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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苏日勒这一边,苏日勒看着莹玉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想说的千言万语还未出口,沉沉的压在心头像一座山,但是即使说了出口又有什么用?他除了一片痴心还有什么?他跟自己说:“我苏日勒算什么?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她怎么会看上你?你又怎么配得上她,你真是痴心妄想。”他越想越觉得无望,心里恢恢的,茫然的呆立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背后出现了一个声音喝道:“这位壮士可是那位赛场上夺冠的那位勇士吗?”
那人的声音使他暮然一惊,他如梦方醒一般的回过头来一看,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立着一个须发浓密长方脸的蒙族汉子,心里还在诧异着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走到了近前时,那人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怔怔的点了点头,那人接着说道:“那日我见到壮士在赛场上的风姿,您驾驭的稳稳当当,射的又相当精准,动作既干净又利落,漂亮极了,再看到壮士的救人义举,更是觉得壮士您兼得咱们蒙族好男儿的气概和勇气,这样的好男儿我很敬佩呢!在场上转了几日一直想结交一下,但机缘不巧一直没能遇见,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见,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呵呵呵!走,我请你喝酒去。”一面兴兴头头的说着一面拉着他就走,也不理会他一直推却,连拉带拽将他架到了一家酒馆,也好,他也需要大醉一场,想着也就坐了下来,那人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只一劲自顾自的一杯杯酒的灌下肚去,渐渐醉意上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悠悠忽忽起来,他看到莹玉一会儿出现在离自己不远的灯火阑珊之地,一会又不见了,很快的,又从灯火阑珊显现了出来,他想上前去看得真切些,但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身子乏的站也站不起来,好不容易他使劲全力站了起来,却怎么也立不稳,勉强挪了几步,一跤跌了下去就此人事不知了。
再醒来时,他睡在一间房里,四周黑黔黔的,他只觉的头痛,口渴的厉害,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将里面的水一气饮下方觉得好了很多,坐下回思一番,自觉昨日太过失礼,亦无颜再见昨日那位好客的朋友,想着以后有缘相见,一定要回请那位朋友答谢他一番,又想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说这些又有何用,叹了一声,悄然走了出去。
他挪移着双腿往前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就一个人孤伶伶的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荡呀荡呀,不知怎么又荡回到了老地方去了,因为他来到了这里只觉得一阵袭心的熟悉,只有在这里他的心才是活着的,他呆呆的立在那里,脑中反复的想着的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样才能挽回莹玉的心?
莹玉在心中好好歹歹的劝诫着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再也不要到那个地方去了,掂掂惴惴间漫长的一天过去了,到了第二天,一团一团阴沉沉的乌云就笼罩在天空上,到了晌午以后浓浓的阴云更是大块大块紧密联合起来吞噬了天上仅有的一些光线,刹时间一切都被包围在沉闷的暗影之中了使人感觉好像猛的一下就忽然跳进了黑夜里去了一样,大风伴随着隆隆作响的炸雷滚滚而来,大雨不甘落后的随之降下,足足下了一夜,到了次日还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风雨交加中莹玉一夜未睡一个劲的牵念着不知苏日勒到底有没有离开,心里仿佛有人在不断的扑通扑通七上八下的打鼓,越想越是不能安心,他究竟还是去了,雨水吓的草原显出一种油光水滑的绿,反而有些怕人,莹玉瞧瞧四周没有人,心里也说不上是轻松了还是失落了,也说不上自己是希望他离去还是不希望他离去,呆呆的撑着伞立在那里怔怔的出了半晌神,也不知是站了多久只是觉得身上衣裳全湿了,腿也都麻木了,这才讪讪的转过身正要返回,一抬眼却看见淋得落汤鸡似的苏日勒牵着马立在不远处,莹玉不知是不是在雨中立了很久的关系,脑袋里僵僵木木的,一时反应不上来,只好呆呆立在那里发懵,苏日勒却慢慢的移步踱到跟前却不知如何开口,停了良久,道:“那天......是我不好......真是对不起......”
“那天的事......我已经忘了,你不要再提了。”莹玉摇摇头道,把撑着的伞移过去了些,想给他也遮些雨,其实这么大的雨中一把伞根本是遮不住的,二人遍身都是水淋淋的。
“你还生我的气吗?”
莹玉摇摇头。
“那么你说要我去你那里的事还算数吗?”
莹玉心里突的一跳,怔怔的抬起头望着他,雨水不断的沿着他的面颊滴落下来,也许是泪?大雨中根本就分不清的,他涩涩的望着他道:“你放心,我决不会再做出那些让你为难的事了,现在我只求能看到你,就算我只能在你的身边做一个奴仆也没关系,无论你叫我做什么事,我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莹玉道:“你.....何苦呢?我不值得你那样做......”
“很值得,这几天我一个人在这里一直想,一直盼,盼望着你能再次出现,可是我越等越怕,我怕你再也不会出现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我真的不晓得要是失去了你,我该怎么办。可是你来了,我笨嘴笨舌的......不会说话,但是.....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样就够了,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真的,你放心......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这样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根本配不上你这样天上的仙女一样的人的......我不奢求什么,只要让我能够看到你,哪怕只是我只能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只要是能留在你身边,我也很开心,哪怕是只能远远的注视着你,只要能守护在你身边,无论做什么,只要是为了你我都愿意。”
“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说我觉得很难过。”
“你不要为我难过,我会更难过。”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莹玉抬起眼睛看着他问道。
“是。”他执拗的回到道。
莹玉垂下了眼睑,犹豫了一会儿,道:“这个......我不能立即答应你,要回家去商量一下。”
“好。”苏日勒点点头道。话说尽了,两下里都沉默了下去,时间一点点在这种使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着,良久,莹玉轻声道:“我要回去了。”苏日勒低语:“我送送你。”莹玉缓缓点点头,二人慢慢移动着步伐向回走去。
他们进了城来到了一个宅子旁,莹玉站住了,苏日勒看着高高的围墙上攀满了一种郁郁葱葱的绿叶,风荡雨漾中层层叠叠油绿油绿的绿叶在墙上招招展展的,扑扑跌跌中显出叶片间隐隐点缀其中的一朵朵黄绿色小花,莹玉轻轻的道:“这一段日子因为认识了你,我和妹妹都过的很开心,很幸福,我要真心的谢谢你,但是......如果过了两日我没有来.....我是说如果,请你....答应我......不要记恨我,好吗?”
苏日勒无言,眼眶中的泪却倒了跌了下来,他立即转过了头去,他知道其实这个时候他并不用去避讳,因为莹玉即使是看到了,也分不出是雨还是泪,但是他还是不愿让他看见他这个样子,他不知道看到他这样莹玉的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但他立即用手把脸上的泪迹和雨水一起抹掉了,拉住他的胳膊道:“答应我。”
苏日勒转过头用被泪水侵的红红的眼睛依依的瞅着他,慢慢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答应我。”
“我不知道,如果你没有来,我会怎么样?我的生活还能回到以前吗?我会怎么样呢?”他含着泪喃喃问道。
“如果我没有来,我希望你好好的过日子,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忘掉。”
“你能忘掉吗?”
“我会尽可能的那样做。”
“不管你会不会来,我都会等你,会一直等,等到你来为止。”
“你不要这样。”
“我等你,如果你不能来,也不要忘记有我一直在咱们的老地方想着你,记着你,直到死去。”
莹玉不做声,生硬的拉过他的手把手里的伞塞到他的手里,想着这么大的雨他还没有一个可以避雨的住宿之所,于是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塞在他的手里,道:“雨这样大,你瞧你都淋得湿透了,说什么也不能再在野地里住了,好歹也应该得找个客栈住下,换身干衣服,不要生病了。”
“我不要。我一直是这样过来的,我身体这样壮,淋这点雨没事的.......”苏日勒坚决不肯收下银子。
“你刚不是还说我说什么你都愿意听吗?那就好好地按我说的做。”莹玉道。
苏日勒见他这样说,不得已只好不再推还银子了。
莹玉看着他说道:“这样才对。”说完转过头,背对着他,快步走到大门前,硬着心肠推开大门跨进了门里。
苏日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高高的围墙里面,他的心也仿佛被一度度无限凄怆的绝望给凝固了起来。
“她是个有门第,有身份的人,我配不上她。”苏日勒想。
“我要发达,只有发达了才配得上她!”可是怎么才能发达?他不知道。
“我有的是力气,只要肯吃苦,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得到。”虽然他眼前的一切都是渺茫,但是他有决心。
苏日勒默默地像前走去,经过一家饭馆,他停了下来,他想自己是应该进去好好的吃一顿饭,吃的饱饱的,然后去寻找干活的机会。
他拿定了主意,走了进去,叫了两大碗面,然后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正吃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呵呵,这不是那位不告而别的朋友吗?”苏日勒回过头一看,可不是吗?正是那天那位请他喝酒的朋友。
苏日勒站了起来,拉那人坐了,说道:“那日小弟真是对不起大哥得很,小弟今日回请大哥,算作向大哥赔罪了。”
那人仰头哈哈大笑道:“兄弟,你这样说就太客气了,不怕小兄弟你笑话作兄长的没本事,这饭馆嘛是兄长自家的生意,在这里我是主你是客,那有客请主的道理?”
苏日勒道:“大哥这话说得严重了,小弟只是一无所有的牧人,是大哥不嫌弃小弟愿意结交,小弟心中很是感激呢,就为了大哥对我的不嫌不弃,这一顿小弟请定了。”
“我没有看走眼,你果然是咱们蒙族里好样的血性汉子。”那人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里太吵,走,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去好好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苏日勒随那人进了里间一个清静的所在,推杯换盏中那人道:“看小兄弟的样子,是有心事吧!”
苏日勒不置可否的支吾了一声,那人呵呵笑道:“你不说,兄弟我也能猜个七八成,是为了喜欢的女人吧。”
苏日勒没想到他一说即中,说中了心事,心想道:“自己举目无亲,又没有钱,想找些事做有没有门路,现下遇到了这位朋友对自己这样的慷慨热情,要是把自己的困难跟他说了说不定是能帮忙与他的。”于是虽然不好意思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人望着他忸怩的神情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你这样勇猛的汉子,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害起臊来。”
苏日勒摇摇头,想说什么却什么没说出口,最终深深叹了口气。
那人道:“看兄弟一脸愁容,难道那位姑娘不长眼,看不上我兄弟?”
苏日勒还是摇摇头。
那人急道:“那是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啊,真是急煞哥哥我了!”
苏日勒又叹了口气道:“只怪小弟我一无所有,配不上人家。”
那人咳了一声道:“像兄弟你这样的好本事,还怕不能发财吗?”
苏日勒听他言下之意似有机会于是道:“大哥可有什么门路吗?要是大哥能帮小弟一把,小弟终生都不忘大哥恩情。”
那人道:“咱们兄弟之间说什么恩情,发达的机会是有的,不过........”
“不过什么?请大哥直说吧。”苏日勒急道。
“不过是其他的人想做没那本事做不来罢了。”
苏日勒道:“到底大哥说的是什么事啊!”
那人用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起身到门旁张望了一番,转身将门掩了,返身附在苏日勒耳边说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有人出钱要找一个射手,替他去解决一个仇人,只要事成,一千两银子就到手。你看这事是不是发达的机会?但却不是任何人都干得了的。”
苏日勒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惊的心里怦怦直跳,忙慌声道:“什么?不,这样的事......我不能干。”
那人笑着坐了下来道:“傻兄弟,我不是说了吗?这可不是任何人都干得了的事。再说我也没说要你去啊,只是说有这样让人发达机会。一千两银子呢,可不是小数目,有多少人累死累活的辛辛苦苦干几辈子都赚不来这么多。你想想花这么多银子请人做的事,能是轻易就做到的吗?呵呵......好了,兄弟,咱们不说这些了,来,继续喝酒......”
此事暂且按住不表,再说莹玉这一边,莹玉心中想着把这一切交给命运来抉择吧,如果这两日之内英宗来看他,那么就说明天意让苏日勒留下,如果不来就说明相反,掂掂惴惴中一日已然过去,正觉无望,晌午过后英宗却过来了,于是莹玉将苏日勒救了自己的性命,二人成了朋友的事说了,最后他技巧的说道:“您也知道,我自幼父母双亡,相依为命的只有这个妹妹,我虽然想尽心竭力的保护她,但终究也不能够一辈子让她守在我的身边,我总想着要是她身旁要是有一位像苏日勒这样的忠厚老实,诚实质朴的人照顾她保护她,她也就没有那样的孤单了,那么我就是死了,也能放心的去见阴间的爹娘了。”
英宗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简单,汉人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想想咱们的特殊身份,要是有人想要利用你进入这里,伺机对我不利,你想过后果吗?”
莹玉道:“您说的这些在情在理,莹玉怎能没想过,这苏日勒底细我已经让人去打听的清清楚楚了,他的亲人都已不在世了,他一个人无家无业的,居无定所,以在草原四处替人游牧为生,跟朝廷中人素无任何瓜葛,退一步说,在两边的宅子里知道您身份的只有我一个,我自会小心谨慎不会泄漏口风,就连妹妹那样亲近的人至今都不知您的身份,当然也不会泄露您的身份的,这苏日勒只是跟我们打交道而已,又不见您,他不会知道您的身份的。为了谨慎起见,我看不如这样,我差人找他过来,我们在院子说说话里,您不出面,只在窗帘后面相看相看,然后再定如何?”
英宗道:“难为你想的这样周全,既是这样,就这样办吧。”
莹玉出了屋,找来一个小侍,让他立即骑马去他和苏日勒约定的地方,告诉苏日勒他有要紧的事情想请他过来一趟。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苏日勒来到了莹玉现在住的地方,那小侍带他走进院子的花园中等候,进了院子便觉一股甜甜香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看着一院子大红、桃红、红紫、纯紫、纯白等色,这些jiaoyan动人的花儿,纤薄如绢,光洁似绸,袅袅娉娉,随风轻舞,飘然欲飞,不知不觉在心中痴痴迷迷的想到那一日莹玉在篝火旁跳的那一支舞,那舞姿,轻盈之极,柔媚之极,低回出如扑花的彩蝶,开展时犹如展翅翻飞的小鸟,轻柔似朵朵白云在风中飘荡,嫣然如春花初放,当真是素雅与华丽之美兼具,看的人无不咋舌赞叹.......这花真是像极了莹玉的风姿,想着他心里立即升起一缕亲意来。
莹玉轻轻地道:“其实叫你来并没有什么事,只是这几日莹波一直嚷嚷着要去找你,我告诉她你已经离开了,她很伤心,我怎么劝她,她也听不进去,所以我就说我托人带信告诉你她很记挂你,所以你就回来看她了,你知道我的苦心吗?”
苏日勒听话的点点头,不管是莹玉为什么找他,要他做什么事,他都是心甘情愿的,况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莹玉还记挂着他,没忘记他们的约定,他的心里真是说不出有多开心,他每时每刻都想着莹玉,可是现在的见了莹玉的面,他却拙讷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腼腆的用手抓着衣角,不知所措,莹玉望着他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酸,他转过身稳定了一下情绪,柔声对苏日勒道:“跟我来,咱们去找莹波。”
他们穿过院子中间隔着的月洞门,来到了后院,莹波正在屋前的廊下坐着吹箫,她眼睛看不到,耳力却很是灵敏,她听见有脚步声传了过来,于是停下来竖着耳朵听是谁来了,紧接着她兴奋的笑着道:“我很记挂你呢,刚刚我听宝哥说你要来看我,我心中怎么也不能相信,但是我知道宝哥是不会骗我的,果然你就真的来看我啦,我真高兴。”二人一边往前走莹玉一边把她的话用蒙语说给苏日勒听了,三人坐在廊下叙谈了一会,莹玉怕英宗久等不敢耽搁的太久,于是借机寻了一个理由带苏日勒返回前院,差人送他回去,默默回到屋内。
他径直走进屋内关上门,默默不语的静静蹲在英宗坐前,半晌沉默后,英宗道:“他人看起来蛮老实的样子,我想了一下,你刚刚所言也有道理,你们身边也确实需要有个能力能保护的可靠人,既然你觉得他能靠的住,就让他留下吧。”
莹玉低低应了一声,轻轻的俯身依在英宗膝上,潸然泪下道:“您对莹玉真是好,莹玉自知您对莹玉的好,莹玉这一生怎么做也无法报答您恩情之万一的,莹玉能做的只能每日多多的祈求上苍多多的佑护与您了。”
英宗抚起他的脸,用手温柔地摩挲他的脸颊为他拭去泪水说道:“你对妹妹真可以说是好得没法形容了,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替她设想的周周全全的,生怕她受一点点委屈,有的时候我真是很羡慕她的,虽然我贵为国君,但身边却无一个人能这样的用他的真心关心对待与我。”
莹玉抬起泪眼望着英宗,真心的说道:“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您对我这样小小的一个卑贱的汉人都这样好,您用一颗仁爱的心治理天下,您是天下万民都敬仰有德圣君。”
英宗默默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咱们好容易见一次面不说这些了,你不知道,这一些日子见不到你,我想你想的有多难过,可是就是有那么多忙不完的事情.....唉!”说着将他紧紧搂入怀里,给了他激烈的长长一吻,一吻过后,英宗那略带喘息的声音低低在莹玉耳畔喃喃说道:“来了这许多的日子,一直忙于政务,难得有闲暇陪你,今晚我不回去了,我要好好的疼你一下,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莹玉红着脸娇羞的道。
英宗道:“真听不懂?那我可就要行动给你示范了。”说完又要抱他。
莹玉一边撒娇着推开他的手,一边用手指在他腮边划了几下,用甜甜腻腻的声调说道:“不害臊。”他拉住他的手把他揽在怀里,用嘴堵住了他的唇,激烈的给了他一吻后方才喃喃说道:“我真想把你融化了,含在嘴里,装进心里,这里我就能和你时时刻刻在一起了。”
莹玉说道:“瞧您这话说的,您的身边有您的皇后,有妃嫔,还有宫里不计其数的宫娥,秀女们,她们整日在你身边,您刚刚这些话她们都听腻了吧?”
英宗道:“你说什么呀!她们又不是我让选进宫来的,一个个像木偶一样没意思得很,穿着言行都一样,我在宫里这么些年还分不清谁是谁呢,我不会去碰她们的,我只喜欢疼你一个人,就只喜欢爱你一个人。”
“您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甜了,我都受不了了。”莹玉嬉笑着道。
英宗故意逗他道:“你不喜欢吗?真的?”
莹玉不说话只一个劲的笑着摇头,“不喜欢?”“真的不喜欢?”英宗伸手在他的腋下挠了几下,他回击着也用手指去挠他,你来我往之中两个人在床上扭成一团忘情的激烈燃烧起来。
第二日,莹玉亲自去老地方找到苏日勒,跟他说道:“我回去商议好了,只是要屈就你了,因为你是作为一名保护我和莹波的护卫进府里的,当然那只是名义上的事,私下里我和莹波还是会像朋友一样的待你的。还有一点,以后我和莹波无论搬去哪里你都得跟着去,要是你不愿意......”
“我愿意!真的,我愿意!只要你能陪伴在你身边,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何况男人就应该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苏日勒坚定的道。
莹玉听他说得那样真诚,真是满心感动,他和人接触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因为怕付出了信任却换得朋友的背叛和伤害,可是这一天从心里接纳了苏日勒,和他做朋友,因为他相信他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的麻烦,他这么些年来一直日夜悬着心活着,他真的累了,现在好了,因为可以在他面前放下负担暂时的得到喘息的空间,因为他给他一种安全感,他相信他会无条件的照顾他和莹波,一无所求的爱护他,他可以放心的把心扉向他敞开,因为他会倾听他,不会伤害他,他可以放心的和他一起分享快乐的事,悲伤的事,也因为在他面前他可以根本没有负担,更因为他的心思是那样单纯,就像水,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微笑着握住苏日勒的手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们好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和莹波的大哥,大哥,欢迎你回家!”
就这样莹玉带苏日勒回了家,他们通过一道走廊,进了后院,苏日勒这才发现,这宅子是用一道月洞门作为隔断分为前后两院的,里面的屋子均是坐北朝南,四向俱齐,前后院各有角门供人出入,收拾的十分清洁幽雅。后来苏日勒发现,通往前院的角门总是上着锁,除每日清晨管理打扫事物的,一般人员来往大都在后院。
莹玉带苏日勒进了屋,室中落地风窗开着,显得清亮雅致之极,窗口设书案一座,透过前面悬着的珠帘,能看见案上放着笔墨纸砚等文房,还有一张瑶琴,还有一只玉质的香炉,香炉中不知焚的什么香,细细微微的甜甜香气袅袅升腾,伴随着轻拂而过的微风吹动珠帘轻动而发出的清脆的撞击声,使人立升熏然薄醉之意,正中是一副六块楠木鎏金刻字的围屏隔断,桌椅几案清一色都是楠木雕嵌绿云石的,左右两旁是用书橱作为分间的,上面陈列的所有的东西都很精致漂亮,虽然都是苏日勒一生未成见过的,但他知道一定都是很名贵物品。
莹玉拉他走到桌前椅上坐了,立即有侍女捧了清茶和两盘蜜瓜莲子等清凉的时令鲜果上来。
莹玉对侍女那说道:“传我的话下去,这位大哥是我的好朋友,让管家收拾一间好点的房间出来给他住。”那侍女应了声“是!”转身向出去了。
莹玉抓起一把鲜甜清香的莲子递给了苏日勒说道:“大哥,一路上辛苦了,吃些莲子降降暑气吧!一会等他们收拾好了,你自己再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需要添置的不要客气,跟我说,我让他们照办就是。”
苏日勒听他这样关切自己,觉得柔情蜜意充溢心胸,脑中,心中不断涌出一股股甜甜的温暖,心中只求这一刻的幸福可以无穷无尽,但他言语拙讷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呆了半晌,摇摇头道:“不,不用麻烦了,我什么都不需要,真的,我住什么地方都没关系的。”
“我不是说了吗?咱们以后是一家人了,你不要见外才是。”莹玉笑着望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