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愤怒（1 / 1）
公司永远都是这么的安静，就算有人说话也是悄声细语的，那种情况像情侣细说缠绵的时候。一般是没有人说话的，当然是除了业务部，其实业务部也一样，他们的的电话一样的悄声细语。谁也不清楚打到哪里去了，到底谈的是什么业务。总之大家都在井然有序的忙碌，都全神的盯着电脑。但没人知道他们在忙了些什么，为此总经理提议要在公司装满了监视器。但在众员工一致的抗议下取消，说这样侵犯了他们的隐私权。在这里上班的都是上过几年学的，总经理见蒙不到他们，气得在他办公室里暴跳如雷。这些是后来方芳告诉我的。
总经理比我还要大十来岁，平时都是个笑弥勒的形象，十分平易近人。对于这一点，我还没做到，我想这可能就是我与总经理的差距。
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开始想冷艳的问题。与她的发展跳出了我的控制，不像往常。一直以来所有的恋情都是在我一步一步的计划中，但这次出了意外。这让我不能不好好的思索一下。如果继续与她接触，但她不受我的把握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这是令人害怕的。从侧面问了一下老张关于她的问题，结果老张与她也只是数面之缘并无深交。这也是悲喜参杂，因为不用担心她会把我的秘密传给老张，但却也不能从老张那得到她的事情。
最后我还是决定与她接触看看，情况不对的话我再退。做这样的决定实在是因为已经没有女孩子可以考虑了，另外我实在想知道她做那些是为什么。
我没打电话给她，因为我想现在打电话会引起她的反感，这样会更抵触我。我不停的发消息给她，并且一再的重申：我是非常爱慕她的，对她的侵犯只是心底爱意的爆发。我把所有的过错都拉到了自己身上，虽然那一切都是她自己要求的。但女人，不能去跟她算这个帐，她是不会记住自己的错误的。我非常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紧抓住的这个理由，现在，这个理由成了我的救命稻草。她现在是否相信并不重要，我想在我千百遍的陈述下她会相信的。
我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这里人烟稀少除了几个下属偶尔过来，平时基本上没人的。比起总经理的办公室，我的地盘实在过于狭小。三五个人已经有点转不开身，但我还是依旧摆设很多东西，故意让人不方便进来。总经理为此说过我，不过我从不怕他说。
我正怀恋着冷艳美丽脸庞的时候被人给打断了，有人告诉我说我嫂子来了。我是独生子，所以这个嫂子当然不是亲嫂子了。被我叫做嫂子的女人其实是总经理老婆，对于这个嫂子我只见过两面。她让我管她叫嫂子是因为她觉得我给人感觉很亲切。其实我只是一见总经理就嘣了一句：总经理，你老婆好漂亮啊！
她来就来吧，我没去理会又不是我亲嫂子。我依然在筹划着向冷艳进攻的事宜。但还是被打断了，总经理把我派给了他老婆，让我开车送他老婆去医院。理由是他老婆车去送修了，重要的是我跟他老婆熟悉，而且我客服部时间最宽裕。
这是他的借口，看他们的神情我想他们肯定存在问题。他老婆环顾了一圈再次看了看方芳这才离开依依不舍地总经理办公室。
“你大哥他在公司有没有什么传闻？”下楼后一上车这家伙就立即盘问我。
“什么传闻？”我开始装傻。这不是因为我要帮总经理掩饰，而是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的使唤我。所以她的语气和态度我十分不喜欢。
“那方芳怎么来的？我看她不对劲。”她还要继续点拨我。
“不对劲？怎么了，她好象工作没出过问题吧。”
“算了，你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一个女人难做啊！”
“哦？”
“你大哥成日待在公司，不然就四处出差，一年四季没几天能在家里。”
“总经理他事业心强嘛，打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难免忙了一点。”
“可是他，唉！”她欲言既止。
为了早点结束这个痛苦我把车开的飞快，把她送到医院我立即飞一般的逃回了公司。但依然从她嘴里知道了不少事情。我反而开始理解总经理了，如果我有那种老婆我想我也难免会出去找女人。照她的话总经理是靠她们家支持才读完大学的，为了报恩于是总经理就娶了她。所以老婆子老要压到总经理的头上，现在更是看的紧紧，生怕总经理有了外遇离她而去。他们的婚姻维持到这份上没离婚也真是庆幸了，只可惜似乎她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她叫我帮她多留点心，帮她多盯着点。但我只跟她打哈哈，鬼才愿意管你们这些事情。
我回到公司的时候总经理无聊的到处在视察，见我回来也不吭声只是叹了口气就走开了。我想他叹气可能是对我多心了，或者是为我知道了他的悲哀。无论是哪一点我都不好向前跟他说明白，不过我想在两点可能上他更应该趋向接受后一种。所以我得做件什么事情，让总经理可以感受到我是他自己人，我不会出卖他。
我觉得自己很受冤枉，这一切我根本就不想去了解。可以说是总经理把我推向了让他不放心的位置，然后却要我做些什么来证明给他看。但这一切我却无法推脱，更重要的是现在我没办法证明。
我现在非常怕他误会，我怕他会给我小鞋穿。现在理论上对于那个方案还是民意决定，但这不排除总经理会一意孤行。他如果决定终止，那就是回天无力了。开始我是一直不担心他会做这个得罪人的决定，但现在难保总经理会看我不顺眼。为此我心里开始发虚，
在瞄准方芳离开后我还是去找了总经理，总经理似乎算准了我会来，没问我有什么事直接招呼我坐下。
“方芳呢？”我故做诧异的询问着总经理。
“我让她帮我去复印资料了，你找她？”
“哦，我想告诉她她非常喜欢的那款手机正在减价促销，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好象是多谱达的八三八。我记得她一直是想买的，她现在不在那我改天再告诉她吧。”
离开总经理办公室我的心情立即好了很多，因为总经理又如往常一样拍着我的肩膀。其实这一路上我什么也没看，一路飞赶根本没工夫。但有没有减价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方芳喜欢，更重要的是要总经理知道。
我哼着小曲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如果正常我想几天后就应该可以看到结果。
事隔两三天，方芳果然拿着一个八三八手机要我帮她拷歌曲。我觉得我很卑鄙，仅仅只是为了表明一个立场就把一个不知情的人给卖了。但我很快释怀了，因为开心的方芳让我疑惑，甚至我开始感觉我这是帮了她。方芳拿着手机到公司四处炫耀，把快乐分享给了每一个人。总经理也是喜上眉梢，可我始终觉得他的笑容十分尴尬。
总经理又找了我谈话，他说我的近期表现很好工作十分出色。我装作什么都不懂，我要跟他打哈哈，因为我不想理他这档子事情。我的工作？平日里我大多数时间其实在看花花公子，在我的抽屉里锁了各种版本的花花公子杂志，里面甚至还有日文版。但总经理说我工作出色那就是工作出色了，对此我深信不疑。
我在方芳找我时我趁机试探了一下她，我想了解到总经理对那方案的态度。但我没得到任何有用的资料，我想这可能是方芳没把我当自己人或者总经理没把方芳当自己人。而我做的事情却是将方芳更推向了总经理。
在二十一世纪里的生活节奏是非常快的，方案的事情还没落实但公司里已经没有人再去讨论。仿佛这件事情从没有存在过，总经理依然没事审视着公司，而我依然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花花公子。我的工作基本上是接听一些电话，帮客户处理一些技术性的小问题，为他们的咨询提供答案。但现在电话基本上是几个下属在处理，我做的仅仅只是每天每周每个月的统计报告。
前台通知我有人找，等我出去一看却发现又是总经理老婆。看到她我就觉得头大，她对我来说就像瘟疫一样的恐怖。我让前台的小姑娘马上去叫总经理，可很遗憾小丫头告诉总经理就根本没来上班。这几天里总经理老婆曾几次邀请我去做客，但很遗憾，我工作每当这个时候就会繁忙起来。现在恰好总经理不在的时候她又来到。这让我感觉这像一个程序，而我变成了这个程序里的一个常数。严重的是编译这个程序的人不是我。
总经理老婆把我叫到了楼下的咖啡厅。她叫了一杯咖啡独自喝着，动作高贵优雅。我没点东西因为我没打算久留。很奇怪，这次她没有丝毫的讨论总经理的问题，她的眼神有点闪烁。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聊着家常，问我的家庭、问我的个人。我像似一个犯人，而她是审判官在审查我的一切。这使我如坐针毡，不停的东张西望着，期盼着可以出现什么契机让我逃遁。
天不绝我，有个漂亮女郎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并且只说了一声打搅就坐到了同桌。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总经理老婆非常诧异的望着我，似乎等待着我的解释。我没有和她目光对视，我同样诧异的望着漂亮女郎。在良久注视后，但我得到了一个肯定。虽然没有言语，但第六感告诉我这个漂亮女郎是来帮我解除困境的。总经理老婆开始变的有些烦躁，但风度依然，笑着要我介绍一下。
她是公司的客户！
我是他女朋友！
没有经过协商计划的谎言总是漏洞百出，在第一句上我和漂亮女郎就没得到一致性。总经理老婆胃口已经深深被吊起，炙热的眼神显然在期盼下一个解释。
漂亮女郎呵呵一笑，伸手往我额头一指。亲昵的责怪我怎会这般孩子气，这事情连嫂子都要瞒。她的神情动作丝毫不显得做作，以至于让我不停的在记忆里搜索她到底是我第几任女朋友。我傻笑着轻轻握住漂亮女郎的手，此刻我和她成了情侣。总经理老婆的眼神开始黯淡，冷冷的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
总经理老婆开着她的小车很快的在视线范围消失。漂亮女郎重新坐下，只是将紧靠着我的椅子移开了些。
“你是……”我差点问她到底是我什么时候的女朋友，但考虑到她或许根本就不是我的前女朋友立即打住了。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雷雨，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谈一份合约！”她轻轻地拿开面前的杯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合约？什么合约？”原来她不是我前任女朋友，难怪我对她没有丝毫的印象。
“首先我向你道歉，我曾请私家侦探调查过你。所以我了解你目前的需要，知道你需要不断的找女朋友应付父母的催促。而我也有你同样的需要，所以我想和你签一份合约，彼此帮助对方应付家里的催促。”她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了个文件袋，向我递过来。
“这是所有关于你的资料，现在全部交回给你。你放心，这一切我并没有拷贝副本。”
我接过袋子打开一页一页的翻看，里面的资料让我后背瑟瑟发凉。这里面有着我一切的秘密，我的求学、工作履历、医院的病历单、和女性亲热的照片、甚至我的电话录音。这是一个什么女人，怎么我会没有一点察觉。我拿着的仿佛不再是资料，而是一颗超级炸弹。我把资料紧紧的握在手里，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流传出去公布于世。对这个送上门的美女不由的心怀戒备，丝毫没有开始的兴奋。
“你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我无法再做到心平气和，恶狠狠的质问她。
“一年前。”
“你是什么人！”
“我在一个酒店里做公关。”
“这份资料除了你还经过谁的手！”
“没有其他人，只有那侦探社。你放心，侦探社非常敬业并没有留下副本。”
“我……我以前有没有追求过你！”
“没有，今天之前我们从未见面。”
“好！你等着法庭的传票吧！我会保留起诉你的权利！”我狠狠甩下句话头也没回就离开了咖啡厅。
这一切突如其来，让我仿佛做梦一般。但手里的东西告诉我这事情的真实性，这娘们掌握着我一切的秘密。这让我非常愤怒，感觉自己像被剥得精光后又被推向了舞台。**裸的接受千万人的嘲笑，所有人指着我的身体评论着我的无能。
我没等下班自己就跑了出去。我想我不能就这样罢休，我约上了老张，因为我知道老张本身是学法律的。我要从老张那知道我怎么样可以一泻心头怒火。
我们在一家酒吧里见了面，这家伙依旧一脸性亢奋的状态，嚷着说又给我物色了一个美女，就等着我跟冷艳的正式结束。我没有心情与他瞎掰，三言两语我把事情大概的讲述一遍，当然我保留了最能让我愤慨的内容。
“你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现在问题是你想怎么样？”听完陈述老张忽然反问我的想法。
“我想知道依照合法途径我能把她怎么样。”我还从没这样火过，至少不会在别人面前这么火过，但这次这个女人真让我火大了。我要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去法院告她，告她侵犯了你的隐私权。”老张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他的办法。
“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可一般这样的事情法院会怎么处理？”
“赔钱，一般理陪精神损失费。当然数目论具体情况而定。”
“我不想要钱，有没有可以后果更严重一点的处理？我想狠狠的教训她一下！”
“这只是民事诉讼，又不是刑事诉讼。难道你还想法院判人家监禁不成？”老张手指撮着桌面，一板一眼的说着。“喂，说真的，她干吗查你？难道想泡你不成？”
“我怎么知道，她有毛病！”我没好气的回答，我是不可能让老张知道原因的。
酒吧这个时候还十分冷清，空荡荡的就只有我和老张两人。借着酒性这家伙越说越离谱，想法天马行空。跟本不像一个律师而像一个小说家。他建议我去做整容，隐姓埋名去潜伏到那个女人身边，破坏她的家庭摧毁她的事业，让她到最后一无所有时再公布真相。老张越说越是欣赏他的主意，笑得十分阴险。先不说我对那女人有没有这么大的仇恨，首先这冗长的计划是我不可能实施的。我做人做事是即兴的，缺少那份处心积虑。
与老张相谈未果，喝了几口啤酒就散伙了。一个人开着车子四处瞎转，一不小心又转到了情侣路。情侣路上情侣依然不少，只是不知道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些双双对对。忽然想起冷艳，这姑娘也真是奇怪。到现在我也还无法想通那天晚上她莫名其妙的是为什么，立即拨了电话过去，但电话里提示机主关机。这么早关机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在和男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