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翘家小正太!(1 / 1)
轻轻地挣开他,而他似抱得并不那么紧,微微一个动作就让他放开了手,她推开车门下去,风迎面吹来,她竟冷得发颤,才记起之前衣服还是湿的,海边城市的风总是轻易地带走物体的水份。
揉揉鼻子,有点痒,像似要感冒,身后的男人走过来,拿起扔在车后的衣服给她搭在肩膀,长长的下摆可以将她整个人都给包住了,显得那样滑稽。
沿着公路,她拢着他的外套,缓缓地走着,如果这份惬意永远不要被打断就好了。
项追风紧跟在她的身后,虽不知道她心里此时到底在想什么,却不由地七上八下的,心想,她不会是想悔婚吧,已经半公开的结婚消息,再要收回来肯定来不及,他项公子的婚礼怎么可以因为新娘悔婚而取消呢!
她大爷的也忒难搞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外面有多少美若天仙、才气出众、家势庞大的千金名媛,挤破头地想嫁给他,偏偏他死心眼地认准了她这珠小野花,她不该荣幸吗?还摆什么高姿态,她以为自己算什么啊!
“喂,你站住!”
雪织顿下脚步,回头不解地望着他的脸,淡淡地道:“什么事?”
靠之,她还能做到淡定的处变不惊,他已经胸中火起了,她还可以若无其事地问他什么事,太过份了。
项追风叉腰,胸腔起伏着,怒道:“喂,对那事,你到底怎么想的?给个痛快话行不行!”
“哦,这个啊,依你之见,我是点头好呢,还是摇头好呢?”
她微歪着脸,冲他灿烂一笑,在湛蓝的天与海之间,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沿海公路,笑着的她,既灵动妩媚,又带着不可亵渎的凄美之色。
项追风的眼眯了眯,晃神之际,雪织已经转过身去,背景很娇小,却无端地叫人心里发慌。
跑上前,从后面伸手把她给拥住,感觉到她的娇躯微颤,却仍然冰凉僵直,带着一抹决绝。
“我们,好好地商量一下,不行吗?那——毕竟是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嗡嗡的,带着特有的低沉,雪织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了勾唇角,声音平静道:“项追风,没有爱情的婚姻会幸福吗?因一个孩子产生无数矛盾的婚姻,又能维持多久?而你娶我——是因为,爱我吗?”
当一个女人问一个男人“你爱我吗?”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也开始出现分水岭,男人若是摇头,那么两人玩完,男人若是点头,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甚至男人一秒的迟疑,也可能导致相当不妙的后果。
项追风显然是最后一种,他喜欢过很多的女人,但却在很多年前,只对一个女人说过爱,在事隔多年后,再次有一个女人敢当他的面问这个问题,他却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他爱她吗?
雪织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撇开了,显而易见的问题与答案,看起来多讽刺,多像笑话,她那么傻地还去问呢!
笑一笑,挣开他的手,雪织下了公路的崖壁的小路,沿着弯曲的小径,自顾自地从礁石处进入海中,冰凉的海水在初下水时会叫人发抖,但适应后,便不再冷,而是将人泡得极为舒适,她的泳技无需担心会被溺死,像一尾鱼一样,钻入海中,就再也找不到。
项追风被雪织的话搞得有些心烦,可恶的女人,没事就爱整这些迷题来折腾人,有一丝迟疑就会把人给打入冷宫,到底是什么时候,他被这个女人给踩到头上去的?明明掌握主动权的是他,可现在怎么自己成了钩子上的鱼。
摸出烟来想点燃,但海边的风太大,几次打不着火,气得他把那打火打一扔,冲着海水她消失的地方,狠狠地唾了一口,然后上了车,踩下油门跑了。
他走的有些急,所以没看到从他车子后备箱里爬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先是猫在公路旁的矮树丛下面,等车子一离开,少年才直起身来,冲远去的车屁股吐吐舌头,欢快地攀着公路下的小径,往礁石群走去。
少年到了可以下海的位置,先是弯下腰,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又凉得缩了回来,挠挠头发,想了半天,还是伸出脚,一点点地踩到水里,他漂亮精致的脸孔,因藏着兴奋而有些红扑扑的,那亮如星辰的眼眸,更是闪闪发光。
可是进到海水里,少年才有些懊恼,三嫂嫂去了哪里呢?要怎么样才能找她玩?
在水中扑腾了半天,结果一无所获,少年冲海面开始喊:“三嫂嫂,你在哪里?——”
无人的茫茫大海并不见有人回应,一无望际的蓝色让心生了慌乱,从未一个人私自外出的少年,开始心里发毛,游着游着,突然间,他的脚一下子僵住,然后开疼,是抽筋了,本就不算太好的泳技,此时更是没有规律,乱蹬中,他开始呛水,海水此时变得极为可怕,正在将他逐渐淹没,溺水之感让他觉得惊惧起来。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前,一只手臂在他的腰上一捞,然后一个比他温暖得多的体温靠近了他,是谁来救他了吗?他不用死了吗?还是他在做梦呢……
雪织累得半死不活地将项逍风带到一处沙地上,然后把他放平,又将他的脸侧着,然后开始挤压他的胸口,呛入太多水的他,这么挤压用处也不大,看他脸色灰白的,体温也极低,耽误下去,只会有生命危险。
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她只好一边按压他的胸口,一边深吸一口气,捏着他的下巴,把空气自他的口腔送进去,一下两下三下……
项逍风在窒息的痛苦里得到了极为充分的氧气,呛进的水都吐了出来,被灌进的气息让他有了睁开眼睛的力量,眼前不时有一张放大的脸,用柔软的唇瓣堵住他的,然后渡给他清甜的气体,唇与唇的接触,体息与体息的交融,似乎整个胸腔都充满了她的味道,再次碰到她的唇,不由地,他伸出舌头,轻轻地在她唇瓣上一扫。
雪织怔住,还在专注于人口呼吸的她,此时小脸上微红,全身湿哒哒的,头发贴在脸颊,看上去很狼狈。
两双眼睛对视上,雪织才发现他已经醒了,而刚刚他好象对自己做了什么,可对方还是未长大的小孩子,她又怎么能多想,见救的人活过来了,心里也是一松,高兴地道:“逍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怎么跑到海里去的?”
项逍风还在回味她唇瓣的味道,并不去理会她的问话,他在沙地上坐起来,靠近她,撒娇的语气道:“嫂嫂的嘴巴好香好甜,逍儿还要吃。”
雪织大窘,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不过依她的观察来看,逍儿这孩子似乎智商上有点问题,表面看起来虽然没啥大毛病,可总显得有些傻气。
她微退开一点距离,像哄小孩子似地语气道:“逍儿别调皮了,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到海里去的啊?”
项逍风撅嘴,抱住她的腰,把脑袋往她的颈间蹭了蹭,然后发现这个嫂嫂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便不由地吸了吸鼻子,然后道:“嫂嫂让我吃一口,我就告诉嫂嫂。”
哇,谁要跟他玩小孩子的游戏啊,雪织头疼,又被他蹭得脖子发痒,忙去掰他的手,无奈道:“逍儿不想说就算了,既然你没事了,我就送你回去。”
“不回,我就不回,我要吃嫂嫂。”
项逍风是被项家宠出来的孩子,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会想要,才不管她答不答应,手把她给抱得更紧,耍赖般地缠上她,然后一边用鼻子嗅着她的香气,一边凑近她的唇。
雪织没见过这般无理取闹的人,偏偏他还是个顶多十六七岁的少年,说算她沉下脸来把他推开,估计也会让他产生逆反心理,还不好依着他,毕竟是个小孩子,闹了闹就歇住了。
项逍风的手勾住了她的脖子,整个人的重量地压了上来,雪织承受不住,只得往沙地上倒去,浑身湿透的狼狈,显出些微野性的诱惑来。
覆上了她的柔软唇瓣,项逍风如个孩子品尝甜点般地啃咬着她,雪织被他咬得又痛又不适,只得伸手去推他,吱唔道:“逍儿,别吃了——”
话只说了一半,项逍风的舌在她的唇边一转,就趁机钻进了她的嘴里,无师自通地在她的口腔里戏耍起来,在碰到她那丁香小舌时,便逗~弄到一处,翻搅起来。
被一个漂亮的却又弱智的少年那般吻着,实在是有违伦理道德,让人知道还以为她连小朋友都不放过呢!
一边推他,雪织一边躲开他的唇,“逍儿,够了,别这样——”
项逍风正上瘾呢,哪里愿意放过她,无论她把脸侧到哪边,他的脸就跟着凑上去,因为吻得太激烈,唇与唇之间便连了一条长长的银线,格外的暧昧。
雪织无奈地好言劝说道:“我真的累了,刚刚在海水里把逍儿救上来,力气都用完了,逍儿乖,放过我吧!”
项逍风倒是挺讲道理之人,跟他好好说的,一般都行得通,于是叹气道:“好吧,暂时放过嫂嫂——嫂嫂,那我们去玩好不好?”
雪织拢着头发坐起来,下意识地抹了抹唇,仍是觉得有些疼,懊恼地看着这个难搞掂的少年,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来的,摸摸他半湿的头发,道:“逍儿怎么不回家呢!你家的人一定担心死了。”
项逍风把嘴撅得高高的,本来就粉嫩的脸,配上他生气的样子,竟也可爱得不行,他愤愤地道:“他们最讨厌了,总是管着我,不让我去外面玩,我才不要回去呢!”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雪织哭笑不得,只得继续教育他,“逍儿要懂事哦,他们也是为了逍儿好,怕逍儿被坏人带走,才管着逍儿嘛!”
项逍风迎起脸来,颇为天真地眨着眼睛,那映着湛蓝大海光的星眸,无邪又迷人,还稍稚气的声音道:“那嫂嫂是坏人吗?”
雪织佯作生气地推他一下,道:“你看嫂嫂像坏人吗?”
项逍风笑着凑过脸来在她的唇上叭叽一下,咯咯的声音道:“不像,嫂嫂最可爱了,逍儿喜欢。”
雪织再次窘到,想去抹唇又怕会让他难过,只好苦笑着看着他,道:“现在逍儿要怎么办呢?不回家,你爷爷不会派人来你吗?”
项逍风最不喜欢听见的就是爷爷两个字,哎,那个老头真的很烦人的,为了躲开他们的视线,他这才想出钻进三哥后车箱的办法呢!
“嫂嫂,带我出海好不好,我们一起去航海呀,那肯定很好玩,我家有好多艘船的,咱们去偷一艘,然后环游世界好不好!”
这想法真是异想天开啊,他的脑子里一定就装着这些吃喝玩乐吧,那么无忧无虑,其实没啥不好,无知亦是福。
雪织好笑地问他:“逍儿不怕他们会发现吗?要是抓住了,可就得回家喽!”
“才不会呢,我小时候跟哥哥们经常去偷船,可好玩了,嫂嫂,去嘛去嘛,我要出海。”
想到就要做到,这是项逍风历来养成的习惯,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要带雪织去偷船,雪织无奈地跟着他走,心想等到了项家的私人码头,再想办法通知他们吧,要不然这位宝贝少爷丢了,项家的人还不急死。
因为没有交通工具,这条沿海公路少有车辆经过,两人只能徒步而行,一直走到日落西山,累得够呛,才终于看到码头的影子,停泊在海湾的几艘大大小小的船只,从大型的游轮到小型的渔船,什么类型都有。
此时的码头上并无人影,太阳已经掉进海平面下方,只剩下一大片红霞漫布了在天际的那一头,映得海水也艳丽起来。
“看,嫂嫂,那是我家最大的船。”
雪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那艘极为豪华的游轮,需要仰长脖子才能看清全貌,做为私人拥有的游轮,它已经足够代表项家在海市的地位和身份了。
四下看着,雪织竟没有找到一个人可以把这麻烦的小东西给交出去,当然,她可以打电话给项追风,告诉他项逍风跟自己在一起,但和项追风的矛盾太深,以至她不想再听跟他有什么牵扯。
让雪织在原地等着,轻车熟路的,项逍风一个人悄悄地溜到码头的仓库里偷钥匙,大概是有过经验,很快成功了。
“逍儿啊,就算有游轮又怎么样呢,我不会驾船哦!”
项逍风嘁了一声,欢快地跑到一艘小一点的游轮前,熟练地解开船锚,一边往上爬,一边冲她笑道:“嫂嫂,别怕,我会开啦!”
雪织满脸不置信,他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小孩子怎么可能驾船呢!
项逍风为了让她放心,拍胸口保证道:“嫂嫂不相信逍儿吗?我和哥哥们都有考驾船证,我的成绩很好哦,因为我爸爸是海军军官,我妈妈是海军基地的教官,要是我不会开船,哥哥们会笑我的呢!”
是这样吗?雪织半信半疑地跟着上了船,这艘不太大的游轮,跟上次和项追风在海里遇险的那艘差不多,船上东西很充分,必备的食物和淡水,还有各类出海的装备,随时可以让项家的各位公子们享受出海航行的乐趣。
到了游轮的驾驶室,见项逍风果然开始捣鼓起来,可惜她看不懂,只会开小渔船的她,就拿这种高级货色没办法了。
不多时,船只晃动两下,轰隆声中,竟然真的开离了码头,从背影看他,除了个子还是少年的样子,倒是挺专业挺认真。
反正已经出海了,雪织倒也不怕了,又不是她指使的,项家人要找麻烦也找不到自己头上来吧!
追着太阳消失的方向驶去,在天色黑下来之前,就好象在追逐着时光的感觉,一望无垠的大海,碧波荡漾,坐在游轮的甲板上,被蓝色团团包围住,享受着海风拂面而过的惬意,然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雪织揉揉鼻子,发现自己好象真的感冒了,爬起来,到船舱里翻找到医药箱,在一堆五花八门的必备药里找了找,看到治感冒症状的就倒出几粒,打开一瓶矿泉水把药给送服了。
吃完药,天色已经黑了,海面乌蓝乌蓝的,因为有上次的阴影在,她还是挺担心的,虽然天气不错,可谁也保证不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于是提醒项逍风把船开到那个小岛上去。
过了船瘾的项逍风此时也累了,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眼见小岛在望了,而雪织昏昏沉沉的特别想睡,而且还有些发烧的症状,眼前视物也变得模糊起来,心跳得也越来越快,就感觉意识已经不受控了。
她想弄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可才站起来就是一晃,正好船只靠岸,她没有抓稳就摔了好大一个跤,本来换了平时,摔跤一定肯定会痛的,结果她不但没感觉到痛,还隐隐地希望身体进入一种动荡的状态。