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原来如此（1 / 1）
对不起……对不起……
我在心里重复着这一句，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贲来思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劝我：“好了，怀表，不哭啊！哭了上火，对身子不好。没事儿的，以后还有机会！”
还有啥机会？还有莫名其妙怀孕的机会么？
“小思，难道你一点都不怪我么？也不问问怎么会这样？”我疑惑的问他。他的脸上只有难过的泪水，却似乎并不惊讶，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他在视频的对面对我说：“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一定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况且我们现在也不适合要孩子，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怪你的，你是我的媳妇啊！”
我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这样的男人我要是不嫁给他的话，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随即贲来思脸上又扬起大大的微笑：“想不到那个医生给我的药方还真的管用呢，这才吃了半年不到，你就有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尽管这个孩子暂时保不住，不过我真的特高兴，起码证明我好了，我可以一振雄风了！”
神马意思？药方？好了？我的脑子里瞬间被这几个词语充斥得满满的，一时之间无法消化。
“怎么回事？小思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我有点着急。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把他刺激疯了，那我就罪过了。好歹他也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这算不算是一个孩子引发的悲剧啊！
他兴奋不绝的跟我说起来：“你还记得当初咱俩婚检不。当时那医生就看出我有问题了，问过我，我也说了。后来他给了我一个药方，说是按照这个吃，吃上一年就可以见效的，我回去以后不是天天都有喝药么，没想到这才半年不到就见了效果了。”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起来了。之前他婚检出来之后脸色一直不好看，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呢，当时认为一定是医生又提起他这个伤处，让他心里不爽呢，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儿。可是这个该死的为什么不和我说呢，害的我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魂飞魄散几乎都要吓死了！
“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我有点怒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啊，说了以后你白高兴一场怎么办？而且他说要吃上一年，我想等到时候再告诉你也来得及，谁知道半年就起了效果。”他依旧兴奋着，无视我的怒火。
“这事儿是不是贲爸也知道？”我撅着嘴问。他刚才让我给贲爸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应该是已经知会过贲爸了。
“嗯，他知道，他以前看我吃的时候问过我，我就告诉他了。不过我爸对这事儿不怎么相信，告诉我说那是江湖骗术。”贲来思提起这事儿似乎还挺有理的样子。
这么看来，那医生真的很强大，回头我得找时间去谢谢他。不过暂时不急着去，贲来思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等他回来了一起去更好，那样看起来我们会更有诚意一些的。
“你这个坏蛋，你知不知道我刚得知自己怀孕时候有多害怕么，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怀孕，还以为睡着的时候被外星人那啥了呢！”这次换我哭上了，不过却是高兴的眼泪。
他瞅着我呵呵的乐，那笑容特别欠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斜着眼睛问我：“难不成你背着我找男人了么？”
“当然没有，你什么意思！”我瞪起眼睛。
“既然没找别的男人，你害怕个屁！难不成你被鬼压了？”他反驳的理直气壮的，弄得我一点语言都没有了。
不过事情总算水落石出，我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跟他结束通话之后，赶紧去把刚刚上床睡着的爹妈喊起来，和他们汇报一下最新消息。
这两口子听说贲来思多年的心事竟然没了，也兴奋的跟什么似的。鲍老爹语出惊人：“那要是这样的话，咱就把这个孩子留下吧。反正等生的时候小思也都毕业回来了，再说趁着咱们现在还年轻，能帮忙带一带，那就留下多好！”
母后大人对此发表了不同的看法：“不行，你没听医生说有流产现象么，到时候孩子要是不健全，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你家有多少家产够养活一个不健全孩子的？到时候孩子大了，准保会埋怨的。我还是建议先拿掉，既然小思已经没问题了，以后怀孕的机会还不有的是？现在嘭还小，自己还是个孩子，身子也都没发育全呢，结婚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不能这么早要孩子！”
关于这件事情，我和母后大人是一样的看法的。我真的觉得自己除了上学就是围绕着贲来思，一点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都没有。现在结婚了，已经没了后顾之忧，我打算重新去上学学习知识，毕竟这个社会对于学历的要求真的很高。现在到处都是大学毕业生，我这个高中毕业，只读了一年大学的人出去以后完全吃不开。虽说贲爸有自己的公司，以后也肯定会给贲来思和我留着，但不是我嘴损，谁能保证这个公司会一本万利，难道就没有亏本的时候么？到时候如果我连个饭碗都拿不到的话，那不是更后悔么？
再说了，公司到了我们手里，很多事情就要我们出面去解决，没有那个能力，只能处处吃亏！现在看来，贲来思的想法就没落在公司上，以后估计我要承担更多，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我绝对承担不起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贲爸打了电话，之前因为和贲来思说完以后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尽管贲爸还没睡觉，但是我怕这个消息告诉他之后绝对会令他休息不好的，就强忍着心里的激动，可算等到了第二天早晨。
“真的么？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我尊重你们的决定，这也是为了你身子好。有了好身子，以后什么时候都能要。这样吧，我等下就不去公司了，回头直接医院见。”贲爸兴奋的，声音比平时高出好几个加号。
我一脑门的黑线，我去做流产的话也是一周之后，给贲爸去电话之前我已经打电话去医院预约了。贲爸这会儿提出要去医院，是不是早了点？况且就算我现在能去做流产，贲爸一个大老爷们陪我去也不合适啊！
我赶紧劝住激动的贲爸，把医生的嘱咐说了一遍，顺便告诉他我已经预约好了时间，他这才算消停下来。
“妈，我得回家一趟。”挂了电话，我对还没出门的母后大人说。
母后大人因为昨天提前请假回家了，今天想早点去，免得被人眼色。听我一说脚步停了下来：“怎么了？是不是小思他爸不愿意了？”
“不是不是。”想哪儿去了，心里难道就不能阳光一点么？
“那就是姚芳又找事儿了是不是？你现在不管怎么说怀孕了，那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被她再欺负了，先别回去了。万一给你折腾着怎么办？我估计你这就是因为去上坟回来车上抻着了。”母后大人分析的头头是道，她非常有当娱乐记者的潜质，胡编乱想比谁都厉害。
“我就是回去住一个礼拜。也不能老在这儿啊！在说了，下礼拜我做完了流产肯定要回来住的，那可就得多半个月呢，老这么在娘家不是个事儿。到时候你还得伺候我，现在你上班，我自己在家也是一样，回去了也是一样。怎么也得亲自和贲爸说说这事儿，你说是不？”我争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说服母后大人。
鲍老爹帮我解了围，也认为我该回去打个招呼。姚芳再不好，那也是个女人，也是做过妈的，总不至于在这个时候为难我的。
尽管这样，我还是在家又多呆了一天，到了晚上估计贲爸下班了，这才往回赶。虽说是高峰，但打个车也就回去了，到了小区附近的超市，我就下了车，去买点贲爸和姚芳爱吃的东西，路过熟食区看见那猪肘子又忍不住买了一个带回去。
说来也真是奇怪，我已经怀孕六周了，按理说应该有反应或者厌食呕吐什么的，可我什么症状都没有，看见荤腥的更加爱吃，一点都没有传说中吃点东西就吐个稀里哗啦的反映。
回到家，贲爸果然已经回来了，姚芳也在，看样子贲爸已经把我怀孕的事儿告诉她了，她看见我难得的露出笑脸，主动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把我弄的都有点不会玩儿了，实在太受宠若惊了！
“谢谢婆婆……”我怯怯的道谢，声音都不敢太大。
“谢什么，一家人就说那两家人的话！”姚芳的回答立刻让我受精了！这还是姚芳么？被神马上身了吧，原来的姚芳是不是穿越去做皇太后去了！
姚芳要是对我一直冷着脸的话，我还知道该怎么应对。她这么骤然变化让我特别的不适应，深怕她笑里藏针，背后狠狠的捅我一刀。
晚上吃饭的时候贲爸还关心的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喜欢吃啥就吃点，我听说做小月子也得注意饮食。”
姚芳立刻接过话去：“没错，十个大月子抵不上一个小月子，就是有些人总不把小月子当回事儿，不注意身体，其实最不行的。小月子那吃的都要比大月子还得金贵才行，不然坐下病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说的就像她做过不少的小月子似的。我只有点头的份儿，和眼前的猪肘子奋斗着。
不知道姚芳吃醋药了还是贲爸对她警告了，或者说她看到我怀孕之后良心发现了，还是老天咔嚓一道大雷把她劈正常了，总之这一个星期在家过的十分舒坦。虽然我没事儿也跟着动手弄点吃的什么的，但大部分都不用我动了，早晨也不会拎着鸡毛掸子站我门前喊我起来弄早点了。
一个礼拜，飞快的过去，这一周来肚子时不时的就会疼上一阵子。好在疼痛力度始终在我忍受范围内，我也就不了了之了。
到了做流产的那天，我起个大早，心里别提多紧张了。我发现了我的妊娠反应给别人的不一样，人家都是吃不下，上吐下泻的。我是没头没尾的饿，一天到晚能吃七顿饭，顿顿都不少吃。这一大早起来我就饿得不行，但是医生之前叮嘱过绝对要空腹，把我饿的，强忍着到了医院和母后大人汇合。
拿着卡，验过了血，然后被一个医生带到一个小屋子里脱了裤子，也看不见她用什么戳我，我就觉得那地方忽然被撑大了不少。特别不适应的哼了一声。然后我就感觉她竟然把手指伸了进去！
我靠！难不成她还有指奸人的喜好？我别扭的抬起身，刚想要抗议，她把手还有那不知道神马，事后才知道叫鸭嘴钳的东西都离开我的身体了。我赶紧穿好裤子，一边系裤带一边怒视着那老太太。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这爱好，丢人不？
她递给我个毛玻璃片，让我送去化验去。我又一趟返回到一楼的化验室，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不过这玩意怎么和男人的小蝌蚪化验是在同一个窗口呢？这要是弄错了还了得了？
在一楼等了二十多分钟，总算报告都出来了，我又返回到三楼。母后大人一趟一趟的陪着我跑，我告诉她让她就在三楼等我就行了，她非不听，说什么不放心。
有啥可不放心的？我还能走半道直接流楼梯上去么！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操着什么心。
医生看了看我的报告，也不知道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又开始给我写了一个不知道是神马的东西，但是看着上边打印的黑体字我还是认出是药单来了。我拿着单子没走，坐在那问医生：“是无痛的那种不？”
医生点头，我又问：“那我要是完事儿了直接带个节育环的话能行不？”
她抬眼看了看我：“这才多大就带环？”
“不是说以后想要孩子的时候还能摘么？我怕我完事了又有了，那不遭罪么！”我回答的理所当然的。之前也不知道国家是否有什么不允许私自流产的规定，我连结婚证都带来了，就怕遇见有人检查的时候，我也好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我已婚，不是未婚先孕，更不是从事那种职业不小心来一个父不详……
“你就不知道想点避孕措施么？”那医生语气明显不爽起来，而且我似乎听到她小声嘟囔一句什么：“年纪轻轻……”后面就没听见。
年纪轻轻就不许人怀孕啦！现在有几个用措施的啊！男的嫌带套不爽，女的嫌吃药伤身，就算有外用的什么避孕栓，等到五分钟十分钟把那玩意吸收掉，估计也都软了，没了那个兴致了。激情来的时候谁能等得起啊？再说了，我估计贲来思心疼我，肯定是能带套的，可之前我们都不知道他恢复正常了啊，这不是意外么！
许是瞅着我脸色不怎么好，或者她赶着要去吃午饭，墨迹了一句后还是告诉我：“等例假干净之后来做，现在做不了。”
行，早给这么一句话不就完了么！
我拿着单子再次出发，先去三楼收费*钱，然后又去二楼的B座拿药。真是够麻烦的了，我早晨九点不到出发的，现在都十一点了，把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两眼前面都是星星。
拿了药，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一小口袋的针剂以及两盒看上去好像消炎的药，我重新回到医生那里，她告诉我出门左转走到头那间屋子就是了。
距离走廊尽头尚远，竖着一块牌子——家属止步。母后一看，只好留在外面走廊，坐在椅子上等我，我一个人进去。
大门紧闭，上面一排大字，写着计划生育处置室。这名字起的吓人啊！处置，怎么个处置法？要把人阉了么？
我见大门紧闭，估计里面是有人正在进行中，于是等了一会儿，不见什么动静。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迎着门坐着一个小护士，见我进去连忙说：“快点快点，抓紧时间，我们要吃午饭了。”
在这种时刻她还有心情研究午饭问题，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强大。
进去以后把药交上去，那两盒消炎药果然是留给我吃的，又给我送了回来，我放在包里装好。旁边一个有点年纪的女医生问我：“排尿，卫生巾贴好，然后回来换衣服。”
我一听，赶紧问：“厕所在哪儿？”
小护士回答：“出门右手边就是了。”
得！还得出去。刚才进门多费劲知道么。进门得拖鞋，换了拖鞋以后得跨越长椅。没错的，是跨越长椅而不是绕过长椅。这费劲的啊，我又重新出去一次。尽管没尿，但也硬挤出来一点，然后贴好卫生巾重新进去。再拖鞋换鞋，总算好了。
去把衣服换了，裤子脱了，只留裤头。
这是之前那医生给我的指示，我赶紧去照做。也不知道这那面是前，哪面是后，随便穿上，只穿着小内裤然后往另外那个屋子里进。
一进去，我就愣住了。屋子里竟然还有男人，而且是一个看上去差不多四十出头的男人。
搞什么？难不成他要一直存在的么？那我岂不是被这个男人看光了？
犹豫着不想上前，那男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开始兑药，同时跟身边两个女医生说着昨天下班去哪儿喝酒的事儿。
“裤头脱了，躺上去吧。”女医生带好手套面无表情的对我说着。她也只能面无表情，因为她带着口罩，我也看不到她什么表情。
我咬着牙脱了裤子，使劲儿把换上去的病患大褂往下拽，挡住自己的下身，不让那男的看到。
谁知道躺上去以后才发现，两条腿都是劈开的，那姿势，比我和贲来思在床上还要劲爆。
我害羞了，我不行了，我要下去了。
旁边那男的转过身来还瞅了我下身一眼，虽然他坐在我右手边的位置，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就算没看到什么实质的也绝对能看到我的毛毛了。
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
“放松放松！”那男的拍了拍我的胳膊。
别碰我，让我死！
我闭着眼睛，鸵鸟的认为只要我不睁开眼睛，就没人能看到我。
右手手腕被捆上，然后手背被扎了一针，我扭头睁开眼睛，那男的缓缓的用针管往我手里推着什么。
再转过头来，旁边那小护士问我：“你多大了！”
“二十。”我回答。
“上学么？”她又问。
“没有，工作了。”
…………
然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有人在旁边扒拉我。
“醒醒，醒醒！”
嗯？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竟然是那么的艰难。朦胧中感到有人告诉我伸腿穿裤头，我伸腿了，然后听见一个女声：“哎——你怎么又退回去了呢！”
我觉得我又伸脚了，然后被人搀扶着站起身，有人帮我把内裤提上，然后搀扶着我来到旁边之前换衣服的休息室，扶着我躺下。
“休息一下等不迷糊了就可以走了，抓紧时间，我们要吃午饭了。”这个声音我知道，是那小护士的。怎么她比我还饿呢？句句不离午饭的事儿！
我迷迷糊糊的从包里掏出电话，先给等在外面的老娘去个电话，免得她着急。
“妈，我完事儿了。”我有气无力的说着。这时候我知道之前那男的给我推的是麻药，不过醒来以后一直没回头，始终迷糊着，也不知道那男的还在不在，被他看光了身子，还那么大的岁数，虽说职业要求，但我心里也是不能接受。打算认清楚他的模样，等什么时候有空了纠集一小撮暴徒守在医院门口等他下班了就狠狠的揍他一顿。
“完事儿了就出来吧，我就在外面了。”母后大人在电话那边说着。
“麻药没过呢，还迷糊，等会儿好了我出去，先这样吧。”我实在是没力气说话，也不知道是伤了元气还是麻药劲儿还在。
放下电话，我想了想，得告诉贲来思一声，于是，我又拨通了贲来思的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