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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最后的朋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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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鸦,纱鸦………………”十雨焦虑的眼睛在纱鸦眼前扩大:“撑着点——————”

海浪静静的拍打着沙滩。

天明的白光,没有了树月,小岛的空气竟然一夕之间这么寒冷起来。

小岛边缘与沙滩相接的树林,纱鸦静静的靠在树下的树干上,十雨俯身,将自己的手心包裹她的手心,努力的给她温暖。

纱鸦身旁,是雷爵。但,雷爵周身都是细小的伤,那些细密无比的导管,损害了他的血管,无法修复,无论滹光如何包扎也无济于事。纱鸦微微从十雨手掌中抽手出去,握住了雷爵的手,缓缓说道:“对不起,滹光,我大概没有力量给雷爵治伤了。”

十雨摇摇头,眼睛一阵湿润。

滹光静静的站着,只见到雷爵身上的纱布,缓缓溢出鲜血,除了术法的能力以外,那根本就不是能够治愈的伤痕。无法止血,也没有任何急救的措施,即使连这冻结的温度都无法控制鲜血的流走,滹光的心中已经被绝望深深捕获。

“纱鸦,你听我说,这么长的时间都支撑过来了,现在也没有rx晶片了,只要熬过这一关就好了————你不是很喜欢三日月湖的河灯吗?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去游湖好不好?”十雨的声音有些淡淡的沙哑。她原本不是和喜欢悲情的人。但,诸宸死了,小天死了,经历了那么惨烈的战斗和残酷的抉择,树月也死了…………现在,难道还要失去纱鸦??在这个世界,最弥足珍贵的友情,原本以为无可觉察,但现在看起来,是无可代替的。

纱鸦淡淡的笑了。她捂着自己胸腹之间的伤,对那边站着的人说道:“阿缘,你能不能离我近一些?”

十雨微怔,那人却是穿过滹光而过来了。

他俯下身,脸上的泪痕未干,整个人一片混沌。仿佛连视线中的人是谁,都在混乱。

“阿缘,你可不可以抓着我的手?”

纱鸦轻微的问道。但,却是她自己的手,握住了阿缘。

这么冰冷,一片潮湿…毫无温度。

她仿佛用尽力气,将那只手狠狠的抓在自己手中。

阿缘虽是混沌,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脑手术中的伤口,是因为纱鸦而复原。在泪的攻击中,也是纱鸦保护了他。

“纱鸦,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是一句疑问,却是质疑自己的存在。向自己这样的罪人,害了猫理那个女孩无辜的性命,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最终害了诸宸,又害了树月,还要让纱鸦失去生命,这样的存在,是不是很可怕???

阿缘的眼中是泪,他的绝望,分毫不少于滹光。他的手在颤抖,灵魂也在颤抖,几乎是无可克制的被这巨大的痛楚填满。

“阿缘…………”纱鸦气息微弱,唇中溢出一点血线,唇上却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我想你活下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她看着躺在冰冷地上仿若睡着的树月,脸上滑下泪来:“到了那个时候,我才了解了树月希望保护某人的心…………阿缘,纱鸦没有后悔。所以…………活下来,看看这个新的世界好吗?”

十雨捂唇,失声痛哭。

滹光脸色发白,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喂!我说你为什么现在说这个!!好像在交代遗言一样——————你这家伙倒是给我打起精神来啊!”滹光恼怒的吼道。

但,没有大船,没有药品,这样的伤能支撑到哪里???

“纱鸦………………………………”阿缘微微呼唤她的名字。

十雨也俯身来,将纱鸦揽到自己的怀中。

空气冷得可怕,比空气更加寒冷的是人的心灵。

“十雨,大家………………纱鸦觉得好困………………”

声音一点点的微弱。

十雨的泪水滴在纱鸦的肩头,阿缘怔怔的看着她,纱鸦如同树月一般的将眼睛缓缓闭上。

……

不!!!

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缘倏然抱着头,痛苦不堪的跪在地上,周围的空气分子震动,一道一道的电流穿越丛林,扩散四周。

他不要这样的结局,他不要这样的结果!他不接受,他难以接受啊!!!

“阿缘,阿缘!!”

十雨倏然出声,被阿缘那股可怕的力量弹到后面的大树上。滹光嘶吼着抱紧雷爵,但,他的心脏似乎要被那种绝望活生生的穿透了。

他在自我毁灭,他竟然在自我反噬能力,十雨惊恐的看着阿缘,鲜血从阿缘的身上崩裂,再这么下去,他会是第二个雷爵————————但,她没有阻止他的力量,谁来阻止他——————————————

朦朦胧胧的泪水,顺着十雨的脸滑下来。

她昏昏沉沉,觉得世界在一片混沌中滑向绝望的黑暗。

倏然————————

丛林中一个人影急速冲出,无视那飞窜的气流和无可收敛的电气,那人影扑出来,抱住了阿缘。

电光微闪,发出轻微的爆鸣,阿缘周身的力量仿佛被压制一刻,就着那人的姿势,二人翻滚在地。众人怔怔的看着那黑影,浑身的胶带已被阿缘的能力震碎,胶带下面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年的眼睑,在寒冰的空气中微微泛白,那人身上有些伤痕,只顾着去查探阿缘的情形,泥地之上的阿缘也呆呆的看着那少年。

陌生无比的眼睑,这岛上的妖魔???没有人的气息………………

“是你………………………………”

滹光却率先脱口而出。

那个鬼魂,当真是阴魂不散——————————

清秀好看的鬼魂似乎也在呆呆的注视着阿缘。接着,丛林中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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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感觉到丛林中异常的气流,暗卫们寻找的工作是极为艰难的。

这荒岛,无人能够确定是否是神无之岛。他们的船只在海上遭遇了无数妖魔,在这个岛靠岸时,也受到过一次大规模的袭击。而血战之后,勉强靠岸,那岸边根本没有停留下来的船只,这岛屿气流怪异,无人能肯定树月是否在这岛上。

空气异常寒冷,尽管有常备的衣服,但仍然是难以抵御,暗卫们在岛上周旋,只感觉这空间横生古怪。但不知为何,静雁却感觉得到树月就在这里。于是,展开两日两夜的搜寻。其间发现了战斗痕迹,静雁心中更加肯定无比。

但,他决然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来,坚定不移的是,要将树月送回到凰羽的身边…………

静雁怔怔的看向了阿缘。

这群人,满身是血。

下意识的追寻树月的身影,心脏陡然的狂跳,近前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那一瞬间,他只感觉到脑中空白了。

树月………………这是树月………………真真实实的树月啊………………

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呼吸了!!!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只需一眼。

他的脚缓缓滑跪在地,怔怔的看着她,眼泪就不受控制的从他的脸上,滴滴滑落。

这不是真的…………………………

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明明已经来到这里了…………他来迟了,他最终还是来迟了…………………………

他根本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她微微染血的眼睑,唇色青紫,胸口全是触目惊心的红…………他颤抖着伸出手来,扣向树月冰冷的额头,她的眉心中,析出一滴鲜血,滑进他的手心中。

这一滴心血,混合了多少心思纷呈。静雁静静合眼,他视线中景象交错,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一切的一切。

那瞬间融合的心思,进入他的心灵。

他的泪流得更加厉害,只因感觉到她心灵最终的迁盼与不舍。

…………………………

有人快速踱步在滹光身边,滹光微怔,那人已经俯下身去,手指疾速点住雷爵周身几处破裂的大穴,那人正是一脸胡渣的傅雪衣。

“大家先把伤药快快拿出来!”傅雪衣声音微冷,对滹光道:“小子,他伤得太重,失血过多了。你来按住他的手,我护住他的心脉,舫柯来了没有!”

语毕,白袍飞现,舫柯已经来到跟前。

“舫柯,这人情况凶险,你那个什么寒冰咒还能不能用?”傅雪衣直言快语的问道。

舫柯俯身,探查雷爵的伤,微微摇头:“他心室偏右,现下哪里寻找与他体质相近的人融合?而他血液俱损,需人十个时辰之内灌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再以金针封穴,止住他的鲜血,单凭你我之力,难以达成——————”

滹光神色微僵,却只听得一女子朗声说道:“在下雅枫,赋玉宫青羽护卫,愿意一试。”

傅雪衣微微对那女子点头,那女子二话不说上前来盘膝而立,傅雪衣抽起雷爵的身体,单手抵住雷爵的后背,那女子抵住前胸,微微的白气泛出雷爵的身体。

舫柯又是吃惊,又是讶然。他没料到,这约莫二十的女子年纪轻轻,却有极深的内功了。

滹光一脸怔然,他心中必然是焦虑万分,舫柯如何不知?但见其余暗卫,不用指令,却已默默在丛林中围成圈,建立防线,支起暂避之所,架起火堆,舫柯微微拍拍滹光的肩膀,温声道:“你也需要休息。”

这全身是血的少年,此时只像是迷途之人。没有暴虐的神色,只有绝望的深谙。那战争的残酷伤痕也一同毫不留情的加诸在他的灵魂之中了吗?

“我想守着他。”

滹光淡淡的说道。

仿佛对外界若无所觉。

这一刻,舫柯从他的眼神之中,才有些恍然大悟,了然的看着在傅雪衣和雅枫中间治疗的那伤重的男人。

何人的爱,皆是平等之爱。若是那人死了,那这少年………………

滹光站在那里,没有尖锐,只有如死一般的寂静。他的身上还有流血的伤痕,看上去狼狈不堪,但却完全忘记了自我。舫柯黯然的转眼过去,注视着其余几人。暗卫们在帮助那边那红发的女子包扎伤口,那女子惊骇世俗,不让任何人接近,只是从他们手中接过药品,褪下短外套露出怪异的里衣在火边自己处理伤痕,暗卫多为男子,惊咒着跳开,而留下那在船上傅雪衣刻意提及的净玲宫六王爷手下一个不会武的暗卫凌天,默默的为另一个已经没有气息的女孩整理仪容。

火加起来,丛林仿佛没有这么寒冷。

舫柯缓步走到静雁身边,俯身,看着失温的树月,抬眼温声对抱着她那浑身也是鲜血的少年说道:“阿缘,我听树月提起过你,你是弟弟。我叫舫柯,他是静雁,我们受公子所托,来寻找你们。”

那少年毫无知觉,仿佛很难集中意志调整眼中的焦距。他的心没有来处,也不会有归处。

舫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静雁,又轻声道:“阿缘,你不想树月永远留在这里的。是吗?”

静雁听到这话,倏然抬头。

阿缘的目光终于是微微抬起来。仿佛过了很久,他轻轻点头。

舫柯心中觉得疼痛,但却仍旧温声握住树月冰寒的手,道:“那我们该怎么帮你?”

阿缘静静注视着树月的脸,又移向静雁。

“树月她………………”静雁艰难吐字,眼中一片潮湿。

“带她回那个人身边吧。”

这句话,是阿缘说的。

无比的绝望,无比的自责,他活着,却生不如死。是他这个弟弟,亲手扼杀了树月的未来,扼杀了她的幸福。他知道她是如此的努力着想与他一起生存,与那个人一起生存,找到幸福。

舫柯点点头:“我是术士,便以寒冰冻结她的身体,就这样带她一起回上京吧。”

虽是苦痛,但,至少,还有最后一面。虽是残酷,但总比此生无缘相见的错过,更为善良。

那个人在等她。当日行船,那人说,无论生死,将她带回。

一语,即成了事实。

原本以为树月的身体极为奇怪,在树月身体上加诸的那种奇异的力量,应当无论如何都会保她不死。但这一次,难道是树月用神剑断裂的另一半刺进自己的心脏,于是让那道力量破碎了吗?要知晓,天下间,唯有神剑之伤不可医治。

舫柯拾起那地上的断剑,另一半的剑柄却难以寻找到了。

十雨已经从火堆边站起来,套上了外套。

“这位小姐,你的伤还很严重……………………”十雨身边一个女孩急急的换道。

十雨点点头:“我知道了。”她却恍若未闻的站起来,随意指着身边一个黑衣女子,道:“既然如此,请你帮我一个忙吧。拿上打火石和生活的器材。”

那被十雨随手指着的黑衣女子,正是凌天,微微怔然,却是站了起来。她的双手微微沾血,却是在为纱鸦清理完那件已经染血贴在身上的衣服。听了十雨的话,她也不反驳,默默的从旁边拿过那些东西,提在手中。

“我们还有一个朋友,他应当也不希望被留在这里。”

十雨静静的说道,转身,走进了丛林。

凌天毫无犹豫的抓了两件外袍,一件自己披上,一件拿在手中,很快的跟了上去。

“凌天不会武,你们三四人跟在她们后面吧。”舫柯声音有些许悲伤。他明白十雨的意思,她口中那朋友,多半是死了。

阿缘神色微僵。他猛然抬眼看着静雁。

静雁微微一怔,阿缘已经将树月的另一只手,放在静雁手中。

眼神………………是托付他的意思吗?

阿缘站了起来,已经顺着十雨消失的地方,大步进了丛林。

是的,那是诸宸,给予阿缘新生的诸宸,放弃自己的生命保护众人的诸宸,这样的阿缘,绝望的阿缘也不能不去理会的诸宸,他们,不能让诸宸一个人孤独的留在这小岛上。

一起回去——————————

无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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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小岛下起了倾盆大雨。

次日黎明,十雨等人归返,因地面急速涨水,而吞没地底,诸宸的遗体再也无法寻回。

雷爵本是伤重难治,但在傅雪衣与雅枫的全力施救下,人险险保住一命,但却无法苏醒,雨水吞噬大地,众人只得返回岸边大船,带着无尽的失落与悲伤绝望,踏上了返航之程。

那日,十雨站在甲板,看着不断渺小的研究所岛,在雨中迷蒙了视线,终究是借着舫柯的怀抱,失声痛哭。

多少人的生命换得了多少人的存活,但,大家,却都已经不在了。永远不在了。

小天,诸宸,纱鸦,树月,一夕之间,什么都改变了,什么都不一样了。就连她十雨,都无法再开开心心的生活。

一切结束了。

活着的人还有新的开始,但死去的人,却永远沉睡不醒。

活着的人,心灵之中将要背负着永远难以愈合的疤痕,而不断忏悔自责。

海浪拍击船身,那名叫凌天的女子神色哀伤的站在甲板,注视着这段故事的完结。

还有新的幸福能开始吗??

船舱里那个不哭不笑的少年,这些人的心,已经和死,没有什么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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