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三章、血族盛典（1）（1 / 1）
云河回到家，发现猫咪牛奶居然不见了。
怎么找都找不到，不知去了哪里，这让云河有点担心。
牛奶毕竟不是普通的猫啊，它要是咬人脖子该怎么办……在普通人眼里，会是非常恐怖的景象吧？
云河望着敞开的窗户有那么点不寒而栗。她记得离开的时候，明明是将窗户上锁的，然而此时窗户却大开着，风呼呼地吹进来。难道是真的忘记锁了吗？还是牛奶聪明到足可以打开窗户的地步？可是，它明明只是只猫……
望着隐隐飘动的窗帘云河心中有淡淡的阴霾。在她不了解的角落里，总有什么潜伏着，然后会忽然跳出来，震撼她。
当怪物世界中匪夷所思的东西与以前平静的生活交织在一起，难免让人的内心，动荡不堪。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云河看了一下，是陌生号码，等了一会儿，就按了接听按钮，没想到是小婉。
“喂，是暮云河吗，我是伯小婉，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最近僵尸袭击人类的事件很频繁，同为SILVER A，我们也要接受协会的分配，明天你和我一起赶到附近的红棉市，那里人手不够，据说不久之后，那里会有吸血鬼的集会，所以治安保障尤其需要加强。”电话那一头，小婉措辞流畅平和，自然而然地，就渲染上一抹军人独有的冷酷，大概这和她拥有主席母亲脱不了关系，云河当然就想到自己的母亲埃蒂卡，她不知又和哪个俊俏的吸血鬼厮混着……
只是云河有些微的不情愿，戚苍子老师留在白水市战斗，她也想如此，至少可以帮帮老师，哪知调动的判决那么快就下来，才考了级她就要上岗，看起来，猎人协会的确很缺人，那么也就无从劝说了。
“这个决定是刚才下来的吗？真的无法改变了吗？”云河内心还是格外失望的，按理说，调动不会那么快的。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还是可以帮到老师……
“那是自然。以后我们就是二人行动小组，我是队长。”云河沉默，小婉是猎人协会主席的女儿，她说的不可能会错，而且她较云河先成为SILVER A，理应算是云河的前辈。二人小组……好吧，虽然人少了点，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自由些。
“红棉市离这里不远，今天凌晨我们就坐火车过去。”伯小婉继续说。
“那么赶？”
“牵扯到人命的事情，多少不该磨蹭吧。”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哧。
“那以后我们就要打仗咯？”
“一开始是不会的，以后，难免吧。”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我也说不准。你看现在为了防止居民被僵尸袭击，每个城市都有宵禁，大概宵禁取消了，我们也就可以回家了。”
于是云河挂了电话，陆陆续续给各种圈子的朋友发临别赠言。
准备好后云河就带着大包小包走上背井离乡的道路，在火车站遇到了小婉和他的吸血鬼暴食，三人一起上了火车。火车上座位是面对面的，一个桌子配六个座位。小婉和云河面对面靠窗坐下，两人相顾无言，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云河感到身边气氛有些微的变化，恍惚着睁开眼睛，只见对面的小婉已经醒了，眼睛圆睁着半迷惑半困顿地望着面前的桌子。这个神色很不怎么对头，云河将视线稍稍往边上挪了一点，嗯，是暴食，也是望着桌子发呆的表情，怎么回事呢，将视线再挪一点，咦，那里穿着黑色风衣坐着的天使一样的人不是魔戒帝鸟之卑的守护神么！
“他叫死亡，是我的朋友。”
悠然的介绍，声音从耳边响起。云河猛然扭头，什么时候路西法坐到自己身边来了！
只见路西法一身的蕾丝洋装，绸缎一般的披肩长发上扎着缎带，拿着扑克牌的手也是戴着蕾丝手套的，还真如公主一般。吸血鬼贵族总是讲究穿着的，这点云河理解，哪怕是变成小女孩，路西法也会将自己打扮成让人流口水的小女孩，但是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这只小女孩，都会有惊艳的感觉，还会心跳加速。
路西法如果有了女儿，一定会是个懂女儿的好爸爸吧？但是他会和谁生宝宝呢？有点遗憾啊，吸血鬼和人类是无法繁衍后代的。云河发现自己的思维又不受束缚地跑远了，脸登时就红了，小婉投来探寻的视线，她于是装作没事人一样。
“路……露露，你怎么在这里？”云河刚欲叫路西法的名字，却猛然想起考试会场上胖女人呼唤的路西法的化名，介于有外人在，不可太过唐突。
“真巧，又碰到你了。”云河咽咽口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一个陈述句。
这种巧合真是过分了。虽然，嗯，一点不让人反感。
“原来你认识他们啊。”一边的小婉以手支头望向黑漆漆的窗外，有那么点迷惘，“他们两个一坐下来就开始旁若无人地玩纸牌，我还真不知道是你朋友。”
“那要不要一起玩？”路西法抬起头，对小婉露一个邀请的微笑，淡雅，却能萦绕在心。
“嗯，也行。”小婉盯着路西法看了一会，便凑到一边去看死亡手里的牌，皱了皱眉头，“你们在玩什么，21点吗？能不能玩些有技术含量的，比如斗地主或双扣。”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小姐不太喜欢你所谓的，有技术含量的玩法。”天使微笑而有礼貌地回答。
“呦，不喜欢？其实是不会吧？”小婉挑眉，半挑衅的视线落在云河旁边那个高贵的女孩身上。出生名门又无拘无束的她一向最不待见娇滴滴的大小姐了，而这个叫露露的女孩子，毫无疑问，让她没有好感。但是没来由的，这个大小姐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别的女孩子都没有的东西，小婉不知道是什么，形容不出来的……
云河看了看对面在进行交流的死亡与小婉，抿了抿唇，站起身来走了，没过一会，又出现，望着死亡，有些局促，小声道，“你能不能去卫生间一下。”
死亡满脸问号，然还是将视线投在路西法身上，柔声问，“我去，可以吗？”
“你去吧，我不会有事的。”路西法收起桌上的牌，理好，漫不经心地露出一个浅笑，“出了事，还有云河呢。”云河就感觉脸越发得红了，端详着路西法的侧脸，似乎，看见了幸福的影子，也就忽而觉得好甜蜜。握着手里的牌，忽而觉得最值得珍惜的，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呢。
于是四个人就开始玩起牌来。
“露露，你为什么喜欢21点呢。”云河一边抽牌一边问。
“家族的兴趣而已。”
“这样啊，是说家里人爱玩，你就爱玩吗？”假装很轻松的闲聊，实际上，在被强吻的对象面前，完全轻松不起来，拿着牌的手都是冰的。
“可以这么说。这是个有意思的传承，我们家的人都爱这个，所以很难适应别的玩法以及，别的玩乐用具。”
“那么如果把你关在没有扑克牌的小屋里，你岂不是要忧郁死。”纯血统的吸血鬼对玩乐的纯净性要求也很高吗？
“也不是别的都不能玩，你知道，其实我对画一些让人发抖的画也很热衷。”
“……”让人发抖，这是个好形容，路西法还真坦率啊。
“但我想，我大概是离不开扑克的。它就像……我的亲人。”路西法湛蓝的眼睛扫向云河，淡淡一笑。其实这个小猎人，给她的感觉，也越来越像手里的扑克。扑克不仅仅是爱好，用“亲人”来形容，也不算太恰当。一旦触摸不到，就会有点不习惯，就是这样的奇妙。
“噗，明明是只小吸血鬼，说话语气好奇怪啊。”在那头一直观察着云河与路西法闲聊的小婉忍不住笑出来。
云河和路西法齐齐望向小婉，谁都没有说话。
“唔，好吧，继续玩，呵呵。”两道视线让小婉压力甚大，她只好僵硬地笑笑，将莫名的疑惑尽数装在脑袋里，低头玩她的牌。
走到卫生间前的死亡有那么点莫名其妙。云河为什么忽然叫他来卫生间呢？电灯泡明明不只他一个的，难道，是因为他是只最闪亮的灯泡？死亡默默下巴，沉思片刻。不会啊，他做人那么低调的，不爱讲八卦也不爱看爱情动作实况转播。好吧，反正女人做起事情来有一大半都是毫无逻辑可言的。
既然是赶走电灯泡的话，那么也没必要在卫生间里占地方了。死亡叹一口气，没进卫生间，只是在门口徘徊游荡，荡着荡着忽然有了灵感，推开女卫生间的门就进去了，居然还真看见一个绿头发的小女娃坐在抽水马桶盖子上用硕大的绿色眼睛无比渴望地望着自己。
哦，他知道的，这个豆芽，是云河的使魔，前一次见面还不怕死地蹦过来告白。
“原来如此，是你主人让我来找你。”有那么点无奈，原来不需要电灯泡的是他们么？
“嗯。”翡翠点头。她在看见死亡的时候，就可开心了，化作耳饰的她一个劲的在云河耳边叫着要和死亡哥哥独处，所以，被烦得没有耐心地云河就把她丢进卫生间，让死亡自己过来领。
“好吧，你有什么事情，豆芽。”死亡反手锁好卫生间的门，带着有意无意的笑，在翡翠面前蹲下身子。他喜欢以这个姿势看那个双颊泛红，一脸无措的豆芽。话说起来，这么个让人激情澎湃的密闭空间里，不做什么真的太对不起天时地利了，可是……可是为什么在他面前的要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孩呢？太小了！
“没事……就……就想看看你……”翡翠坐在抽水马桶上，挥动着一双小腿，一点不知道面前的死亡盯着她的一双幼女小短腿心里有多么的痛苦，“对了你和路西法也是乘火车去红棉市吗？”
“对。”这个豆芽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好像是个未知数，使魔的成长条件有许多，主人的能力，环境以及使魔自己的觉悟都包括其中。死亡活得太久了，也就忘了自己是怎么成长的，不过，好像花个千把年才长大的使魔不在少数，简直就是悲剧。
“好巧，是去干什么呢？”翡翠眨巴着闪闪亮的绿眼睛问。
“血族的集会。为了明确以后的动向，吸血鬼自己设立了一种大会体制，由血族中威望最高的宗族代表议定整个种族的走向。路西法多少也是长老级别的人物，自然要参加。”
“那会有危险吧？”
“也不见得有多危险，所谓集会，明枪多过暗箭，会有敌人，但是那种场合中，路西法的拥护者也不少。”
“这样哦！”
“豆芽，你是不是来刺探消息的。”
“不，我哪是……”
“你看，我都告诉你了你想知道的全部，你是不是也要付出一点代价。”死亡说着，就伸出爪子向翡翠娇小的胸袭去，本来是想吓吓人，哪知翡翠躲避着一个后仰大脑袋就砰地撞上水箱了，眼里忽而就盛满了泪水。
“我说你啊……你和你主人活到现在真的不是靠运气的么。”死亡托腮。好吧，虽然他对八卦什么的不感兴趣，但是那天云河和路西法睡在一起最后云河还滚到地板上去的时候他还是飘在窗户外面看到了。这主人和使魔，简直就是绝配。
“我讨厌你！你欺负人！讨厌你讨厌你！”翡翠坐在抽水马桶上伤心地大哭。她是使魔，不是人类小女孩，脑袋敲在铁皮上当然不会太痛，可是她觉得在死亡面前这么做了，真的超级丢脸哎！
“好了好了，只是开玩笑哦，大哥哥还是很心疼你的哦。”死亡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顺便撩起拖在地上的风衣摆给翡翠擦眼泪，见翡翠还在哭，难免有点不耐，便索性将翡翠抱到怀里，上上下下颠着，就当哄婴儿。
“喂！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外面想要进卫生间的女士不耐烦了，把门敲得砰砰作响。
“真吵，好粗鲁的女人……”翡翠被死亡抱在怀里，也就不哭了，还像小猪一样往死亡的怀里拱了几拱。
“那不在卫生间，我们去别的车厢转转吧。”嗯，等到到达目的地再将翡翠还回去好了，他暂时也不排斥，一小坨嫩肉抱在手里的感觉。
但愿路西法和云河有什么进展就好了。虽然，对于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女娃这样的搭配，进展什么的，是个多么天方夜谭的词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