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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今天又是莫伟去“望楼”坐班的日子。

一大早,莫伟驾着“黑老三”向“望楼”驶去。

在行人稠密的道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莫伟眼前——王刈。

当莫伟确定是王刈后,他立即给刘玫去了电话,说自己途中有小误,晚到一小时。

莫伟将车越过王刈,停在前面不远的停车场内。

下车后,莫伟迎着王刈漫不经心走去……

终于,莫伟在一家还未开市的酒家门前看见了正驻足向里观望的王刈。近三年时间过去了,这蠢家伙会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莫伟来到毫无警觉的王刈身后,轻拍了下王刈的后背,回过头来的王刈,英俊脸庞“唰”地一下子变了色,其神情不压于见到洪水猛兽。

莫伟故作神秘地用手指压在嘴上,小声道:“嘘,稍拉点儿距离,你走前面。”

王刈茫然地点着头。

两人来到停车点,莫伟将王刈推进了“黑老三”。

莫伟望着王刈,冷冷一笑道:“老朋友,天很大,地却很小,是吗?”

王刈仍旧傻样似的看着莫伟,说不出话来。

“三年不见,你就不能跟我说点儿啥?”

“我、当初真、都是那个魏子均,莫伟,魏子均纯粹是个伪君子!我也坏了情谊,我、我真是混蛋!”

“哦,继续说。”

“……”

“如果当初不是你王刈见利忘义,我也不会从公司辞职,要不辞职也不会有今天。当时到底咋回事儿,别编天书懵我,我会算。”

王刈看见眼前这张熟悉的马脸此刻正阴狠地看着自己,他害怕了,好久以后才克制着抖索,如实地把诈骗反又被欺骗的前因后果,如竹筒到豆般全到了出来……

“王刈,我知道你也是第一次做小人,但没想到一做就这么绝,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必要时我莫伟宁可得罪老婆也不得罪真正的朋友,可惜王兰从没给我一次机会。”

“我们毕竟是老同学,我也是身不由己……”

“呸,我放你妈的狗臭屁!”莫伟实在忍不住,火道“曾几何时,我们君子之交,老子拿你当金包卵朋友,结果你拿老子当卵包金臭蛋!金钱使得你把友情看得一文不值,你不但连狐狸尾露出来了,就连他妈的狐狸屁股都露出来了,你他妈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你竟然还用‘身不由己’来解释出卖朋友的行为,这就是你王刈的生存之道?!你这叫不道!是落井下石!是他妈见利忘义的大王八蛋!老子今天要修正你的老观念,我们的关系从你背叛我那一刻起就变了,是敌我关系!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人若负我,我必负人!”

面对莫伟一通火吼大骂,王刈不敢出声了,他深知莫伟平时并不骂人,一旦骂人就麻烦了,更何况今天还骂得特别狠,麻烦肯定大了。

谁知莫伟却蔑了王刈一眼道:“算啦王刈,我看你才真他妈是个卵包金臭蛋。唉,人哪,看来是得要有教训才行,否则彼一时的混蛋行为就得不出此一时的醒悟与结论。我还记得几年前你说过的一句话‘失意英雄爱穷人,得意英雄恨穷人’,今天老子已经是英雄了,但我不想恨你这号穷人,老子得势也饶人,知道为啥吗?我要还你一份儿当初教我‘搞里乱’的情,更重要的是,我要感谢你让我明白了要对最不设防的人设防。”

慢慢的,王刈不那么慌乱了,慢慢讲了起。

“说到当初的传销,原本也想学着骗人一把,过去常听老人说,三国时刘备的江山有一半都是靠哭靠骗得来的,哪知后来、田洋骂他是‘伪君子’,实际上魏子均是我早年当兵的战友,以前我没对你说实话。‘伪君子’那家伙真是狗□□抹油,又尖又滑,他一跑我根本没法找,唉,我是初学骗人不得手,骗人路上反被人骗,结果反倒弄的黄泥巴滚裤裆,是屎是泥都弄不清了。跟田洋分手后,实属无奈,我只好回家。回去后,又不敢去你家打听,先是因胆结石动手术,住院十多天,用去五六千。跟老婆的关系越来越僵,真如别人说的那样,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她总说我没钱又不识情趣,连上楼的脚步声都难听。我知道,都是钱惹的,后来,我硬撑着又替别人开了一年多出租,也没找到钱,眼见得家里就要旧房拆迁了,实在没法,只好拼命再来滨海。才来半个月,钱也快用完了,昨天我见刚才那家酒楼在招聘领班,也想、没想到就被你撞上了。”

莫伟将王刈跟田洋的话作了对比,以为无误。

莫伟拍了拍方向盘道:“唉,王刈呀王刈,见利忘义,聪明反被聪明误,我都不知该说你啥好了。看你这身行头,滨海是个啥地方?典型的薄情寡义之都!与人相见,第一眼是看面子不看里子,要轮到真正看得见里子时,不是你着别人道就是别人着你道。”

王刈不住的点着头道:“那是那是,那你现在、这车是……”

“二手车,自己的。” 莫伟淡淡一笑,半真半假道“早先因受你们之过,丧家之犬,失魂落魄离家六年不能归,最后实不得已投靠帮派,干起杀人越货的事情来。”

王刈先是一怔,而后看了看莫伟那张稀松平常的马脸,忽又傻愣愣笑了下道:“不可能,你骗人,说我还差不多。”

“有些时候,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老子他妈的就是要让认识我的人重新认识我,让不认识我的人全新认识我。”

“……”

“来,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莫伟说着掏出□□,卸下弹夹,退出顶在膛上的子弹,依旧淡淡一笑,递给王刈道“见识见识,前面的长咀儿就叫□□。来,感受一下份量,不然你会说是假的。”

王刈明显躲着,不敢接莫伟递来的死沉铁傢伙。

“这么说你真是、你平时身上总带着枪?”

莫伟决定对王刈撒个弥天大谎。

“今天是执行最高老大指令,前来埋厉眼围剿一帮人。老子现在最能说的是钱,最能玩儿的是枪,没办法,只能找口血饭了。”

“那你刚才说埋啥眼是咋回事儿?”

莫伟用一付很专业的口吻道:“是厉害的厉。我们通常把事先设置在对方内部,或者在对方经常出游地方的卧底或者线人叫‘埋厉眼’。”

这下子王刈信了。

“那我就、我就不影响你了,我还是走吧。”

莫伟一把拉住正想下车的王刈道:“你暂时不能走,我还不知对方有多少人在盯着,现在下车可能会犯事儿,就算你王刈过去不仁,但我不能不义。知道这叫啥吗?这就叫大道义! 你过去不是也很赞赏嘛,再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早已命犯有二了,对方同样也不会能放过我。”

王刈真如惊弓之鸟了,浑身筛抖起来,满口牙齿嗑得山响,最后连小便也流了出来……

莫伟蔑视着王刈,拉着马脸,“哼”着鼻子道:“看你也是个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怕啥?我还会抛下你不管?!”

就在这说话的当口上,一个过路的陌生人不经意敲了下车窗,王刈的俊脸刹那间面呈青灰,慌不成声地叫着“莫伟”……

莫伟灵机一动,顺势一个借题发挥道:“好啦,今天到此为止,又算扑空了。”

“那刚才、刚才那人真是你朋友?”

莫伟继续胡说八道起来。

“我们十几个人,在这附近守了五天,龟儿子的,要真抓住了老子非装他们下海喂鱼!”

三年多来,莫伟将特有的无意与刻意把握得炉火纯青。

“听我说王刈,你就不想去我那里长长见识,去看看我这杀人老大是咋当的?”

“莫伟,”王刈猛一把抓住方向盘,哀求道“你还是让我走吧,我不去你那里了,以后我们也不……”

“咋哪,刚说点儿开场白你就怕哪?”莫伟拿开王刈的手道“还记得那年你离开海都时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管他妈干啥,不要命也干,只要能挣钱’、‘怎么办?搞里乱’。王刈,这些话你都忘哪?现在更大的里乱送到面前你反倒……”

“求求你,”王刈向莫伟打着拱手道“莫伟,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你就放了我吧,让我贱命贱活,我求你了!”

莫伟按住王刈的手道:“实话实说,王刈,我当时连杀你的心都有。不过都过去了,再说我也比当初好了千万倍,好歹道上一方小诸候,只要你真敢狠,以后跟我干,保证胜过你表姐。”

“其实我也只是嘴里狠,‘叶公好龙’而已。”

“那你就当回真叶公。过去常说‘不让老实人吃亏’,现在是啥时代?现在是他妈拳打脚踢老实人的时代。”

“只怕真狠不起来那我就……”

“啥不能真狠?钱能生恶,也能行善。想钱不是坏事情,不坏白不坏,坏了当没坏,坏钱挣来当好钱,以后不再坏就行了。”

“……”

“放心,我保证不让你干真正杀人的事情,但擦边球总还是要打的,既然要挣‘里乱’钱,就得付出同等代价,付出与收获是成正比的。滨海并不仅仅是视时间为金钱的城市,而且还是视能力为生命的城市,更是只认本事不认人的准西方社会,谁要想活下去,想比别人活得更好,就得要发挥出自己的超能力来才行。实际这些话都是你表姐好几年前就对我们说过的,想得起来吗?浪费时间等于浪费生命,跟我干,不出两年我包你三十万,然后你就像鬼子进村,悄悄金盆洗洗手,悄悄开路。”

一听莫伟说到钱,王刈的眼睛又亮了。

莫伟道:“你现在住那里?”

王刈道:“在东郊一个名叫小沙沙的鱼村,我在那里租了户单间房,那里租金最低,每月只要四百块。”

“长久下去总不是办法。我先送你回住地,你这尿裤子也该换换了。”

……

莫伟实在不愿在王刈的破房子里久留,临走时他告诉王刈道:“我先叫手下替你办好暂住手续,先稳下来再作计议。这哪是你该住的窝嘛,就连想带女人回来都只能捡低档货,改天另寻一个好去处。我今天没带多的钱,暂时只能给你留下两千块。”

王刈没想到莫伟竟然会如此善待自己,感激得哭了起来。

看着王刈的模样,莫伟止不住在心里快意地狞笑起来。

“别这样王刈,亲帮亲邻帮邻,和尚帮助出家人嘛。”

其实莫伟半点儿也没想过要帮王刈,他只是想先隐住这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用不起眼的小钱弄个大大的恶作剧消遣他,出口早先憋在心中的恶气,然后再作计较。谁知后来事与愿违,不久后,王刈作为莫伟无意埋下的“厉眼”,死于一起由莫伟策划的黑吃黑劫案。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回转“望楼”后,莫伟刚一坐定大班椅,刘玫便领来一位精神十足的瘦小个儿青年前来向他报到。

刘玫道:“莫总,他叫张龙,前来接替王慧小姐的工作。”

莫伟脸上毫无表情,只是足足盯了眼前这个名叫张龙的青年人大约三分钟后才说了话。

“你要弄清自己的本职,随时听调。”

张龙恭敬着道:“我知道了,莫总。”

“好了,都去吧。”

在以后的日子里,莫伟常用万分警惕的心理,忽然袭击的方式,前去查看这个张龙,然而他发现张龙在大多数时间里,除了十分敬业地巡视酒楼各部的安全以外,就是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杂志,其它并无异常。仅有一次,在酒楼大门口的石阶梯前,正在驻足接听手机的张龙,并没意识到背后的莫伟,而莫伟却清楚地听见张龙在默然中简单应过一阵“行”与“是”后便释然而去。一路上,直到回到办公室,莫伟都在思考张龙出口的“行”与“是”,但结果是他并没能在分析中将“行”与“是”所指得出某种合理解释来,相反的却是常常看到从张龙脸上那时时泛起的,贯于思考的神情,和透着令人难解的严肃,使得莫伟感到万般难解。他会是“少老板”在我身边埋下的又一双“厉眼”吗?带着某种焦虑与不安的莫伟,心情止不住烦躁起来,甚至隐隐中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然而,想不通就是想不通,即使是神仙也没办法,最终莫伟只能将此念存入混乱与空茫的脑子里却又不敢淡忘,但潜意识中,他依旧警醒着从没让张龙为自己驾过一次车。

第二天下午,莫伟又来到王刈住处,然后为他另找了处设施齐全,离原住处不远的一户平房小单间,并一次性为其缴纳了一季度三千元房租。

“我将你暂靠在一家朋友的酒楼(实际就是“望楼” ),先管管再说。是否跟我干,三天后听你回音。”

莫伟吃准了王刈,就像当初袁孝仁吃准他一样。

……

三天后,莫伟又来到王刈的住处。

王刈肯定道:“行,我想好了,我王刈也不是混球,搞它三五十万就收手。”

莫伟随口道:“愿你从此不二心。”

“不二心,再不二心了。”

“你一般尽量别外出,我给你带来部手机,你要随时听我招呼,我再给你留下五千块钱。另外,你的住所会有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放心吧。”

看着王刈在一大扎花花钞票面前兴奋地胡乱应着,莫伟心中暗暗喜道:恶作剧开始了!

当天夜里,莫伟将袁孝仁等人的事情如实告诉了麻达明……

麻达明听后“噌”地站起身来,显然,“少老板”还没将事情告诉他。

“‘软条虫’真被瓷妞儿弄死哪?你是玩儿猫腻还是在糊弄咱老麻?”

“少老板会替我证实。”

麻达明怪睁着小豹眼道:

“还证实嘛,你他奶奶娘……”

“敢再骂我撕了你!”

麻达明仍旧叫道:

“亮球儿,敢情儿出了大事儿你还狠?!”

“我只听少老板发落。”

“那好,咱不想跟你扯闲白,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麻达明说完甩手恨声而去,以后足足两天莫伟没见到麻达明身影。

第三天晚上,十点多钟,刚从“望楼”回转“灰楼”的莫伟,正准备跟王兰再作一次电话联系,敲定她们一行四人来滨的准确时间。

莫伟才刚拿起电话,门铃就响了起来,莫伟开门一看,原来是麻达明站在门前。

“可以进来说话吗?”

莫伟侧身让进了麻达明。

“老莫,前天对不起,今儿少老板要咱老麻向你道歉。”

莫伟沉着心道:“要说我也是死里逃生的人了,但像你阿明这种大胆我不敢,我们都要对少老板负责,无故出走两天,等于又把我推上了死路。”

麻达明不住的打着拱手道:

“不敢了,再敢你把咱眼珠抠出来当泡儿踩。”

“我为人的原则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敬我一丈我把你顶在头上。”

“是的是的,都一丈都一丈,小不忍乱大谋嘛。”……

莫伟跟麻达明正说着话,冷不防有人跨门而入,同时还带进来一股浓浓的酒气,两人扭头一看,来人原是辖区派出所一向自号“李大爷”的大个子所长李道正。

“李所长,今天本不该你例行公事,想必你酒后见忘了。”莫伟虽然话语平静,但心却

本能紧起来,一边向李道正敬香烟,一边吩咐麻达明上饮料。

“你看你,没事情我就不能来哪?这地方既是我管区也是我防区,来来也不妨嘛。”李道正吐着酒气往长沙发上一躺,匪像十足道“我李大爷今天很有雅兴,莫老大,安排一个《天仙配》余兴节目咋样?咱们要亲自干一出天仙配!”

听李道正这么一说,莫伟紧着的心松开了,笑道:“照这么说你很霸道了,事情一般不亲自干。”

“是的,一般都交给手下。”

“是嘛,连去厕所也不亲自。”

李道正抬起身来道:

“呵,想不到你还很幽默嘛。莫老大,你这里是美人窝,是消魂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莫伟仗着胆子道:“李所长可以说点儿消魂话,但切莫说酒话。”

“酒后才乱性,乱性才迷人。我记得有过这样一首对联……”

“哦,李所长还懂对联,那就更霸道了。”

“在所里还没人敢跟我比这文诌诌的东西,不信我念给你听听,两句中各含一个历史人物名字,但愿莫老大能猜出来。你听好:

河边洗藕理长根节节太白,

塔内点灯诸孔明层层阁亮。

“太白金星诸葛亮。行,请再来。”

“那你听好啦:

坐南朝北吃西瓜皮向东甩;

从上到下看左传书往右翻。

莫伟仰坐在靠椅上,笑道:“这你就说偏了,瓜皮不该朝我这里甩,小楼在西面,现在的书都向左翻。李所长真会开玩笑。”

李道正“哼”了一下鼻子,喷着酒气道:

“不开玩笑。我李大爷今天就是要亲自来翻一翻,甩一甩魂消万花楼的国色花心儿。我记得有首对联就是这样说的:

东启明西长庚南星北斗谁是摘——星——人?

春芍药夏牡丹秋菊冬梅我乃采——花——郎!

“李所长真的霸道。不过,都是老古人的东西,我能现场作对。”

“好哇,想不到我还对出知音来了,请吧。”

“行,那你也听好:

你非你我非我你心难明我心事其实你我完全不一心;

红是红黑是黑红道不进黑道门原来红黑根本是两道。

“……”

莫伟微微一笑道:“李所长,请听我再来:

道正正盗邪徒是小,

民警警明暗贼不大。

“……”

麻达明在一旁傻乎乎站着,东瞧瞧西看看,不知莫李所云。

李道正酒脸一沉,火道:

“你分明是在骂我,你还敢骂我?!”

“‘社会一大怪,警察要比土匪坏’,人们在骂坏警察时都这样说。”

“姓莫的,”李道正“噌”地站起身来,宽厚的身子像堵墙,“呼”地掏出□□顶在莫伟胸前。

“你敢说这楼里没我想要的烂鸡?!”

“烂鸡绝对没有,有七仙女,但你不够份量。”

李道正“咚”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桌上东西乱颤,手中的枪把莫伟顶得更紧了,恶狠狠道:

“我不够份量?你就不去打听打听,看谁敢在我李大爷地盘上耍刁蛮?!他娘的,小心我收拾你!我不相信老子堂堂所长还玩儿不过你! 斗不过你! 打不过……”

说时迟,那时快,莫伟劈手夺过枪,随即横手一掌砍在李道正脖子上,李道正顿时“咚”地歪倒在地……

“阿明且慢动手!”

莫伟止住了冲上前去用脚踩在李道正脖子上的麻达明,他走到李道正面前,蹲下身来,用枪点着李正道的额头道:“以后请不要随便说收拾人的话,我们是兄弟,不言打斗,自家人,谁玩儿谁?”

倒在地上的李道正仗着酒气,仍然嘴硬道:

“谁跟你们是自家人?你们是人渣!”

“都是人渣。要不然你就不会每个月都给我们准时办好一大堆暂住手续,我又每月都给你万儿八千酬劳。李所长,在我的管区我兄你弟,在你的管区你兄我弟。以往咱们一向井河不犯,你今天酒精中毒了。”

李道正虽然仍挺着,但口气显然低落了一些。

“是的,我就是想来退火解毒。”

“我这里的确都是七仙女,但《天仙配》的戏归不到你来唱。回去吧,不然你家才真要上演《李二嫂改嫁》了。”莫伟回坐在写字台前,熟练地摆弄着李道正的□□,取出弹夹将子弹抠出来道“一夹子弹共七发,这里连同膛上的只有五发,另外的大概被你发给收拾过的人吧。李所长,希望你以后不要随便掏枪,更不要随便说‘收拾’二字,都是趟道人,还保不准到底谁收拾谁。”

麻达明在一旁看得不解气,横起一脚狠狠踢在李道正大腿上,李道正顿时大叫起来,麻达明一脚踩在李道正嘴上,凶狠着道:

“狗亮球儿!你他奶奶娘的想找死?!起来,跪着说话!”

“好啦阿明,人家好歹也是大所长。”莫伟有恃无恐道“李所长,如果你真要不服,我这里有个人,看是你打听还是我打听。”

莫伟掏出笔,在纸上写下一组号码举向李道正。

李道正一看,立即抬起身来,张着嘴,傻了似的盯着莫伟。

莫伟随即将纸条烧掉。

歪坐在地上的李道正酒意全无,不知如何是好。

莫伟道:“阿明,你把今天的门卫叫进来。”

麻达明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壮实的年轻人跟着麻达明走进屋来。

“先生。”

“外人进了院,而且进了屋,按‘小八条’规定,你这保安要回房面壁三天不得吃喝。”

“我以为李所长可以……”

“‘小八条’中没说‘可以’,是不准,你错了。”

“是的先生,我错了。”年轻人说完垂头而去。

莫伟看着与自己对座的李道正,淡淡一笑道:“知错改错不犯大错,李所长,你说呢?”

李道正揉着被麻达明踢过的大腿道:“莫老大、唉,说来我今天也是难得糊涂。”

莫伟站起身来,俯视着李道正道:“你没资格说这种大智大愚的话,你是糊瘦了别人涂肥了自己,难怪好多人背地叫你‘大粪所长’,公厕里泡大的人,的确民粪(愤)大。李所长,以我们的年龄想必应该记得过去‘□□’中的这样几句话。”

“啥话?”

“‘好人打好人,误会;坏人打好人,报复;坏人打坏人,自残;好人打坏人,活该’,李所长,我们选一类吧。”

“我也会说你这些三教九流的话。”

莫伟“哼哼”一笑道:“那就请你说说看。”

“……”

莫伟坐回靠椅,卖弄道:“还是听我来给你说吧。所谓‘三教’佛、道、儒;所谓‘九流’儒家、佛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农家。据说‘九流’还分‘上中下’。李所长,想当年,‘齐天大圣’拼命才挣得个‘未入流’的‘弼马温’,说来我们也算不错了,不费劲就挣来个‘下九流’。”

莫伟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来递给李道正。

“李所长,我给你五千块,足够你今天晚上退火解毒。再有,以后枪这东西不要乱掏乱指,不要看谁都不顺眼,你顶多算个‘红里黑’,如果真的哪天来了‘黑里红’,那就该看你不顺眼了。”

李道正走后,屋里出现了暂时的静寂,莫伟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动物世界》,解说人解说道:“驰骋在莽荒大草原上的狮群,正在追赶着惊慌奔跑的斑马团队,一只掉队的老斑马眨眼间被狮群追上并扑倒……

“他奶奶娘的,敢情儿总有一天咱老麻也会像原野上的狮子,也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

麻达明的话直灌莫伟耳朵,但他照旧无声地看着电视……

电视屏幕上,斑马群早已无影无踪,大特写镜头中的群狮正在分食着那只可怜的老斑马。

“老莫,你刚才给那亮球儿看的嘛?好像他奶奶娘的很害怕似的。”

“少老板给过的一组号码,说是对小字号警察管用。”

“他奶奶娘的,没准儿会是嘛大人物的电话。”

“管用就行。”

“那你跟他对嘛联嘛的又是嘛,他就这么发火?还他奶奶娘的掏枪?”

“对联。一种能任意胡为的文字游戏,你不懂。”

“哼,咱老麻嘛也不懂,是粗人,是金鱼缸脑袋,是他奶奶娘的打铁的鎯头,是亮球儿,只懂得对酒,联裆。”……

麻达明走后,莫伟想到刚才麻达明抛下的那句浑话,止不住又心生几分提防,于是他关门去了刘春的房间。

夜暗中,莫伟看见刘春身子向里,侧卧而眠,睡梦中发出不知其意的叹息声。

对于“灰楼”的女人,因曾有“少老板”严令在先,除莫伟以外,任何人不得善近,好在死鬼袁孝仁是个丧失正常功能的变态者,根本无法对小姐们构成伤害,而麻达明的变异行径又仅对田洋“情有独钟”。至于刘春本人,因其从未对别人(包括另五姐妹)说过实际自己与莫伟并没任何“关系”,然而,由于刘春无法知道莫伟的最真实内心,所以她对眼前这个“无常魔鬼”的不解谜团依然还是深惑着,对莫伟从惧怕变成了同样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坦然”。

自从莫伟上次从麻达明手中捨死解救过刘春以后,开始,他常常夜宿在刘春房内的沙发上,往往是瞪着仿佛永远无眠的双眼,终无言语,烟不离手,有时没抽一口便燃完了,随后又点上,如此一来,迫使刘春不得不长时间开着窗户,后来莫伟至少也要三两天入住一次,即使不入住,每天不管再晚也要来房查看,这便使得刘春在无形中受到莫伟的特别保护。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然而,美丽聪明的刘春,在“灰楼”三年多时间里,却始终没能从莫伟的“窗户”里窥探出半点儿所觉。

又是一晚上过去了,第二天上午九点来钟,莫伟终于从昨晚大半夜失眠后的昏睡中醒来。睁开酸胀的双眼,莫伟看见刘春一付懒散模样斜靠在床头,明眸中流露出的不是那种柔中含情的波光,而是冷漠与忧愤。

……

此刻,坐在“望楼”大班椅上的莫伟兴致很好,原因是他已跟王兰与莫玉茹联系好了,三天后四人将同来滨海。

当天中午, “少老板”又给莫伟打来了手机。

“您好,少老板,我是莫伟。”

“你注意听好,明天晚上十一点,你带上阿明,去市邮电中心停车场取三只邮包,三个邮包每只装有现金两百万,先暂放在‘灰楼’备我急用。另外,咹,近几天可能会有些小麻烦,不过你把心放明白,小菜一碟,凡是有我罩着。”……

“少老板”收线后,莫伟陷入了深思,如此巨额的现钞要暂存“灰楼”,连一向自诩神通广大的“少老板”也亲口说出“近几天可能会有些小麻烦”,会不会是冲钱来的?一想到“少老板”所言“麻烦”有可能转嫁到自己头上来时,莫伟产生了从所未有的恐慌,他开始悄悄盘算着自己那不为外人所知的肮脏巨财……

当莫伟正在浮想联翩时,猛然间,一个同样是从未有过的更大胆念头从他脑海里涌出……

就在这当口上,刘玫微笑着推门而进。

“莫总,我……”

莫伟厌极这个只要他一在“望楼”便会像跟屁虫,有时甚至像暗藏的杀手,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秘书小姐。绝大多数时间,莫伟一见刘玫就犯头痛,而对王慧却从没过这种感觉。此刻,莫伟正好借着“少老板”所说“麻烦”发挥一番。

“滚出去!以后没经许可任何人不得擅入!”

刘玫愣住了,原本娇笑着的脸丧了起来,在留下一声怪腔怪调的娇“哼”后,转身而去。

刘玫走后,莫伟才刚离去的念头忽又升起,六百万巨款现实地灌入他的脑海,挥之不去。好一阵惊心狂喜之后,莫伟被那新冒出的,与其“入此道,安此心”截然不同的另两句话“为钱入道,有钱出道”眨眼所替。

但凡在战战兢兢中趟邪恶道者,大多数混道前都有不失为“美丽”的,这样那样的想法,即:混上几年,搞点儿钱,然后“金盆洗手”归正好人,然而所谓的“金盆洗手”谈何容易,要么心比天高,贪得无厌;要么入道难脱,陷于深渊。“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趟邪道即入恶涡,即使仅在边缘也万难旋出扩展波环的吞食,难脱邪难归正,直到后来真正意识邪恶路途的凶险时,才明白为啥人们会把这条道称为“不归道”,所以有些从一开始就惶惶不可终日的趟道者,为了跳出“恶涡”,唯一能采用的办法就是以死脱道,但谁知莫伟最终却选择了另一条不归路。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此刻,黄宏巩与汉林合说的小品《修鞋》,巩汉林那句“上买天,下买地,中间买空气”的台词骤然跃入莫伟脑际,去他妈的“晚上回来渔满仓”,我要把失去的加倍夺回来,为了能让自己和家人的生命更多彩,我要上买神,下买人,中间买来万人尊!莫伟想借家人来临为动力,用这种假想的动力为自己“异想开天”灌注真正的力量,下决心假借“麻烦”,为自己真正“奇才”地策划一出与“天才”的较量,为日后与家人永远团聚献上一份厚礼。

莫伟决定毫不隐瞒真相,说动原本不过刻意用来满足一时快意恩仇恶作剧的王刈一同出手,对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且穷困潦倒,此刻又正捏握在自己手中的人,重赏之下必能勇!人生本就是场赌,命运应对敢赌者不负!纵使“少老板”再强,但以勇谋对强,以暗对明,以快捷的时间差对不防,其因果必然!莫伟在凝神中思索,在宏微两观中对黑吃黑作反复推敲,行动无法进行任何试验,只能寄希望于一次成功,控制冲动,冲动历来是办大事的死敌!

短短两小时,莫伟的思维投入到从没有过的高速运转中,烟缸里的烟头在不断增加,他仿佛看见了成扎的钞票正堆码在自己面前。

下午,莫伟谨慎打的来到王刈住所。

莫伟道:“原本想约你出来,后又想看看你真的是不是像手下汇报那样规矩,所以就来了。”

王刈不解道:“哎呀莫伟,你真的在监视我?犯得着吗?”

“咋犯不着,我都跟你交根交底了,你要真因为害怕一跑,出门儿就报警,即使我跑了,我家人跑得了吗?!而且你曾经就出卖过我一次。”

“……”

“莫非我还说错啦?”

“如果真跑了你会不会找我?”

“刀枪会。”

事实上,自从王刈第一次看见莫伟那死沉沉,蓝瓦瓦的□□,以及莫伟为他办暂住手续的快捷,出手的阔绰等等等等,这一切的一切足以使王刈确定莫伟所言的真实性。

王刈抽着烟,心怀惴惴道:“别人说这条道没尽头,就算挣到手的钱也未必是好钱,特别一旦中途退道就更是凶险死路,是吗?”

莫伟仰躺在小床上。

“有道理,但也不尽然。凡在这条道上捞钱的人,谁都是塞翁捡马难问祸福……”

“是‘塞翁失马,安知非福’,”王刈纠正道“得失的失。”

莫伟翻身坐起来道:“我还不比你清楚?笑话。失得得失孪生同行,祸福福祸命中注定,丢坏捡好与捡坏丢好全靠运气,如果早前兔子们都去遵循‘锇死不吃窝边草’古训,那天下还会有兔子?!时代不同了,死脑筋是做不到成语新解的。有首港歌唱得好‘好运歹运三分天定,七分拼打爱拼总赢。’所以说,凡在这条道上捞钱的人,谁都不敢担保‘塞翁捡马’的祸福风险,干我们这行全为一个赌字,在风险中赌,在赌中求富贵,当然,也可以说是凶险,理解不同罢了。不过,只要你有悟性,有胆识,靠机敏应付一般变化也不难做到。等你积攒够了就‘金盆洗手’,弃邪归正,这就是道上人常说的‘反手找来正手用’。”

其实,莫伟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在想。

王刈有些急道:“那我也不能总靠你养着呀,有点儿啥小打小闹的事情我干吗?”

莫伟用调侃的语气道:“急啥?早年当知青时,你不是还常常跟大家背诵语录嘛。”

“啥语录?”

“‘胜利往往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还有‘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你知道啥叫‘光明’吗?当你用‘勇气’把白花花大洋搞到手时,那就叫‘光明’。”

见王刈不搭腔了,莫伟继续吊王刈的胃口。

“你咋去弄台单放机?放些啥带子?”

“枪战片。”

莫伟好奇道:“是美国的还是港台的?” 

王刈傻傻一笑道:“是男人跟女人的‘枪战’片。你又叫我少走动,就这么吃饱喝足干熬着憋死人了。昨天我去旧货市场买了台单放机,很便宜的,才五十块钱,租带子除押金五块,租金只要一块。唉,结果还是胀死眼睛饿死球!还不如干老母猪,馋极了好歹也是一道荤菜。”

莫伟觉得王刈的办法也好,免得抛头露面给自己惹麻烦。

莫伟拿过床头柜上的空酒瓶道:“听我说,你要少喝酒,喝前你摆布它,喝后它摆布你,少喝些,免得到该使劲儿时使不上。”

“莫老大,我求你了,你就给我找点儿事情做嘛。”

莫伟故作神秘道:“行啊老弟,看来你真要交好运了,不需三五年,可能一次就行,而且钱数会更多。”

王刈听钱就来精神,忙凑过身来道:“能有多少?你明说。”

一看王刈的情形,莫伟反倒不急地卖弄起来道:“所以要说你是俗人,难得道。”

王刈笑道:“我咋又俗人难得道了?”

“首先自在心中设墙,然后又自作聪明想在墙上开门,你以为有了门就能在人间与天堂来回走动?错错错,枉费心机了。我告诉你,心中无墙大智慧,眼里有门小聪明。”

王刈看了莫伟老半天道:“你这门儿那墙又小聪明大智慧的,都说些啥呀,听得我脑壳都冒烟了,有事儿你就直说嘛。”

莫伟继续卖弄道:“王刈,用你的话说,前些年你自认为在厂里也算尽了全力,被领导耍猴儿似的鼓励着拼命前闯,结果当你这个榜样比别人更加卖力冲到最前面才知道,等着你的只是一个零。我告诉你,现在我并不用你去拼命,而是要你做出一点儿拼命的架势,就可能得到七位数的钱。”

王刈张着的嘴圈成了一个零。

“当真。你放心,我没说假话,更不会让你吃亏。就看你敢不敢为自己当一回真正的‘工作狂’。”

“只要你的话当真,只要有大钱挣,”王刈拍着胸膛道“我绝对敢!我也要学你,狂他妈一回!”

莫伟看了下时间:三点四十分,他决定四点钟准时离开。

于是,莫伟将事情真相如此这般全盘托了出来……

王刈仍有些不敢相信道:“这样就行啊,真行吗?”

“咋不行?!在这条道上捞钱,只要肯动真脑子就没不行的。”

莫伟丢掉烟头拿出□□,取出弹夹卸掉子弹,随即又退出顶在膛上的子弹,然后合上弹夹一扣枪机,枪体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带好它,到时虚张声势对准司机的后脑……”

“万一你那保镖司机反抗我又咋办?”

“我的人我明白,生死关头无英雄,谁都不例外,再说我也会阻拦他的。记住,装的要狠,先缴他的枪,别打他头,一定要用掌缘重击他的脖子,这样才显得专业,让他先憋口气再赶他下车,然后赶我下车,紧接着你就把车开走,直接回你住所。钱转走后把邮袋丢回车上,枪塞进座垫下面,把车驶离你住所稍远一些,锁死车门就行了。你的住地是条小街,远离闹市,屋前屋多破烂,安全。记住,一切都要快,凡是都在一个快字上,时间的概念并不像你表姐所说那样仅仅等于金钱,现在,时间的真正概念=生命+金钱,如果没了命钱再多又有屁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刈仍旧面带难色道:“我结竟是外行,万一你的保镖报警……”

“我说你真是他妈个蠢□□!本就是黑钱,报警还不等于狼请猎人来下套?!常说赌桌上外行手硬,因为外行违常规反而更霸道,所以我要的就是你这外行人。不搞白不搞!”

“事后我能分多少?”

“六分之一。”

“哇呀呀,一百……”

莫伟赶紧“嘘”声道:“钱这玩意,天不落地不长,只有拼命才搞得来。金钱世界,人人为钱,与真正的贪能之辈相比,我们只能算弱能之徒。有钱人想干啥就干啥,穷人就得先想好能干啥才干啥。后天,你分别以货款方式将到手的款在工行的三个蓄点存入。放心,在滨海,大款,大大款太多太多,出纳小姐绝不会像看怪物似的看你。记住,半天完成。”

王刈浑身筛抖起来。

莫伟斜了王刈一眼道:“看你的球样!莫不是害怕了吧?!告诉你王刈,这叫搞一次里乱终身受益,还是那句话,机会失去不再来,不敢就把枪还给我。”

王刈把拿枪的手一扬道:“嘿哥们儿,你干啥?我只是太激动了嘛。一百万呀!一晚上时间,老子母鸡变鸽子了!能飞了!要不是听你亲口说起,我下一世都不敢想。行,老子也跟着赌一把!”

“不仅仅要敢赌,还要会赌。”莫伟边说边掏出两扎钱,和自己的身份证加一张磁卡放在王刈面前道“到时以我咳嗽为号,五秒钟后你动手。记住,时间等于生命,语气要狠,出手要准,这里有二万块,明天去添置一身档次高点儿的行头,买只密码箱,尽量把自己打扮得风光些,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要弄得事情还没办好反倒先搞乱了自己的阵脚。”

“我一人去安全吗?”

“放心,前后都有我的人,就是你真想卷款逃跑都做不到。”

“万一、如果到时我连车都上不去又咋办?”

莫伟长叹一声道:“唉,要真是‘万一’、‘如果’又‘咋办’了,那叫命中不带,自恨与大钱无缘。”

为了将王刈抓得更牢,莫伟再道:“有个事情我一直没对你讲。”

王刈头也不抬道:“啥事儿?”

“田洋跟我快三年了,不然我绝不会相信你对我说过那些话。”

王刈听后抬起头来,嘴张得能放下一个鸡蛋。

“是嘛,正所谓天大地小,只要双脚能动就会碰面。”

“ ……”

“真的,别犯傻了,你还想听她那勾魂儿的声音吗?还想啃她那胀破天的大□□吗?田洋的事情,事成之后我尽可能安排你们见面,但你绝对不能讲所干的一切,否则我绝不饶你!”

王刈赶紧点着头道:“是的是的,永远不讲!永远不讲!”

忽然,双眼泛着□□之光的王刈,指着莫伟邪邪一笑道:“好哇你,你终于也同别的女人干上了! 我看你以后咋向你老婆姐姐交等待,妙哉妙哉! 赌在一起不算朋友,嫖在一起才算兄弟,现在我们更是好兄弟了!”

莫伟没作回答,只抱以了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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