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三章、黑天鹅（5）（1 / 1）
当晨曦初露，云河便从家里出发，准备去阿紫面馆上班。
云河为埃蒂卡做好早饭，临走前忍不住推开埃蒂卡虚掩的卧室门小瞧一番，就见养母什么都未穿地缩在床上，似乎是因为太冷，而窗户却是大开着的。云河明白，养母的某位情人定在昨夜造访过，亲热之后又再次返回。
埃蒂卡知道云河反感家中出现吸血鬼，所以尽可能不留住情人。
她的情人属于黑夜，她的情人是黑夜。
嗜血的鬼怪可以行走在阳光之下，却由衷热爱夜晚。太阳落尽，他们才有了归属感。
在出门前云河给优莲一条短信：过段日子一起去鬼魂之都，愿意吗？
这个想法，云河早就有了。然发出这条短信时，指尖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去鬼魂之都可能很危险。会迷路，会失踪，会在未踏进城市时就意外身亡。
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
周双尘说，鬼魂之都的主人，是路西法。
仅此，她就没有不去的理由。她想他那么久，很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没过多久，优莲就给了云河回复：好。
一个字，干净利落，就像是在等级考，那种同生共死的感觉。
还记得那个时候，所有考生都由校车带到考场。
优莲和云河站在一起，在一群人中听考官宣读考试规则：
“参加考试的所有考生请注意，在即将开始的等级考试中，你们将对阵与你们能力相匹配的对手。他们都是因为一些不可饶恕的罪孽而被判处终身□□等级考试的形式，就是你们打败他们。考试场地是独立的封闭房间，一个猎人对阵一个吸血鬼，你们可以中途按响随身携带的蜂鸣器表示弃权，会由门外的考官替你们打开房间。但即便弃权，还是可能面临生命危险。吸血鬼天性凶残，他们中有许多已被关押数年，手上沾满了不幸的在考试中死去的猎人的血，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可不会乖乖放走你们，你们要心知肚明，他们最想要的，是猎人火热的鲜血洒在他们渴望复仇的指尖上。换言之，获得PASS的最有效形式，就是想尽办法杀死你们的吸血鬼对手。
“等级考试中可携带武器，每人一种，也允许你们携带自己的使魔。我再次重申你们在修行课上听过千百回的讲解，那就是，使魔的战斗力及生命力，是和猎人主人的意志力牢牢联系在一起的。只要猎人不死，被杀死的使魔，也会在一定时间后再次重生。但是使魔如果不幸被杀，主人的意志力通常会受到重创，表现为休克，大脑空白等状态，会令战斗中的猎人处于相当不利的地位。所以，请各位考生务必好好对待你们的使魔。”
裁判演讲完毕，各个等级的考试开始陆续进行。
考场是独立的房间，数量有限，就由低等级到高等级的顺序，考生逐个进入进行考试。预备PASS SILVER C的云河比SILVER B的优莲要早进入考场。
云河进入考场前，先被安排进入预备室。优莲和戚苍子陪同她进入。
预备室中的四面墙上挂着满满当当的武器，可供选择。各种型号的枪支弹药，匕首□□应有尽有。三个人在预备室里静静地坐着，谁都没有说话，谁都能感受到微妙的紧张气氛。预备室离考试进行中的房间不远，而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太好，云河隐隐约约听见附近的房间穿来歇斯底里的惨叫。
考场如战场，这是真枪实弹的活力对抗。猎人与吸血鬼，在考场上都会想尽办法杀死对方。
终于，有考官进入预备室让云河跟随前往考场。戚苍子还是坐在原位，他明白对云河最大的支持，就是他这般的镇定所表现的。
“云河！你不带武器吗！”优莲忽而大叫。
此时已走到门口的云河转生对优莲说，“不带了。我相信翡翠，有她，就可以了。”话毕，她伸手摸摸耳垂上悬挂着的，翡翠变就的耳坠，像是受到莫大鼓舞一般，颇有信心的一笑。
“我明白了。”优莲叹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塞到云河手里，“多少带着这个吧。当做吉祥物也好。”
“谢谢你。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云河接过刀的瞬间，紧紧握住友人的手。然后，她步伐坚定地走向考场，迎接她的，吸血鬼对手。
云河曾经问过毕业以后在猎人协会内部做兼职的优莲，相传路西法威胁甚大，猎人们都把他当做头号敌人，那么若是哪天路西法被捉住，他是否必死无疑。于是云河的担心遭到无情的鄙视，优莲说不可能会有人抓到他，就算果真抓到了，凭他的能力，也总有办法逃脱的。
“亏你还是吸食过他血的幸运儿，你怎么那么小瞧他呢。”优莲当时无情的指责还历历在目。
倘若，把冰雾市变成鬼魂之都的真是路西法，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云河想着各种问题，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满街道销音诱惑如罂粟的声音，那是浸染灵魂的毒。
征战，已经开始了。
这几天面馆生意依然惨淡。
云河走进门的时候，发现店长在津津有味地和一位女服务员玩算命游戏。
云河高中时代认识的导师戚苍子，面对她以外的女生总能笑得很温柔，但是在给她进行特训时或是诱拐她上床时，则完全是一副修罗面孔。冷酷得让人想要颤栗。
云河换完服务生装束出来时，忽然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小玉，一瞬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用微妙的眼神打量着彼此。
云河怎会不记得，这个名叫小玉的服务生，在她下班路上主动搭上顾泉后就无故旷工了许多天。如今，小玉居然穿着一身名牌再次来到店里。云河哑口无言。她真没想到小玉还会来，店长也一定认为她不会来了的。
搭没搭上顾泉云河心里是没谱，不过看这个装扮，八成是搭上了。
云河在心里默念一句果不其然，便头也不抬话也不说地走进柜台里。她对这样的女孩没好感，也对顾泉的做法很愤慨，虽然她明白在他们的选择里她毫无动嘴的权利，但是她就是觉得窝火。
“呀，小玉，你今天来该不会是看我的吧？”玩耍中的店长抬起头来，紫水晶一般的眼里含满笑意。
此时云河和店长都明了，小玉大概是来递辞呈的，毕竟一身名牌的她没必要来一个小面馆打工，这里一个月的收入都不够买一件名牌大衣的口袋。
“嗯是啊，实在忘不了店长，还有，云河姐姐。”小玉甜腻的声音说。
云河怔了怔，倒没急于抬眼。以前从来没听她叫过云河姐姐这种肉麻到死的称呼啊。这家伙是被外星人绑架做了改良吗？
小玉这番话让她想到，估计小玉这次，还真不是来辞职的。
店长于是立刻问，“那你今天来时为什么呢。”
“啊，前几天不来实在不好意思，把我这个月的钱全部扣掉也没关系，我以后会努力在这里工作的。”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小玉说完就哼着小曲去员工室换衣服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店长对云河投去疑问的眼神，云河没理会店长，她猜到八成是顾泉动了手脚。果然小玉一出来就满面春风地奔向云河，“云河姐姐，以后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我。”
“顾泉对你说了什么吗。”云河轻声问。她的口气不轻不重，也为给她一个台阶。
“哦，他让我在你身边照顾你。”小玉也心直口快，“所以姐姐，以后想找人帮忙的时候，尽管找我吧。”
云河望着一脸微笑的小玉，心想八成这闺女把她云河当成顾泉的闲置品了，所以要派个人来伺候伺候，就像皇上对待打入冷宫的妃嫔。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云河在心里暗暗咬牙。
顾泉你好样的，居然派你的N姨太来我身边当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