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焦躁（1 / 1）
第十二章
蓝歌破涕为笑，这个乖巧的小东西。她弓身把摔摔抱起，“是我抱你。”
争辩，“我抱你，我抱你。”我说的就是我抱你！
蓝歌摇头，你我不分的家伙。
“妈妈，”他指她脸上的泪痕，“什么？”
“眼泪。”蓝歌心想，你跟林林到底是多投缘啊？她不给你吃的教你话，你一次就能记住。我给你那么多好吃的让你叫姐姐，你吃撑了都学不会。啧，难道我没有教育人的天份？还是你对妈妈这两个字特别上心？拜托，我又没喂过你奶……
摔摔眨眼，“眼泪什么？”
“没什么。”懒得跟你解释，你现在就是传说中的十万个为什么。问完一个还有另一个，没完没了的。
“蓝歌，快，费林然这个臭小子居然又威胁我。快，抄家伙。我们灭了他！今天就告诉他马王爷有几只眼！”
“……”
一屋子的人瞪着风一样冲进来的少女费林林无话。
费林林踏进门才发现屋里有人，立马停步、站直、正衣冠。
“咳、咳，恩……那个……我弟弟就要来了。蓝歌，我们一起弄他。”
“……”
费林林和费林然就像是有前世家仇国恨的对头这辈子却成了一家人的冤孽。费林然比林林小五岁。这孩子在一般人面前是非常听话懂事厚道的，但一般人的范围里面并不包括他姐。
费家两个小魔头非常的水火不容。两姐弟常年的打架斗殴、扯皮骂街向来是山上一景。费林林一向是吃亏的，就因为自己比弟弟大五岁。赢了会被老娘收拾说自己以大欺小，没有个做姐姐的样子。输了？呜呜……，她丢不起那人！
在她多年的淫威震慑下费林然成长的过于的出类拔萃青出于蓝。两人已经从最初的肉体搏击上升到了心理暗战。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们老妈独特的家法条例，不管两姐第是谁引发了战争，也不管最后是谁取得的胜利两个都得挨揍，甭管有理没理。
可怕的斯巴达管理模式居然很有用。挨过几次揍以后这两姐弟在自己家人可视范围里基本上算是达成了表面上的和平相处，除了口头战争偶尔有之外已经不再出现肢体摩擦！只是视线范围外嘛……
“你们又怎么了？你不是上课吗？费老师的课不听不可惜？”她好想说你怎么舍得，又觉得现在的场景不适合。
“嘁，说起这个我就有气！费老师一进门看见你不在，摔摔也不在，先是叹了一口气。再看见我在，居然说今天无课可讲，大家回家自习。然后就散了。”
“哦……”绷着脸不敢笑，赶紧转移话题，“那你和你弟？”
“我昨天晚上去山上被他跟踪了一段。为了甩掉他我一晚上连狗子的毛都没见着。我呸！他自己没能力跟不上，今天居然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带上他他就要向我妈告状！你说我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赖！才十岁就敢跟我玩手段耍流氓！我呸！我才不带他，就不带他，凭什么要带他！那是我的狼！我自己的狼！”
“你又去了？巡逻组的岗你都能躲的过？”
“你不知道？费兰宇他们昨天晚上就解禁了。说是等新的通知一到就离开。他不是天天跟着你吗？怎么没跟你说？”
费蓝歌指指摔摔。
“十米外。”这是摔摔能接受费兰宇的最近距离。
“哦。”费林林开始满屋子的寻找可以收拾她家那个皮痒弟弟的道具。这回是拿绳子绑起来呢？还是堵了嘴关柴房？要不再想个新招。以前的手段已经不怎么管用了。费林然已经被教育成了人精一样的小鬼。
“你们怎么还没走？”
“林林！”厉喝，陪笑，“不好意思阿姨，她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我真心的。我不喜欢你嫁给他！我也不喜欢他们待在这儿！”
“林林！他们是我的客人！”
“我不喜欢！我才不管是谁的客人！我不同意你嫁给他！”
费牛二脸上一道红一道白。牛二妈妈也敛了笑。
“这是谁？”
“管不着！蓝歌你别告诉他们！”
“这是我的好朋友，她最喜欢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你又不喜欢他，干嘛要嫁他！一会儿我就去找我爷爷，你们赶紧把婚退了！蓝歌你自己没有主见吗？为什么我爷爷他们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你这丫头到奇怪，又不是你嫁人，别人都没意见，还要你同意。你这个朋友管的太宽了吧。”
“就管，我就管！就管就管！怎么着？”
“就管就管。咯咯呵呵。”摔摔这个没心没肺的单纯听着好玩。
“好了林林。别闹了。阿姨您也别往心里去，你们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饭。”
一败。费林林心里不爽转身就跑！
费牛二母子俩刚吃过饭，费兰宇受人之托前来送神。理由到是找的挺好，说是鹰守出没的地方不太安全。母子两人不敢多留，匆匆的走了。招呼都忘了跟蓝歌打。几人前脚刚走费林林后脚进门。
“你凶我！”好委屈。
“……，我不会道歉的。”
“我是为你好。他配不上你！你看他那小胳臂小腿的，那么瘦，一看就活不长。蓝歌你应该找个更好的。一旦你嫁过去，你说是他保护你还是你保护他？”
“下面没有咱们这里野兽多，没有强壮的身体还是可以生活。”
“哼！我……我不管，我不喜欢他！蓝歌你不要嫁，你嫁了我会难过。”
“这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林林，就算不是他，以后也会是别的人。我们都要长大。离开村子也许就是我长大后必须迈出的第一步。刘姨说不是大家不要我了，可她也没说大家需要我。”村里没有非我不可的理由，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也没有？即使我那么努力以后。
“眼泪。”摔摔舔了舔。咸的，不好吃。
“蓝歌……”林林上前揽住她，“如果我们再强一些，如果我们像巡逻组的人一样那么强。我们就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力量是决定未来的唯一标准。
蓝歌轻微的笑笑。
有多大的能力就过多好的生活，这是世界的法则。所以弱小的你我，只能在有人需要的地方扎堆生活。
“我不会喜欢他的，无论如何。”费林林还是不甘心，“可是我愿意尊重你，就算我觉得你做错了。蓝歌你要是真的嫁过去，我是不会去你的新家的，死也不会。我保留不喜欢他的权利。”
“你啊你……”
夜凉如水。
天已近寒，山中阴冷。费蓝歌给自己给摔摔多加了一件厚棉衣。今天晚上要陪林林去看土狼。难得解禁，少有孩子不狂欢。
“他怎么来了？嗨，林然。”
“蓝歌姐，摔小鬼。”
“然然哥哥。”摔摔很高兴，这个哥哥他很喜欢。“我抱你。”他伸出手。摔摔对小孩子从无戒心。
费林然意思意思的挨着蓝歌搂了下。小鬼快有二十斤了吧。玩可以，抱，没门。他才不傻。
费林林一张臭脸隐在夜色中。我也不想他来啊，可是我更不想我家太上皇们知道我在救济一只狼。一个立志当猎人的人养兽，会被笑的！如果还不幸被发现自己拿过家里两只鸡去救济狼崽的话……我怎么敢不让他来。
唉……，她盯着自己亲弟弟的背。小子！你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你的小辩子。哼哼！
“带他去不好吧，山里……”很危险的。夜行动物不是一般的多。现在接近入冬期，不管是人还是兽大家都在为过冬做最后的储备。虽然今年还没有遇过兽的传闻，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蓝歌姐，我也是采花队的！你可是小队长，你怎么能看不起我！”林然小朋友跟林林一样骄傲，不愧是姐弟。
“我是副小队长。”
“呵呵，听见没有，不是只有我觉得你不行……啊！放口！放口！费林然我揍你了啊！我真揍了啊！快放口！疼、疼、疼……”
费林然猛于狼也。
“你他x属狗的啊！说不过就咬，你是男人吗？你有点魄力好不好！”
“我回去告诉妈说你骂她！”咬牙切齿！他跟他姐绝对天生八字不合。
“什么！哪有！我没有。”
“哼哼！我们都听见了，你说我他x属狗的！我妈不是你妈吗？哼哼！”
“我没有，就没有，谁听见了？”
“听见了。哈哈哈哈”摔摔对于别人话语的笑点很是匪夷所思。
“好了好了，还去不去看了，我不爱参观你们俩闹。”吵架吵了几年的姐弟不值得放任。
“去！”异口同声说完，不约而同互瞪。
费蓝歌抚额。怪不得林阿姨要家暴处罚，原来是被逼的！一定是被逼的！她都想暴力镇压了，哎呀我这个爆脾气。
“蓝歌姐，还要多久。”
“很快了。”
“走不动了吧，懦夫！”
“你才……”
“我求你们了，我求你们了，我才是懦夫行了吧！你们非得要把夜猫子都招来才会闭嘴是不是？”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几对什么都能拿来吵的姐弟。你们是真的互相仇恨还是乐此不疲？我很怀疑。
好不容易清净下来。五分钟，不过五分钟。又闹了。
这次不是费林林也不是费林然，居然是一直都很安静的摔摔。
摔摔一直是被蓝歌用布袋背在背上的。上山的路上他都很安静。这一路的吵上来，他难得的一句话都没复制过，几人都以为他睡着了。可就刚才，他却突然变的很烦躁，握着小拳的手不住的挥打着费蓝歌的背，嘴里还不停发出哼、哼、哼焦躁的鼻鸣。
“怎么了？怎么了？”大家都很爱护幼小。
蓝歌把他从背上放下来。摔摔一下紧扑在她怀里，小手把衣服抠的死紧。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来，请你吃糖。”
“小鬼你怎么了？要不要然然哥哥抱你？”
摔摔不理。身体缩的更紧。
自蓝歌养他以来，还从未见这孩子这样过。不对，有一次也这样。摔摔第一次正面面对费兰宇时就是这样。那次还是等费兰宇离开他们很久以后摔摔才哭缓过来。
是费兰宇在附近么？蓝歌四处张望了下。没有。奇怪，摔摔现在和费兰宇的关系早就没最初那么紧张了啊。
那么，宝贝你到底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