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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二章、她一无所长(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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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河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人救起。

不……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是根本没有料到自己会自杀。

还是那么恶俗的割腕自杀。

可是,又确实是自杀了的,自从她第一次握起那把刀,她就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暗示,再之后,仿佛是水到渠成,十分连贯,想也不想地就割破了手腕。就像被(靠=A=这也和谐)操纵了一样。

原来自己已经如此绝望了吗……

大难不死的她,对自己表示十分诧异。她甚至很惊讶为何自己会有那么大能耐,把手腕割得那么深。那一瞬间的自残是如此没有真实感,或者,是这个带着伤疤的身体,太没有真实感了。

现在,她在猎人学院附属的,主要救治猎人的医院里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头昏脑胀,饥饿难忍,还有就是,左手麻木着,抬都不能抬。

她看见床边站着三个人,医生,班主任,还有个她不认识的女生。埃蒂卡果然没有来,这虽然是理所应当的,但还是让云河有点失落。至于顾泉……应该不会有人想到要通知他。

医生对云河进行了长时间的教育后就走了,班主任则和那位女生小声交流了一会,也离开了,所以病房里最后就只剩下云河和那名女生。云河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位女生,十分肯定她不是E班的学生,不知是何方神圣。

她拥有一张素净的面孔,比起安可让人无力消受的涂脂抹粉,这张脸实在太纯真了。女生的脸有着出挑的轮廓,粉嫩的鼻子,长发笔直,在脑后挽成马尾,齐刘海刚好遮住眉毛,一双深黑的眼睛,透过无框眼镜安静斯文地注视着云河。

“我是A班的许优莲,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优莲看透了云河的戒备,微笑着开口。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淑女,连声音也是小鸟轻唱般的甜美轻柔。

云河思索着要如何说话,优莲就又开口了,“我想,你一定不想谢我,甚至很恨我。”

“不,谢谢你。”云河吐字清晰地说。

倒不是谢你救了我,是谢你,让我看见这个世界还有一丝美好,所以,很感谢你。云河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下。她不无幽怨地注意到她的救命恩人,不但相貌中上,身材也玲珑有致,虽说是和她一个岁数,但某个部位……已经是大山和平原的区别了。

当然云河此时最希望的,还是优莲赶紧结束各种思想教育才好。割腕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对她而言,真的没有太多探讨价值。

优莲听闻云河的话笑了一下,然后面色就严肃起来:“我觉得,自杀是很低劣的事情,虽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也是对自己负责的方式,但是,连‘适应世界’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实在是对自己太残忍了。你不想着,去改变那些让你痛苦的事情吗?”

“大概是因为我们条件不同吧?”云河想了想,略带漫不经心地说,“我是没有能力改变的。不要说我太悲观,如果我不那么悲观,就是不现实。”说完她自己笑了一下,为了不让善良的优等生太没话讲,便继续下去,“那天我们第一次上召唤课,我本来想,不召唤出什么东西就好了,这样至少不会有什么事……可是,最后我居然召唤出一个,长得像豌豆一样的使魔……那么小……不是因为使魔我才自杀,我在那个小小的使魔身上,看见我自己的渺小……那么真实……”

“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优莲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我能肯定,当时,就是你的使魔救了你因为除了你的使魔就没有别人!”

“咦……”优莲如此愤慨,让云河无法理解。她对被救的状况也各种不明真相。不过说起来……她确实不知道那粒种子现在在哪里。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闲心担心那枚种子。

“相信自己的使魔,是身为主人的本分!你怎么可以那么看轻他!如果你都不在乎他,你让他如何成长?如何帮助你?你们要一起当别人的垫脚石还是想一起赢?”优莲严肃地凝视着云河,似乎十分生气,云河有些吃惊,然后慢慢移开视线,用飘忽的语气说:“谢谢你安慰我。但是,谁会想输呢?”

优莲一时语塞。面前这个孱弱的女子有些拒绝的态度,她自知争辩无效。于是她决定离开。

“那么,再见……我先走了。保重。”优莲说,“对了,外面有个男孩子找你,我就不让他再等了。”

“哎?”云河还来不及问对方究竟是谁,优莲就迅速离开了,优等生似乎相当繁忙。

云河身体里虽然毫无力气,但她还是勉强着坐起来,有些不安地望向门口。

会是顾泉吗……

不,不会……

云河的直觉告诉她,绝对不会是顾泉。

顾泉不太可能在外面站那么久等那位女生出去……毕竟他和她很熟……

慢慢地,病房的门开了。

云河首先注意到的是,一双沾着泥水的,实在不怎么整洁的运动鞋。然后,是常见的那种校服运动裤,再然后……她慢慢立起脑袋,只觉得心脏在那一刻,被魔法变成了一只怀表,除了机械的响声,就再无魂灵。

意识被全部吸走了,不,应该说,全部破碎了。彷如一阵飓风,将她从头到脚,全部破坏掉,只剩下残渣。而她静静在这里,等着被捏碎,被破坏。

心里,回响了多少年的名字此刻就如火焰一般从舌尖升腾而出。

“宇辉……”她望着面前的少年,如临梦境。

澜波听见这个名字,嘴角情不自禁地勾出一个弧,事实上他哭笑不得,心里酸得不得了。

医院联系不到云河的母亲,据说她经常会莫名失踪。于是医院联系了顾泉,但是顾泉本就不是爱说话的性格,此刻深怕自己安慰不好云河,关系到性命的事,他不敢不慎重。所以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位似乎很擅长交际与应对绝望的少年身上,渴望他能让云河,“起死回生”。

顾泉拜托澜波去看望云河,顺便带去他的回信,澜波自然无比乐意。

传说云河的学校,以及她本人都十分特殊……他有点好奇……当然,也有点不敢接近,所以他迟疑着一直没有来看云河。

至于到底如何特殊,顾泉没仔细描绘,所以澜波也就一直迷惑着。

毫无疑问,云河马上发现这个面带稚气的男孩不是宇辉或是类似宇辉的鬼魂什么的。但她还是持续用震惊的目光望着面前的男孩,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孩犹如一只水鬼,浑身透湿,带着冰冷的气息。

校服的拉链滑到小腹,里面的白衬衫紧紧贴在胸口。不断有水珠从他微长的发丝上滑下去,过眉的流海无力地搭在挺拔的鼻梁上。他的面颊和宇辉一般消瘦,带着些许颓废的气息,他的眼神也那么像宇辉,一匹谁也束缚不了,在荒野奔驰的藏羚羊。但是,面前这个男孩的眼睛,似乎更为犀利些,他不刻意隐藏目光中的凶险。

他望着云河的眼神也是那么冰冷,但是,他凉薄的嘴唇很快弯成一个更加明显的笑。如同一只铁球击破了坚冰一般,他让云河不寒而栗的气场迅速瓦解。瓦解在那盛满温柔的微笑中。

“我叫吴澜波。”他站在云河的面前,清幽如一只水鬼。他的话语及吐息,也那样冰冷,如卧在冰层底部的巨龙,慢慢吐出寒雾。

“我是宇辉的弟弟,同母异父,但是,长得似乎像得过分,请原谅。”他理解她眼中的震惊,于是简明扼要地解释。

“嗯……确实,像得过分。”云河顿了顿,说,脸上挂起酸楚的微笑。

其实澜波对云河并未有多少挂念。他们间可以算是纽带的,除了不知在哪的宇辉,也就只有一张照片而已。当顾泉打电话告诉澜波,云河自杀未遂躺在医院的时候,澜波却不知为什么,感到头脑一片空白。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在第一时间骑上自行车前往云河所在的医院。路上他为云河买了一束粉红色的香水百合,用的是顾泉的钱,所以他好不心痛地买了一大束。

那张照片上的,苍白的少女,如果转瞬即逝……

感觉就像一座歌剧院,在未公演前就被毁坏殆尽。

路途中下起暴雨,紧握掌心的百合被□□得皱软不堪。澜波在进医院的时候丢掉了花,他不想给云河带去任何可能的坏心情。

所以他什么都没带。

而她什么也不想要。此时她只是凝视着少年的面容,不知该感伤还是,该问些什么。她会和这位少年成为好朋友吗?她自己也不确定……这样诞生的友情好奇妙,不是吗。可是他居然找到她,她不知道过程,更不知道结局。

世界那么奇异。她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他也是一个受折磨的孩子。一个没有幸福家庭的早熟的孩子。有可能的话,他的灵魂里会装满复仇的欲()望。他不是她,他是野火的种子,从不知屈服为何物。

出神之际,他已悄无声息地走到她床前,如同一只水鬼。

她听不见他的脚步和他的声息。外面暴雨倾盆,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那么焦躁不安。此时应是下午,天却阴森可怖,窗帘的缝隙间划过一道闪电。

澜波慢慢举起云河的左手,那里还没包扎起来,刺目的针眼及缝合的痕迹在少女白皙瘦小的手腕上刻下永生不灭的痕迹。

云河想说些微自己辩解的话,但却终究没说。她不确定澜波到底多大,但她确定他是那类人,那类会深深了解她,且不会随便批评她的人……

澜波顿了三四秒,就松开云河。云河只感觉那冰凉潮湿的触感瞬间消失了,还有一些怀念。他甚至不会去尝试着碰触她的伤口,然后问一句会不会疼。他是那么直接,一点造作及遮掩都没有,大脑很快就能告诉他,他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做,如何做才是他的作风。

他迅速解下自己的手表,在云河的手腕上比了一下。

“这是我哥给我的,我的生日礼物。”他低声说,“不是什么名表,但是很耐用,我也很喜欢。”他为云河戴上手表,动作如此轻柔,就仿佛撩拨琴弦的乐手,那冰凉纤细的手指仿佛在她的手腕上弹奏美妙的乐曲。能让人幻想幸福的冰凉触感。他似乎特别老练。

懂得慢条斯理的体贴,纯洁的诱惑。

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和他哥哥一样……让人看不透,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云河望着低头专注的少年,他长而湿透了的流海垂下来,遮住了他半边的面孔,这个姿态让云河忍不住心神一动。这多么像宇辉……宇辉弹奏的离别之曲……

暴风雨中,CLOUD RIVER缓缓响起。

云河有点想哭,眼眶重新找回了温暖。因为这种温暖,笼罩全身的绝望感慢慢消失了,如同,拨云见日。那是,彩虹吧……

云河觉得自己看见了色彩,透过少年冰冷的气息。

少年对云河的心里活动一无所知,他把表从云河的手腕上剥下来。这枚表如他所愿,能完美地遮住云河的伤疤。“它对你而言太大了。真是的,明明我也很瘦啊,你简直就是快瘦没了的程度。”澜波叹一口气,严肃地望着云河,“你啊,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天生就是这样的……”

“算了,就算不好好吃饭也不会承认的。我拿回去改一下,到时候送过来。”

“哎?这不是会很麻烦吗?”

“我爸的工作就是修表,他什么表都能修,所以我也学了点小手艺,小菜一碟啊。”

“但是……但是……你不是要送过来?”

“嗯。送到你学校吧。这样,下次就有理由见你。”少年又笑了,带着些许的神秘莫测。云河有点害羞地底下脑袋。

“但怎么说……这也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表吧?”她小声说,“宇辉也没和你联系过……对吧……”

澜波将双手□□裤袋里,沉默一会,道,“我哥是一不做二不休的人,他要想消失,就真会消失。或许他已经不存在,或许以另一种状态存在。不过,也没什么……这只表对我而言……非常重要,重要到你无法想象,但是,与其让我一个人感受它的重量,还不如,让你来使用它。退一步讲,我哥留给我的东西也不少。包括他的琴。”

“什么?”云河愕然,她的印象中,宇辉是背着琴走的,“他没有带走琴吗?”

“最后邮寄回来了。”澜波耸了耸肩,“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扔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后来他到底如何为生……呐我说,别聊他了,你倒是喜不喜欢这个表?”澜波说着,从口袋里又摸出那只表来。

云河暗暗叹息,都在说表了,怎么可能不牵涉到表的主人。

“嗯,我觉得它很美。”表很有机械质感,指针走起来的声音比普通的表要大一些,清脆利落,而且,表面上镶嵌着许多金黄色的齿轮,格外精致。

“那就说好了,痊愈后乖乖在学校等我。”澜波就像对待小猫咪一样对云河说话。这个姑娘实在没有姐姐的样子,虽然说,傻大姐这样的称呼似乎也无法体现她的单纯与弱小。

“可是……你知道我的学校……”

“据说很难进入,不过我会尝试。”澜波说,“所以要等待,不要放弃,要等待你懂吗?”

澜波伏在云河耳边,轻声,却很强硬地如是说。他也果真达到了效果,之后很久,这句话,一直留在云河的脑海中。

云河只得呆呆地点头,默默望着水鬼一般地少年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留下的水迹都已干涸,仿佛他真就没有来过。

而只有少年自己知道,当关上病房门的那一瞬间,他露出了鲜少人见识到的,凶狠的眼神。手表在他的手里被捏得咯咯直响。

澜波的心里,也有一个强大无比的声音在说——

这个世界已经杀死了宇辉,决不能让它,杀死云河。

你们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要记得,总有一天,血债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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