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嫁给我!(1 / 1)
他身上的伤口被她捶得又要裂开了,闭了闭眼,汗水自他的额角流下来,脸色亦更难看了几分,伸手双手抓住她,却是显得有气无力的,他道:“冉小织,其实,你完全可以再次实现你嫁进豪门的愿望。”
雪织哭累了也打累了,红着眼睛任他抓着,听到他的话却是不解,抬眼见他脸上泛起随时会倒下去的虚弱,问道:“你什么意思?”
“段家,不也一样是豪门?你要嫁进来便嫁吧,想要什么样豪华的婚礼,或是钻戒随便你挑,只是有一点很可惜——你可能会再次成为寡妇。”
说完,他笑了笑,抓着她的手亦是没有放,继续声音低弱地道:“我说过对不对,无论过程如何——我都相信你一定会爱上我的,所以——当时我不经你的同意,得到你的身体,你现在只要嫁给我,就可以不再恨我了,有妻子恨丈夫得到自己初夜的吗?没有吧——”
胸口的疼让他说话断断续续的,闷得很,也一直想要咳嗽,拼命地压着,却让心跳加快起来,全身的力量被抽走,他眼前也一片模糊,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却是不易,嘴角动了动,他还想着之前自问之后却没有回答的话——他到底有没有爱上这个女人呢?
嗬,他怎么会爱上她呢!他不过是想要在死之前有一个可以让他留在身边的女人陪着而已,他连死都要拉她一起死,怎么可能会爱上她,他是疯了才会爱上她,一定是疯了……
“段弋——段弋——”
一个大男人突然双腿一软昏倒过去,雪织怎么扶得住,边上前支住他的身体咬牙把他给弄到治疗床上,雪织也差点没累出一身汗来,这个男人现在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看来果然恶人有恶报,不用她动手,他也要见上帝去了。
叉着腰喘气半天,她也不担心他昏迷之后会不会出事,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这是一个女人的家,但看上去却像一个诊室,想来,唯一的病人就是段弋。
此时冷静下来想一想,雪织就隐隐地觉得林蕊对段弋有非正常的感情,不过也是,像段弋这么妖孽的人,整天要围绕着他转,不爱上他都难,于是心里又想到段弋的话,嗤,凭什么那么确定她会爱上他!
爱情不是谁的魅力大一点,另一方就要俯首称臣的,爱是两个人彼此相依信赖,是守护对方一辈子的事,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懂!
房间里的电话突兀地响起,雪织犹豫一下接起来,才应了一声喂,就听话筒里一个尖锐的女声嘶吼一句:“快走,你和小弋有危险!!”
“喂——林蕊吗?——”
再问下去,那边却是一阵乱响,隐隐还有尖叫的声音,接着就听不见了,雪织心里咯噔一下,记起段弋说的那个可能,想要灭口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她这才忙跑回房间,一边推搡他,喊道:“喂,快醒快醒,有人要杀过来了。”
一个陷入昏迷的人,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她给推醒的,情急之下,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往他脸上泼去。
大概凉水的刺激起了作用,段弋的表情有了松动,在她的摇晃下,一脸痛苦和疲惫地睁开眼睛。
“我好累,别晃了。”
“还累什么累,林医生好象出事了,说有人要杀我们。”
段弋眯了眯眼睛,似在消化她的话,之后,他双臂撑着床起来,然后指着墙角一个柜子对雪织道:“找一个黑色瓶子的药来给我。”
也不问为什么,雪织就赶紧按他的吩咐去翻了翻,果然看到一个贴着黑色标签的药瓶,拿了过来递给他。
段弋接过药瓶,倒出一把药丸,也不管数量就往嘴里倒,看得叫人心惊胆寒,这是吃药还是吃糖?
雪织怕他噎着,还特意拿了水给他喝,他挑着眉头看她一眼,也不表态,就着她的手把水喝掉,然后就捏紧了她的手指,道:“走吧!”
不由分说地被拉着往外走,脸色巨难看,但一双魅若桃花的眼睛却散发着坚如磐石的无法摧倒的意念,他身上的气场一变,前一刻还一副快要死的样子,此时却叫人不敢再轻视他。
“我们——去哪里?”
段弋头也不回地道:“你跟上就好——冉小织,你不害怕?”
“我有什么可害怕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她拍拍胸口,英勇救义的表情,倒把他看得一笑,把她的手攥紧了一点,似在保证什么地道:“别担心,我们不是去送死,只不过要面临的挑战更加猛烈了一点而已。”
“我知道啊,反正,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要死也有你陪葬,值了。”
上了一辆停在楼下车库里的车,看起来极为不起眼,可内部却大有玄机,竟是一辆改装过的超强性能的防爆车。
系好安全带,在他的发动下,车子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声音,油门一踩,就如离弦之箭一样飞驰出去。
上路之后,段弋的表情凝重起来,眼睛四下一扫,就看到了后面有几条尾巴跟了上来。
将油门踩到底,在川流不息的市区道路上,他开着的车如一尾灵活的箭鱼,迅速地穿梭在拥挤不堪的车流里,不断地加塞、超速、漂亮利落的几个摆尾,就淹没在茫茫的车流里,轻松地避过了后面跟踪的尾巴。
雪织抓住头顶的安全扶手,一阵眩晕里差点没吐出来,眼看车速平稳下来,这才有空对他翻白眼,心有余悸地道:“喂,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样很危险?”
“你的话很幼稚。”
“喂,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
“不能!”
如果面前有板砖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拍过去了,好在她已经有了免疫力,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干脆把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一路开到段宅,接到紧急命令的手下和他养了很多年也闭门造车多时的死士,此时也派上用场。
整个段宅都如铁桶一样被保护起来,想来没有哪个脑子秀逗了的人敢杀上门来,何况那些人还只能进行暗杀。
又回到让她这个记忆深刻的宅子里,那些佣人还有管家段伯,尽管装得若无其事,可还是把余光放到了她的身上,让她有种千夫所指的屈辱感。
段弋一路都攥着她的手,此时感觉到她想要甩开他,他侧过脸,看了她一眼,手劲一扯,就把她给带进怀里,改牵手为揽住她的肩,然后沉着脸,扫一眼屋子里的人,宣告般地道:“大家听着,冉小织,从今天开始成为内宅的主人,你们要叫她少奶奶或是少夫人,都可以。”
一语后的哗然,有惊有诧的,却无人有资格出来问为什么,段宅就段弋一根独苗,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其他人就算有不愤的,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雪织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还以为他之前说的什么嫁给他之类的话是逗她玩的,于是仰起脸,傻子似地张着嘴,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段家的女主人,可不能这么傻。”
段弋拧了拧眉,提醒她现在不是她犯傻的时候,既然他开了这个口,自然不是闹着玩的,堂堂段家的女主人,要是没有一定的气场,如何收服住这一大家子的人。
雪织当然看明白了他的提示,只是她还不太能接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当什么段家女主人了,而且他也太自作主张了,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啊!
可一屋子的人都看过来,段弋的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难看,她在他那强势的压力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道:“我不用自我介绍了吧,大家都见过我,知道我原来叫雪织,当然,现在也可以这么叫,你们家少爷——似乎非娶我不可,抢也要把我抢回来,看他对我这么痴情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试试看,好在他长得还不错,也算是蛮优秀的,要是他对我不够好,让我不满意,我还是可以退货,反正大家见证吧!另外我有不懂和做得不妥之处,还请大家帮忙提醒一下,麻烦诸位了!”
她一本正经地说完,其他笑点比较低的,都抿着唇开始闷笑起来,看向段弋时的表情总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们爱戴的敬畏的至高无尚的少爷,终于也有一个女人能够降服他了,多牛的女人啊!
段弋眼皮直跳,突然有点后悔,他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这么轻易地把女主人的位置给交出去,她明明捡了便宜,怎么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犀利的眼神扫过去,本想警告她别太得瑟了,就见她转过脸来,严肃地伸手道:“拿出来吧!”
“什么?”
“银行卡,保险柜的钥匙,所有的密码,还有房产证等等之类的,都交给我保管。”
“你!!”
“我什么我?你给不给啊!”
段弋靠近她,声音压低,磨牙地道:“你非要当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
“当然,我要立威啊!这不是为了帮你管家吗?你不满意?”
“满意,很满意。”
清晰的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响起,捏着拳头,他一把拽过了她的腰,拉到自己怀里,唇角一扬,邪笑一声,道:“那现在收货!”
“收——什么——货?”
“你说呢!”
“这里——有好多人——”
“无所谓,正好证明我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嘛,我这是为你好!”
“好,很好。”
如此心胸的男人,她竟然就这么随便地答应给当他女主人,天呐,她果然还是太随便了,眼光真烂!
她学着他将唇一扬,双眼迷离地扫他一眼,伸手就自他的胸膛往下滑去,指间在他的裤腰上摸索一下,然后就要解开,一只手按住了她,段弋用巨难看的表情,瞪着她道:“你越来越豪放了。”
“你可以悔婚。”
段弋沉吟半秒,道:“先试用着看吧,若是服务不周到,我再悔不迟。”
激情一触及发,有眼见力的人立刻把头一低,然后轻手轻脚地撤了,其他人自然也有样学样地往外撤,好奇心强的还不忘回头多瞄几眼,想看看能不能捡到限制级的镜头。
一把抱起她往楼上走,这一路的风景,自然是她所熟悉的,那些画面浮上来,心头开始发凉,她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丝毫没有嫁给这个男人的准备,一切都还像是梦,很不真实,她宁愿欺骗自己,这个男人为了耍她,特地表演出一场戏,诱她入戏,然后等她进入状态后,他再笑着拍手告诉她,他不过是在逗她玩。
眼睛闭了闭,复而睁开,已经被抱着到了卧室,是他的卧室,她不熟悉的地方,曾经的她,没有进来的资格。
从他身上跳下来,她退后几步,脸上的神情疏离又淡定,就好象刚刚陪他一唱一合的女人,不过是他的幻觉。
皱眉看着她,段弋道:“我说过,你没有任何可以逃跑的机会,除了乖乖地听话。”
“我知道。”
她垂下脸来,那头妖娆如海草般的青丝散在肩头,几缕发梢贴在脸颊上,她伸手把它们挑开,露出那张巴掌大小的脸来,抬脸望着他,有着看透一切世事的悲凉。
“段弋,你说结局一定是我爱上你,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可能会爱上你的样子你的身体你的钱你的家产,甚至在很多年后,也爱上你这个人,可是,段弋,我和你从来没有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过,你永远用你的强势来迫使弱势的我去接受你,那太不公平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骨子里藏着的想要叛逆你的因子,它会一直跑出来提醒我,不要爱上你。而你那习惯性的高傲,俯视众生的之感,永远也不会让你正视自己的内心,你觉得对我的好都是施舍的,我要是不接受就是愚蠢。
所以,我即使和你结婚,也没有真正的幸福可言,你不要觉得我嫁给你是重了大奖,那样的奖我中过一次,知道它有多么沉重,也真的不敢再想了。我说这些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尊重我,我们现在不是情投意合的情侣,而是需要相互各取所需的男女,若你不能给我应有尊重,我宁愿走出去,让他们杀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