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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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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又要迎接尼克松?”傅和晴在七十年代曾经在一次重要的外事活动中欢迎过尼克松总统,虽然也不过就是凑个人头数,但人头数凑凑也是有限的,不是一般人不给凑的,于是熟人都爱用这个来和她开玩笑。一有活动,不是尼克松,就是基辛格。她在有“外事活动”的时候,景天放了学就在周示楝那里做功课,买零食给她吃,是以从小就混得熟,真跟一家人一样的。

傅和晴扑嗤一笑,说:“不是,这次是欢迎基辛格。”三个人又是一阵大笑,这几下笑,才算把景天笑得活过来了。傅和晴去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来,摆个甫士说:“如何?”两个女孩子一起鼓掌,用上海话说:“没得闲话讲了。”景天邹娟她们和这个城市的大多数小一辈的年青人一样,从小就受普通话的教育,在学校和公共场合都用普通话,上海话那是想着了、有必要了、或是要搞笑了、要搞怪了才说的。

傅和晴满意地拎了一只小小的镶珠包出去了。

目送傅和晴离开,邹娟回头对景天说:“你妈妈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有风度最有精神的阿姨,你比起你妈差远了。你那死性子,一点都不像你妈。”

景天解嘲说:“对,我像我爸。只会埋头搞技术,不会扬声搞交际。”

邹娟哈哈笑,说:“说起这个像谁不像谁的,讲个笑话给你听。我那天在学校浴室洗澡,听见隔壁两个女生讲话,把我笑死了。一个说‘你看你的胸,平得跟太平公主一样,也好算女人。’那个被说平胸的女生气呼呼地说,‘我平胸,那是随我爸!’”

景头愣了一秒钟,跟着大笑起来,“这个也能随?!”

这个笑话,让景天笑得全身的骨头都松了,人也彻底清醒了,才想起要招呼朋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果香扑鼻的水果茶给邹娟,问她:“今天你怎么会来?要是我不在呢,不是白跑一趟?先打个电话嘛。”

邹娟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硬本子扔给她,“喏,你的毕业证书,我给你带来了。那天我记得你是说星期一要去江西的,星期天不在家休息整理包,还能去哪里?又不比从前,有人勾得你到处跑。”

景天拿起毕业证看了看,笑说:“也好,以后就靠这个吃饭了。”

“就靠这个?”邹娟冷笑一声,“差得远呢,一个破本科算什么?学校里课堂食堂澡堂坐下来,漫山遍野都是,半点不稀奇。我打算边工作边读书,在学校再住几年,一来省得到处找房租,二来近,到底省力点。起码读个研究生,多几个证书傍身,才可以和别人谈条件。你呢?真觉得拍鸟好玩?就这么拍下去了?”

景天笑一下说:“你几时看我读书用功过?上课看小说,考试打小抄,耍点小聪明,混点小日脚①。我没什么雄心壮志的,拍鸟没什么不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读了这么多年书,最远到过黄山。要不是上次去黑龙江,我连北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北方长什么样?”邹娟本来尽是白眼,最后一句却听得笑了,忍不住笑问。

“就长俞谦那样。”景天开她玩笑,“一顿饭要吃三个馒头,用根筷子串着,说吃碗小馄饨不算吃饭。俞谦呢,找到工作了吗?”

邹娟嗯一声,“找到了,先做着,慢慢再换。他这个工作是上两头班,上午八点到十二点,下午四点到八点。”

景天愣一下,“这是什么破公司啊?还不赶紧换?那中午四个小时怎么办?晚上回家又要几点?他找到住处了吗?你住学校宿舍,他住哪里?”

“他在彭普新村和几个同学租了一间两居室,回去也就是睡个觉。中午嘛,就在公司仓库睡觉,看书,复习功课,准备考研。本科生起薪太低了,逼得只有华山一条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好命的,还没毕业就有工作在等着,又没有租房的压力,又没有升职的压力,你住在家里,爹疼娘爱的,还不惜福?别总是昏昏睡睡就是一天了,打起点精神来。”

景天瞪着她,第一次从她话里听出些酸溜溜的味道来。她不知道在邹娟眼里,她是这么招人嫉恨的。因为邹娟本人就足够优秀,从来只有别人仰头看她的份。也许在别人眼里,她是真的天之娇女,可她真不觉得。不过是生活不愁,爹疼娘爱,哪里就过分了?但被邹娟说得心虚,更兼失恋让她自信心暴跌,从前的厉害一去不复返。她慢慢靠过去,把头枕邹娟肩上,“娟儿,别这样,我就你一个是最好的朋友,你要是这样看我,那我们朋友一场,还有什么意思?”

邹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揽过她来抱着,说:“你这个样子,谁能跟你生气?不过是羡慕你好命罢了。你看我和俞谦,什么都没有,全要靠自己一手一脚慢慢挣。你呢,什么都不用操心,大学四年就忙着谈恋爱了,要讲舒服讲潇洒,谁能和你比。像我,支内子女,一个人回来住在外婆家,什么叫寄人篱下,我十岁就知道了。高中就出去住读,再不看舅舅舅妈的脸色,受表妹的闲气。俞谦呢,又是外地人,毕了业,连安身之处都找不到。原来在学校还不觉得,个个都自以为了不起,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一毕业就会有大公司抢着要。哪里知道社会是这样的残酷?谁会把我们这破本子当回事?我还想着等工作了买套房,把父母接回来安度晚年呢,现在看起来,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去?”

景天一直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也知道她的好强。这种事,不落在自己身上,外人再同情,也没有用的。只能说,各人有各人的命。她避重就轻地问:“那你和俞谦一个星期能见几次啊?谈恋爱的人,如果不能天天见面,时间一拉长,再浓的感情也会淡的。我就是现成的例子,谈了四年恋爱,落得个不明不白。我到现在都没搞清,为什么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邹娟坐正了,推开她一点,好看着她的脸,“你在说什么呢?不是你自己说的,再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怎么啦?后悔了?他害得你这么惨,这都半年了,还没养回来,你这个脸色,也就比死人多一口气。”

景天叹口气说:“说狠话谁不会呀,我要说我不后悔,连我自己都骗不过的。只不过一直没精神,提不起劲头而已。我要是跟从前一样,我早就冲过去骂人了。现在,我就像是你说的,比死人多口气罢了。”

“好,好,好得很,真是现世报。”邹娟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意思?”景天问。

“我以为你真的修炼到家了,一直跟我说什么不关心不动心不想听的。弄得八风不动,六根清静的,原来还是凡心未泯。”

“我又不出家,做什么要六根清静泯了凡心?”景天听她话说得奇怪,忍不住追问下去,心知是那个人有什么事了,不然,邹娟不会说什么“现世报”。

“看,看,看,还是动心了吧?我一试就把你试出来。”邹姬一幅鄙视的神态,“你哪怕跟我再坚持三分钟呢?我也服你。”

景天再叹一口气说:“姐姐,我死,总要死个明白。虽然我不打算怎么样,可是知道一下,也没什么要紧。我明天就要去江西了,总不会这个时候再犯傻。再说,不是还有你在这里吗?你不会不拦着我的。我妈中午炖了咖喱牛肉,晚上我们热一热就可以吃。咖喱这个东西,是烧好了放一放才入味的。”她居然十分悠闲地说起菜式来了,表明了是真的无所谓。

但邹娟和她同学七年,哪里不知道她呢,从来都是嘴硬心软的,也就不再卖关子,“我就是不拦,你也犯不了傻。你不是没回去参加毕业典礼吗?他也没去。”

景天斜她一眼,意思是有话快说。

“他在那海岛上跟渔船出海,被水母给蜇了。那渔船是出海去捕海蜇的,开进一片水母海域里,看见海水里水母跳舞,这人就兴奋了,连命都不要了,脱了衣服,扑通一声跳下去了,把渔民吓得要死,赶紧捞上来,身上被好些水母吸住了,中了毒。”

景天吓一跳,跟着就笑了,笑得直不起腰来,手指着邹娟,就是说不了一句话。她脑子里出现的是那么大个子的一个男人,光着身子,身上吸附着好些美丽的透明的水母的样子,水母一张一张的,一飘一飘的,往下滴着水,像是他身上长了鳍。如果这个样子站在面前,简直可以算得上漫画里才会出现的人物。如果再把水母换成葱油海蜇呢?这么一想,更是笑得岔了气。

邹娟也觉得好笑,可也没笑得像她这么厉害,她笑着问:“你就没问他有没有生命危险?水母中毒,有的人是要死的。”

景天仍然笑得喘不过气来,说:“你能这么平静地讲给我听,那就是没危险了。再说他这个人,身体好得跟变形金刚似的,百毒不侵。几只海蜇头算什么,再浇点熟油辣油都不怕,最好再拌点酱油吃了它。人家根本不会把这些当回事。后来呢?”

邹娟笑说:“要说谁了解他,除了你还有哪个?后来这人就跟海蜇干上了呗,留在那里,说要好好研究一下这玩意。借口中了毒受了伤,皮肤有溃烂,要休养,不肯跟大部队回学校,真的在那里干了三个月,一直干到冬季休渔期才回来。回来交了一份研究报告,和一家食品公司联系上了,说要做这个项目,就是把当地产的海蜇直接在当地加工了,做成小包装,销往上海的超市。上海人逢年过节的吃点老酒,平时过过早饭,不都喜欢拌点海蜇吗?菜市场卖的海蜇又咸又有沙子,买回来又是浸又是泡,哪有拆了包装就可以吃来得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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