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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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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弹指一挥间已过去了七年时光。

鄂州附近的南郊是三面靠水,一面靠山的地方,山边上散落着一片村野,几片农田,几处林野,这水被引成了一道围着城墙的护城河,河边上多是大片的空阔地带,大概是因为这里处在郊区僻静之处,地方幽静,不怕人嫌驱扰,更又好在租住房屋比城里便宜的多,这里虽说是郊但却在城墙左近,出进城里也很便利,于是jiyuan的教坊或是游唱的歌舞班子便十分愿意选在此处教授曲艺,教练习嗓。

每日,天还只朦朦亮时,便有一阵阵笙歌琴箫之声幽幽而来,有弹琵琶、古琴的,练戏曲、歌舞、练杂耍技艺的,踢瓶、踢磬、弄花鼓捶、踢墨笔、拶筑球,还有上竿、趯弄、跳索的、就是将铁索绑在两棵树之间,练者遂缘索而上在上面如履平地一般的行走更要花样百出的腾跃翻转,还有顶碗的,师傅从不同的方位抛去瓷碗,练得孩子则翻滚腾挪用不同的姿势去接,不能让瓷碗落地,更有练柔功的,要知道凡是练的杂技柔功的孩子,不但学的孩子年龄要很小,而且还要通过特殊的锻炼方法将他们的手臂、腿脚等每个骨节之间的连接都拉细,拉长,使之可以能够向所有正常人不能够到的方向伸展,甚至是反弯过去脸贴地面弯一个圈,也不成问题的,所以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长高,这样的技艺训练起来更是极其严酷的,这种如入地狱般的痛苦,一般孩子是难以承受的,所以只有少数孩子能够成为佼佼者。

这时已经进了腊月,正是一年之中的最冷的隆冬时节,因为连着下了几场雪,更是严寒到了十分,这一日因为前一夜外面下了整整一夜的雪,到了这会还未见晴,外面滴水成冰,冷得出奇。但是俗话说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正是若要戏路通,全靠下苦工功,所以想要练得惊人艺,须得下能死功夫,要想能为人上人就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本着吃得苦中苦的宗旨,天刚蒙蒙亮这些大小不等的孩子就依旧在各自师傅们带领下来到河边各自练习技艺,其中一个风仪玉立的佳人,身着玄色斜襟短袄,黧裤,翠底碧纹的碎花小鞋,看年龄也就约有十一二岁,正轻轻翘着兰花指,秀媚绕着腕花,一圈,一圈由快到慢,再由慢到快的走着云步,他艺名唤作莹玉,以卓越的风姿,极为优美利落动作,在众人之中显得十分出彩,虽是年幼,却真正是色艺双全,那人自是长的俊俏不必说了,再加身长腰纤,身段极佳,一行一动中皆带着似娇若媚的秀逸,颇有些的飞燕之风,这还不算他最特别的地方,他的特别之处是他眉梢眼角里流露出的那一股特别的干净清灵的文秀之气还有他身上无意中透漏出来的一种与那与众不同楚楚韵致,令人过目难忘,正是远看如兰淡雅,近看比桂脱俗,笑如春风和煦,肃如秋月临风,那一份难以言表的动人,不由得不让人另眼相看,这莹玉不仅生的生的绰约多姿,而且他喉音优美,圆润清脆,唱起曲来如行云流水一般,比那画眉、黄鹂的声音还要婉转妩媚几分,令人闻之销魂,且轻盈敏捷,步步生莲,舞起来真正是令人爽心悦目,更兼聪明灵巧,记忆又好,技艺上师傅微一指点就能很快领会其意,虽是还未正式出师,但演起来已很像模像样了,班主见他有出众之才,看准了他将会是为他摇钱赚钱的宝树,于是逼他于六月十一正式祀拜了管仲,也曾带他到宴饮场面上历练过,但莹玉在场面上演曲献艺皆可,却坚决不愿从那卖身苟且之事,又不肯委蛇逢迎,这样一来适得其反得,反倒罪了客人。

这些孩子在教习的督促下一直练到正午时刻,这才能停下,回住的地方吃饭,饭后稍微休息一下,等班主安排出了当日演出戏码,就由师傅们领着,坐车进城上安排好的地方准备演出相关事宜,这时大家收了器具,按照惯例返回住地去吃了饭,正要回屋休息,班主忽道:“莹玉,你留下。”

莹玉知道定为得罪客人的事,立在下首连大气也不敢出,哀哀的站在当地等候发落,见班主半晌未语,偷眼一瞥间见班主脸色阴沉,心中极为惶惧不安,虽然明白的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事终究也是逃不过的,但心中实在不愿,一心打定主意,索性豁了出去,拼的挨顿毒打,只求能延的一时是一时罢。

这班主是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经过的?打他手里调教的孩子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刚开始牛心左性拗着犟着不肯就范的见得多了,哼!都不肯敢请这就没一行了!他心中早有主意,既然莹玉到了这里,入了这一行,那里轮到他肯与不肯?好话劝着若是不从,不要紧,治他们的手段多着呢,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孩子不打难成气,火候到了牛骨头也能炖出油,皮肉苦头吃够了,再硬的骨头也不得不服软,何况莹玉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还能让他反了天去?这班主心里现在却有另有一番算计,既看准了他将会是为他摇钱赚钱的宝树,所以并不想使他在心中和自己过于的结了仇怨,以免以后他真的一心只想出了班子,起了外心,另打了主意,要是他真的巴结了有钱的豪贵,攀上了高枝说飞就走了,这不是反倒绝了自己的财路?所以咱们好说好劝,只要这莹玉服软低头,乖乖出场挣钱,前情便一笔勾销,不记不究,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施用手段。

班主慢慢抿了一口茶,从袖中抽出手绢拭了拭嘴角,又淡淡的把手绢掖了回去,干咳了一声,说道:“莹玉,你也是心里很明白的孩子,现在已拜过了管老爷,该知道的事都知道了,昨日的那位李大爷是怎样阔绰富贵的人,竟能那样看得起咱们,特的邀咱们去他的府上献艺,又那样的另眼看待你,多次挽留你多玩几日,这本是你的造化到了,可是你居然那样不惜福,敢当着座上那么些客人,说了那些不恭不敬的话,让他下不来台,不给我长脸不要紧,你不想你自己,也不想想咱们这班里多少嘴等着吃饭,你惹恼了这样的贵客,企不是明摆着绝了这么些人的饭碗吗?我想你不会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师傅知道你心里不愿意,这自古至今哪有人天生愿意做小伏低的?但谁让你没有生在富贵家不是那享荣华得富贵的命呢?既然到了这里入了这一行,你吃的就是这碗仰仗着这些客人们的饭,活着一天就要按照这一行的规矩不能走样,譬如昨天的事要不是芍烟,棠雨会看颜色,替你作好作歹,讲多少好话又陪了酒,这才解了围,岂不是就惹恼了那位客人?平日师傅是怎么教你们的?做咱们这一行,最重要的是嘴巴要甜,会说话,会讨好,会看眼色,还要会顺着客人的心思行事,这些个承欢客人的手段到了场面上你就连一句都记不起了?你这样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这脖子再长,也高不过脑袋,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微微周正点就捏着拿着的挑嫌起客人来了,你以为的人生中只有几年这样的风光日子?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不是我们当师傅的心狠,这正是疼你们才说的话,不趁年轻多多的挣些银子,等以后年龄大了啦,模样不鲜亮了,想巴结人家还不要了呢,到时候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要是聪明的还是趁早跟我去向李大爷赔个不是是正经。”

这个班子正是将五六岁的男孩子被用特殊的方法阉割净身后经过训练明为做伶优,一般称为娈宠,实际上也就是俗称阉奴的小官儿,要知道这天下最下贱的人,是娼、优、隶、卒四种,这些孩子即是为娼又做优,论起来那真更是比沦落成娼为妓的女子还是不如。

莹玉听到这里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所有的味道纠集搅合在一起,又难过又悲愤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羞又辱之间不由得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班主阴沉的脸上立即现出无比的狰狞神情,压抑了半天的怒火立即冲天而起,恶狠狠的道:“你这不成材料的丧门星,真是扶不起的烂泥糊不了墙,你哭什么?我好言好语的劝你半天,好好的招呼客人是你的本分,哭!哭!哭!什么地方委屈了你了,你也不想一下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最下贱不过的优娈罢了,难道还指望有人能给你立牌坊不成?”他一面数落,一面用他那非常坚硬有力的手一巴掌接一巴掌的劈了过来,这样狠狠的给了他一顿拳脚相加的颜色瞧瞧后还是不解恨,后弯腰从地上抄起了一根练功用的棍棒,又好好地招呼了他一顿,末了怒气未消的班主厉声问道:“你去是不去?”莹玉低着头使劲咬着嘴唇强忍着抽泣,始终不开口应声,班主见状“哼!”的冷笑了一声道:“好你个莹玉,好个高贵的人儿,平日竟没看出,你竟是个好话不听,针插不进的牛骨头,你今日是断不肯低头去赔个不是啦,好骨气啊,你以为你这样横着拗着,我就没法子治你啦!从现在起给我到跪在祖师爷的槛前好好的给我想着去,没我的话不许吃饭,什么时候肯了,什么时候才有你的饭。我倒要看看你能挺多久?”莹玉默默用手背抹干泪痕,低头出了房门走到院中,倔强的跪了在那里。

到了晚上,凛冽的寒风带着黑暗还有那一种南方的冬天特有的那种难以形容的潮湿和冰冷侵略着它所经过的每一寸土地,院子里一片寂静,孩子们练了一日的功,都甚是疲乏,此刻都睡熟了,只有莹玉还默默的跪在那里。

此时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一种奇特的阴暗的苍灰吞噬笼罩着,只能隐约能看到院子里,房顶上,树杈上都落满了积雪,那青白之色在黑沉沉阴森森的夜色之下,更显得特别阴冷怕人,莹玉一个人跪在那里,大眼睛直瞪瞪望着前方,周围黑惨惨的一切压抑的笼罩在他身旁,使他看起来更加的无助和哀伤,夜深了,天越来越冷,他紧紧的抱着双肩,还是冷的浑身打颤,他抬起头望着天,心里尽是淒惻,不知不觉中那眼泪就一颗一颗的滚了下来,他永远也忘不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七年前的这一日,那些日子爹爹生病了没能去打渔,家里几顿没有东西可以吃,他饿得直哭,娘那愁苦面容上挂满了泪痕,望着自己说:“小宝,娘的乖宝宝,等你爹的病好点了,打到了大鱼,娘就给你煮糠磨磨给你吃啊!”可是那里知道,爹却失足堕水被淹死了,娘也被陈腾远和康宁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们给害死了,自己更被这些恶棍给卖到了这火坑之中,在这种地方卖笑卖艺,过着这样的生不如死的日子,现又被逼着去做那种肮脏的勾当,他越想越是悲愤不已,忽然一个奇异的念头不停的闪现在他的脑海里:“这里是万万不能再呆下去了,我一定要离开这个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主意一定,举袖揩干了泪,悄悄的左右看看,夜深了,四周像死一般的寂静,他偷偷的摸到了大门前,机警的悄悄的抽开了门栓,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小心的将门掩上了,散腿就跑,一直跑到护城河边,这河上因为是护城之用上面是不设石桥的,只有城门开时便将木板钉成的浮桥放下,供车马人行,到了闭城门的时刻便用铁索吊了上去,此时自然不能通行,眼前这冰冷的河水挡住了他去路,想哪自小在长江沿岸长大的孩子那有不会水的?但要想在寒冬腊月在冰天雪地之中想要游过这刺骨的河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事,但这时的他一心只想逃离这里,哪里还能顾得上寒冷,他毫不踌躇的决定渡过布满冰块的小河,他脱下鞋子,别在腰间,又将使劲裤带紧了紧,一步一步的趟进了河里,只走了几步便冷的牙和牙之间磨得格格直响,那冰冷河水不断地侵骨入髓,浑身肌肉在寒冷的河水中稍有动作就犹如一刀刀的割过皮肤刺在骨头上一般疼痛难忍,疼的不由自主的直发哆嗦,到了一半时他感觉身体整个都已经冻僵了,但是他还是咬着牙使劲全力的一直向前游,好不容易爬上了岸,刚爬上了岸锐利的寒风立即将他的衣裤冻住了,套在身上硬梆梆的犹如一件冰冷沉重,他这就样拖着这僵硬的像铁板的一样冰制铁甲奔跑着,天又下起了雪来,他在大雪中不断向前奔跑,前面出现了一条通往密林之中的羊肠岔道,他想如果在这样的天气里钻进那密林丛生的深山野林,他们恐怕是没那么应该容易抓得到他的,于是他坚定地离开了那被寒风冻的梆硬的乡间的小路一头钻进了冷雾弥漫的山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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