼台初会,互诉衷肠,从抗婚殉情,哭灵偷坟到梁祝化蝶,翩翩起舞,沫沫弹奏的梁祝美妙绝伦,荡气回肠,让在场所有人听得如痴如醉,禁不住热泪盈眶,就连平日里不喜音乐的几个大臣,也一脸的肃穆,崇敬之情。
一曲终了,众人还不肯睁眼,依旧沉迷在音乐的意境中,不肯醒来。
良久,廉锦禹和婉儿率先鼓掌,整个大殿内掌声雷动,众臣是心悦诚服。
沫沫的脸上并无一丝得色,只是唇角微扬,淡淡一笑,仿佛刚才弹奏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诸葛诞拱手深施一礼,恭谨道:“东方公子,在下自愧弗如,您的琴技如此高超,做生意肯定也不输于人,日后东方公子若有差遣,诸葛诞定不推辞。”
沫沫知道,这场战役,自己险胜,有了朝中大臣的支持,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廉锦禹心中暗暗赞叹,怪不得自己的皇弟穷追不舍,这样的女子,真是世间少有,就连男子和他相比,也会黯然失色。
廉锦禹下旨,皇家自己的商行成立后,由东方新负责一切事物。
沫沫跪地接旨谢恩后说道;“皇上,下官还有一事想和诸位大人商议,请皇上恩准。”
廉锦禹心生诧异,刚刚吃饭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现在诸事已经办妥,她还有什么事和大臣商议呢?
廉锦禹略一迟疑,点头道;“准了,东方堂兄,我们是一家人,有话尽管说,朕自会为你做主。”
沫沫回转身,向众人一抱拳,笑道:“诸位大人,在下在海外多年,觉得海外一些商家的经商之道令人十分称道,所以,想将这经验推广到大周。不知诸位大人可有兴趣听听?”
刚才一曲梁祝,已经让众人对沫沫刮目相看,沫沫的话立刻引起众人兴趣,纷纷相询是何经验。
沫沫眼神凌厉,语气却温柔无比,“诸位大人,在下说的是股份制,所谓股份制,就是合伙经营,各位大人出钱,我出力,当然,皇上是大股东,诸位大人入股以后,每年会按照入股银两的多寡分配利润,出钱越多,到时候拿的利润也越多。据在下耳闻,好几位大人都在都家入了不出钱的干股,不过道听途说之言,皇上是不会相信的,不知诸位大人可听懂在下的话否?”
沫沫的话让很多人都冷汗淋漓,心中畏怯,东方新刚刚回国,从那里得知,肯定是皇上的意思。
但让他们掏钱做生意,众人心中有些犹豫,毕竟,这银子拿出来,能不能收回去,还是一个未知数,东方新拿着皇家的银子打了水漂,大家可以不心疼,可要是自己的银子,那就不一样了,东方新此举,不就是想把他们拴在一条绳子上吗?不就是怕他们暗中勾结都家吗?
可这些年,大多数官吏都会以各种形式收到都家的贿赂。
婉儿一脸的不高兴,肃容道:“诸位爱卿,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你们信不过我的堂兄吗?只怕你们到时候会后悔入的股份太少呢?我堂兄此举,全都是为了充盈国库,他自己在海外经商数年,早已有了万贯家财,那会把你们那些散碎银子放在眼里!”
诸葛诞跨一步说道:“皇后娘娘,臣信得过东方皇亲,臣愿意以两万两入股。”
有人开了头,大臣们便不再犹豫,也不敢犹豫,质疑东方新,就是藐视皇家,这罪名,谁也担当不起,只当破财免灾了。
廉锦丰吩咐太监摆上桌椅,他亲自为众臣登记。
日近中天,廉锦丰写到手软,才算彻底登记完毕。
廉锦禹吩咐退朝,大臣们眼睁睁的看着四个人从金殿的后面下殿回宫,均是腿上发软。
今天上朝,比扒层皮还难受,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溜走了,三天以内,必须要交上来,廉锦禹,廉锦丰兄弟今日和剪径的强盗有何区别?
四个人回到寝宫,廉锦禹眉飞色舞的说道:“沫沫,你这招太好了,把这么多蚂蚱,全栓在一条绳上了,看他们以后还帮不帮都子彦。廉锦丰,快算算,一共有多少银两?”
廉锦丰把写好的单子放在桌上,一张张计算。
过了一会儿,廉锦丰兴奋的一拍桌子,喜不自禁:“皇兄,沫沫,你们猜,一共有多少银两?”
婉儿扬着拳头怒叱道:“廉锦丰,快说,你是女人吗?还要猜来猜去的!”
廉锦丰哼了一声,冷冷道:“婉儿,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廉锦丰,好了,快告诉我,我们好计算下一步怎么办?”沫沫赶紧打圆场催促道。
廉锦丰目光灼灼,凝视着沫沫,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是四百八十七万,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诸葛诞本来只是说两万两,后来不知怎的,把他在海外积攒的二十万身家全都拿了出来,众人一看他拿出来二十万,纷纷改口,大司农也出了十五万两呢,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沫沫狐疑道:“廉锦丰,一个大司农,怎么会有本事拿出十五万两,他们是不是贪污得来的?”
廉锦丰摇头笑道:“大司农虽然官居要职,但为人还算清廉,这银子,应该是他夫人娘家的陪嫁,他的夫人,可是都家的人。都子彦每年都会借着给他夫人拜寿的名义献上许多银两。他夫人自己还有一个妓馆,每年也应该有不少进项。”
沫沫微微颔首,道:“以皇家的名义做生意,这个点子比之从前那个的确好多了,是谁想出来的?”
廉锦丰抬眸看向廉锦禹,笑道:“某些人怕自己的娘子在外跑疯了,不想回家,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点子,既赚了钱,又管住了娘子。”
沫沫扑哧一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有了这些银两,有了皇家的帮忙,她终于可以正面对抗都子彦了,都子彦,我会让你变得连沿街乞讨的乞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