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方案（1 / 1）
到了公司我终于知道了所谓的急事。关于那方案的所有资料都被人删了，计划书、源代码，一切的一切全都没有了！
在会上我像沉寂万年的火山终于爆发，声震四宇。“这太过分了！这算什么？下三滥的无赖行为！对这个方案有意见需要这样做吗？我身为这个方案的提出者都始终没有坚持要执行，坚持以公司利益为重。难道反对不成就需要这样的手段吗？有什么问题不可以拿出来商谈？需要使用这等卑劣无耻的手段？我真为这人而汗颜！为身为他同事的我而汗颜！我建议公司严查这件事情，让这等卑劣之徒得到公司严惩！不然有这样的害群之马损害公司只怕公司无法久立！”
这次变成我拂袖而去，跑回自己的办公室。下属听到了我夸张的声音无人再敢靠近，琳子到是没有顾忌，跑到我办公室里给我泡了杯茶告诉我方芳过两天生日。我正是气在心头，向琳子摆了摆手让她走开。
不知道会议是怎么结束，我也懒得理会开始举动造成的后果。会后业务部经理又溜到了我的办公室里，烂泥般倒在沙发。他倒是依旧挂着他的招牌表情，这的确也不关系到他什么事。
他告诉我开发部经理非常生气，程度似乎不下于我。我哼了一声，我会理会这小子生气吗？我会上的话本就是指桑骂槐的针对他，能让他生气算是我对我的微弱偿还。不过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我要让他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业务部经理似乎惟恐天下不大乱，看着我的表情又在乐着好戏的登场。
或许是台面工作，但实实在在的公司在调查到底是谁所为，总经理不停催促。总经理倒是表现积极，没见他对我的态度表现出什么。对总经理我到是一直没有针对的意思，虽然老奸巨滑的他做人过分的圆滑。但我要给他压力，否则我想以他的为人只怕不了了之。
公司里有一切都有记录，我不怕这一切调查不出结果来。我转了整个公司，和每个部门的头头都去通一下气，我不但要把这小子赶出公司而且还要他送上法庭！各位头头到是毫无意见，这个事情搞的的确是太过严重。但他们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没有人会去唱主角他们只会附和。末了我还是跑到业务部经理那里去了，在表面上我还是要这样做一下，虽然早知道他也是看那小子不顺眼。但这次业务部经理却是非常认真，隐晦的告诉我那小子似乎上面有人。我到是丝毫不惊，把事情弄个明白就算他有人又能怎样！但我也终于明白了以往总经理对他的宽容。
我唤过琳子，让她去打听那小子上面究竟有什么人。我需要把这些调查清楚，还要把这事情尽量闹大，大到让人无法只手遮天。我现在和总经理关系可以说有些微妙，我想他是颇于我的态度而无奈的这般积极。尽管我并不针对他，但是我却不能对他放低姿态，所以我让琳子去打听这个事情。当然，是从总经理那里、从方芳嘴里。
我向琳子先说了声对不起，不该无故对她发脾气。我到是没向她发什么脾气，只是不耐烦的让她走开而已，但是我得这么说。琳子如果不是我同事的话我想我肯定早追她了，非常善解人意的她说没什么，她很明白我的心思。
过了两三天，从公司的服务器里查到了资料。公司的大门是电子锁的，要用职员发配的智能卡才能开启，而且公司的电脑也同样需要。在周末的情况下，来公司的职员并不多，在服务器的登记记录里一搜索就查到了这个资料。
在资料查到后总经理招集了所有头头们，让头头们去会议室开会。我一听查到资料消息心喜若狂，我仿佛看到那小子站在被告席上的憔悴。
总经理端正的坐在会议桌的顶头，手按着一碟文件，仿佛一个得胜凯旋的将军。炫耀了半天他那傲人的姿态，终于开始公布谜底，大手一挥让方芳把手里的资料派送给了每个人。
看完手里的资料整个会议室静的出奇，所有人都楞住了。我更像掉入冰窟似把心脏冻结。是夏日升，小夏，那个开发部的小职员。这小子果然有一套，能让那小夏替他卖命倒也真不简单。这一切突如其来破坏了我所有的打算，报复他的难度几何上升。
这个结果是后勤部的经理统计出来的，他说服务器登记记录里显示最后登陆系统的是小夏的智能卡。后勤部经理倒也是反对终止的一员，态度颇为坚决。平时我跟他关系也算是不错，常一起商量着向公司报销某些公款，我想他没有和那小子串通的可能。
开发部经理开始耀武扬威，言语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向所有人发烂，当然他的主要目标自然还是我。像是被平反的窦娥向所有人声张他的清白，要某些人为不分是非而指桑骂槐的行为而道歉。这小子也是有意思的，他的跋扈让我想起那天会上这小子的时候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而向大家报告了他整个周六的行踪。甚至还说出了晚上出去嫖妓的勾当，他说那位小姐就是他的人证。
经过调整，我又开始有信心起来。小夏虽然是做案者，但我想开发部经理这个幕后人还是会逃不了干系的。只要我坚持把小夏严惩，到了法院门前我不怕小夏不把他给招出来。我冷眼正视着这小子，虽然这小子敢面对我的目光，但他的气焰却是所剩无几，这更让我觉得他做贼心虚。
总经理神清气爽、风光无限，书里说的打了胜仗的朱寿皇帝估计就是他这样的神情。朱寿皇帝打的其实是败仗，总经理的所查的也只是后勤部经理拿出来的结果。但这并不影响他傲视一切，没人可以去和总经理去争功劳。总经理向旁边的方芳扬了扬手，吩咐她把小夏叫到会议室里。
方芳按照总经理的吩咐正准备去叫小夏，开发部经理冷哼了一声，告诉众人小夏让他星期五的时候就炒掉了。并且肯定的认为是小夏心存报复所以删掉了所有的资料，头头们见风使舵纷纷肯定他的看法。
做的真是滴水不漏，也不知道小夏得了什么好处，这么的替他卖命。也算准了时间，星期五炒掉小夏，让公司没来得急删掉小夏智能卡的帐号。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轻松地把他扳下。
财务部经理点头承认星期五的确为小夏清算了工资。这憨厚汉子毕竟和那小子还是一丘之貉，否则怎么会这么快的清算工资。众人愕然，难道这事就要这样了解了么？人海茫茫向哪去找。
人事部经理慢腾腾的告诉众人小夏并不是本地人，只是在这里读书，毕业后来到公司上班还不到一年时间。现在像是人间蒸发，同事们都不知道怎么与他联系。末了又补上一句但公司有他的资料，身份证复印件什么的都还保存着。这最后一句话像似在提醒着我，难道人事部经理对我并没什么芥蒂？是我误会了他？
众人看着我，似乎都在等待着我的态度。仿佛这只是我个人的事情，全然不在意公司前期投入进去的上百万开发费用。我自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虽然小夏是跳梁小丑，但是现在全局都关系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我向总经理提议马上寻找夏日升，如果不行就通过公安部门去他户口所在地去找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追根抛底的查出来。
我的意见一出虽是无人反对，但却也没人附和。困难显而易见，众人自然是不会再站过来替我说话。虽然有着小夏的资料，但如果想找到他的人的确是太过困难，对此我亦是无半点把握。但现在只有找到了小夏，才能把这小子给牵出来，这个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对于众人表现出来的神态我却是无丝毫的意外，人性如此。
总经理见是无人反对，自然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大手又是一挥，众人散去。
会后业务部经理拉过我，悄悄地的说了一句欲速则不达，又是神秘一笑。屁颠屁颠的大声叫嚷着说要到我办公室翻花花公子看。他的一句不经意的话，可却从此传透公司，我是花花公子的大收藏家。
把门一关，业务部经理急跳起来，气呼呼的责怪我的急切，不停的在屋子里爆走。我颇是不解的看着他，难道这事情不值得趁热打铁把那小子给挖出来吗。这小子终于停止发狂，打开我的抽屉拿出一叠花花公子，边看边解释。他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其他事情虽然不肯定，但肯定夏日升不可能为那小子去做这件事，这后果夏日升不会不知道，他不可能自毁前途的。
原来他是担心这个问题，虽然我也不知道那小子究竟给了小夏什么好处，但小夏是那小子的人这点我是知道的。我把那次小夏过来试探我的事情给他说了，我想他也不知道那小子和小夏的关系。
他听了我的话没再吭声。卷起花花公子，一看时间便拉着我说一起去腐败，边吃边聊。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一家比较知名的湘菜馆，在路上我是与他保持距离的。这小子的车太过拉风，让人注目。一顿饭没吃多久，原因是我不太会喝酒，自然不是这个来自北方汉子的对手。这让他大呼没劲，和我喝酒非常不爽。一个多小时，还没能聊上什么，这小子又拉风的驾驶着他的杀人工具呼啸而去。
没有任何闲情雅致，和业务部经理一分手便开着车就回了家。正准备掏出钥匙便接到了琳子的电话，电话里非常的吵，刚想忽悠她两句便挂了电话，但突然电话里安静下来，琳子告诉我他们在为方芳庆祝生日。见我迟迟未到，琳子便打电话过来催促。
说实话，虽然前几天琳子有跟我提过这么件事，但在电话前我却是忘的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的记忆。
其实说来我应该蛮要感谢方芳的。方芳在她毕业就跟着我工作了，除了琳子算她时间长了。我刚来这个公司的时候，就她和琳子毫不犹豫的跟着过来了，另外的几个人都是被方芳鼓惑来的。刚来时候的工作也因为她们让我轻松不少，在一个新地方没有自己人是转不开的。虽然半年前她转去做了总经理的专人秘书，但她也一直在帮着我。
我想我没任何理由不为她庆祝生日。兜回市区买了个蛋糕，记得以前聊天的时候她曾说她家里经济十分困难，一直以来也没见她有用过化妆。其实我到是喜欢她的素面朝天，但实在想不出备置什么生日礼物，又去补了一套高级化装品。准备妥当立即赶往他们聚会地点。
本想再给她带束鲜花，但到花店门前的时候我犹豫了，因为我想起了总经理。我对花卉的含义并不是很懂，怕引出了问题。
赶到他们所在的歌厅包房已经是接到电话的一个钟头后了。场上气氛沸腾，十来个人玩的很是疯狂。方芳见到我的到来立即就要扑到我身上，什么时候她变得这般热情？我闪身把东西递了给她说了句生日快乐，方芳悻悻的接下礼物嚷着要我陪她唱歌。
对于寿星公，实在不好扫她兴致。我和她拿起话筒，歌是她点的，张信哲的《有一点动心》，好在是一首老歌我依稀的还记得那么点旋律。除了在大学那会我就再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听过什么歌了，如果她点个产于二十一世纪的什么歌只怕我只有冒汗的份儿。
一曲完毕，我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总经理居然没有来！十来人几乎全是以前公司的老同事，剩下的就是方芳的同学。我开始为此感到迷惑，方芳并没有把她生日的消息告诉总经理，如果总经理知道是不可能不来的。
坐到角落依然没有逃离掉众人的目光，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叫嚷要责罚我，要为迟到而自罚三杯。在场的只有琳子和方芳知道我不好饮酒的，但众人里面却是琳子叫的最为起劲，方芳却是独处一旁偷笑不语，无一人为我辩解。
对于这样的聚会我是经历无数。气氛需要每个人的积极调动，任何一个人如果消沉，只怕聚会也是悻悻而散。就像是一个性致高涨的男人跑去**，但面对的女人如果是如同死尸的木头，他的性致也会刹那间由沸腾重回绝对零度，反之亦然。这是男人间们流传的公理，我虽没尝试但我深深理解，谁都不希望自己的热脸贴的是别人的冷屁股。我自然不可能去做这个聚会上的死尸，花了数十分钟终于把这三杯液体灌进了肚子。
刚完成任务我立即就像武侠小说般描写，一团热火从丹田升起，仿佛焚尽我的血肉身躯。但我却比那些玄幻神功多了个玄妙，大脑慢慢开始晕眩起来。我想这可能是开始和业务部经理喝的酒加到一起起了反应。我无力的靠在了沙发上，看着带着重影的身影在眼前闪动。
方芳似乎看到我的不妥，拨开众人跑到跟前在我额头上一摸。我又不是感冒，只是喝了酒浑身发热而已，虽然晕眩但我却还是十分清醒。我伸出手抓住方芳手想把她手拿开，只是我忘了她也是喝了酒的，一个踉跄她跌到在我怀里。众人哄笑，数杯黄汤即时化作冷汗，赶紧把她扶起表示我并无大碍。
方芳的确是喝多了，半天才坐正了身子又立即叫着让我陪她玩骰子。想着还要开车回去让我无法答应她的请求，我唯唯诺诺的解释着。我话未完，方芳大声咆哮地阻止我诸多的措辞，眼角晶莹闪动。我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赶来，否则不会多出这么些事情。我赶紧从从茶几另一端拿过骰子，又把自己和方芳都杯子都给满上，期盼她可以破滴为笑。
方芳没正眼看，拨开骰盅拿过茶几上的香烟麻利的点着。这让我愕然，记得方芳是不抽烟的，但她是在什么时候改变了。人家都说抽烟的女人都经历过丰富的故事，说得到伤害的女人才去寻找香烟的慰籍。在从认识方芳起，都一直没见她找过男朋友，难道是总经理？我开始忐忑不安。
方芳熟练的吐烟圈儿，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忽然转过脸来问是不是我让琳子去打听开发部经理的事情，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我不亲自去问她。琳子没把我说出来是我对琳子打过招呼的，这个时候我更不会去承认了。听到我否定的答案，方芳目光又开始呆滞，静静的出神。
抽过一支烟后，方芳又开始活跃起来，她拉着我要我和她跳亲亲舞。这又让我不得不犹豫，亲亲舞是以前公司的海龟派同事传出来的，据闻这舞是他溜达到一个不知名的土著部落学来的。这舞也在海龟同事婚宴见过一次，煞是好看。舞到是不难，十分易学，但这舞需要不停的亲亲脸蛋碰碰嘴摸摸屁股抱抱腰，所以并不适合任何人去跳的。
方芳仍急切的看着我，似乎准备着在我拒绝后的咆哮。怯于她的目光我答应和她跳舞，方芳见我答应，兴奋异常，嚷着所有跳舞的人统统让开来看她表演。我汗如雨下。
我其实十分不愿意碰方芳的，一个是因为我个人问题，另一个是因为总经理。在我的手还离方芳屁股还有几公分的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叫了起来，我如同特赦，向方芳说了声抱歉就跑了出去。
接完电话我叫过了琳子，拿了一叠钱给她让她等一下去结帐。方芳还在等着我继续和她跳舞，我拉过她向她说了声万分抱歉，我有重要事情，不能再陪他们玩了。我拿起酒杯向众人敬了一杯，一饮而尽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