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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分离的记忆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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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极寒之地,不仅掩埋着冰之洞穴,还藏有冰之神庙。那里寸草不生,植物动物皆无法存活,但,神庙里却长久的囚禁着一个人类的女人。

大约是二十几年前,她向上天求一滴神血,只因为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因为那滴禁忌的神血,她从此离开自己的骨肉,作为交换的代价以人类之身长久的侍奉神族,久居冰之神庙。一枚神印定入她的额头,她如同二十年前到此的外貌,不吃不喝皆不会死,受这极寒的冰雪也不会死,但,她长久身负枷锁,二十年来,时光穿梭,但她终日面对皑皑白雪,忍受寂静孤独的折磨。

通往冰之神庙的山道本有一双宝石神兽把守,但,今日这双神兽却双双毙命于某人手中。那人剑不带血,厉害非常,虽这神兽力量非同一般,也只是撕碎了他肩头的那块黑布,那男人在冰雪中行走自如的上山,一身黑袍从头到脚,看起来十分突兀。他取了神兽的血,一路洒下,那道路触血,便是一片一片幻化,景象铺开,不知行走多久,而冰之神庙正在前方。

男人唇间泛起奇异的微笑,以那手中瓶子里神兽的最后鲜血打开冰之神庙的封印,普通人做起来困难无比的事,对于他却十分轻松,结界仿佛瞬间破裂,发出薄薄的响声,只见一道蓝光,冰之神庙的封印尽碎,男人轻率走进神庙之中,只见那四周皆是高大的寒冰,而那大殿正中的石台上,锁着一个女人。

那白衣净色的女人,先前神色仿佛半梦半醒,而见神庙大门突然敞开,终于意识到是封印已碎,神情不由得大惊失色,从那石台上踉跄起身,但她大约是忘记了自己身上的枷锁,她的行动五步有余,而又被那枷锁的沉重压得跪倒在地。

她张口,但,却仿佛已经忘记了人类的言语,但见那男人缓缓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他拉开他的外袍,露出一套藏青色的绒装,男人的脸无比明晰,他却是笑着将那女子搀扶起来。

“秦樱,你还是那么漂亮——————不,你比二十几年前,更漂亮。”

分明是玩味无比的话,从男人口中讲出来,却是无比的自然。

男人淡淡的笑着,揽住微微惊慌的女子的腰身,那女人肤如冰雪一般丽质,长发如绸缎一般滑落地上,那却是一张惊为天人的相貌,男人俯身,竟然就要吻那女人的唇,女人万分推拒,脱出男人的怀抱,摔在后面的冰阶上,喘息抬眼,道:“纳蓝,你太无理了!”

“多谢皇后夸奖。”纳蓝抿唇微笑,上前走了两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有没有想过我?”

“秦樱乃是待罪,不敢当皇后二字。”女子眉头微敛,保持了几分警戒:“你究竟为何而来?”

他能来到这里,必然是杀了守门的宝石神兽。

试问天下间有几人能够眉头不皱与那神兽中的庞然大物抗衡?纳蓝的力量深不可测,的确可怕。这二十年来,不变的不仅是她秦樱,这纳蓝的外貌,与那二十多年前也毫无不同,秦樱一想到此,便是一阵心悸。

“实不相瞒,恐怕皇后今日劫满,应该跟纳蓝离开这里了。”纳蓝淡淡说道。

秦樱心中却是大惊,“我不能————”

是的,她不能。

若不是与己身自由交换,若是脱离这个地方,那么,那滴神血的命运,无法改写!那个孩子身负灾难的命运,若是她离开这里,那个孩子的命运会………………

她的手臂已经被纳蓝紧紧扼住。

纳蓝离她倏然近了几分:“秦樱,所谓的命中注定,不是那么好改写的。”

“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以为一滴神血封得了他?”纳蓝冰冷的声音淡道:“只要他染上一滴鲜血,你就早已失去逆天改命的机会——————而你,也只不过是这命盘中的一枚,棋子。”

秦樱目光惊怔,而纳蓝瞬间眸中泛出一股子可怕的气,他抬起右手,只觉得有一种锋利的手刃,滑过秦樱的颈部,秦樱紧紧闭眼,而在以为自己被杀之时,却听到了枷锁断裂的声音。

她微微张眼,那邪戾无比的男人正淡笑着看她。

“你难道不想看看那孩子长什么样?难道你的心中就如此驾定此生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秦樱,你真狠得下心。”

她狠心???秦樱微微抬眼。

是的,她是个狠心的母亲,自那孩子出生以来,她便承诺永不见他。她求取那滴血,封进他的身体,只求他一世的安宁。这二十年来,她心中孤寂痛苦,反反复复遭受折磨,但,她却是没有一日后悔过!

纳蓝二十年前就是名动天下的术士,但,秦樱心中明白,他不是尔弥的人。

他没有术士青柯那么张扬的残暴,但,却也对杀戮视若无睹,这么一个男人站在宫廷尊贵的位子上,为的不是王位,那是什么?

“我不见他——————今日若是你一定要带走我,那便是——————玉碎瓦全!”

秦樱瞬间扭转头去,纳蓝的手却是更快,及时扣住了她的下巴,挥手便打了她脸颊一掌,那白皙的脸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印。而他不知使了什么古怪的法子,在秦樱惊怔的眼眸中,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全身瞬间酥软无骨,一点力气也没有,连手腕也都抬不起来了。仿佛,连移动视线都是一种奢侈。纳蓝笑道:“咬舌自尽?秦樱真有勇气。这么想死,留到该死的时候吧。”

秦樱无法言语,只是软倒在他的手臂之中。被迫着看他的视线。

纳蓝的微笑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秦樱真的生得极美,若说起来,这世间三大绝色,月巫女那个女人是来自神界,而凰羽作为暗皇的容器,这两者的美貌都算是颇有根源,但这秦樱,却是货真价实的人类。人类一向都是脏污不堪,但秦樱,却是不同。

无法理解,尔弥那个男人为何独爱月巫女。若是他的话………………

纳蓝的目光深谙。

秦樱的目光带刺,纳蓝的手却微微抚上她的脸颊。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那男人的手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下她的颈,按住她的衣领,流连忘返,然后微微滑进去。

秦樱心中恐惧无比,紧紧抿唇,她动弹不得,眼眶有了微微的湿润。

那手停留了几分,便是拿出,纳蓝抿唇而笑,道:“原本以为连死都不怕的人,是无所畏惧一切————罢了,跟我走吧。”

他掀起黑色的外袍,裹住软软的秦樱,瞥了一眼那地上的枷锁,而转身离开了这大殿。

门外,依旧是风雪,但,纳蓝的足顿住,眉头微皱,只见在那神庙前的雪地里,站了好些人,为首的男人,一身轻便的黑衣,但那衣袍却华贵无比,男人有一头银发,视线灼灼生辉。

纳蓝哼笑一声,把那黑袍之中的女人裹紧了一些,道:“今天是吹了什么风,竟然会见到旧人。你闲得没事,不好好坐在你的雪山当狐狸神王,却像当初那般要来管我的闲事?”

那黑衣的男人缓缓拿出软鞭,“纳蓝,你想把那女人带到哪里?”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纳蓝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对你报备?隐戎————”

说话的瞬间,纳蓝眼中一道凶光,他扬起单一的那只右手,便是抽出一把鲜红的血剑来。众人侧目,对那武器均是忌惮。但,黑衣的男人却已经先一步,跃身上前。

顿时,雪地之中,一片厮杀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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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神殿

洛水女神伽楼近来的心情很不平静。

不仅仅是因为感觉到了人间界流动的气那种不平的动乱,也不仅仅是因为她终于是下定决心涉及曾经不能干涉的命运,而是——————

她现下就静静的站在一口泉眼的旁边,三千年来一直都风平浪静的记忆之泉最近突然有了波动,在那海底庭院之中被绿色的花瓣包围的泉眼,原本是被封印起来的。但,现下的波动却是很不寻常。此事,非同小可。

镇守记忆之泉的漆夜到了人界,伽楼并未来得及问她是否发现这记忆之泉奇特的动向。

她站在这里,微微凝视着那泉眼,只见那泉眼之中有好几道气流从深渊窜出,仿佛触碰到那泉眼上的某种封印,又被暂且的压下。

伽楼伸出手来卜算,但自从神族在人界失去封地,这种力量就越来越薄弱,她心中并不清明,便是难以测算未来。总有种命运脱缰之感。就在不久以前,她知道树月前往神无之岛,更是大吃一惊,但,单凭她的力量,可以做什么??她根本就无力阻止。早在几千年前,仿佛就已经注定了这一世。而更糟糕的是,苍讶下落不明。无论是使用何种方法,都无法探查到苍讶的下落。卜算未果,伽楼不由得心里叹息。

“冤孽,真是有因而果——————这几千年来你还不够痛,弄到如此糟糕也忘不了那个男人?”伽楼对着那泉眼,淡淡开口,“即使现下到了如此非常时刻,你又能做什么?冲破了结界,离开这最后的庇护,你还能做什么?”

“伽楼大人!”几名短装的巫女从那边的绿地过来,“您快随我们来,快!”

伽楼眉心微瞥:“发生何事?”

“有一道青色的火焰冲破了洛水神殿,众人拦截不住,那火焰正往这便过来了————”那其中的一名巫女急促的说道。

就在此刻之间,伽楼心中一凛,只见一道青色的气旋,从那海神殿中央倏然过来,那气旋速度不快,但竟然无人能够拦截,只要旁人微微一触碰,便是被那气旋弹开,伽楼伸出手来,在那群巫女的惊讶声中,她手中泛出几条蓝色光束,绕着那气旋,气旋仿佛是被光束缠绕了,而发出火焰的碰撞,气旋中隐有一人的身影,直接坠在记忆之泉的泉水边上,伽楼见了那人,更是吃惊,瞬间手中泛起一阵冷意。

“苍讶!!”

伽楼上前,几乎克制不住出声,那几名巫女也是跑来,见到此种阵状,众人心中都是一惧。

竟然——————是苍讶大人!!

全身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男人的衣衫仿佛是破损无数,周身泛着火焰烧焦的气息,那身体处处皆是伤痕,鲜血的气味又厚又重,伽楼手心微微颤抖,深吸了一口气,便是手心泛出光,抚上男人的身体,那光与男人身上的黑气相交,便是引得男人微弱的□□,吐出几口鲜血来,伽楼骇然,抱住男人的身体,道:“苍讶,苍讶!”

那人连手指皆无法动弹,伽楼的治愈术又是无效,一名巫女道:“苍讶大人身上魔息未除,我等赶紧去海底神庙中取制魔水来!”

“苍讶——————”

伽楼心中急切,将苍讶的头拖起,再度给他额间灌入生息,那气息如同进入一片黑暗的沼泽,全无回应。绿色的草坪之中,流淌一地的鲜血,触目惊心。

元神…………涣散——————

伽楼手臂间搂着苍讶,感觉他全无生气,竟然是心中涌起了绝望之感。她狠下心来,再度灌入气息,几名巫女在旁边焦急的看着,伽楼的气息与那苍讶身上沉重的魔息对抗,她力量本就微弱,实在是回天乏力。

一道光线倏然出现在那泉水边,一人拨开众人走来,按住了苍讶的额头,伽楼抬眼,只见那人,却是漆夜。

见苍讶的惨状,漆夜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愤恨,她的手光源源不断的进入了苍讶的额头,众人沉默不语,直至一名巫女终于取来了制魔水,而漆夜伸手,将那水流浇在苍讶身上,黑气缓缓散去,而伽楼握住苍讶的手心,从那里灌入神之息。

怀中的苍讶身体微微颤,但,他那烧焦的身体,总算是在缓缓复原,只是,力量所剩无几了。

他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到众巫女之中,伽楼担忧的眼神与漆夜愤怒的视线。

“你不在她身边,却又怎么弄到如此重伤?”漆夜沉隐的声音已经是极致克制了怒火:“出行之后便音讯全无,一旦晓得回来,就让旁人如此担忧。是谁下的手?”

“漆夜——————”

伽楼缓缓开口,对于漆夜的咄咄逼人性情,她也着实万分头痛。“现下应该先让他休息。”

漆夜冷哼一声,道:“若是无人相救,这动用了觉醒之力的身体,可还再有下次回天的机会?”

苍讶看着漆夜的眸子,最终缓缓开口道:“漆夜……伽楼,对不起。”

“苍讶要做的事,从来不受人阻拦,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漆夜尖刻的说道。

她正欲起身,苍讶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漆夜心中怔然,苍讶缓缓说道:“我被那人锁在雪国的洞穴中,被火龙烧了整整四十九夜。”

漆夜心中一痛。

她旋身站起来,脱开苍讶的手,伽楼伸手拦住她,道:“漆夜,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漆夜冷笑道:“我去人界一刀杀了那个容器,好让某人上不了他的身!”

“那个人类是无辜的。”伽楼道:“再者,若是在人间,你靠近他五十步之内,便会受到神魔契约的制约,而忍受无可逆转的切肤之痛,漆夜,你真的以为,只要杀了那个人类,一切都会结束?”

“那便要眼睁睁的看着重演三千年的悲剧和战争?”漆夜眸中一片赤红。“神族全无力量,若是那个男人再度回归,加上三千年的旧账,还真不知道那人残酷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以为这其中已经出现了一些变数。”伽楼说道。

但漆夜不耐的打断了她:“所谓的变数,就是苍讶动用觉醒之力,保护那小女孩,伽楼,你真的没弄错?那么懦弱的人,怎可能是我们要寻找的人?”

“树月就是苍讶认定的主人。”

苍讶头靠在记忆之泉的栏边。

“我绝不会认错。”

“那,你是神族铸造的神剑,为何还要忠心耿耿的守护一个背叛神族的女人?”漆夜眸间泛出冷色,看着苍讶。

伽楼心中一凛。

千年来,对于此事的纠结,无休无止,她心中有种无力的感觉。

“漆夜,你不明白,我不要她终日重复无休止的战争,在苍讶心中,从未需要她如同外人所见那般强大,横扫四方,而只求,一个微笑,一个普通人的幸福。在她的那一世含恨遭到诸罚的那一刻,苍讶的希望无非只是————她若有来世,为普通人,苍讶愿意万劫不复,只为守护一个愿望,只要她能会心微笑,再与开天辟地无从关联!”

漆夜倏然抽出腰间的长鞭,眸中一片杀气:“好你个苍讶,我就先杀了你这个难以教诲的东西!”

她扬手,在众巫女惊呼之中,便是一鞭打向苍讶,伽楼心惊,手中滑出水剑,挡住漆夜的鞭子。

但,只听得那记忆之泉的泉水一阵巨响,那泉水边众人皆是脸色巨变,只见一道泛光的红色,冲破了泉眼,那红色散溢到了天空。

“不好——————————”

漆夜先是一跃而起,那手中的光便急急封住了泉眼。

一小团红色的光,漂浮在泉水上方,伽楼也上前,但无法捕捉,眼见那团光,径自从众人身边拂过,穿越了物质,穿越人体,穿越那海中的庭院,越升越高,直至出了海神殿的大门,烟消云散。

伽楼与漆夜,还有苍讶,面面相视。

那是记忆…………………………

那是神剑主人的记忆,封闭了三千年的记忆,欢乐痛苦与泪水,皆在其中,虽只是微小的一点,但……………………

那记忆竟然窜出海神殿,飞奔到人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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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从未有人登这太子位,登得如此的离奇。说是心甘情愿,应该不是,但若说一点也不乐意,但公子为何又要建那微雨茶楼?

未央的大军暂时在京外休整,但,并未缓解上京危险的局势。

月巫女出逃之后,尔弥的性情暴戾无比,上京为那贴出来的一纸文书闹得沸沸扬扬。公子弑亲登上太子位,又贴出文书告示,民间对公子这一冷酷的政治手腕争执不已。但朝中知情人,也不敢透露半点口风。

这几个月余,发生的大事足以撼动皇城,先后是三个皇子的死,之后,是织云,织云之后,是太明夫人,这皇族的确如同那残酷预言一般,走向了最后的毁灭,民心惶惶。

太明夫人死后,当日新太子便称病不上朝。

赋玉宫门,紧闭十日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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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赋玉宫。

游冉之静静的立在赋玉宫的内宫阁楼前。

几个丫头窃窃私语,从那亭台间抬着一些物品走过。

“今日可有什么进展?”游冉之拦住一人问道。

那年纪较小的丫头摇摇头:“晨起之时听幻儿姐姐说喂公子服了些药,之后是蓝公子来,劝说公子开口吃了些粥。但是…………”

旁边大些那丫头狠狠瞪了小丫头一眼。

游冉之无奈开口道:“东茶,你知道什么便实说了。若是隐瞒病情,日后严重起来可不好办。”

那名叫东茶的女子眼眶微热,却是惶然跪地,道:“游大哥…………若是…………若是蓝公子天天都来赋玉宫,好不好?”

“这话不能让别人听了去。”游冉之心中微凛,将东茶拉起来,道:“他自己便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织云死,太明夫人死,公子的心中,必定已经不是一般重击,身体上的伤好得也是极慢,但心中无人开解,他死了好几个重要的兄弟,虽然这几日也是隐忍,但,却仿佛很久未见他笑了。他终日从那些官员手中接过新太子事务,但,处理起来速度比平常慢下许多,多数时候,他一人安静的待在那黑暗之中,无人知他沉沉思考,无人揣摩他心,无人知他疼痛何处。

“但,公子昨夜看书,只是咳嗽不止,本以为是受了风寒,但…………那绢布上却有血迹…………”东茶有了微弱的哭腔。

他服药,但康复得极为缓慢,即使如此,还是伏案理事,他进食不多,一日不到三餐,只有蓝庭玉到了,他吃一点,消瘦惊人,游冉之心中暗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那人仿佛对自己的一切,都有些漫不经心。这更叫游冉之难过至极。

“下午请薛大夫过来看看。”游冉之缓缓说道。

“东茶明白了。”那女子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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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儿在打理书房,外面的天气有些阴沉,公子就站在书房外的一颗树下,抬头缓缓看着天。

仿佛下了一点毛毛细雨,他独自走进那楼台的深处,幻儿开窗,寻不见他,心中有些焦急,便是寻去那楼台中,看到公子独自坐在阁中,幻儿心中难过,便又折回书房。

她站在那楼阁下,看到有一团红红的浅光缓缓飘散,穿透书房的窗,径直到了书房之中。她心下大异,却又听到了廊下的脚步和喧闹,仿佛是追逐这光而来。

那团光非常漂亮,散发着那种薄薄的柔和之气,幻儿追逐着那光,上了书房二楼,打开房门,只见,那光,围绕着桌案。

桌案上有一副画。

别人告诉幻儿,那是她还未到这赋玉宫时,公子心仪之人的画像。

光芒笼罩着那幅画,那一瞬间,变得刺眼。幻儿仿佛被那光震退了几步,只感觉到眼前闪过一道红光,讶然之时,有什么东西轻轻的落在地上,正是那张画轴。

有一人,静静的卧在书房的软榻上,画轴落地,画上已空。

幻儿膛目结舌的站在那处,看到那软榻之上白衣长发的女子,徐徐睁眼,缓缓站了起来,长发垂地,肤如白雪,那相貌有些偏冷,但却是一种出水的丽质。幻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就在这几秒之间,那女子缓缓踱步,目中无她的越过幻儿的身边,径直顺着走下楼去了。

空气中没来由的有一种奇异的芳香,沁人心脾,幻儿呆呆的看着那空掉的画轴,心神摇动…………这………………是凭空从画中冒出来的,妖怪…………??

但,竟然没有妖性………………幻儿猛敲自己的额头,提剑跟下楼去,只见到那细雨蒙蒙的庭院中目瞪口呆的一群人,皆不敢靠近,那画中走出来的女子白衣若雪,长发由肩垂散,就仿佛全身没有人气的幽魂一般,气息清冷,气质逼人,活脱脱的不似在凡尘,幻儿看得呆了,手中的剑竟然无所知觉一般垂下,而游冉之走进庭院,也是活活愣在原地。

无可能………………怎么会……………………树月小姐明明去了神无之岛,而九皇子静雁还没有回返的消息…………

“树月小姐!!!”

游冉之身后几个丫头不可思议的捂着唇,仿佛是非常欣喜,但又不敢上前。

树月???

幻儿听过这个名字——————听说了她的很多事,在她来替补公子的暗卫之前,在赋玉宫与伶语猫理她们的事,但,眼下这个女人————————

公子已经从那楼台的一侧缓缓走来。看到这庭院中奇异的景象,也是一愣。

但这女子,分明是没有活气,虽静若天仙,但,神色毫无表情,如同木偶一般,她只是,缓缓走向公子。

他就站在那里,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在游冉之惊异不定的时候,公子已经大步向她走来。

幻儿这几日从未见过公子如同此刻的神情,但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脱口而出道:“游师兄!她不是那个人,她是从画里出来的妖怪!!”

游冉之心中一震,便是上前,就要提剑,但见公子速度却仿佛是更快,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几乎是飞跑的,奔走过来。

他的伤,分明不能跑………………

幻儿紧紧捂住唇,不知为何,她觉得心中发热,她站在原地,全无所觉,忘记自己身为暗卫的职责,她只见到,公子先于游冉之,大步赶至那女子面前,有些惶然的伸出手来,将那女子重重的揽进自己的怀中。

明明…………不是真的……………………

明明……………………是画里的妖怪……………………

游冉之怔怔的站在原处。

那被抱住的女子,神色没有丝毫松动,还是那样的呆然,安静,但,公子的手紧紧的抱着她。

仿佛,即使这一刻,天地就在瞬间毁灭,他也绝不松手。

明明………………那个人,不可能出现。

但,只是浮光幻影,也是握紧,不愿从指尖流逝,无法捕捉未来分毫,心中极度不安,身边,已经失去越来越多。

他抱着她,将头微微埋在她的肩旁,虽是虚幻的一时安全,但,奇异的,却是树月的气息。

这多么的奇怪,或许,这是他的梦……

他心知要清醒,但已不可避免的沉醉其中。

她的手心,毫无温暖。但他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树月,树月。仿佛那样就能够得到真实。

抬眼之间,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与之对视,那眼睛深邃空洞,仿佛将人吸了进去,他抿唇微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畏惧?还有什么顾忌???

游冉之痛心得不可复加。

这只是,画中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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