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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此刻,来到小茅屋的女人,就是两个月来莫伟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的刘春。

四天前,当刘春终于说动赵悦进山送食物之后,她的心却是依然紧悬着,为啥?两个字:难表。特别是当天晚上便折返医院的赵悦,只字不提及莫伟点滴,反而显得格外愉快,对此刘春感到了反常。

住院足足两个月零八天,刘春丝毫不知山中莫伟的情况。极善悟中所得的刘春,对赵悦的反常越觉出不正常,她强烈地体味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心情。于是,刘春决定于不顾,只要赵悦小有走开,自己便要不顾一切进山以探究竟。

今天一大早,赵悦因为要去批发市场进货,然后又要为小晶晶送钱,临离开时,赵悦说好今天不回来,明天一早来接刘春出院。

趁着赵悦暂时离去,刘春不顾一切地自办了出院手续。刚走出医院大门,刘春便与前来探视的父母碰了个正着,刘春谎说自己要去贷站寻赵悦,将物品托给了父母,然后便雇了一辆破旧柴油小货车直奔“□□山”北山脚下。

以往只需不到四小时便可上山的刘春,只因腿不灵便几乎走了一天。

当刘春瘸拐着大汗淋漓来到小茅屋前时,她看见了手攒钥匙,通身肮脏无比的莫伟正躺倒在门边。刘春没想到自己此番上山看见的莫伟竟会是这般模样,要不是看见莫伟还有呼吸,手心额头烫得怕人,她还真当莫伟早已经死了。

刘春几次奔往道口张望,企图不顾一切拦下进山或是出山的过客。然而,平时便少有过客的荒野山道,傍晚时分更是不见人迹。

刘春开门走进小茅屋,点上蜡烛。

在烛光的映照下,刘春首先看见了那叠摆放在桌上,封面上如同刀刻般工整写着《人生?心路?历程?回归》的厚厚文稿,她翻开封面,看见了扉页上《告别邪恶》的词句……

刘春完全忽略了对文字书写的欣赏,全身心陷入了《告别邪恶》的字句中,特别当她反复读到“我非魔鬼,我还做人……永远回归本善,万世为好人。”的句子时,曾无数次回望着门外瘫卧在地的莫伟,如此强烈的人文相对,昔日的肮脏大恶人,眼前的惨烈自虐者,在付出了惨痛的亲情代价后,在人性觉醒的回归时,的确是真实地在用自己的灵与肉告别从前那不堪回首的时光。

刘春心中顿时产生出情景交融的感慨,满腔饶恕的心,再次被一个复苏者至真至诚的忏悔震颤着。

刘春不顾势单力薄,拼尽全力将软泥般的莫伟搬进屋,并流着泪烧水为莫伟简单擦洗、喂糖水,谁知才刚喂出第一口,莫伟便在剧烈咳喘中昏死过去。

急得在小茅屋里团团乱转的刘春,最后决定暂时离开,尽快下山,拼命也要把赵悦拖来一同搭救莫伟。

刘春为昏迷中的莫伟盖好被子,又一阵洒泪之后,迅速掩上房门,顾不得隐隐作痛的腿,又一路狂奔下山……

当刘春来到乡街小店时,已是凌晨近三点钟了。

“快,四妹,快跟我上山,莫伟不行了!” 刘春喘着粗气就往屋里钻。

赵悦睡眼惺忪地站在门边,看着刘春,一时竟没弄清刘春在说些啥。

“四妹,我去时莫伟正横躺在小茅屋外的地上,浑身肮透了,正发着高烧!”

“大姐,我的老天爷,大半夜天的、你是几时从医院跑回来的?我还说明天一早来接你出院,咋哪,你真的偷偷上山哪?”

刘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赵悦。

退回到床边坐下的赵悦,揉着睡眼不吱声。好久后,才不紧不慢道:“我说你也是,真是枉长了一颗菩萨心。那莫伟本就是个大恶人,即使改好了也是个改过大恶人。不行咋啦?就是死了又咋啦?死了我也恨他。”

“你不该这样,莫伟他、四妹,都这个份儿上了我们更该管。”

“你还在犯糊涂!我们还要咋管?完全不该尽的义务都尽了,事情发展到这个份儿上原本就与我们无关,不但我不答应,就是远嫁的二姐、五妹也不会答应,死去的三姐和幺妹更不会答应!我对他只有恨!”赵悦说完后,自顾着倒在了床上。

“你真不帮?我们可是患难好姐妹呀!莫伟他……”

“我烦你成天老是莫伟莫伟的,我烦死了!”

刘春被赵悦的话哽住了。

赵悦又道:“大姐,我知道,你总是为莫伟发愁,长此下去总不是办法,以我之见,活死由他。”

“那好嘛,如果你真不愿帮,我不强求,我一人管。以前我们是好姐妹,事情完后我们仍做好姐妹。”

“只做头尾好姐妹?”赵悦翻身坐起道“那这中间……”

“中间你差点儿味儿。”

“我差啥味儿?”

“人味儿。人心一分岔就会少点儿人味儿。”

赵悦也被刘春的话哽住了。

刘春继续道:“四妹,以前的‘无常魔鬼’已经死了,现在的迷途终返者正在受难,我们是正常人,我们不能用带血的皮鞭去抽打一个正在忏悔的灵魂。四妹,世上没有一个人就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好坏的转变也许并不是我们想象那么复杂,只要逢时,逢事,逢情就能改,要不然为啥会有脱胎换骨的说法呢。”

赵悦虽说仍旧故持己见,但语气显然缓和了些。

“大姐,以我的判断,第一:莫伟目前只是一般小病,想必他病好后会自动出走。莫伟毕竟是个心理健康的大男人,明知即使这样也于过去的人事无补,与其如此何不可在两个极端中选择一条生路呢?反正我们又不去告、不,大姐别打岔,你听我说完。第二:莫伟为干邪恶毕竟也付出了灭门代价,实际上他应该比我们更清楚,长此下去总有一天还会连累我们,我相信他终有一天会离我们而去,真到那一天我们反倒该领受他的又一番诚意。第三:目前莫伟因大恶后的赎罪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心理变态,又或者叫心理障碍,他会让自己活在小茅屋受罪,但绝不会死在小茅屋。当然,这只是我的直觉,大姐不是也回来讲过莫伟说‘女人的直觉很可靠’吗,更何况莫伟自己也说过他只在山中住一年的话。这些都无时无刻不在佐证我的直觉。我的好大姐,相信我的话,别再管了。”

刘春听后反而无声而泣。

赵悦一时也不明白刘春之态的所为。

刘春接过赵悦递来的水杯道:“我不同意你的话,太牵强了,纯粹是别有用心。说实话,我们每一个从狼窝险境逃出来的女人,面对昔日大魔鬼谁都有一万个理由恨他、打他……”

“大姐恨过他吗?打过他吗?”

“恨过也打过,不止一次,而是百次、千次,甚至比他们的手段还残忍,就是真正的魔鬼也不堪忍受,唉,那都只是在心里,因为我始终不忘了自己是个正常人。”

刘春的轻声柔语婉如平常,仿佛无悲无怨又无恨,但她的双手却紧紧捏着水杯,任其潸落的泪水滴洒在纤柔手背上。

刘春的表情与话语形成明显反差,赵悦一边陪着流泪,一边替刘春擦着泪珠。

“大姐,回想当初刻在三姐身上的血淋淋大字,三姐和幺妹的死,也包括我们所受那些非人的侮辱,大姐,这些都是烙在我们心上难消的仇!印在灵上不灭的恨!只要心中还有痛,仇恨的怒火就难灭!像你这样以善宽恶,我认为同样是对善良的犯罪,同样是委曲、不,是在扭曲复仇者的人性!”

“四妹说的也是。但又正如你刚才所说,莫伟绝不是三两岁小孩,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决心赎罪的极端固念,再说,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短时间里即便不死也绝对爬不出小茅屋。我不承认自己忘记了莫伟犯下的滔天罪恶,但这并不防碍我们对他在迷途终返时,为他提供在赎罪中遇难的人道帮助,更不能用同样的残酷回敬他。只是以后我们不能任其长期自虐,要劝他用另一种方式赎罪,只有投降了法律,才能得到社会的真正认可。”

赵悦恨声道:“他根本就不是人!”

“那是以前。”

“大姐,你就再听我一句劝好不好,我求你别管了! ”

刘春语气坚决道:“不,即使你不愿意我也要管。”

刘春说完站起身来,叹着气,出门而去。

谁知当刘春才刚走出不到二十米时,赵悦追了上来。

刘春哭了,回身紧紧地搂住了赵悦。

“好啦,我是怕大姐只要我做头尾好姐妹,我真是太后悔认识你了。”

刘春高兴得更加搂紧了赵悦。

“你的脚没事儿吧?”

“没关系。”

“那我们连夜上山吧。”

性格泼辣的“小三姐”说动就动。

赵悦迅速敲开邻店小药房,胡乱买了一大袋连自己也不知能否合用的药物,然后与刘春迎着黑夜的寒风,踏着进山小道一路紧走……

当气喘如牛的刘春赵悦来到小茅屋前时,只见小茅屋的门洞开着,大木床上空无一人。

刘春赵悦相对一愣,随即便查看另两间小屋。

“他会去哪里了呢?我知道他就是爬也爬不动的呀!”

“看来我在前的判断与分析不无道理,莫伟一定跑进深山死去了,绝对没错!这样一来,我们所有麻烦就变成没麻烦了。”赵悦说完,上前拿掉暖瓶塞,用手探道“你看,这水还烫手。”

“那是我昨天才烧的。”

赵悦不语了,随手又打开破碗柜,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大土钵显然吃剩的,生着细细绿黑绒毛的米饭,土钵里爬着许多熟悉的小虫子。

刘春将土钵的坏米饭倒在了屋外。

赵悦在桌前读那首《告别邪恶》,她把其中的句子与一切的不解全都装进了大脑,走进了理解与不理解的半思半悟中。

“大姐,你来一下。”

赵悦的呼唤将呆立在门外的刘春传了进去,刘春的双眼顺着赵悦手指看着文稿尾页的最后一行落款:

进山二百八十三天绝笔,莫伟。

“这‘二百八十三天’到底是何月何日?我们来计算一下莫伟进山的具体时间……”

“这还用算吗,就是我进山送食物的当天,最多是第二天,谁知他在发啥疯。大姐,这字真是莫伟写的吗?太漂亮了!”

刘春来到屋外,细细看着刚才倾倒的坏米饭,赵悦来到刘春身后。

“你在看啥?坏米饭还有啥好看的。”

“我在想这饭是啥时煮的。早入秋了,再加上背靠深山的凉寒,吃剩的饭菜更不易坏,坏米饭一定是十天前所做,否则绝不至于坏到这种程度。”

“你的意思是说他连坏了的饭也、这又为了啥……”忽然停下口来的赵悦,转身走进屋里,从破碗柜中拿起那个装酱油的瓶子一看:空的。

刘春在屋外喊道:“四妹,我们一定要把莫伟找回来!”

说到走进这□□老深山,那还是刘春赵悦儿时进山找柴禾的事情,但那时断然不敢深进远走,一般只有挖山药和打猎的男人们才敢猛闯一气。

此时,密林深处寒气刺肤,四下里仍有不少叫不上名的飞虫袭人于不防,丛生的茂密蒿草与灌木梢尾扫得人的手脸生痛,脚下不时发出的“吱嘎”乱响,令人鸡皮叠起,毛骨悚然。

“四妹,莫伟的病很重,绝不可能走出多远,留意脚下。”

“要是莫伟非要自寻死路,我们又何须再来找这天下最大的麻烦呢?!我纯属无可奈何跟着死不心甘的大姐在做无用功。”

刘春停下了步子,抹了抹脸上脖子上的汗水,语气平静道:“如果说我们认识莫伟也叫缘的话以前是‘恶缘’,现在虽说不上就变善缘了但至少也叫人缘。我们要多想想他的过去,再看看他的现在,四妹,你不知道,特别是昨天晚上,我、如果莫伟真死了,那他一定死得极惨。”

“那找到又咋办?”

“就算是替他爸爸妈妈,妻儿妹妹帮个忙,将他安葬了。四妹,我相信,就是三妹幺妹也不会记恨我的。四妹,我理解你,你回去吧。”

刘春说完,流着泪水自顾朝前而去。

望着刘春渐渐离去的背影,赵悦感慨着刘春心中的美善与宽仁,既能一心一意理解不知生死的脱恶罪者,又能全心全意善解心有怨恨的同伴姐妹。

就这样,在刘春的感召下,赵悦最终还是跟着找了下去。

大森林中的刘春赵悦,在不同心境的驱动下,在情愿与不情愿的结伴中,壮着胆子爬坡、上坎、趟沟、越涧……

五小时过去了,刘春赵悦终于没能找到莫伟,最后不得不返回。

赵悦在桌前再看那首《告别邪恶》,看着看着,若有心思的她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只原本拌有自己小便的酱油瓶,瓶中的酱油显然不应该是到空的,莫伟咋会知道这瓶里有、莫非那时碰上他也下山?正巧目睹我在、还有那些放坏了的饭,他为啥会这样?

“哎呀,”正在屋中焦虑不安踱着步子的刘春忽然叫道“四妹,刚才我找人的思路错了,快!”

刘春丢下一个“快”字,话音还未消完人已奔了出去……

山垭顶端的野梨树下,刘春率先发现了背靠大树面向山中小道的莫伟,纵使早有心理准备的她,也仍被眼前惨状惊愕住了。

此刻,在夕阳逆光照射下的莫伟,衣着肮脏且褛烂,人瘦得完全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高耸,长发长胡,光着的左脚背上有一个小酒杯大的腐烂肉坑;平放在小腹的左手背上,腥腥脓洞露着骨头;形若骷髅的马脸面色死灰,惟有嘴唇还略有些蠕动,整个人形如同嶙峋的山鬼树怪。

面对这幅怪异残照,刘春回想起两月前那个近乎荒诞的怪梦……

刘春终于忍不住大放悲声,双腿一软,歪跪在地上……

在赵悦的搀扶下,刘春终于撑着站了起来。

“大姐,他咋会爬到这高坡上来呢?”

“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怎样才能将他弄回小茅屋。”

“要有绳子就好了。”

刘春拍了拍脑袋道:“对呀!幺妹床下有草绳,你快去,趁着天没黑尽,快!”

“说来真是报应,活该要由我们来找他。”

“咋哪?”

“你忘了那句‘猪拉狗扯,浪打沙埋,死无葬身之地’老话哪?你是九月间生的,九月是狗月,我是十月间,属猪,只遗憾在山里,他不能浪打沙埋了。”

“还是快去吧,不然就晚了!”

赵悦应声而去……

终于,在费去九牛二虎之力后,刘春赵悦总算在残照尚未尽时,将莫伟前拉后推弄回了小茅屋。

赵悦捂着鼻子道:“大姐,你闻到他身上的恶臭味儿了吗?太怪了,会不会是粪便?”

“早闻到了,粪便不是这种恶臭。我先生火盆把屋子暖起来,你去烧一大锅热水,一会儿我们给他脱去衣裤,通身擦擦再说。”

一阵忙碌后,火盆烧旺了,热水烧好了,小茅屋里阴寒之气没有了。

当刘春赵悦正在为莫伟解脱内衣的刹那,骇然看见莫伟那两只如柴的手臂上布满了针鼻大小、令人发怵的血点子。

姐妹俩身泛鸡皮,对望了一会儿后,继续为莫伟脱去长裤,不看不知道,一看更见心发毛,莫伟的下肢除同样满布着血点子以外,右大腿外则更见一个新鲜□□。至此,姐妹俩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异臭,除了莫伟浑身肮脏以外,再者就是手背、脚背、大腿伤口的血脓在散发出阵阵腥恶臭。

“大姐,这些到底是……”

“我知道他手伤一直没好,但这脚背,大腿……”

“血点子该不会是在林中被啥虫子……”

“不,虫咛绝不会这么均匀。”

刘春噙着泪水为莫伟通身擦拭着,然后又艰难地给莫伟喂着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管不管用的药物。

“大姐,他为啥非要这样做嘛。”

“还记得他曾对我们说过那句‘国法太轻,我要自罚。’的话吗?再看看他写的《告别邪恶》,四妹,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脱胎换骨……”刘春说不下去了,双手捂着美丽的面孔,再一次用难以描绘的心情悲泣起来。

赵悦虽然没有刘春这样强烈的感受,但也心情异常沉重地想道:未必我的分析真就不着谱?

这一夜,刘春赵悦没离开小茅屋。

第二天天刚放亮,刘春嘱咐正要下山的赵悦。

“最好能悄悄找个懂行的来看看,那怕是跑滩游医也行。另外,你把小店儿床上的蚊帐收上来。”

“用蚊帐干啥?”

“新蚊帐是纱布的,撕成条,煮水后可以给他擦洗伤口。行了,快去快回!”

赵悦点着头,带着满心少有的感触,快步下山而去。

赵悦回到小店后,迅速收好蚊帐。

由于赵悦刘春根本不知莫伟到底身犯何病,更不懂怎么医治。所以,赵悦只得又胡乱买了些常见口服退烧药、消炎药,和一些治疗外伤的药物。

赵悦并没去找啥“懂行的”或者“游医”,咋找?不仅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到,就算找到又咋说?人家又未必肯干。最后,赵悦收了些自己和刘春的换洗衣裤,外加店里的方便面,然后又匆匆赶往山里……

话说当赵悦一路艰辛,喘息未定赶到小茅屋门前,一幕事先没有思想准备的情景出现在她眼前,侧身坐在床头的刘春,仿佛正深情地捧着莫伟亲吻着,赵悦见状先是一怔,然后轻轻将东西放在门边,退身在门外大石头上坐下,心中翻腾开了:大姐今天咋啦?中邪了?!莫非在同情与怜悯中真对莫伟产生了感情?长时间来,大姐总为莫伟辩解,大姐像一位沉情的妻子,流着泪为莫伟精心擦洗身子、洗伤口、换衣裤、喂药;大姐对《告别邪恶》用的是至真至诚的“读懂”,而不是一般人所说的“理解”,再说句不恰当的话,莫伟毕竟是大姐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啊!三姐也曾说过“在某种特定环境下,爱恨是孪生” 的话,这是否符合正常爱憎逻辑?又是否扭曲了正常的人性呢?我不也是吗,当自己看见过去的恶魔在惨烈赎罪的回归过程中,当自己在大姐宽恕迷途知返者的感召下,不也对仇人产生了怜悯之心吗?!人啊,你咋就这样不可思议啊!

赵悦在自认为一系列离奇、荒唐、古怪思想产生后,又不时在肯定中否定,否定中肯定。

赵悦正在浮想联翩时,刘春的声音响在了她耳边。

“四妹回来了,这么快。都备下了?没能请到啥人吗?”

赵悦直视着刘春道:“大姐,你这样做值吗?”

“刚才门前光线一暗,我就知道你回来了。你是问刚才看见的?我以老天名义发誓,值。”

“大姐,在邪恶男人心里,钱权是他们的第一追求,女人的肉体是他们第二追求。想当初,当我们被强迫满足那些自认为有身份的混帐男人们一次又一次肮脏□□到来时,我们也等于为自己挣来了耻心耻灵耻祖宗、你说他到底那点儿值?就因为他是大姐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就因为他在改过自新?就因为他现在很凄惨?昨天大姐还为他哭得跪在了地上,这也值?大姐,他终究曾经是魔鬼,即使将来,我还是叫他摘帽魔鬼!”

刘春听完赵悦一通愤怒之词后,深深地吐了口气,她望着对方那张因激动而泛着青灰的脸,拉着赵悦的手,冷静道: “你误会了。我见他龟裂的嘴唇不停蠕动,冲好的奶粉说啥也灌不进,你知道我是左撇手,一点儿不好喂,加上他嘴又张不大,一喂就、实属无奈,情急中只好嘴对嘴了,刚才所说的值是指活着就有希望,有希望就值。昨天为找莫伟我跑累了腿,找到后一看情行我的确又哭得、四妹,我是歪倒了,不是在下跪,如果你非说下了跪了,我认,那时那刻我看中了他的灵魂。”

赵悦紧紧搂住了刘春,成串的泪水洒落在刘春肩上,刘春紧拥着赵悦,无声而泣……

此时此刻,刘春赵悦内心到底深藏着怎样的情愫,也许就连她们自己也很难准确体味到。

“四妹,我们不能总是空对着天地控诉大恶,要全心全意帮莫伟投向法律,不能眼睁睁由他歪着性子误入异端理念,否则我们也会遭天怒人怨,因为在这一扭曲正常人性的过程中,我们无意为同谋。”

“大姐,刚才,刚才我伤害你了。”

“看你说的。我们是患难姐妹,没关系。”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春担负起了莫伟的主要护理,赵悦负责操办进出山事宜,“勤一点”小店因故再次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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