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8 第八章 剎那芳华（1 / 1）
第八卷 第八章 刹那芳华
魂火要塞，塔鲁克帝国最为知名的三大要塞之一，已不复存在。
几股巨力的对冲，瞬间抹平了要塞。而没有圣者掩护的联军，只剩下数千战士。
空中，在虚无皇冠的笼罩下，茉伊拉的身形变得虚无飘渺。但不论是格兰特的虚无领域，还是疾苦圣者的血海怒箭，都一时取之不下。
七彩流光不断从茉伊拉的身体里发散出来。她双眼空蒙，神情肃穆：“愚人遍地，罪恶横行。主说，世界需要洗涤！”她的影象突然扩大几十倍，手中“惊羽”也跟着膨胀了几十倍，直劈向疾苦圣者！
虚无皇冠正在急旋，空间扭曲之力不住碾压她的躯体，她却彻底放弃的防守，一剑劈向疾苦圣者。
这一剑挟雷霆万钧威势，如飞火流星般直坠九霄！血海翻腾，竟被“惊羽”迫开。疾苦圣者怒啸着坠地。
便在此时，雅克跨越虚空，出现在格兰特身侧，虚虚一托：“别下杀手！”
经他一托，空中的虚无皇冠转势稍缓，茉伊拉立刻冲出虚无领域，躯体重新缩小为正常体型，速度一瞬间便已经提高到极限，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直直地轰向疾苦圣者。
雅克不禁一怔。他在圣地魔镜中，分明看到茉伊拉已是九死一生，怎么一传送过来，就看到她追得疾苦圣者鸡飞狗跳？
不及细想，雅克瞬移到茉伊拉面前，拦住他的去势。
风起，云动，身周空间似乎也抖了抖。
茉伊拉凝立虚空，五指握剑，五指虚张，无数银丝自她手中射出，刺向雅克。
雅克不声不响，也不动用镶嵌了“狩望之戒”的长枪，空手迎向细丝。
没有声音，没有光华。手与银丝即将碰撞的瞬间，周围一米的小空间突然有种向内收缩的感觉，好像连空气都向着圆心拉伸了。
银丝尽数消失，而雅克也收回了手。焦黑的五指光芒微闪，随即恢复正常肤色，温润光鲜。
茉伊拉眼中掠过厉色：“来者，何人？！”
果然被洗脑了吗……雅克沉声道：“雅克?桑德。你的朋友，好朋友。”
茉伊拉目转空蒙：“雅克?桑德。神之敌！”
银丝再起，对准雅克。雅克心直往下沉：“你把艾梅莉娅带到哪里去了？珊菲亚呢？”
茉伊拉凝视着他，冷笑。
另一边，疾苦圣者已找上六翼圣者，算自己信徒被屠的账。而格兰特看着雅克与茉伊拉对峙，沉声道：“珊菲亚已经消亡。她并不是你妹妹！恰恰相反，她就是当年侵袭你妹妹的镜魅！疾苦之神可以证明这一点。”
疾苦之神？雅克看了看将六翼天使追得四处乱窜的疾苦圣者，缓缓点头。镜魅本就是疾苦之神的手下，他应该很清楚仅存的少数几个镜魅的身份。至少在目前，格兰特、疾苦圣者和他是站在一边的，没必要骗他。
放下一桩心事，雅克遥指茉伊拉：“交出艾梅莉娅！她只是俗世生灵，与神祗纷争无关。”虽说茉伊拉迷失了本性，但雅克深知她的行事作风，生怕她一怒之下杀了艾梅莉娅。
茉伊拉微微冷笑。她伸手一招，撕开空间，抓出个人来，正是艾梅莉娅！
艾梅莉娅神情疲惫之极，手脚软瘫。裸露在外的几处皮肤，尽是伤痕。骤见雅克，她睁大了眼睛，喜极欲呼，但随即闭嘴。
雅克心下一疼，知道妻子不愿自己分心。
“归降吾主，你，与她，都得救赎。”茉伊拉漠然道。在蒙蔽的神识中，她接受了晨曦之主“招收镜魅雅克”的指令。她并不明白晨曦之主的用意，但却忠实执行。
格兰特轻咳一声，以示提醒。雅克只当没听见：“如何救赎？”
“以神仆身份，侍奉晨曦之主。”茉伊拉漠然重复晨曦之主的命令。
“听起来……不是个好选择。我不喜欢。”雅克正色道，“我依旧记得你当年的教诲——自由豁达、奔放自流的生存意志，才是我辈选择！”
“自由……豁达？奔放自流？”茉伊拉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依稀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些词汇，似乎真的曾经出自己口……
远处的格兰特连使眼色，要雅克趁机出手救人。但雅克眼见“惊羽”剑刃就在妻子脖侧，哪敢妄动。
“风一般自由，风一般漂泊。如火焰一般燃烧，如水流一般清澈，如这广袤大地一般，绝不任人支配！神也罢，魔也罢，不过云烟。”雅克缓缓复述着茉伊拉当年的豪言。
茉伊拉眼中茫然之色更重。
便在此时，晨曦教庭再次传来惊天动地的怒啸。那分明是晨曦之主的怒啸！
茉伊拉浑身一震，眼神再次恢复冷酷：“救赎，或，毁灭！”
雅克心直往下沉：“放开她，你我公平一战！”
茉伊拉冷笑。“惊羽”已贴上艾梅莉娅的喉咙。艾梅莉娅脸色惨白，紧咬嘴唇，不肯出声。
“尊贵的地火之子，霜王殿下，几时学会劫持人质了？”雅克冷汗涔涔。
“没有用的。她，早忘了一切了。”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在身边响起。
雅克瞳孔收缩，看着老教皇徐徐在空中现身。黄金龙“金焰”驮着他，巨大的龙睛满怀恶意地瞪着雅克，它的后裔“云渊”正是死在雅克手里，他自然是恨雅克入骨。
疾苦圣者停止追杀六翼天使，闪到格兰特身边，神色凝重。茉伊拉“惊羽”斜指向地，微微向老教皇行礼。
便在此时，艾梅莉娅陡然甩头，一头紫色长发扬起，扫向茉伊拉双眼！
茉伊拉下意识地一闪，艾梅莉娅已凭空消失。“惊羽”瞬间回刺，只刺中了残影。
雅克立即冲上前去。他知道，妻子终于抓住机会释放了长发中的“闪耀”魔法。
婚礼前夕，他曾以磅礴的精神力，精微地在艾梅莉娅发丝上镌刻魔符，布下了一个超小型“闪耀”魔法阵。这魔法阵只能使用一次，但隐藏得极好，根本没有一丝魔力外泄，便是茉伊拉也没能发觉。
抱着闪现出来的妻子，雅克双翼尽展，全力拉开与茉伊拉、老教皇的距离。格兰特默契地劈下一刀，“黑暗秩序之镰”的巨大虚影破空划过，阻止茉伊拉再下毒手。
雅克直飞出数十里外才停了下来。
就在他停下的瞬间，茉伊拉破开虚空般地出现在他面前，一剑劈下！
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根本没有留情的余地，雅克一手将妻子护在身后，另一手舞动长枪，迎击“惊羽”。
短短几个呼吸间，两人的兵器已交击数百下。
这些日子来，雅克、茉伊拉都是屡遭奇变、实力彪升，战力已不在两大邪神圣者之下。这一下对决，实是惊天动地。
两人的兵器交接处，空间猛地一亮。数道巨大的光波瞬间横扫，天空上的云层像是被什么力量所牵引一样的散开，露出了中间整个天空，无数道雷柱从天降下，地面也隐隐颤抖起来。
“疼！疼啊！”已与长枪融为一体的“狩望之戒”，不住声地大叫。“臭小子，你怎么尽和比你强的人过不去啊！”
不愿与茉伊拉死拼，雅克一边飞退，一边发出刺耳的呼啸。这啸声中凝聚着磅礴宏大而又紊乱动荡的精神冲击，硬生生冲破茉伊拉的精神防护，直接冲击灵魂。
茉伊拉身形一滞，陡然一剑劈向空处。庞大的力量不但没有肆意外放，反而刻意内收、回卷，周围的空间诡异地扭曲起来，产生莫大的吸力，让护着妻子的雅克无法远遁。
茉伊拉的动作由极快转为极慢，甚至弃“惊羽”而不用，不紧不慢地舒展着双手。那双如玉般洁白的纤手上，缓缓地流转起七色光华，琉璃般变幻着色泽。伴随着色泽的改变，她身上散出的神圣之气成倍增长。
雅克双翼旋起的神力，仿佛水珠滴入大海，不能激起半点风浪。连攻数合都无法击破那琉璃双手的防御圈，他心下大惊，动作也慢了下来，凝神观察。
两人兵器不再交接，“狩望之戒”又开始不停地絮叨：“别打啦！别打啦……”
陡然间，两人周围的空间急剧暗淡，灰色的虚无领域已急转过来。
“压制住她！拉她下去！到我的领地解决！”急急赶来的格兰特，迅速挥动镰刀，雅克与茉伊拉脚下空间裂开，现出无比纯正的黑色。巨大无比的吸力，仿佛要将他们吸入地心。
心念一动，雅克反手抱紧艾梅莉娅，长枪直拍，打断了茉伊拉的瞬移。就这么一耽搁，强大的吸力已缠住了茉伊拉。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三人落入无底魔渊。
已是三度光顾无底魔渊的雅克，丝毫不乱，一边外放磅礴的精神力，一边将神力贯注长枪，只管紧守不失，根本不急于进攻。
他知道，如今茉伊拉使用的力量全是光明属性，正被这无敌魔渊的特性所牢牢克制。他所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下去，这魔渊的无穷力量，自会帮他取胜。
果然，一进入魔渊，茉伊拉的力量大为萎缩，周身外放的圣辉，大约只有先前的四分之一规模。她一再催动圣辉，但无所不在的黑暗偏不让她如意，不断挤压过来。
雅克正待趁势攻击，心下却没来由地一寒。脑后羽翼急扇，不进反退，转眼间逃到数公里外。
黑色长发在空中飘舞，两颗绿宝石般的碧眸闪动着摄人心魄的光芒。茉伊拉双手虚空一抓，“惊羽”再现于手心，锋刃边缘变为金色，血腥之气凝在其中缓缓流动。
四周的黑暗如同一头拥有生命的怪兽一般，不断吞噬着圣辉。但茉伊拉的圣辉骤然一亮，一时间灿如烈日。
怪异的鸣叫声中，“惊羽”划出一道空间裂缝。海浪般的圣辉汹涌而出，竟推动着无尽暗影之力，直向雅克冲来！
这一击，却是融合了光明与黑暗之力。雅克心下一沉，几乎全部的力量都聚集到羽翼上，全速飞退！
他心知肚明，这一击自己多半接不下。就算他侥幸接了下来，怀里的妻子也肯定熬不过去。
茉伊拉清啸一声，又是一剑轻飘飘划出。
圣辉再次喷涌，搅动周围的黑暗能量。两股属性截然相反的力量纠缠在一起，不断碰撞，却始终没有爆开，反而一个劲地朝雅克挤压过来。明明相隔数公里之远，但这巨力的锋芒已逼近鼻尖。
眼见无法再逃，雅克猛地将妻子向一旁掷出，自己合身扑向这股巨力。没有佯攻、没有花招，纯粹是闪电般的冲刺。
茉伊拉已是全力出手，疏于自保。以他目前的实力，数公里的距离算不了什么，只要“狩望之戒”能够发挥些许反制作用，他就有机会制服她，哪怕受伤也是值得的。
然而，一股精神波动突然钻入雅克脑中：“蛮干。”这精神波动，雅克可是认得的——正是惧怖之神的本体。
少说有一公里宽的空间裂缝，突然出现在茉伊拉脚下。银色的光芒缓缓溢出，无声无息地覆盖过来。能量飓风疯狂地刮起，吞噬着空间裂缝附近的一切，就连茉伊拉发动的无边巨力，也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随即，能量飓风缠上了茉伊拉身上，就像当年缠住那转生天使艾米娅一般，直拖向空间裂缝。
雅克乍见这巨大无比的空间裂缝，立即刹住身形。
奇怪的是，这空间裂缝离他也就两三公里，但他感受到的吸力却不大，远处的艾梅莉娅更没被威胁到。而被直接攻击的茉伊拉，似乎已全无还手之力。
这才是主神的真正神威吗？惧怖之神本体的力量，根本不是格兰特这个圣者能够比拟的……晨曦之主降临在位面上的可是本体，他该有多强大？雅克心下凛然。
茉伊拉的圣辉不住外放，但就是无法挣脱能量飓风，迅速沉向空间裂缝。
她双手漫天飞舞，无数的“惊羽”虚影劈向身周急旋的飓风。飓风略略一滞，底下的空间裂缝中心骤然亮起血色光球，“惊羽”虚影立即被冲散。
尖啸一声，茉伊拉聚力于“惊羽”。短短几个呼吸间，“惊羽”的透明剑刃蓄满金色能量，圣辉凝成一团，不住压缩。
一行血红的魔符闪现在透明剑刃上，茉伊拉俏脸陡然一白，随即转为铁青，“惊羽”已化身惊虹，急刺下方的血色光球！
然而，几乎集中了茉伊拉所有神力的这一击，犹如水滴入海，悄然被空间吞噬，连涟漪都不曾荡起。
雅克精神力视野中，只见“惊羽”刚入裂缝，微微一颤，便已粉碎。
而掷出这一剑的茉伊拉，似乎已耗去大部分力量，再无余力与能量飓风抗衡，被拖向裂缝的速度陡增数倍。她脸上终于闪过一丝绝望之色，举起右手，遥抓上空。
但那上边，只有无尽的虚空。
往日的种种，闪电般掠过雅克眼前。画面定格于婚礼上的那一幕：素来海量的茉伊拉，竟数杯即倒。就是在那一刻，他才模糊地明白了些什么。
绝不放弃！雅克伸手遥遥一推，将妻子推到更遥远的空间，自己则电射向前，一手抓向茉伊拉！
“别碰她！你会被拖下去的！”惧怖之神的精神波动轰轰隆隆，“这空间裂缝，连本神也不能完全控制！”
素来胆小的“狩望之戒”再次光芒急闪——不出所料——拼命嚎叫：“别拉老子陪葬！我反制不了空间风暴！送死你去！别拉上老子！”
雅克听如不闻，只是加速飞向急速下坠的茉伊拉。只有妻子惊惶的呼叫，才让他顿上一顿。
“雅克！别丢下我！”艾梅莉娅悲呼。
雅克急飞的身形略缓。
但也仅仅是略缓一缓而已。下一刻，他再次恢复极速！
几个呼吸间，他的左手已经抓住了茉伊拉上伸的右手，另一只手拼命舞动“幽明七叶”，与周围缠绕的能量飓风抗衡。
急飞之时，还不觉那裂缝吸力有多恐怖，但一抓住茉伊拉的手，他立觉掌中传来一道沛然大力，硬生生将他扯向空间裂缝。身周的能量飓风狂卷，让他根本无法立住身形。
他脑后双翼急挥，千百根黑羽自翼上脱出，带着缕缕蓝光，激射入飓风。风势略微一乱，坠势稍缓。
仅仅一个呼吸，能量飓风恢复怒旋。
雅克心直往下沉。刚才这一击看似简单，却已瞬间耗去他十分之一的力量。他吸纳了那么多的源力，如今的实力不该比格兰特差多少，竟然也对付不了？！
茉伊拉昂首，静静地看着他，目中一片茫然。
紧抓着茉伊拉的手，雅克怒吼。
吼声轰鸣如雷，翻翻滚滚。双翼再挥，又是千百根黑羽自翼上脱出。滔滔蓝焰不住自体中涌出，将飓风排开十几米外。
但下坠之势依旧！
“蠢材！不知轻重！”惧怖之神恼怒的精神波动一阵震荡。来自空间裂缝的吸力略微减小，但雅克与茉伊拉的下坠之势仍我无法遏制。惧怖之神全力压制空间裂缝的规模，但显然来不及了。
即便是主神，也并非无所不能。
“快把我扔出去！我不想死！”每到危急时刻，“狩望之戒”想的都不是自己的主人。
“闭嘴！”正自苦苦挣扎的雅克，怒从心起，长枪一舞，作势就要将其掷向空间裂缝中心的血色光球。
“别！别！”这戒指吓得乱喊乱叫。“惊羽”的下场，它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想步其后尘。
血色光球却仿佛感受到了雅克的敌意，荡起圈圈涟漪。陡然间，数十道涟漪同时向内一缩，而后炸开！
道道白光从裂缝中冲出，如同无数把光剑切开黎明前的黑暗。刹那间形成的光浪，仿佛几个烈日同时炸开！
雅克灵魂一阵剧颤，险些被这些白光直接毁灭。
惧怖之神微叹。而雅克再也无法抵抗下方的巨力，直直跌了下去。
但他抓着茉伊拉的手，仍是不放。
“狩望之戒”狂呼乱叫，雅克只当没听见。但妻子遥遥传来的绝望尖呼，不免让他心中一酸。
原来，这就是最后……这就是结局……他不甘地想着。望向下方的茉伊拉，她正淡漠地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轻微的一声闷响，坠势陡缓缓。“狩望之戒”嚎叫突停，“咦咦”连声，似乎诧异非常。
雅克觉得这一瞬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的左手开始变得滚烫，血液奔腾，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左手涌去。
下一刻，茉伊拉眉心陡然冲出一道灰光，停于空中。雅克凝目一看，饶是他经历多少变故，也不禁惊呼出声——“承影”！
竟然是妹妹珊妮的戒指“承影”！本与“狩望之戒”同为一体的“承影”！
她是珊妮？！还是说，她夺了妹妹的戒指……雅克正自惊疑，“狩望之戒”已大叫：“该死的臭蟹壳！她就是你妹妹！既然‘承影’主动保护她，说明她必是原主！轮回印记绝对不会认错主人的！”
茉伊拉……是我妹妹？！雅克实在不敢相信。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承影”戒指放射着微光，主动迎向“狩望之戒”，刹那间已融合为一。“狩望之戒”兴奋地大吼一声，放出万道光芒，刺向下方的虚空。这依稀正是那血色光球刚才放出的光芒，如今的“狩望之戒”竟有能力将其反制！
吸力相互抵消，坠势再缓。而茉伊拉的神色一阵茫然，随即痛苦地扭曲起来。
“机会！快往侧面冲！”惧怖之神断喝。在“狩望之戒”射出反制光芒的同时，隐隐的主神之威荡涤着整条裂缝，空间剧烈震荡，吸力又小了不少。
雅克不及细想，双翼飞扬，拉着茉伊拉横向飞出，冲向艾梅莉娅的方向。
几股力量一阵撕扯，雅克身上陡然一轻，已冲出了裂缝的吸扯范围。再飞一会，已与妻子聚到一处。
安慰地抱了抱妻子，他随即转向茉伊拉。
“亚……亚兰维？”茉伊拉怔怔地看着他，“哥哥？”刚才魔戒光芒怒放，却是同时解消了晨曦之主加诸于她的精神控制。
起初只是一片灰暗的浑沌，接着浑沌中出现了花花绿绿的影子，然後彷佛有无数闪电交错而过，往昔的记忆潮水般涌回。茉伊拉的记忆，珊妮的记忆……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睛先是洇湿，然后是滚烫，泪流满面。
“她……她怎么了？”艾梅莉娅抓着雅克，试图让他远离茉伊拉。
雅克无意识地摇着头：“她……她是珊妮……她是我妹妹的转世！”艾梅莉娅当即怔住。
吸收了“承影”的“狩望之戒”，七彩流溢，神气无比：“都是我老人家的功劳啊！要不然，你们兄妹早玩完了！”
“哥！”茉伊拉低呼。
雅克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还以为那珊菲亚才是……”
茉伊拉苦笑，缓缓说出晨曦之主所言。
自己妹妹与珊菲亚之间存在如此复杂的纠葛，雅克听得整个人都傻了。待得知巴连达因投靠晨曦之主、谋害伊德丽尔，为的是集齐“七曜”轮回珠，以图破坏晨曦之主的图谋，更是不该说什么好。
惧怖之神的波动再次响起：“恭喜兄妹重逢。但，还不是庆祝之时。”
“立刻送我们回战场！”雅克沉声道。他看了看艾梅莉娅：“请您帮忙照顾我妻子。”
艾梅莉娅待要反对，随即意识到，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自己只能是负累，便不再说话。
“没问题。去吧！”一股神力涌来，雅克与茉伊拉所消耗的力量登时弥补了不少。
茉伊拉拉着雅克的手，脸上终于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光影变幻，两人再次置身于魂火要塞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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