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决裂（1 / 1）

凤栖梧离开了，临走之前，他告诉乌瑟玛，瑞景的大婚一结束，他就会回来，要她的答案。

她什么也没说，因为无法对他说出口其实自己在那一晚就已经在心里有了回答，只是，说得太早，就意味着他们必须结束的很早，她偷偷地想在心里记住这些日子，所以，也给了自己借口，等到他回来的那天再结束这一切。

可是凤栖梧不愿意再给她选择离开的机会，依然坚定着即便她恨自己也要留住她的想法。所以，瑞景大婚之后，他立刻吩咐楚御锋秘密处决了和乌瑟玛一起来冰邪的那些随侍，并下了密令让潜伏在西罗的细作散布谣言，说乌瑟玛和冷寒渊都投靠了冰邪。

这一切，只为了斩断她与慕兰凝的君臣之义。

再回到涪城行宫的时候，迎接他的，竟是乌瑟玛淡淡的笑靥。

他几乎要以为，就算不用做这些事，他们之间也会不一样了。

见到她身体好了许多，心也不禁放下不少。

我有话想对你说。她沉吟着，终于开了口。

他笑笑，却忽然失去了直视她目光的勇气。“你知道，本王想听的是什么吗？”

“寒渊，”她叫了他这个名字，语气异常平静，“无论你最初来西罗的目的是什么，你我毕竟夫

妻一场，前尘往事都让它过去吧。你我，都选择了各自要走的路。”

他背对着她站着，浑身一震，背脊也有些僵硬。他伸手拿起案上的茶盏，似乎不以为意。

良久，他才暗哑着声音说，“可惜的是，这世上根本没有冷寒渊，可是凤栖梧，却可以让你在西罗无立身之地。本王已经杀了你带来的人，还让人在西罗传了话，说你和冷寒渊都归顺了本王。

你回去，也不过是个死字，这样，你还是要走吗？”

她却似乎并不意外，“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堂堂冰邪圣主凤栖梧，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准备后招呢？你绝对不会只用软禁这一个手段。何况，能够离间西罗王和我，对冰邪来说，也是件好事。”

“既然你知道！”他猛地回过身，恨恨地看着她，“为什么还要回去送死？当年你为了他可以抛弃一切去大唐，为什么今天就不能留在冰邪？”

“因为我，已不是当年的我了。”她侧过脸，依然静的出奇，“请圣主，放了瑟玛吧。”

“放了你？”他凝视她半晌，笑了，“乌瑟玛，你敢说，你对本王一丝情意也没有？”

她看着他那抹透着愤怒的笑意，心中无比清楚，这是一次让彼此都心痛的决裂。只是这，便是乌瑟玛的选择。

“圣主既然说到这儿了，”她咬咬牙，淡淡一笑，“那我也不妨直言。瑟玛心里，没有凤栖梧。”

“砰！”他手中的茶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裂飞溅。

他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不愧是乌瑟玛。好，既然你毫无留恋，那本王也不稀罕，你要回去便

回去，只是回去之后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的事，本王绝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相干。”

于是，直到她走出门外，他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他们最后留给对方的，只是各自的背影，如

斯决绝。

乌瑟玛骑着马终于踏上了回归的路途，当她经过款月湖的时候，她驻住了马步，望着这片绿水青山，眼前便似乎浮现出了当年在湖边和他初次相遇的情景。

她不是没有留恋，只是，如今的她已不能再像当年那样不顾一切，因为她早已没了资格。想起白云深，想起顾西楼，她的心便阵阵隐痛。

上天似乎总是爱和她开玩笑的，栖梧，若当时我们能一眼就认出对方，那该多好……

只是这一次，她又要眷眷地离去了，一如当年，策马绝尘。

而事情，也的确如凤栖梧所说，如今在西罗，她已经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才刚走到城门口，内

城军的守城将士便一个个如见了鬼似的惊讶，拦住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对待。

“让开。”她只是微微扬起下颔，平静地说道。

“国相大人，还是……请稍等片刻吧。甘统领稍后就到了。”

“放肆！”马匹在不安的躁动，她抬高了声音喝道，“本相要进城，还需要甘勇来放行么？我现在还不是犯人！本相要进宫觐见陛下，还不给我让开！”

话音一落，一众人等便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默默地让开了道，面面相觑地看着乌瑟玛将手中马鞭

一挥，朝王宫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