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挨冻的还是你自己。”
景天既然生了气,就不会为他两句软话就服软,仍然负气说:“你多银呀,让我挨冻,也要让你满意。我要是轻易让你如了意,我就不姓景了。”
蒲瑞安放下毛由,揭开被子,进去在好身边躺好,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吻她冰冷的脸,说:“我们为什么要吵架?我们那么艰难才结的婚,我弄到要和母亲脱离关系,你抛弃了你的父母,要是我们不能好好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你是我最心爱的,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生气,但是我要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我是吗?”
景天到底是抵不住他的柔情,她伸臂回抱他:“你是呀,一直都是的。”
“如果是,为什么今天我们会吵这一架?”蒲瑞安问她,“你说好回来吃晚饭,为什么弄得这么晚?你要不说,我也不用等你了。”
“我不可以和我的朋友玩吗?”景天问。
“我们在一起有多少时间?你九点钟才回来,十一点钟必须睡觉,不然第二天不能集中精神开车上课。我知道你累,那你知不知道要合理安排时间?你不是在校大学生了,不可以再像从前读大学时那样疯玩,一个人总要长大,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你现在是我的妻子,那就应该把我放在第一位。”蒲瑞安认真地说。“小景,一个人在社会上的身份是多重的,你以前只需要做个好学生,只要有好的成绩就替你挡了所有的责任。可是现在不同了,你不仅是学生,还是一个妻子。你要学着适应你的新身份,多重身份。”
“那是不是你不满意我的所作所为,就要把我扔在天井里受冻?”景天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是她没有调整好心态,没有做人家妻子的自觉,还依着做女儿时来自父母的娇纵,仍然胡搅蛮缠。
蒲瑞安却说:“你几时才能长大?”
景天不肯让频,问他:“你让你失望了吗?”
蒲瑞安说:“记不记得我们订婚那天,也曾经深谈过一次?”
“当然记得。”景天说,“我又让你觉得累了?你不想做我的导师,仍然觉得我达不到你想要的那种完美妻子的条件?”
蒲瑞安不再说话,而是吻她的脸,自言自语地说:“ 我喜欢你,开始就是被你的率性吸引,而我现在却想把你的这种特质改变,如果你身上没有了当初吸引我的闪光点,那我做的是不是就错了?”
景天听不动,问他说:“你是在反问我,还是在问你自己?”
蒲瑞安摸摸她的手臂,已经不再凉了,手心也有了汗,才放开她,说:“不早了,睡吧。明天早上不是要起来写作业?”
景天不依了,反过去抱住他的身体,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别仗着你比我大了十岁,就可以这样玩弄我的智力。你不就是嫌我不够懂事不够体贴不够完美吗?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你敢这样对我,你看我不杀了你!”手臂和腿都缠上他,像一只八爪鱼捆住他的身体,“说,说你错了,说你不该和我吵架,说你不该冷淡我,说你不该故作深沉,你说了,我就放开你。”
蒲瑞安抬起身子去吻她,“那你别放开我。”把她按在他的身体上,“把我放在你的第一位,你不再是个孩子了。”
“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景天不放过他,她咬他扭他掐他,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吮吸,要让他明天出不了门见不得人,“你要是敢嫌我,敢不理我,你当心你的小命。”松开嘴唇,看见他耳根底下有了一个红印,才满意了,又在他肩头上使劲咬,“你已经嫌过我了,已经不理我过了,你看我绕得了你?”她真的下死力地咬,想咬下一块肉来似的,“你还不求绕吗?不承认是你错了?”她看着身子底下的他,看见他痛得咬紧了牙根,就是不肯认错。
蒲瑞安等她的牙齿离开他的肩头,才忍痛捧起她的脸说:“我会爱你到我死的那一天,要是你什么时候觉得我不爱你,或是没有表现出足够的爱,你就这样咬我好了。你知道我需要你跟我要跟我争跟我抢,因为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过。”
景天安静下来,俯视他,问他:“你不知道怎么表达爱是吗?只要你觉得你是被忽略了,就会躲进书房里,强作镇定,伪装强大,就是不再争取?你的那个亭子间书房,就是你的乌龟壳,你刚才是不是又躲进壳里了?”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蒲瑞安拉开她睡衣的带子,扶着她的腰,进入她的身体,阴阳摩擦产生的电流像鞭子一样在他的背脊上抽打,打得他忍不住想要呻吟,但他不会流落出来,只是抱紧她的腰,让她贴着他的胸膛,自己去感触他的爱恋。多年的经历已经让不敢表现出对一个事物太多的感情,他害怕一旦让人发现,就会被抢走。
景天这才真正明白他对生命的怀疑有多深。没有什么是可以天长地久永远不变的,但世人都奢望可以和时间和命运做对抗。他把他灼热的一颗心一个身体奉献给她,让她自己去领会。而她不会领会错,他在她的身体里,他们共享同一个感受。他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不是用语言,而是用灵魂。
花喜鹊
因为景天的孩子气,让两人的婚后生活颇有一些龃龉,好在彼此都明白对方是爱着自己的,这些不过是性格脾气生活习惯上的小问题,说出来,不放在心里,想办法去克服去解决就好。
结婚三个月,景天和父母联系国几十次,在电话里他们的态度都是谈谈的,两个人回家去认错赔罪要求原谅,说了几车的好话,也不能让事情好转一点,对蒲瑞安更是不搭理。那意思好像是能让你们进门就不错了,还要得到姑娘回门娇客上门的待遇吗?景天对她父母这样的心态实在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然还少不了有三分怨气,因这样的隔阂存在着,她也就没有十分用心地一定要求得她们的谅解。
傅和晴的清高和傲气在这一次的事件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她不能原谅蒲瑞安对他们的欺骗和隐瞒,以至让他们受辱。他们曾经用善良的心接纳过他,而他辜负了。女儿同样让她们伤了心,明明是这样一个情况仍然执迷不悟要跳进去,父母的生养之恩比不上她心上人的一个微笑,既然如此,你做了选择,你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因此女儿女婿的上门求和,并不能打动她的心。
景天从小在父母的溺爱中成长,这样的变化,让她始终不能释然,每次从家里回来,情绪都十分低落。蒲瑞安也无能为力,虽然他说要力求得到他们的谅解,可是他们就是不肯,他也没有办法。
因为他,让景天失去了父母的爱,他对此深怀歉意,一心想要弥补。到快过年时,对景天说,你马上要放寒假了,趁这机会我们出去玩吧。前一阵我们都忙,没有腾出时间来度蜜月,这下要补上。你说过想去青海湖拍鸟,那怕是要等到夏天时你放暑假了,这次去热带吧。我已经拿你的身份证去办护照了,我们可以去海岛上度假。
景天也觉得他为了筹建地产公司一直忙着,两个人确实没多少时间在一起,既然他做了安排,那就去吧。她还没去过海岛度过假呢。她打电话告诉傅和晴,说寒假我喝小安子尧去巴厘岛,今年只好你们两人过节了,不能陪你们去龙华寺撞钟烧头香了。傅和晴说,我也正打算告诉你,我们厂工会组织老职工出去玩,春节会去海南岛,你就不要回来了,回来了家里也没人。景天被傅和晴噎得回答不上话来,才说一句好好玩,就被傅和晴先挂断了电话。
她回去忍不住跟蒲瑞安诉苦,她其实是不想说的。因为蒲瑞安才让她和妈妈失了母女间的情分,她要是每诉一次哭,就等于打蒲瑞安一巴掌。可是她不说,闷在心里,迟早会爆发出来,她是在不是可以忍得住不说的人。
和她相反,蒲瑞安恰恰十分能沉得住气,他也有烦心事,可他就是忍了,不讲给景天听。事实是白天苏熙才给他打过电话,说苏照要结婚了,通知他回上海参加他的婚礼。又听说请柬也写好了,还是寄到他在园区的厂址,记得到时要到场。
蒲瑞安连问新娘是谁的兴趣都没有,只说没时间。苏熙不理他的托词,只管说请了什么客人,都是什么来头,对你的事业会大有帮助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爸爸借钱的事,还有你注册的那个公司的名字,还有你私自结婚的事情。这些我就不和你计较了,阿照结婚,你可得回来。
蒲瑞安冷笑说,我结婚的时候谁来了?苏熙说你爸爸不是去了吗?我们两人中有一人代表就可以了。蒲瑞安对苏熙是一点敷衍的心情都没有,直接说我没兴趣,我要陪小景,她就要期中考试了,我走不开。
苏熙冷笑两声,说,这可是标准的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蒲瑞安说,总不能为了让儿子记得住娘,就不许他结婚。世上没有这样的娘。苏熙啪的一下挂了电话,自始至终,她没有提一次景天的名字。
隔天他回厂去,苏照的结婚请柬确实躺在了他的办公桌上。他打开来看一看,新娘那栏里写的名字居然是倪慧,这倒让他颇为惊奇。他本待把请柬撕了扔进纸篓,又觉得景天多半会觉得有意思,就放进包里,回家拿给景天看。
景天果然拿着请柬啧啧称奇,说我当初就知道这姑娘不简单,表面伤看上去天真,实际上颇有手腕,不知怎么就让苏照这个浪子不想再浪荡下去,愿意收拾玩心,浪子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